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夫君锦绣妻-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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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辽城刺史呀,这个时候,哪能下轿,再着了一身官服,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地吩咐轿夫,赶快调头,可是现在这情形,怎么调头呀?
这是在刻意地为难几名轿夫不是?
没办法,一名护卫又过来与兵丁说话,说这轿子里坐的是辽城刺史,请这位小哥儿让一让,好让这轿子给调过头来,火速赶往刺史府衙。
这一说不打紧,那名小哥儿却是极为鄙夷道,“胡言乱语!堂堂辽城刺史,岂会在主道之外?既然是前来相迎穆将军,为何不走主道?你这小厮,莫要再胡说,走开!”
小哥儿的话声音洪亮,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当兵的呢?
天生这嗓门儿就高!
这下子,这方圆数十丈之内,可就是鸦雀无声了。
而坐在了轿子里面的丁墨先,别提有多生气了!
那是又羞又怒,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想他堂堂辽城刺史,何时被人如此地羞辱过?而且还是被一无名小卒给羞辱了,这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不只是他觉得丢脸,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下人们,一对上了百姓们有些鄙夷的目光,个个儿也是羞的面色通红,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轿子里的丁墨先不肯出来,而那当兵的小哥儿也不相信这轿子里坐的就是辽城刺史,这下子好了,就在这儿僵上了。
直到那五万大军全都进了辽城,这两侧的兵丁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之中。
如此,那丁墨先的轿子,才算是能动了。
这一僵持,可是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你想想呀,那可是五万大军,就是分成了十列,那进城的速度,也不可能太快呀。他们是来这里守卫这座城池的,又不是来毁掉这座城的,行军速度,自然是刻意放慢,免得再惊扰了百姓的。
这一个时辰能让五万人都入了城,可以说,那也是相当的快了。
一开始,丁墨先不肯下来,等到后来,他就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为什么呀?
那么多的大军,队列整齐地往里头走着呢,你一介刺史身着官服想着就这样跟他们一起入城?那这脸岂不是丢大发了?
不止如此呢,穆家军的军纪严明,就算他亮明了身分,军列之中也是不容许出现外人的情形的。所以,就算是他下了轿,亮明了身分,也是无济于事。
可怜那丁墨先倒是在轿子里硬憋了两个时辰,此时那日光虽不是太毒了。可是他身着了官服,再加上怕丢脸,一直不肯掀起帘子来,他被闷的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五万大军都进去了,哨岗也都撤走了,他这轿子才能再被抬起,往刺史府衙的方向去了。
要说,那丁墨先也是一个掩耳盗铃之辈!
这辽城上下,内内外外,谁不识得他丁墨先的轿子?谁不认得他们丁府那些下人的标志?
他就算是不下来,这些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知道是他。
只是当着那些人的面儿,百姓们不好意思笑地太过火了。等到他的轿子一走,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个个儿笑得都快将眼泪给流出来了。
谁能想像得到,在辽城嚣张跋扈惯了的丁刺史,也有今日?
丁墨先原本是要先回府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的,沐浴不沐浴的,倒是不打紧,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若是被人看到了,岂非是颜面尽失?
可惜了,这才到了刺史府衙的正门,还没有绕到后门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里面的人,可是丁大人?”
一听这有礼,且威武的声音,丁墨先便知道,这是一名小头头儿了。
“正是本官。”
“给丁大人请安,将军和辽城的一众官员,已是等候丁大人多时了,还请丁大人速速前往大堂,劳将军等了一个时辰,丁大人,您还是古往今来的头一个。”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在吓唬丁墨先呢。
丁墨先再怎么奸诈,那也是一名文臣,而穆流年可是一员武将,虽说一直不曾真正的打过仗,可是俗语有云,虎父无犬子,长平王何等厉害的一个人物?
这穆流年是他的亲子,又能差到了哪儿去?
丁墨先犹豫了一下,权衡利弊,还是只能拿着那能滴出水来的帕子,再抹了一把脸,颤颤微微地下了轿。
这一下轿,那前来拦他的白虎可就乐了。
为什么呢?
只见这丁墨先前头还算是好,也就只有是脖子那一块儿的地方打湿了,脸上略有些污渍,应该是出汗时不停的擦拭所致。
不过,白虎不出声儿,这几名下人,自然也是不敢提醒自家主子的。
等到白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丁墨先往前走了,白虎后头跟着,只见他的整个儿后背颜色都比前头重了一色,白虎是好不容易,才将这笑给憋了回去。
等到了大堂,果然,除了刺史之外,其它的文武之臣,都到了。
穆流年原本有些不耐烦地在主座坐了,正想着挥挥手让人们都散了呢,就见一个身上的衣裳,粘哒哒地,脸色难看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穆流年的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十分惊讶地语气说道,“这位,莫不就是丁刺史了?”
