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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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母,让自己的妃子提防着自己的母后,着实是被逼急了。又听他道:“你宫里人手太少,回去朕让小顺子从养心殿拨两个人手过来。”
阮凝湘眼睛转了转,微微颔首。自从有了身孕,吟霜阁的人手上确实有些调弄不过来,她也想过禀明皇后从内务府选几个人,却始终不放心那些人的底细。虽然往后有被皇帝监视的可能,但是如今她和皇帝在一条船上,实在没必要过分矫情。
眼见阮凝湘慢慢阖上了双眼,浅浅的呼吸,眉间却藏着片片愁云。楚焱凤眸一眯,小心翼翼地为她拉上毯子,静静凝视了半晌,轻着脚步退出内室。
他没有回养心殿,转道直接去了赵贵嫔的未央宫。
赵贵嫔正一脸欢快地追着兔子,见了迎面而来的楚焱,甜甜地喊了声:“表哥。”
楚焱靠在正殿的椅背上,烦躁地按着眉心,倏地睁开凤眸,扫了眼怀抱着胖兔的赵贵嫔,吩咐宫人退出殿外,直截了当地问:“雯悦,你常在寿康宫走动,可知晓太后为什么不喜欢阮婕妤?”
赵贵嫔抿了抿唇,皱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倒是有一回听姐姐提起,太后仿佛说过阮姐姐的眉眼神似先帝的宸妃。”
楚焱如遭电击,猛地起身离座,眯着凤眸细细回想着阮氏的眉眼,背心不自觉就发了一层冷汗。
太后和宸妃的仇恨,他当儿子的自然比谁都清楚。
宸妃是先帝晚年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四皇子楚烨的生母,当时他和楚烨两人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宸妃更是为了扶持楚烨登上皇位,向先帝暗中提醒太后娘家显赫,日后恐有外戚干政的险境。太后被逼之下剜目明志,先帝为除后患借机削弱了太后娘家的势力,这几乎成了太后这辈子最大的屈辱。
后来先帝归天,太后逼着宸妃为先帝殉葬后,犹不解恨,把四皇子楚烨发配到最远最偏的番地,并命他永世不得回京。
阮氏的眉眼肖似宸妃,特别是那双水光滟潋的桃花眼,太后恨屋及乌,对阮氏自然也恨之入骨。
57判若两人
自阮凝湘怀孕后;皇帝又对她宠爱备至,连带着粉黛胭脂两位风头一时的良媛,门庭渐渐有些冷落。正当众人以为她们又是后宫的昙花一现时,皇帝近来却时常召唤两人去养心殿侍寝。
养心殿一直是皇帝处理政务、衣食起居的宫殿;即便皇帝宠爱过无数嫔妃;也没有召去养心殿过夜的先例;两位良媛近来的盛宠是无人能出其右。
八月里,炎热褪去,秋风送爽,柔妃下了请帖;要阮凝湘去瑶华宫赏菊。
天天窝在吟霜阁;皇后免了每日的请安;日子的确是难熬的紧,况且孕妇多活动活动也对胎儿有益。阮凝湘略略梳妆打扮后,便带着两个丫鬟往瑶华宫去赏菊。
许久没有出宫门,御花园景色依旧,阮凝湘走得有些疲乏,就往万春亭里歇歇脚。冰梅锦瑟随身携带了宫里的吃食,从食盒里取出一壶花茶,斟了一杯给她解渴。
自从有孕后,吟霜阁从上到下宫人保持警惕,事事小心谨慎,绝不给人可乘之机,任凭旁人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吟霜阁。上回俞太医来把过脉,胎儿稳固,只是她曾经长期服用避子汤的缘故,即便悉心调理了根基仍旧有些虚症。
竹林掩映间,远远听见女人轻快的笑声,软软甜甜的,煞是悦耳,阮凝湘知道来人定是那对双生姐妹花了。
粉黛胭脂一路往这边走来,瞧见万春亭中的阮凝湘,便笑着拾级而上,恭敬地对她见礼,“嫔妾见过阮婕妤。”
阮凝湘淡淡一笑,“两位妹妹客气了。”两位江南美人,似乎身穿百蝶戏花的胭脂更要明艳几分。
胭脂抿唇一笑,“姐姐怎么独自一人在御花园品茗赏花?”
