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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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看焚香炉,焚香炉靠在柱子边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也并不反对。我便觉得自己的立场无人支持,有点落单的感觉。
等我再回过头来,沈二和独门独派相谈甚欢,彼此握手乾坤已定。阿缺不想参与,但被独门独派抓着不放。
我便道:“我们也不能说倒斗就去倒斗了吧,就算找到那座墓,现在我们都没带工具,总不见得用两只手挖?”
这一说,独门独派神色凝重:“是了,总得弄些工具来。”
沈二拍拍胸膛说:“老师傅,我们先离开庙躲起来,别再被苗人发现了。至于工具的事,洛阳铲、火折子、雷管、矿灯什么的是吧,给我一天时间,保准准备齐全服务周到!
沈二人面广,财大气粗,我想弄些工具对他来说确实不难。
独门独派这墙头草,马上往沈二那边靠了过去,拍拍他的背夸赞:“年轻人有本事,中用,好啊!”
沈二忙旁敲侧击:“那老师傅您看,合不合适做您孙女婿?”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老子又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附带扮演了给沈二和阿灵牵线搭桥的角色。
独门独派回过头来,又找阿缺说:“贼小儿,明日速潜入苗寨将咱们的行囊取来,明日祭神,苗人都不在家中,应该好下手,你速去速回,切勿打草惊蛇。”
阿缺眨眨眼:“大师,您说得可真顺口哈。”
独门独派呵呵笑道:“带你来,自有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嘛。再说这是你看家活,你不会办不好吧?”
阿缺苦着脸瓜看看我:“爷……”
我朝他摆摆手,意思是人在江湖混,总要挨刀子,既然你干了这行,就好自为之吧。
我再看看边上的焚香炉,心想,不怕,有这位高杆的专家在就等于吃了颗定心丸,去哪个墓都万事俱备。想到此,我便也安心了不少,抖抖肩膀,振奋起精神。既然上了这条船,唯有乘风破浪,男人是不该退缩的。
39六人倒斗队
沈二这人,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花天酒地,其实此人在某些方面的能耐是十分强大的。因为是世家出生子弟,人脉广,路子粗,交代他办的正事,他会以惊人的效率帮你处理得稳妥周全。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因为女人的事而误事。
我们离开了神庙后,独门独派和阿灵趁着雷鸣还未停歇,说要先去找准墓穴的位置。剩下的人由我带队,在山中寻觅躲避之处。
附近一带都是原始深山,山中有不少或大或小的洞穴,我们拣了个适合藏身以及营火休息的山洞,安顿下来后倒觉得还不错,勉强能挨过一夜。
本来还想出去拣些枯枝来生火,结果外面就下起雨来了,独门独派和阿灵都还没有回来,一个老人和一个姑娘,我不免有点担心。
当我说想出去找找他们的时候,焚香炉摆手拦住我,一声不响自己跑了出去。我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山中野林,我没有经验,出去找人只会平白添乱,而且我也不知道独门独派他们去了哪,漫无目的地找,到时候自己反迷了路。
焚香炉看起来有十足的把握,我想也许他也有“闻雷声辨墓穴”的本事,这样便能依循着同样的原理找到独门独派和阿灵。而且现在既然知道了吊梢眼就是他,他这个人虽然少言寡语,做事方式古怪而且喜欢自己闷头干,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但本领强大,处变不惊,在山中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应该都能应付得了,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沈二大概看出了什么蹊跷,到我身边碰碰我的肩膀说:“是不是我的错觉啊,好像你对眼镜兄的怀疑消除了,反而开始信任他了嘛?庙里面你们两个果然发生过什么?”
我撇撇嘴,用肩膀挤开他:“现在大家同在一条遇难船上,当然应该消除芥蒂彼此信赖共度难关。而且之前我们被苗人抓起来时,你也看见了,焚……吊梢眼他有为我们求情,还因此受了伤,我觉得再怀疑他就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沈二转了转眼珠:“小王,这世界上的黑暗势力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普通的骗子只会骗财骗色,但是高端的骗子可是懂得怎么先博取你的信任,再骗得你倾家荡产,而你却还蒙在鼓里呢。钱财被骗,找回来就可以了,心要是被骗了,到时候可会伤得不轻哦!”
他还作势用手指在我胸口上画圈圈,我抖了抖眉毛,神经跳痛,按耐住窘迫的情绪说:“可惜我没什么钱财家产好被骗的,老子两袖清风一贫如洗,银行存折上不过五位数,家里那套二居室还是每个月在还贷款呢,老婆都没钱取,你说能吸引什么高端骗子?”
沈二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我拍开他的脑袋:“反而是你,别骗了人家阿灵的芳心到最后又喜新厌旧,那是个好姑娘!”
沈二急忙辩解:“我不是骗,这次是认真的!”
我看他表情挺认真,想来这次应该是真被阿灵特别的气质吸引了,便笑笑:“认真就请认真到底吧,将来结婚别发请帖给我,我没钱包大红包给你!”
“喂,那你也吝啬过了头了!”
我不是吝啬之人,这话当然是跟沈二说笑的。倘若有一天他真和阿灵喜结连理,我自然是要包份大大的贺礼庆祝他终于让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幸免于难。
不久,独门独派、阿灵和因为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而头发全部服帖地贴着脸颊,顿时身形好像又瘦了一圈的焚香炉回来了。
焚香炉跑出去时,我一时忘记了他不但有伤,而且中的迷药药效未过,此时从雨中冲进山洞,人有些恹恹的,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眼镜片上沾满了水珠,使他的双眼仿佛起了一层雾气般,迷迷蒙蒙,看起来呆呆的。
我看他人在那里一步一晃脚底下有点飘,像喝醉了似的,我便扶他到一边靠着歇息。刚坐下来,他便脑袋一歪,闭上了眼。
我问他:“你要不要紧?”
