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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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落了地,我的心才随着落实了下来。他伸手从我怀中取走了那坛酒就径自落坐到了岸边,除了封泥就着坛口一口口饮了起来。我看了看手中还有热意的烤鸡,这应该是给我吃的了吧?
移动脚步,我也落坐到了他身边,既然他不开口也不取走这烤鸡,那我吃了吧!打开牛皮纸,我闻着烤鸡独有的香味,忍不住肚子就开始阵阵的鸣叫。再不同他客气,我张口便往鸡腿上啃去。
一时间河岸边就只剩酒碰触坛壁发出的哗啦声和不知道窝藏在哪的蛙鸣。看着他就着酒坛一口口的灌酒,我偷偷好奇着他的情绪是不是哪不好了。今日是他的大婚日子,他到底是怎么了?
“不吃些东西吗?光喝酒,伤身子。”边说着,我边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烤鸡递到他面前。
他侧头对着那烤鸡皱皱眉,又自顾自地去喝他自己的酒,“你自己吃吧!”
“哦。”既然他那么说,那么……我缩回手,也继续啃着我的烤鸡。
待我将这一只鸡有肉的地方全部啃得只剩骨头的时候,他那壶酒终于也是见底了。我摸摸自己吃饱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而后扯起袖子丝毫不顾形象地抹了抹嘴。转头,宿凌昂正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半刻时间,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为何你总能这么无忧无虑?”他没头没脑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呃?我回了他一个莫名的眼神,“我有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有。
我侧着头想了想,好像是有些吧!“或许是因为我没心没肺的,所以才活着不累吧!”想了半天,我只想出这么一句。
“你认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吗?”他低沉着声问我。
我点头。“不开心的事,我会刻意忘掉。开心的事就一直记得。我爷爷也常说我,就是这么一种没心没肺的人。”
我以为他会赞同这一个观点,却没想他听后只是摇摇头,“你这并不是没心没肺。”
“那是什么?”我好奇。
“既然都已说你是刻意遗忘,那你还是真的快乐吗?”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情中带着一抹透彻。我却叫他说的哑口无言。
我抱着蜷缩起的双腿,将头枕在膝上。有什么东西忽然刺入了心中。这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这么说,也是第一次有人说中我的真正本质。我只是习惯性将不开心的事压抑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其实,我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很不开心,可是我不会表达。因为我不知道怎样表达。
忽然,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我瞥眼一眼,红色布料的袖口,是宿凌昂的手,还微微地攥成拳头,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我正要抬头问他,却见这只手慢慢地展开,一点轻盈的绿光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我呆愣着,瞧着它先是飞到我的眼前,而后又朝着河岸的另一边慢慢地飞走。
“萤火虫!”我脱口而出,惊奇地看着这一点绿光,缓缓地飞离了我的视线,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拽了回来。
他干嘛要给我看萤火虫?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而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竟然一句话没说,又将目光转到了别处。
之前没有注意,这河岸边的草叶上竟然不时会停留许多的萤火虫,淡莹莹的光芒随着那虫子不时张合着自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我看着忽然停在我跟前一株草上的萤火虫,悄悄探出身子,伸出双手,左右包抄,双手一合。那只身材胖胖的萤火虫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落到了我的掌心中,我捂紧着手,举到眼前,偷偷漏出一条缝隙,看着它在我掌心中散发着那一抹微弱的光亮,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这战利品凑到他面前晃了晃,我示意他也来看看。等他的视线移向我的双手时,我学着他刚才的模样,恶作剧般忽然放开了双手,那虫子一得了空隙忙展了翅朝上飞了起来。瞧它悠然地往着一处飞去,我笑意更浓。等再去看宿凌昂时才发现,他竟然,竟然也是唇畔带了一抹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见着他这么温柔地笑,不禁有些闪了神。他只轻轻一抬手,那本就飞不快的小家伙又落入了他的掌心中。他再次将手凑到我眼前,又忽然张开,任它飞出。可怜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被我们这么一通玩闹,只自顾自地趁风而行。
看他又捉弄我,我有些气呼呼,却也忍不住笑意不断。挥挥手,扇出一道小风来,我推送着那小家伙飞得更快、更远一些。
正文 竹马折,何处寻青梅(上)
【鉴于身边的朋友总说我卷一交代的不清不楚,以及“笑话”我女主家人洗澡都在大堂洗的,怎么总被人看着,特地开工写番外。番外多以刘烈为主角,不想看的朋友做个准备。呵呵。】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题记陆游《钗头凤》
这一日,老时辰。刘烈因着习惯自梦中悠悠地醒来。只不过今日除了习惯醒来外还有那窗外喜鹊作祟。刘烈翻了个身叹了叹气,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推开窗,探出头,刘烈眯眼瞧着天空,阳光甚好,树上那两只喜鹊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欢叫着,刘烈注意了半晌,也不见它们有停下的迹象,若不是知道这是报喜的喜鹊,他早就捡了石子朝它们丢去了。心下却是嘀咕,叫得这么欢,莫不是有我什么好事了?这么想着他便是一笑,一没求功名,二还未定亲,他能有什么好喜可报的?
离开窗口,他起身穿衣唤了小丫头进来伺候。待一切都弄妥帖了,他正要寻思着出府去逛逛,却被贴身伺候的小丫头打断了思绪,“二少爷,今日府里来客人哩。”
“来客人便来客人了,爹娘自会招呼。”他不甚在意地回着,心里已是决定好了去处。
小丫头见他要脚底抹油,忙又将自己听得的说了出来,“可是我听说来得是媒婆,还是要为二少爷你说亲的哩。”
说亲!?刘烈下意识地面容扭曲起来。这什么世道?说亲不都是男家去同女家说的吗?什么时候媒婆改行替女家给男家说亲事了?但他也没时间多去研究这些,只急急地问:“笨丫头,那媒婆来多久了?”
