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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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洪征早就不在官场,在邹国还是没有失去在仕途里面走动的能力,司马戈不过是洪征的家人,如此推算,说不准跟庄夫人,也是一个宗族之间的。
“琥珀,楚炎,一起进来吃饭。”老夫人缓缓走出厨房,身边的姜乐儿端着一锅果子饼,笑着一同走入庭院。
“小姐,果子饼!”姜乐儿哈哈笑着,很是热情地摆放着酱汁碟子,将碗筷一个个摆放整齐。
“下回奶奶可要将拿手绝活教我。”琥珀一把抱着老夫人的胳膊,不满地抱怨,顺势瞥了乐儿一眼。“总是偷偷教乐儿。”
乐儿的笑意更深:“小姐,这样就吃味啦,老夫人下厨多累啊,以后你想吃果子饼,乐儿做给你吃。”
“外面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夫人坐在石凳之上,琥珀也坐了下来,讨好一般将唇儿凑近老夫人撕下的一块软饼,吃的津津有味,一脸欢喜。
她咀嚼着残留果香的饼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啊,外面的东西再甜蜜美味,也不如奶奶做的菜。”
她无法顺心顺遂的品尝外面的山珍海味,因为不知那里面,到底加了些什么料子。或许也是,不知不觉失去了某种安然自得的能力。
她不知不觉,失去了脸上的笑容,宛若沉溺在何等的过去,不能自拔。
楚炎坐在她的身边,同样品尝蘸酱的那块饼子,望着她沉思模样,突地一阵莫名心痛。
清晨,西关很早出了太阳,照的人心暖暖的。
轩辕睿正在府衙内批阅文书,一人走来,在他耳边说道。
那个清隽容颜的男人,蓦地面色一变,一拍桌案,丢下手中文书,似乎根本不信。
手下面无表情,低头,压低声音说道:“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她去了大营。”
父皇回了宫。
大营失了火。
她在大营出现过。
这些事之间,似乎有某些关联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曾经记得睿王妃冷笑着对他说:她善良的像是一个仙女一样,是吗?
千万根箭头都指向了她,她早就成为众矢之的!
父皇如今伤了元气,卧床不起,皇兄让他尽早回去。这件事,应该并不单纯。那几天他没找到父皇踪影,居然就在大营吗?如果他都不知,琥珀又怎么会知道?如果她不知,怎么会单独出现在大营禁地?
那么,她跟这些事当真脱不了干系。
竟然想要杀一国之主。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不会是她。
“王爷——”手下低声询问,见轩辕睿早已默然不语,表情凝重疏远。
“别声张,这件事,不许说。”轩辕睿匆匆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这就往外走。“马车就在外面?”
“是。”
“准备准备,马上回去。”
轩辕睿蹙眉,下巴一点,下了命令。如今他远在西关,实在消息闭塞,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无法了解清楚透彻,他一日都无法拖延下去。
那京城,已经出了大事。
当皎白月光,变得昏暗,当一个天真少女的心,变得阴暗,还不是最可怕寒心的事,居然在他已经有九成把握她是隐瞒一切才接近他之后,还无法对她生气!
他回去面对的是什么?因为行刺父皇,她终究沦为死囚命运?可怜窝在天牢一角,等待被判决?还是——他已经错过了她?
他握了握拳头,低头钻入马车,表情沉敛,眼底掠过一派流光。
不久前她还神色慌乱撕扯下衣裳的白布给他包扎不敌南烈羲受伤血流不止的虎口,那等的表情透露满满当当的在意,那是做不得假,他如此坚信。即便她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目的绝不单纯,她的心却不是虚伪的。
他比南烈羲,更有把握留住她不是吗?至少她第一时间奔向的人,是他啊。
如果一开始他做错了,这一回,一定要作对。
夜色浓重,皇宫之内却还是一派灯火通明,掌隆殿内烛光摇曳,好几个宫娥宫人,恭候在一旁,端着药品热水。轩辕淙裸着魁梧上身,刚换完伤药,如今却坐在桌旁大快朵颐,面前摆放一桌子山珍海味,明明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他却还是吃的尽兴,仿佛用这个法子,这才能忽略身上的病痛折磨。
他的面容除了些许灰白之外,身上其他的箭伤渐渐结痂了,外人见了他,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大伤元气的病患。
总管在轩辕淙身边低声说道,通报一声。“睿王爷回来了,正往这儿赶来。”
轩辕淙一下子没了胃口,丢下手中的烤鸡肉,胡乱擦了擦满是茧子的黝黑大手,冷冷丢下一句。“就说我睡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小的明白。”总管的了指令,走了出去。
但不多久,轩辕淙刚刚躺下,门口已然传出轩辕睿的清冷音调。
“如果当真有心怀不轨的刺客在府内,要第一个面见父皇的人,也是儿臣。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搜了王府,有辱我名,儿臣的面子何在?”
“进来。”轩辕淙眉头一蹙,坐起身来,大手一挥,让所有宫女宫人退下,门推开的时候才发觉总管面色难看,因为阻拦不力。
“你也下去。”轩辕淙没有勃然大怒,音调很平淡,目送着总管将门关上,才瞥了轩辕睿一眼。
“这么仓促回来,先吃点吧。”轩辕淙指了指桌上还未吃完的菜肴,就着暖炉坐下,见轩辕睿默然不语站在原地,笑着举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不疾不徐说道。“我也是被你打断,连杯酒都没喝,陪父皇喝一杯如何?”
以皇兄的口谕拍蔡铜率人搜了一遍睿王府,这是他刚知晓的,却也猜出来背后主事的人,是父皇。
他的怒气没有消减,相反,看到如今胃口大开甚至饮酒开怀的这个男人,轩辕睿愈发面色难看。
轩辕睿却没有接下轩辕淙停在半空的酒杯,冷冷相看,清明眼眸之内是一副了然。“这回要用刺客的罪名,送她下黄泉?”
