习惯就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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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比拟，佳人笑。”舔了舔子君红肿的唇，埋头在那无比诱人的脖颈深呼吸，总算安抚住了身体里暴乱的野兽。
　　“你……你……”子君觉得自己脑袋好晕，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虽然有些不情愿：“这里的祭祀和城北的不一样，可是有很多的点心零嘴。要去看看吗？”
　　虽然男人爱吃这些有点抬不起头的意思，可是子君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
　　皓玉嘴角含笑，拉着子君的手大大方方地往树后不远处的小摊群走去，仿若没有看到集中在他们身上的各种目光。
　　然而子君……惶惑、不安、恐惧，手心传来的温度似乎带着魔力，肯定、安稳、守护。子君慢慢回握，纠缠十指。果然，这样的魔力，唯有皓玉。
　　祭祀的小吃摊点很多，不带重样的。因为照月临海，所以海味居多。子君咬着一串烤鱼心满意足地像只小猫。
　　“我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也没怎么听说这里的祭祀。”眼睛已经瞄到一个有座位的肉丸摊子，子君兴味盎然地跑了过去。
　　皓玉按着子君坐下，自己招呼老板要了每种肉丸混在一起，各色的丸子泡在清亮的高汤里，用白瓷蓝底的大碗装了，滚滚的热气直扑人面。
　　“这个祭祀是五年一次的，传说深海有种鲛人名为魅蓝一族，他们不为任何神明管辖。他们自由、纯真、温柔……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都不为过。”
　　子君听得张大眼睛，不小心被烫了嘴，看着皓玉忍笑的嘴角狠狠瞪过去一眼。
　　皓玉一边继续笑着，一边却递过去一个小瓷碟，舀了两个丸子在碟子里晾了，然后接着道来：“这个祭祀便是向他们祈福的。据说魅蓝族是由世间纯粹的灵魂化作的，人、妖、魔、神、甚至是鬼，都有可能是下一个魅蓝成员。他们收容超脱三界之外的灵魂，所以掌管生死轮回的冥神也对他们敬畏。”
　　“那不是很厉害！”子君倾身向前，两手都放在了桌上。
　　“噗，你这样倒和小虎一般模样了。”
　　“你！”子君窘红了脸，夹起碟子里的丸子狠狠地咬着。
　　皓玉又舀了丸子晾好，接着用个同样色泽的小瓷碗装了清亮的高汤推到子君面前。
　　“这汤头可是很有名的。其实他们本身除了神秘外，倒没什么呼风唤雨的力量。所以，有很多人，一直在寻找他们，都想要捕捉到他们。”
　　子君闻言放下了碗，蹙眉。皓玉看透了他眉间的那抹忧色，善良如子君，一定是心疼那美好无妄的一族，于是皓玉挑了眉，转开一个笑容。
　　“但却从未有人捉到过，他们可是很神秘的。有些人说根本没有这一族，不过以讹传讹罢。”
　　“唔，也是哦。”单纯的子君立刻释然，看着只剩小半丸子的大碗不好意思地说：“皓玉，你怎么不吃呢。”
　　“嗯，在吃呢。”皓玉说着，俯身咬住了子君筷上那个咬了一半的丸子，细细嚼了咽下：“这是龙目鱼做成的，甘甜有韧性，不错。”
　　笑眼看着对面又红了脸的人，还伸出了舌意犹未尽地舔了唇角。
　　“你你……你……碗里不是有吗！”
　　“可是那种丸子只有一个呀。”理直气壮，继而又优雅地夹了碗里的丸子吃着。
　　子君再次发觉，这人脸皮真的变厚了许多许多。不经意瞥到了旁边老板笑意的眼神，刚褪下的高热又爬上了脸颊。


☆、第十章　（2797字）

　　剩下的丸子都被皓玉一个人吃掉。嗯，佳人作陪，俏脸微醺，美食可品，甚好，甚好啊。