他迷迷糊糊回答我:“……没事。”
我看他还能说话,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阿灵被毒蛇咬了脚,沈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边炸开了锅,我只好赶紧过去看看情况,便没有精力再顾得上焚香炉。
独门独派说,墓的位置大体是确认了,但是墓穴附近一带似乎是个蛇窟。
他们一开始没注意到。阿灵“闻声辨墓”,一下子就探准了墓穴的位置,并且能大体估算出墓的深度、大小、年代和结构,于是他们便埋头苦干,开始测量计算,想先定位做好标记,明天便能节省时间直接起手开挖。
怎知忽然树丛里窜出一条蟒蛇,冲着阿灵的右脚踝而去!
传闻中既然说墓中曾出过猫妖狐仙,可见墓穴附近的深山老林地气旺,而且既然是风水大师的墓,总应该是有风水宝穴的,那蛇在深山里养了好些年,吸足了天地精气,仿佛有灵性似的,速度极快反应极其灵敏。爷孙俩避之不及,阿灵结果就中招了。
后来,焚香炉出现,吹起一声哨响把毒蛇吸引到他那边。独门独派有些着急,想这年轻人身子单薄,怎么对付得了一条蛇精。
但是毒蛇只虎视眈眈盯着焚香炉,摇晃着“头部”吞吐长舌,好像它对这个年轻人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一样。
焚香炉不慌不忙地来回走动,慢慢引开毒蛇往丛林深处,之后不知往草丛里撒了一把什么粉末,毒蛇“嗖”地猛朝丛林里钻去便没有再回来,他们才得以脱险。
我回头看看焚香炉,又对他的神秘莫测产生了一些好奇。
毒蛇毒性很强,阿灵撩开裙摆露出小腿,我们看见她被咬的那只小腿从脚踝到脚背都淤紫发黑,肿得像个紫色的萝卜。
她比外表看起来坚强得多,当沈二在旁边急得头头转时,她却十分镇定,拿出一把小刀往脚踝上垂直划了一刀,挑破脓包,逼出脓血。
她咬着牙,额头上涔涔汗水,却目光清锐,一声不吭。
沈二忙在衣摆上撕下一片布料给她,她浅浅一笑,用布包扎伤口,手势熟练。
我对沈二道:“明天你记得再弄点急救用品,纱布啊,消毒药水啊,化瘀止血的药膏啊什么的还是需要的。”不仅是阿灵,焚香炉也受了伤,总要处理下。
沈二点点头,忽然凑到我耳边贼贼地问我:“是不是还需要涂在那种地方的……润滑的……药膏?你懂的,哦?”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瞪了他一眼,不由道:“你的脑子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是,是,我不过随便说说么。”沈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瞅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焚香炉。我对这家伙的脑部结构表示压力很大。
这一夜除了焚香炉和阿灵,我们轮流守夜,勉强熬过了一晚。
第二天,沈二极其效率地,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把我们所需的工具和急救用品准备齐全。
经过一夜,焚香炉精神好了许多,独门独派检查沈二带回来的工具时,他也在边上看着。
有时候我觉得他这人虽然让人感觉很冷漠,却有旁人看不到的细心和温柔,特别在团体行动时,尽管不合群,却是不露声色地以照顾团队队员的安全为优先,上一次他带领张睿他们盗明王墓时,也是这样。
沈二搬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有洛阳铲、火折子、节能灯管、手电筒、尼龙绳索、鹰爪钩、指南针、计时器、雷管、求救用彩色烟花弹、做记号用的荧光棒、还有一些刀具和一只医疗急救箱。
东西是准备好了,不过倒斗的活还得摸黑干。
沈二还带回来一些食物,我们在山洞里补充体力,养精蓄锐,等阿缺带回了我们遗漏在阿婆家的行李,大家把行囊重新整理分配,待到天黑,山中连星星月亮都看不见,独门独派和我们对了对时间,大伙准备出发。
阿灵脚有伤走不了路,这便给了沈二表现的机会。不过姑娘家一开始羞涩推辞,后来被沈二的蜜糖嘴皮子说得动摇了,再加上独门独派推波助澜,芊芊玉手便搭上了沈二的肩膀,沈二心满意足地背着阿灵上路。
我心里啧啧,沈二这厮的确有两把刷子,知道先要拉拢岳父,再博得姑娘芳心就不难了。将来我也要学一学。
独门独派和焚香炉先前都探过路,这两人在前面开道,我们踩着湿滑的泥地一路往山上爬,经过一条小溪,再走过一段盘山而绕的破路,等溪流声渐渐听不到了,此时我们已被繁茂的丛林包围。
焚香炉登上一块大石头,高高站在那望了一会,向我们摆手示意。同时,独门独派说:“附近有蛇窟,从这里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谨慎而行。”
40蛇穴魔窟
焚香炉包了个头巾,从背后看,白晃晃的大脑袋在黑夜里的丛林中倒是格外醒目了,只是他走起来轻灵迅捷,有好几次我都差点看成是一只鬼魅在那里游荡。
我们已经进入蛇出没的地带,但是暗夜下,光凭手电筒的光,即便草丛中蛇游走过来,离我们再近也难以发现。这就要靠独门独派丰富的阅历,以及焚香炉灵敏的感官。
头巾同学有时候会喜欢闷声不响地跟在队伍后面为我们殿后,以至于我经常要回头看看,怕他忽然又失踪了。
不过这会儿他一马当先,冲在十来米外的前头试探情况,每当他挥手示意安全,我们再大步跟上去。
山林中潮湿,夜间空气湿度大,带着一股潮气吸入鼻腔,仿佛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