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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失贞童妃-第234部分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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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刀削了肩膀,还好刀伤不是很深,也不是要害,如今只是失血太多昏迷过去,只要多休养十天半月,就能养好伤,殿下不必担心。”
  少年低声叹口气,如今总算放下心头巨石,知道琥珀没有性命之忧,他才熄灭心口的怒火。方才看到她独自坐在骏马上,却遥望远方的模样,不知为何,她没有摔下马背的惨败狼狈,偏偏,孤单寂寞的让鹤越揪心。
  他问了句。“何时才能醒来?”
  “约莫两三个时辰之后就能恢复神智了。”军医一边说着,一边叫身边的下人帮着洗去她肩膀的血污,方才看殿下的面色如此难看,他还以为是个快要死的病人,如今一看,是殿下太过大惊小怪,毕竟这一场战役刚刚结束,他要看的士兵缺胳膊断腿的数不胜数呢。
  “帮她开药。”
  鹤越的嗓音之内,再无孩子的稚嫩,他沉声道,说的面无表情,更显得老成。
  军医点头,处理好了她的伤口,立即走到矮桌旁,开了几道止血补身的药方。宫人跟随着他前去领药,鹤越凝视着榻上的女子,默然不语。
  受伤的人,更像是他。
  他不知为何,看到那大刀挥下去深深陷入她肩膀的时候,他几乎都忘记如何呼吸了,他仿佛就要窒息而亡。
  不知何时开始,姑姑成为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谁能够不顾生死抵挡危险?
  他又欠了姑姑一份恩情。
  “姑姑,安安稳稳睡一觉,就没事了。”
  昭鹤越俯下身子,将白巾子浸透在温热的清水之中,绞掉其中的水分,轻柔地替这个女子擦拭脸上干涸的血迹。
  即便不是自己的鲜血,沾染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也让鹤越觉得很心痛。
  “娘死了之后,姑姑也告诉我,只要睡一觉,心就不会疼了”鹤越拨开琥珀的刘海,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以往总是姑姑照顾他,他也希望又一回,可以换成他来照顾姑姑。只是没想过,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姑姑说过,只要我努力,就能得到父皇给我的赏赐。如果不是姑姑鼓励我,兴许我如今的命运,也是被驱逐罢了。如果不是朝夕陪伴我骑马射箭,我又如何射杀敌人,又如何鼓励将士?我很高兴自己变成这个模样,因为是姑姑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手中沾染血迹的白巾子,望着那张沉睡的容颜,笑了笑,宛若孩子般澈亮明朗的笑容,足以感化任何一人。
  “人们都说,人是会变得,但如今我会告诉自己。没有姑姑,也就没有我。”
  未来,是不可知的。
  他在成长的历程中,会变成何等的模样,是越变越好,还是越变越坏。
  一切都不确定。
  唯独这件事,他希望自己永远都记得。
