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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失贞童妃-第268部分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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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苦苦一笑,她低着头,双手交握着,无法遗忘的,原来是这段芥蒂。
  她也后悔,也愧疚。
  “他不恨你,也不会不认你。”
  琥珀的软嫩小手,轻轻覆上妇人的手背,微笑着看她,那笑容太温暖太明艳,仿佛让人的心头,缓缓淌过一阵暖流,初春的凉意,丝毫都感受不到了。
  妇人眼望着琥珀对着她深深欠了个身,最终转身离开,这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彼此的约定。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呢到底是烈儿的什么人呢?”
  妇人垂着眼眸,低低吟出这一句疑惑,很多事,仿佛还在她的脑海,但要是细想,就疼得厉害。
  琥珀。
  唯独记得她的名儿。
  跟琥珀一样通透玲珑的女子。
  

173 是否埋葬秘密
  窄小的木屋之中,药材的刺激味道格外严重,如今虽然已经是四月天,那屋子窗前的厚重帘子,还未拉开,一室的灰暗惨淡。
  “姑娘,你好些了吗?”
  一个村妇,缓步走到床前,眼望着面前的女子,问了句。
  女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眸来,她形销骨立,面色过分苍白,黑发凌乱,身上的衣裳看得出是绫罗绸缎,只可惜,已经灰败再无鲜艳明亮的颜色。
  她的眼底,残留几分空洞,原本秀美面目,被连日来的病痛,折磨的不成模样。
  她正是钱雨若。
  她微微怔了怔,才看清楚眼前这个忠厚的村妇,轻声问了句。“大娘,这儿是什么地方?”
  “是清源村,你昏倒在河边,是我儿子儿媳出去做生意看到,就把你带回来了。”村妇将清粥放在木桌上,亲切和善。
  这个姑娘,是五天前在清源河边捡到的——一个大活人。
  捡到她的时候,她的脖子上一道血痕,虽然不深,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之中,却也让人吓破了胆子。村妇的儿子天性软弱,生怕带回她惹了事端,要不是自己心软的妻子好说歹说,再晚个半天,兴许就从活人变成死尸了。
  村妇如今看着姑娘醒来,也没有马上询问她身上发生的事,径自走到窗前,拉开那灰色的布帘子,外面的光线,也透进来了。
  钱雨若呆坐了整整半日,她并非不记得,却是根本无法忘却。
  她如今,彻底孑然一身了。
  京城,她根本就待不住了。
  也不知是何人在暗中下了套,她在京城处处碰壁,一开始在城西找了个同乡人一道做布匹生意,没想过短短两个月内,将自己的本钱全部赔了上去。
  最后,连那个同乡都找不到人影了,一夜之间,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成为泡影。
  她离开睿王府的时候,除了一封休书,轩辕睿不曾让她分文不带,金银细软不曾少给,虽然无情,但他也并非严苛吝啬的男人。当然了,他是皇族出身,即便休掉了这个妻子,好歹也要顾及她在世人眼中的“宰相孙女”的身份,更不能让她有抱怨的借口失了他堂堂王爷的身份。
  她当真是着了那个同乡的道,鬼迷心窍,想着要得到一笔丰厚的银子,在京城也得到一席之地。
  失了那大半银子,她消沉了大半个月之后,最终连买下的那个小院子的主人,也不让她再住,去各个客栈也无人愿意让她入住,即便她出的是房间的两倍银两,那每一家的客栈掌柜,看到她,都是面色一变,把她赶出去,完全不留她这个客人。
  这般碰壁了好几日,钱雨若终于死了心,也不管那狠心的人,到底是韩王,还是轩辕睿,折了银两兴许只是个小惩罚,若是那人何时不耐了,动怒了,还不是要把她赶下黄泉?!如今她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人可以投靠,戳穿当年的阴谋,也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要惹来更多的灾难。
  她除了离开京城这个地方,别无他法。
  典当了自己身上剩余的首饰,带着剩余的松散银子,雇了马夫和马车,就想回乡下去。她娘亲是在宫里厨房帮忙的下人,虽然自己长大之后就一直在宫里当宫女,十来岁就跟随太上皇,想来京城也不是自己的归宿,唯独记得自己的家乡。
  折腾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除了短暂的甜蜜,太多的心酸苦痛
  最终还未回到乡下,马车在半路遭了强盗,夺了她的包袱,赶走了马夫,她一心想要保住那最后一笔盘缠,那强盗被银子逼得红了眼,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还不如死了呢
  钱雨若苦苦一笑,她斜斜倚靠在床头,望着那木窗之外的天色。她虽然侥幸活着,但除了这条性命,一文钱都没了。
  轩辕睿当下说过,她走出了睿王府的大门,就休想再用任何借口回来了。
  他给了自己大一笔银子,只可惜,她该觉得满足了吗?她是动了真感情,而他,无动于衷。他们夫妻的那些日子,那些感情,就用那些银两来计算衡量吗?