　　捧着小碗高汤的子君自然不知道皓玉心头什么盘算，只拙劣地想用小碗来遮挡一些烫人的视线。眼睛左右晃着，就是不敢直视正前。
　　晃荡在人群中的视线被定格，那个身影好像是……
　　“将成。”
　　叶将成闻声看过来，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急急奔了过来，身后似乎是随从的几个人也懵懂地急忙追着过来了。
　　“表哥，好巧。”视线一扫，方对那边悠悠站起的皓玉招呼：“你也在啊。”
　　“祭祀难得，便带子君来看看。”仿若没有接收到少年无端敌视的目光，淡淡笑着看了眼子君，神情温柔地一目了然：“好在子君也尽兴。”
　　暗示恰到好处，该看的人看明白了，不明白的人依旧乐呵呵地冲叶将成介绍：“嗯嗯，这祭祀好生有趣，听闻晚上还有创神舞，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祭祀呢，刚好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不如晚上一起看创神舞，好吗表哥？”
　　挑衅，少年特有的张扬搅进了一股犟劲，眼角余光仿若带刀般刮了眼皓玉。
　　“嗯，好啊。”子君转头征询皓玉的意见。
　　真是个，不懂风月的小笨蛋。皓玉无奈接受子君期盼的眼神，只能答‘好’。
　　然转头却笑得风度翩翩对叶将成扬了扬下巴，指着他身后的几个人：“叶公子似乎还有事吧。”
　　“啊，将成你忙去吧，晚上我们在广场那里等着。”
　　皓玉心里翻了白眼，真的好想，敲敲子君的脑瓜。
　　叶将成瘪了瘪嘴，随即又笑开了眼：“那我先走了，表哥，晚上见。”
　　人刚转身，子君手上一紧，却是被皓玉拉着拐进了一边的密林里。
　　“你对他倒是愈发亲近了。”
　　“噗……”子君吃吃笑了。
　　“哼。”自知失态，皓玉愤愤低头夺了子君的笑意。含了薄唇，暖暖的柔软，一点点品着，噬咬着。有高汤淡淡的清甜在唇间流转，轻拖住怯意的舌纠缠，微微分开，贴着唇交换了呼吸，又用舌轻触贝齿，忘情地陷落。
　　“皓玉。”难以自持地把手指穿进皓玉的发间，扬起脖颈轻扯男人的发。
　　皓玉抬头，眼角泛红，昭显着毫不掩饰的欲念，却因子君不安的神情无奈深呼吸，只用唇慢慢摩挲着那温热的肌肤。
　　“是我不好。”替子君拢了拢乱了的衣衫，话语间还带着些微喘。
　　“其实……”因了刚才的亲近，子君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此时又带些羞意地懦懦说道：“皓玉，如果你想……”
　　“傻瓜。”未等他鼓足勇气说完，皓玉便拥住了他，在发顶亲吻一下：“我们慢慢来。”
　　这样说着温柔话的男人，行动却像个被罚了的小孩期期艾艾地赖在子君身上。
　　“皓玉……”欲言又止。
　　“嗯？”
　　“那个…”子君红着脸，往后挪动身体的时候腿在男人某处蹭了一下。
　　皓玉顿时明了。撤了身体，拉住子君往林外走去。
　　“广场应该开始准备了，我们先去看看。”理直气壮走在前面，却是微红了耳廓。
　　广场上已有许多一样打扮的人在，白衣下摆浸染着如同海水般不同层次的蓝，美丽的色彩。应是庙里的人吧。
　　他们正在搭一个高台，应该是跳舞用的吧。不过现在还没有看到创神舞的冥神。
　　“晚上有篝火吗？”子君看到高台前的木材堆问皓玉。
　　“嗯，冥神跳舞祈福，在火光中接受万民虔诚之意，继而跳入深海将万民心意传达给魅蓝族。”皓玉偏头想想又加了句：“这个寺庙传说和魅蓝族有深远关系，而且每届冥神都是从一个不为人知的部落小族挑选的，那个部落也很神秘。”
　　子君眼里跳跃着好奇的光，这些事，从未听说过呢。还未待细问，两人面前却突然闯进一个黑色锦衣的人。来人对着皓玉恭敬地一礼：“公子。”
　　皓玉冷了眉眼，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转身离去，许久才开口：“怎么？”