  鹤越点亮了一只蜡烛,看也不看桌上送来的晚膳,只是安然地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希望姑姑安然无恙。
  “姑姑陪伴我一年了,我想要送姑姑一份礼物,等你回了京城,我会那么做的。”鹤越笑着,眉眼弯了弯,宛若孩子性情的纯真。
  “多亏了姑姑,我头一回带着将士打战,赢了。”
  虽然她没能听到将士们的呼喊声,冲破云霄,虽然她没有看到将士们斩杀上千的敌人,她只差一点点时间,就能看到邹国的胜利。
  但她的功劳,不是只在保护自己,她出的力,甚至超过司马戈大将军。
  在百官的质疑和不信中走出皇城的自己,这一回,可以昂首挺胸回到京城。
  将自己当成捏在手中的傀儡王储的陈皇后和陈家势力,这一回,要彻底除去,否则,就没有他的出头天。
  “姑姑,我们赢了。”
  鹤越趴在榻上,终于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终就消失不见。
  帐外的天色,还很浓重。
  清晨,司马戈来到鹤越的帐内,他在天亮后才下山,如如今正如琥珀所想,前方的三百侍卫,已经阻断他们去往幽然关的山道,如今轩辕睿带着的将士,约莫只剩下两千人,死去一千人左右,相信已经元气大伤。后来居上的手下,并未咬的太紧,保持两三里的距离,将剩余的两千人,团团包围在山腰上。就像是一张网,如今剩下的,不过是等待收网的时辰罢了。
  一个寒冬的夜晚已经过去,截获大赢王朝的军粮早已运送到邹国大营犒赏昨日打仗的将士们,这场战役看似未曾结束,但其实也已经结束了。大赢王朝经过一场激战,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就是俘虏,而无法援助黑山的将士。琥珀小姐想出来的计谋,让他们得到险胜。
  司马戈望了望躺在榻上还未醒来的女子,又看了看鹤越,镇定地说道。“如今已成定势,殿下若是先回京城也可。三天之内,黑山上的人,自然熬不下去会投降的。”
  “之后呢?”鹤越走到一旁捧了一把清水洗去一脸疲惫,安静地问了句,看不出来这一场战役的成功,这个少年的欢喜愉悦。他的从容,让司马戈觉得似曾相识,或许,是跟着这个宫小姐,才会养成这等喜怒自若的秉性。
  司马戈一脸认真。“这次的将领不是寻常人,而是大赢王朝国君的亲弟弟睿王爷,牺牲掉这一万人不算什么,但大赢王朝会牺牲这个王爷吗?”
  鹤越笑了笑,眼神透着一股清亮的光明,他一身正气。“不能总是让大赢王朝踩在邹国上任意妄为,要想我们放过轩辕睿也可以,除非他们拿出诚意来。”
  “殿下,我也是这么想的。”司马戈闻言,顿时脸色好转,浮现出往日爽朗笑意。这回,总要让大赢王朝,得个教训,看看他们往后是否还敢欺负邹国。以为王储是个孩子就打着践踏邹国的主意,实在让人不齿。
  “否则,就让他们在黑山上多待几日。”少年笑的灿烂,他在暖炉旁摩挲着双手,说笑一般从容自然。“要是再下一场雪,可都要冻成雪人了,你说呢,司马将军?”
  “当然。”司马戈也不觉扬声大笑。
  鹤越回头,视线紧紧锁住琥珀的身子,嗓音一沉。“姑姑跟我说过,瑞雪兆丰年,一场好雪,就能冻死这世上所有的害虫,来年才是个好景象。”
  邹国百废待兴,朝纲不振,害虫实在太多,若不是姑姑,外戚那些蛀虫,早就将国库吞吃干净,留给他的,不过是个烂摊子罢了。
  他开启的好景象,就要国泰民安,他期盼能够到时候陪伴他一起观望那景色的人,是姑姑。
  司马戈皱着粗眉毛,有些担忧。“我听军医说并没有伤及要害,小姐到如今还未醒来吗?”