  那么,她该觉得是赚了,还是亏了?!
  在自己最爱的男人眼底,就只是一场交易,一场生意,一场——可以用银子来计较的东西,她却还伤心欲绝那么多日。
  或许,这就是她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报应?!
  她怎么也不该扼杀那个孩子,用来击倒上官琥珀,如果她早些能够遇见,她这辈子无法代替上官琥珀,她这辈子无法让轩辕睿爱上自己,这辈子无法获得幸福美满的感情,那么,她宁愿独自留下这个孩子,陪伴余生。
  至少那个孩子,是代表他们最甜蜜数月的印记,代表这一场梦,她并非什么都不曾拥有。
  她下了本钱,牺牲了很多,但什么回报也没有。
  而这两年,心却碎了,也因为嫉妒,只看得到欲望,只看得到阴谋,跟剑锋一样尖锐的活着,争斗——
  上天要她活着,就为了让她重新在贫穷孤独的人生中煎熬挣扎?!
  那也无所谓了。
  生死都经历了,她还要算计什么?!
  她拼了命都无法夺回来的,她险些忘记,原本就不属于她。
  她是钱雨若,不是上官琥珀。
  但即便心痛悲哀,在睿王府的那一年多,也是她人生最怀念的时候,她得到她这个卑贱身份永远不敢奢望的王爷的柔情,温存,富贵,安乐——
  虽然,也正是这些,是淬了毒的秘药,一天天,让她不知足,让她更贪心。
  她只是因爱而错,因爱而痴,因爱而恨但这世上,又有谁懂她的心呢?她并非一生下来,就是蛇蝎心肠啊,她也只是个厌恶平凡人生卑微地位渴望幸福的普通女人啊,到头来落得身败名裂人财两失的下场。
  她只是——在深宫中长大,看到太多美丽富贵的女人,也就做了一场美梦而已。
  她终究只是一只麻雀,即便曾经拥有凤凰的光彩,飞上梧桐树,也要摔下来,粉身碎骨。
  人是否非要到了绝境,才能看得通透?!