　　“家中有事，公子该回去了。”那人似乎没看到皓玉冰冷的神色，稳着一张无表情的脸。
　　子君能感觉到皓玉紧绷的肌肉，下一秒传来皓玉有些恼怒的声音，却是对着子君说的：“我送你回家。”
　　一瞬间，仿若季节转变的不留痕迹，有什么地方变了。能感觉到，却抓不住。心莫名地想要逃。
　　于是连他都疑惑地，拒绝了皓玉。
　　“你忘了我和将成约好了吗，快回去吧。”
　　似没有想到子君的答案，皓玉愣了一瞬，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别走’，却在看到子君温润的笑颜后消失了不安：很快的，很快就好。
　　“那我走了。”捻了子君的发丝放在唇边，却在子君低头间吻落在了额际。
　　“你。快走吧。”小心地瞟了一眼旁边立着的人，似乎没有异常，子君才嗔怒地催促皓玉。
　　可是当真看着那个背影离去，子君却突然间像是迷失了方向。怔忪间狼狈地躲到了树荫里去。
　　有些未来其实不用卜卦子君便能知晓一二，例如穷家小子和世家少爷之间的……未来。
　　也许是有事，但是皓玉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告诉自己……
　　嘴角扬起一抹笑，子君笑自己，自欺欺人。
　　“你在难过。”
　　突兀冒出的声音吓得子君跌坐在地上。抬头才看见面前蹲了个半大孩子，估计比叶将成还要小上两三岁。还有点肉肉的脸认真地盯着子君。
　　“为什么难过？”少年坐到子君身边，丝毫没有吓到别人的自觉。
　　子君安抚下了心跳，看到那少年一袭白衣，是和广场上的人同样款式。
　　“我没有难过。你是庙里的孩子吗？”
　　“是的。可是你有难过。”少年对这个问题似乎格外执着。
　　呃…子君看了看少年，还是个孩子，嗯…应该无所谓吧。
　　“是有一点。”
　　“他欺负你？刚才亲你的那个人？”
　　这这…子君立刻红了脸，竟叫人看了去，还是个…小孩。
　　“没有。唔…你…还小，不懂。”视线却是不敢看那少年的。
　　“那他喜欢你？因为他亲你了，可是你为什么难过了。你不喜欢他吗？”
　　真是…好学好问的孩子…子君干巴巴地保持笑容。
　　“你不喜欢他，他亲了你，所以你难过了吗？”
　　子君默然，这孩子…哪家的…
　　“咳……嗯，你不去帮忙吗？”指了指广场忙碌的人群。
　　似乎被戳中了痛脚，少年往阴影里挪了一下，嘟起了嘴不再说话。
　　明白了，偷懒的小鬼头。
　　子君视线扫到一个四处张望的白衣人，偏头笑道：“似乎有人找你哦。”
　　说话间那人也看到了这边，面色不佳地走过来拎起少年，对子君点下头便往庙里走去。少年边挣扎还边扭过头对子君摆手再见，分外可爱。
　　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也罢，浮生百年，暂估眼前吧。
　　躺在树荫下，懒毛病又犯了，子君竟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3086字）

　　似乎快傍晚，风有些凉。习惯地，往旁边的人靠了靠，却在睁眼看清了是谁后，立刻惊坐起来。
　　“醒了？”
　　“咳…将成。”
　　似乎没有发觉到子君的尴尬，叶将成拾起刚才从子君身上滑落到地上的衣裳，穿了起来。
　　“没想到这里你也能睡着。”
　　子君脸色微赧，眼珠游移着转移话题：“你事情办完了？”
　　“嗯。”见子君没有起身的想法，叶将成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树干上：“听说晖月王世子尚无月下月初七要继位，恐怕还要册立王妃来求双喜。”
　　“那时候肯定会全城同庆吧，毕竟晖月王在百姓中还是有口皆碑的忠臣。不过时间已不足一月，看来会很忙吧。”子君的双亲在王府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