“无论那晚你在不在府里,我都会让人去搜查,难道父皇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吗?更不会因为那个是你心仪的女人,就饶恕她的死罪。”轩辕淙自讨没趣,将那杯酒送到自己嘴边,一饮而尽,语气万分干脆利落,毫不遮掩他的用心企图。
“她怎么可能是凶手?她根本就是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父皇是个什么人他自然清楚,要想摘取她的脑袋,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但若说她亲手刺伤了父皇,让人很难信服。
轩辕淙的眸光,带着冷意,在烛光摇曳的那一瞬间,陡然落于轩辕睿的俊颜之上。他突地扬起嘴角,那个笑容看的人心里毛骨悚然,他对着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眼神一沉,肃杀酷然。
“你说她手无寸铁也可,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也对,但她可不柔弱,即便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
“可怕的人从来不是手里有利器的,而是身上有戾气的。”他笑了笑,那莫名诡谲的冷意,侵入轩辕睿的体内,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轩辕睿面色一白,她是个温暖祥和的少女,难道父皇看到了她身上的戾气?!他的心寒,并非绝不相信父皇的眼光,而是,他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轩辕淙的表情,猝然转为冷漠不屑,又是自斟自饮起来。“她在背地里培养了多大的势力,身边有哪些人缘脉络,有谁替她在所不惜铺路,你都清楚吗?如果不清楚,就别说这些话。”
轩辕睿喉咙一梗,顿时说不话来,眼底划过些许刺痛,似乎那些摇曳烛光,也炽燃了他的双眼,让他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轩辕淙啐了一声,闷哼:“说不定在暗中,还跟韩王暗通款曲,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韩王爱上她,父皇也知道了?”轩辕睿不无惊诧。
轩辕淙闻言,眯起眼眸,几杯下肚,灰白面容上多了些许异样的潮红。“他承认了,这件事就更难做了,我就担心要除掉她,他也要帮着她。如今都两天过去了,她还是躲藏在我们看不到的阴暗角落,你觉得会不会是韩王把她藏起来了?”
轩辕睿别开视线,扶着桌子坐下来,握住那杯为他准备的酒,抿了一口,默然不语。
“说不定这场戏,还是韩王串通她的吧,让自己的女人来勾引你,毁掉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他才能从中渔利呢。”轩辕淙挑拨的意味,若有若无。
“她不会喜欢韩王。”轩辕睿苦苦一笑,摇头,喝下剩下半杯酒。
“你又有信心,她喜欢的是你?”轩辕淙突地看不惯儿子这般表情,更看不惯他满口都是谈论一个女人的样子。因此,语出不屑。
一句话就置他于死地。
他喜欢上她了。但她呢?
如果推翻一切从头开始,他无法忍耐。
“这世上什么女人都可以,青楼花魁,平民女子,宫女,小姐,身份贫贱,长相美丑,我可从不干涉你这些。”轩辕淙顿了顿,挑眉,浓重的压迫感,朝着轩辕睿的身上袭来。“但你当真要娶她?”
轩辕睿清楚,这是一道鸿沟,他不想放弃,却又无力拒绝。
“太医没当着我的面说,我也清楚,你看我能吃能喝就是好日子?我也有感觉,命不久矣——”轩辕淙又是倒了一杯美酒,闭上眼眸,径自沉入那浓香气味之中,很是享受。“我活在世上这段最后时间,你要做出如何的选择?全都在你。”
父皇要自己,做出最后选择,最后通牒。
站在他这边,会得到什么,站在她那边,会失去什么。
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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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南烈羲为何隐瞒我?
一袭宽大的银灰色素袍,走动之际,窈窕曲线隐现,脸上不施脂粉,宛若清水芙蓉。这一名女子跟随着带路的婢女前往大厅,表情从容自若,没有一分紧张忐忑。
走入大厅之内,琥珀的视线并不漂移,直直落在坐在正中的那个女人,盈盈上前施礼:“民女见过庄夫人。”
话音温柔,像是春风拂过。
这个女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宜,让她看来贵气十足。她一身宝蓝色袍子,出自专门裁制的裁缝手中,宛若是天生为她打造,衣料显出女子姣好身线,腰线和肩线都万分贴合。肩膀上披着个紫色坎肩,长裙曳地,一旁的暖炉烘着暖气和熏香,见琥珀低头行礼,女人说道。“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琥珀抬起眼眸,安静地直直望向庄夫人,庄夫人虽然已经为人母,肌肤依旧光滑白皙,杏眼红唇,很有韵味。
庄夫人看人的眼神,不算犀利,却看了一眼,也是心中清明。她笑着端起手边茶杯,语气调侃。“司马戈那蠢货,居然男女都分不清楚,我看啊,他那双眼睛大的跟铜铃一样吓人,倒是个装饰罢了。”
“我常常在各地走动,龙蛇混杂,还是男装轻便些,也免去不少麻烦,但请夫人别见怪。”琥珀挽唇一笑,并没有因为庄夫人的说笑,表露出一分紧张不安。
庄夫人的视线,定在琥珀的身上,她已经红妆示人,黑发高高挽在脑后,系着粉色飘带,一身银灰色袍子,围着白色皮毛斗篷,清新脱俗。年纪约莫十四五岁,长相精致娇美,庄夫人似乎隐约从琥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出嫁时的模样,当时可是年轻的紧呢。她目光一沉,转为深沉笑意,嗓音虽然柔美,却也有独特的力道:“你愿意在我面前这般打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