阮凝湘不去在意胭脂话中的深意,笑着招呼道:“走得累了歇歇脚,两位妹妹赏脸坐坐?”她们是太后身边的人,也许能套出点太后厌恶她的原因。
粉黛垂眸不语,胭脂则掩嘴轻笑,故作为难道:“倒不是我们不赏脸,只是皇上想听妹妹唱曲,恐怕耽误不得的。”
阮凝湘恍然,语气略带失望,“那就改日再叙,妹妹也赶紧去养心殿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妹妹就不扰姐姐的好兴致了,妹妹告辞。”说完,二人盈盈福身,笑着相携离去。
阮凝湘慢慢起身,近日关于两位良媛经常在养心殿夜宿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皇帝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后宫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昏君。一个凡事以国事为重的皇帝居然破例在养心殿宠幸嫔妃,这件事确实太蹊跷了。
瑶华宫的院子里摆满了式样繁多的菊花盆景,色彩缤纷,赏心悦目。庭中设了一张桌子,赵贵嫔兴致勃勃地撑着脑袋看柔妃作画。
一见阮凝湘来了,赵贵嫔笑嘻嘻地上前搀扶,“阮姐姐来的这么晚,自罚三杯菊花茶。”
柔妃眼皮未抬,专注于手中的笔,道:“不许胡闹,菊花性寒,阮凝湘气虚体弱,不宜饮用菊花茶的。”
赵贵嫔面容失色,喃喃道:“怀孕真是麻烦,阮姐姐饮食可要仔细些。”
阮凝湘笑着凑上前观赏她的大作,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亭亭玉立,姿态端秀。阮凝湘转头瞧了瞧那盆菊花,赞道:“这朵菊花画得栩栩如生,艳而不媚,俏不争春,香远益清,真是人如其花。”
柔妃抬眸瞥了眼含笑的阮凝湘,声音淡淡:“子非菊焉知菊不欲争春?”
阮凝湘怔了怔,惊讶地抬眸与她对视,被她眼底的热切所刺痛,笑容渐渐有些苦涩。在后宫这个地方呆久了,连自己的心境都会变,何况是她。
赵贵嫔不以为然,插嘴道:“自古不争春日暧;雅芳留待秋凉时。菊花失了傲霜立雪之姿;那与百花还有何异?”
柔妃咬唇不语,慢慢搁下了笔。
宫人端了椅子过来让阮凝湘入座,阮凝湘安然入座,半晌,笑着道:“春花也好,秋菊也罢,花期过了便要凋谢,自该好好绽放的。”
柔妃淡然疏离一笑,赵贵嫔见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忙催促着柔妃拿桂花酿、桂花糕出来款待,尴尬的气氛这才渐渐消散。
八月十五中秋那天,礼节繁琐,过程冗长,阮凝湘正愁着不知能否挨得下来,皇后派人来吩咐她当天不必去请安了,祭月仪式也一律免了。阮凝湘自然一阵轻松,早早就躺下入眠了。
据说当晚,皇帝又封了两位良媛姐妹花的位分,更是过了亥时才从潇湘阁出来去了皇后的景和宫过夜。后宫诸人或羡慕,或妒忌,更多的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进了九月,阮凝湘的生辰也近了。去年这时候,子嗣之争闹得厉害,就随意应付过去了。今年,赵贵嫔嚷嚷着要阮凝湘请客设宴,阮凝湘只好笑着应了下来,毕竟位分不高,不用大肆操办,只给几位相熟的嫔妃下了请帖。
饶是如此,得知她生辰将至,后宫嫔妃们闻风而来,纷纷往吟霜阁送了贺礼。
皇后有意操办一下,也被阮凝湘婉言拒绝了。
生辰隔天,继上次罚跪后,太后又命人前来请她去寿康宫坐坐。阮凝湘想起上回的经历,不禁头皮发麻,但是太后有请,如何也推脱不过的。
阮凝湘正犹豫着要不要派锦瑟前去养心殿报信,一名宫人上前道:“主子,皇上眼下正在寿康宫中。” 他是皇帝上回自养心殿调拨过来的两名宫人之一。
阮凝湘稍稍宽了宽心,却也不敢过分放松警惕,打扮得体后往寿康宫去了。
寿康宫正殿此时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太后慈眉善目,含笑逗着怀中的小皇子。左侧的皇后也满脸笑意地哄着手中的三公主。皇帝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慈爱地看着一双儿女。
“嫔妾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阮凝湘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看座。”太后笑着扬扬手。
阮凝湘一阵错愕,今日的太后同上次简直判若两人,看着她的眼神竟含着一抹温情。
阮凝湘不动神色地睇了眼皇帝,见他神色自若,便敛眉坐到了皇后的下首。
太后逗着小皇子咯咯直笑,回身吩咐道:“桂嬷嬷。”
桂嬷嬷应了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阮凝湘,笑道:“婕妤主子,太后常听贵嫔娘娘提起主子您胎元不固、气血虚弱,这瓶药丸是太后赏赐给您的。正好赶上您生辰,权当太后送你的生辰礼了。”…》小说下栽+。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