“刚来没多久哩!”小丫头心下一算,应该还来没多久,只不过够时间将亲事说定了而已吧!
刘烈一听还没来多久,本要往后门走的脚步忙打了个转奔着前厅去了。走前还不忘表扬了一句报信的小丫头,“笨丫头干的好!”
“多谢二少爷。”小丫头吐吐舌头,目送着刘烈像风似的刮向前厅方向。
当刘烈像一阵急惊风似得刮进前厅时,刘家老爷夫人已是与媒婆谈入了佳境。刘老爷正要点头,刘烈一脸急道:“爹!口下留人——”
刘老爷一看刘烈这么急冲冲地赶来,嘴里又乱七八糟的喊着,估计着是他知道了媒婆上门了。心想好不容易谈的婚事要吹,不由得瞪了瞪眼珠子,开口喝斥:“胡闹什么!什么口下留人!”
刘烈扫了眼媒婆,一看不得了,那不正是云河镇上头牌的巧嘴媒婆嘛!她那张嘴里根本就没有个谱,就是铁打铁的丑女也能教她说成是天仙下凡,她为自己说亲,那还不指定新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物呢!他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将自己这一生葬送在这巧嘴媒婆手里。他眼又瞧了瞧其他人,特别是刘老爷后,才嗯嗯哧哧着说道:“爹,孩儿还小呢!说什么亲事啊!您回绝了媒婆吧!而且、而且……哪有女家给男家说亲事的规矩啊?也太不成体统了吧?指不定那女的是什么歪鼻子斜眼大龅牙呢……”
刘烈愈说,刘老爷针对刘烈的怒气愈是往上飙涨起来。一直强忍到最后,终是忍不住暴喝出口:“混账东西!你现在还嫌弃人家女家来了,要不是你小子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非要拖着,我还需要这样吗?都二十有二的人了,你还当你是三岁小孩吗?你、你、你嫌弃人家齐家女儿不好?人家齐家女儿生得干干净净,不嫌弃你这游手好闲的混小子就不错了!”
老爹这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可刘烈耳里只听到了那一句“齐家”,心下不由得闷了一下。见刘老爷停了口,又忙不迭地开口问刘老爷:“爹,你刚才说啥?什么齐家?”
“哎哟二公子,还能有什么齐家啊?不就是七里屯的那户齐家喽。”刘老爷瞪了刘烈一眼不愿作答,倒是一旁坐着的媒婆笑呵呵地起身来说道。
这巧嘴媒婆今日上刘府为齐家说亲,其实她这心里也是百般不愿的。倒不是不懂行情的刘烈口中所说的非要男家同女家提亲那回事,而是齐家夫人是什么人,那嘴比她还利索呢!她总觉得,要说亲,齐夫人自己出马就够了,哪还需要别人啊!只不过也就是因为齐夫人那嘴太利索,她才不得不被说动着出面保这一趟媒。
刘烈听媒婆这么一说,心里情绪更为激烈。七里屯的齐家,七里屯不就一家姓齐。他忙上前一把抓着媒婆,语气急切地问:“齐家女儿?齐家四个女儿,哪个女儿啊?”
“哎哟,刘公子也很清楚齐家的事嘛!那就好说啦!齐家不就两个女儿到了说亲的岁数?这不,就是齐家的二女儿喽!”
齐家二女儿?齐家二女儿!?齐家二女儿!!!刘烈只觉得眼前一片星星,头脑都变热了起来。“爹爹爹……”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说话,他只觉得他的嘴开了也合了。“我、我同意!我同意这亲事!”
“同意?”这回则换刘老爷傻眼了。这小子怎么一听齐家二女儿就同意了?
只有刘夫人在一旁无声地笑着。儿子的心事,她怎会不清楚?
在场除了刘家人外还有一个人最开心,那自然就是媒婆了。说成了这亲事,她已经想好了将来她又可以大赚一笔媒婆礼了。“哎哟,恭喜刘老爷,恭喜刘夫人。我就说这刘公子和齐家那丫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
“臭小子,你又要去哪!?”
午后,秋阳正好。只是日头虽高照,却依然抵不住秋意萧萧。而本就不太热闹的云河镇都因这秋日而稍显得萧瑟起来,只不过刘府内却是爆出了一道吼声,直吓得路边野狗窜起。
刘烈一边朝着门外大街奔走,一边回答刘老爷的问题,“我我我,我出去走走。”
“走走!?又走走?你小子给我回来!”刘老爷大喝,不许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再出门去惹是生非,只不过他的喝声哪里赶得上刘烈的脚程。等他喝完,刘烈早已是消失在了大门外。刘老爷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只得暗自气怒,“不孝子,不孝子!还以为说了亲事就能给我安生些!没想到还是这副模样!”说罢,只觉得愈气。刘老爷都要怀疑,总有一天他不是老死,而是活活被刘烈气死的。
“老爷,莫气了。”跟在刘老爷身后的刘夫人笑笑着劝自己老爷。“烈儿这些日子也不是在外头瞎晃,就我所知,他是去未来亲家家里了。”
“你是说他去齐家了?”
刘夫人点了头,“是啊!”
“更胡闹!”刘老爷冲着夫人一喝,“还没娶过门呢!他这么急着一趟趟往齐家跑,这不是让人笑话了?”
刘夫人笑了笑,却是不同意刘老爷的话,“你难道不知道烈儿对这婚事可是满意的很?不然按烈儿的性子,他哪能走动的这么勤快?”
“唉——”刘老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