  “姑姑只是困了累了,要长长睡一觉罢了,司马将军你的喉咙太大,别在这里把姑姑吵醒了。”鹤越横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嫌司马戈扰人清静。
  “好,我先去拟定文书,待会儿派使者送去大赢王朝,殿下就敬候佳音吧。”
  司马戈识相的摸了摸鼻子,丢下这一句,急忙退了出去。
  邹国打胜仗的消息,已然传入邹国皇宫。
  陈皇后小口咀嚼着膳食,喝了一口热汤,掏出绢子擦拭嘴角的湿润,蓦地眼神一沉,默不作声地丢下手中的绢子。
  这个消息在这时候传来,还真是巧。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本宫呢”
  她扯唇一笑,原本就清瘦的面孔,如今变得更加分明,脸色灰白。
  她引来了琥珀这个狼,而且,让这条狼,将一个本不该继续活在世上的孩子,成为学着张开爪牙的老虎。
  明明是该死的孩子,如今回想,真是让她心生恨意。
  “早知如此,那就该下更重的药才对。”是她心软轻敌了,那一次让鹤越无声无息死去的话,就不会让他有成长的机会,更不会让他,得到这样的殊荣。
  一直找不到症结,原来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并非一尘不染的仙子下凡,而是从阴森肮脏的地狱而来的女子,心机深沉,心思缜密,手段毒辣。
  以前总看不透那个女子的内心,如今随着时间的过去,也终将浮出水面。那个女子一年内在宫里布下的陷阱,她居然到现在才察觉。
  周遭有了动静,有人推开门来,端着汤药走近陈皇后的身边,柔声说道。“娘娘,喝点药吧。”
  “喝药?你恨不得要本宫死吧。”陈皇后抬起眼睛,冷冷横了来人一眼,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珍沫。
  她的语气尖酸刻薄,让珍沫猝然红了眼眶,她也清楚这几个月来,宫里的变化很多。也说不清何时开始,皇后娘娘的势力大不如往日,不只是陈家出了个贪婪枉法的国舅爷而已,但陈家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而且,不止如此而已,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一个月之内,换来不少陌生的新面孔。到如今,过了年初,娘娘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一些往来不多的宫人和宫娥,跟娘娘亲近的人,唯独只剩下自己一个。想必娘娘也觉得大势已去,心情自然更恶劣,说话越来越难听,珍沫也全部清楚。
  手中的汤药,整个碗都被陈皇后拨开碎了一地,珍沫顿时流下眼泪,低声细语。
  “娘娘,奴婢已经跟了你十年了,你还不信珍沫吗?”
  闻到此处,陈皇后的面孔上,浮现一抹复杂的黯然,她宛若呢喃自语。“如今这个宫里,谁也信不得了。那些人居然有胆子堂而皇之在繁丰殿外监看本宫,一个个都已经是她的人了,如今他们打胜仗了,只等凯旋回归,本宫就要将这皇宫都让给他们了。”
  珍沫噗通一声,跪倒在陈皇后的身前,哭出声音来。
  “娘娘——”
  “不但没死在战场上,而且,居然赢了!赢了!他们赢了,本宫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一无所有,百姓们一定觉得他才是他们的天,才是邹国的希望,拥护他,要让他成为少年帝王!”陈皇后的身影一晃,眼底的眸光熄灭了,整个人的面色宛若死灰。她反反复复这么念着,仿佛自己蓄谋已久的基业,在一夜之间,全部毁灭了。
  珍沫跪着抱住了陈皇后的双腿,一脸是泪,如今很多人都清楚,宫内的势力,大抵都握在琥珀的手中。那个女子虽然跟自己不算特别亲近,但也是相处很久了,如今回想,说的话不少,却是从来不知那个女子,是何等性情的女人。
  “娘娘,你何必担心?即便殿下登基,您也是皇太后啊,也是殿下的母后啊!”
  陈皇后苦苦一笑,缓缓的,笑意变冷,僵硬在苍白的唇边。“以前本宫也是这么想,但如今看来,他们来势汹汹,往后当傀儡的人,不是他,而是本宫。陈家垮了,本宫的话,如今宫里也决计不会有人听了。”
  “娘娘,殿下不会那么无情的。”珍沫忙着抚慰敏感的陈皇后,鹤越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储,但她也是看着他长大,从小跟着皇后生活,即便没那么亲近,也不会到恩义两绝的时候吧。
  “蠢货,我说的哪里是他?”陈皇后无声冷笑,低叱一声。“我说的是她。”
  珍沫咬着唇,终究没说话。
  “你还记得庄夫人吧。”陈皇后扫了跪在脚边的珍沫一眼,冷冷淡淡丢下一句话。
  “是,奴婢记得。”珍沫无声点头。
  “我突然发觉她比庄夫人更厉害,更让人猜不透,庄夫人的冷静全部表现在脸上,看起来聪明,却也不堪一击,而她的想法,多半是隐藏在心里。”
  陈皇后垮下肩膀,宝蓝色宫装却显得她贵气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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