丁墨先此刻两脚才踏进了大堂,头微微低着,一听到了穆流年的这句话,只觉得自己的两颊都是火辣辣地烫。
“给穆世子请安,下官辽城刺史,丁墨先。”
说这话的同时,丁墨先都觉得自己的脸上臊的慌。
穆流年微微挑眉,一脸惬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轻咳了一声,往云若谷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本将以为辽城的官员们,无论政绩如何,至少,也还是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咳咳,算了,今日就暂且作罢,明日,还请一众武官都到此来点个名儿。另外,有关文官,还得有劳丁刺史了。”
丁墨先糊里糊涂地就应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回过味儿来,他穆流年是武将,有什么事儿,自己去处置就是,何必还要让他去集合一干文臣?
丁墨先的身子缓缓挺直,看了一眼刚刚穆流年坐的位子,那可是平时,他坐的地方。
原本是想着给穆流年一个下马威的,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自己被他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儿,摆了自己一道!
他是低估了这个穆流年呢。
云若谷从府衙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回了云府,因为穆流年和浅夏,暂时都下榻在了云府。
两人回到府内时,云若奇正与浅夏有说有笑地,气氛别提有多温馨了。
穆流年撇撇嘴,“在聊什么,聊地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就是三哥在跟我讲刚刚那位丁刺史被困在了街道上,实在是太丢脸了。”
穆流年扬了扬眉,“嗯,今日先给他个下马威,也先出口气。谁让这个浑小子敢算计我们的?是他活该倒霉。”
云若谷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人家都是中年人了好不好?竟然还叫他一声浑小子?
“妹夫,你们是打算在此暂住,还是就一直住在这里?”
“暂住吧,待辽城一切都稳当了,我就要先送浅夏回凤凰山,相比之下,还是那里更为安全一些。”
云若奇的脸色一凝,“这么说来,辽城很快就要有外敌来袭?”
“不一定。我们现在只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肯定,就是外敌。不过,很可能与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为了一把龙椅,这二人竟然是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
云若谷说着,脸色有些肃穆,“之前你让青龙引过来的那些百姓,辽城也安置了一部分,只是后来,丁墨先这个老贼,竟然是以辽城地方太小,养活不了这么多的百姓为由,拒绝他们再进入辽城了。”
“哼!这个老贼,不急,等我先稳下来,头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丁墨先。”
浅夏看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明眸流转,“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我可是有些饿了呢。”
晚上,穆流年在书房里与云若谷和云若奇商议了近一个时辰,这才作罢。
回到了寝室,就见浅夏正在看书,“这么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还不是太晚。”
“明日定然是会有不少辽城的贵妇小姐们来给你请安的。这一次,可是只有你一人应府,你确定你明天不会累?”
浅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要是说应付这些夫人小姐们,比你练剑还要累,你定然是不信的。”
穆流年轻笑,“信,怎么不信?没事儿。你是世子妃,若是想见就见,不想见直接让人打发走就是了。别真的累着了自己。”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自己哪儿能真的就这么做?咱们可是初来辽城呢。而且,再想想你的计划?透过这些夫人小姐,或许,我们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呢。”
“这倒也是,那就随你就是。”
“元初,五万大军,若是果真有强敌来犯,我们能抵挡地住么?”
“挡不住也要挡,再说了,这辽城不是还有一部分兵马吗?放心,我会尽快地将他们整合的,就算是不能让他们融入穆家军,至少,也不能拖了我们的后腿。再者,我们紧挨着阳州,一旦辽城有难,阳州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浅夏虽然仍有些担心,不过,听到穆流年这样说,已经是放心了许多。
次日,穆流年直接就去了刺史府衙,浅夏也没闲着,早早地收拾妥当了,果然很快就有夫人小姐们上门了。
来的人不少,可是浅夏自然是不可能谁都见的。
只是挑着几个有些来头,夫家官位不低于四品的见了,其它人,也就只是着门房收了礼,记了名册,回头再一一看过就是。
临晌午时,浅夏在亭子里小坐,看到了那个小兰,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让三七将人叫过来。
“你那日说你会双面绣,今日我得空了,不如你就先给我讲讲,那双面绣可有何与众不同?”
“是,世子妃。”
自打进了城,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位夫人的身分,这称呼自然也就改了过来。
“回世子妃,奴婢的娘曾说过,无论平绣、织绣、结绣、打子绣、剪绒绣、立体绣、双面绣等等,都注重刻画物象的外形和内质,即使一鳞一爪、一瓣一叶之微也一丝不苟。而双面乡的要求自然也就是更为严苛了。”
“你说的具体一些。”浅夏似乎是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小兰始终低着头,再回道,“这双面绣有几点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绣时将线尾剪齐,从上刺下,再在离针二三丝处起针,将线抽剩少许线尾,下针时将线尾压住,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没,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这一点,十分重要。”
浅夏点点头,“这个,我倒是明白,不然的话,这绣出来的东西,也就失了美感了。继续说。”
“是。其次,绣时把针直直地穿过去,不刺破反面的绣线。也就是说,不能有丝毫的偏斜。这一点,也是十分难做到的。许多有经验的绣娘,也常常会因为手一抖,或一偏,毁了一件儿半成品。”
“听起来的确是有几分的难度。”浅夏似乎是有些犹豫了,这样难的针法,还要不要学呢?
“再要注意的,就是掌握住排针:按次序非常均匀地排列针脚,不能疏密不当,才可使两面相等。所以,许多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