  她的笑容,最终在脸上崩落,这些岁月,这些回忆,这些念念不忘却又时刻惊心的,随着虚名财富的离去,也彻底抛之脑后了吧。
  她用尽了力气,掀开了厚重的被子,端起那清粥,放置在口鼻之下,闭上眼去。
  米粥的香气,温暖又纯粹,萦绕着她,她呆坐着,贪婪地汲取那最平凡的气味,仿佛已经饥饿了太久太久
  她的眼前,拂过那一幕,她在睿王府自尽,他眼底的冷傲不屑,一瞬间刺伤了她。他觉得她的极端和阴毒,就是对自己的轻贱,是真的要寻死,还是假的,似乎跟他就毫无关系。
  还不如当一个整日不知愁滋味的小宫女,还不如抬头看着那深宫高墙欢笑哭泣,还不如——这辈子不曾看到轩辕睿。
  见他一面,误终身。
  “清源村——”她将干涩开裂的唇瓣,贴在粥碗旁,缓缓咽下那一口米汤,眼底有些酸涩。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贫瘠气味,她察觉的到,曾经是她厌恶避之不及的气味,也是让她安心活下去的气味。
  她还未满十八岁。
  在宫内磨练让自己的心过早成熟,但也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就腐朽消磨。
  她以前犯下的过错,就让她用余生几十年来偿还。
  她亲手谋害自己孩子,扼杀自己骨肉的罪过,就让她在贫瘠的日子岁月之内,每一日,每一夜,洗清吧。
  她只是阴谋中一颗棋子,为轩辕淙活了整整五年,为轩辕睿活了两年,她也该跟轩辕皇族彻底分道扬镳,划开界限,往后,即便一无所有,也只为自己而活。
  “这儿是世间最清澈的源头吗?是要我在这里洗清往日罪孽的地方吗?是要我在这里重新开始的天地吗?”
  她幽幽的眸光,定在那天际某一处,这一番疑惑,是询问上苍,也是询问自己。
  她触碰自己脖颈的那道血痕口子,村妇简单给自己包覆的草药味道,浓烈呛鼻,她身处惨绝现实,这一回,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找到这个可以洗清罪孽的——又一村了。
  睿王妃?
  她合上眼眸去,几分清醒,几分朦胧,仿佛有人在后面这么呼唤她。
  她缓缓的,缓缓的,勾起一个微弱的笑容。
  这三个字,真是命运的捉弄啊。
  她闭着眼睛,摸了摸,从耳朵上摸出一对珍珠耳环,这是她如今唯一的首饰,她将这对珍珠耳环紧紧握在手心里,越握越紧,直到那银丝细钩,将手心刺出了细小的血孔。
  琥珀望着坐在不远处翻阅书册的南烈羲,他看得专注,时而锁着浓眉,时而奋笔疾书,半个时辰之后,也偶尔将黑眸抬起,望向琥珀的方向,她头也不抬,佯装在凝神看着手中的诗卷。
  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大半日,南烈羲终于丢开手边的文册,忍不住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会把她接入王府住的吧。”琥珀淡淡望着他,晶莹面目上没有任何的笑容,看得出来,她并不是说笑。
  “三天之后会派人让她回别院。”南烈羲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将手中的毛笔润了墨,重新开始写一行批文。
  他说的,更像是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如今,还不是时候。”他将手边的文册,合上,从一旁叠的很高的文册之内,又重新拿了一本,翻阅读着。
  琥珀揣摩着这一句话其中的意味,眼眸一转,柔声询问。“是不是时机,而不是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吗?”
  “也许会有这么一天,谁也不会知道。”
  南烈羲淡淡说了这一句,眼底的墨黑,更深沉了。
  “也许——”他的意思,是何时他也有光明正大将他的生母供奉世间繁华的一天?那一天,对世人而言,又是何等的意义?!
  琥珀的心,蓦地摇晃了几下,她的眼眸一沉,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侧,撩起宽大的衣袖,替他研墨。
  “到时候再说吧,如今我无暇分心。”
  他冷冷淡淡丢下一句话,正在这时,门口传出齐柬的声音。
  “爷,东城门出事了——”
  琥珀研磨的动作,蓦地停下来,她细细侧耳倾听。
  “东城门有人偷运私盐,应该是爷跟了很久的那批贼人,为数相当巨大”
  南烈羲不等齐柬说完,猝然拍案而起,急匆匆走向门口,琥珀这才放下心来,安静地望向他的背影,一声不吭的沉默着。
  跟了很久的贼人?
  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拂过些许异样的感受,她等南烈羲出门之后,急忙走出了王府的后门,暗中召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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