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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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亲耳听到的。”吴节有些得意:“怎么样?”“听不太懂。”陆畅:“不过我家小妹从小饱读诗书,虽然都是…不正经的书却比我好多了。她说很好,自然就是非常好的。”提起亲妹妹,陆畅笑道:“还好,林廷陈那讨厌的东西要娶小妹,到时候,肯定会被妹妹收拾得生不如死,真真是大快人心啊!我娘平日里看那姓林的就很不顺眼,说这人心术不正,不是良配。我爹好象也被她说动了不成,我得在娘面前多说说林廷陈的好话。”
陆家二少爷好象看林廷陈很不顺眼的样子,此刻的他〖兴〗奋地搓着双手。
吴节被他这个黄葩的思路逗笑了,按说,死胖子对林廷陈如此的厌恶,自然不高兴妹子嫁他。偏偏陆畅觉得这是一个捉弄林公子的好机会,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思维简直是逆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斗地主以惊人的速度在陆家子弟中蔓延开去。
这中牌戏的趣味xìng比起明朝的叶子牌不知要强上多少,一旦沉mí其中,意志力不强的人难免无法自拔。
每天上学放学的那段间隙,吴节都会被陆二少爷拉住玩上几把以他的技术自然是大杀四方,势如破竹。
有时候,吴节就想,每天赢上几两银子也是不错啊!
做个职业选手tǐng好的。
同陆畅等人接触了几天,大家倒混得熟了,吴节也逐渐地融入到这个小团体当中。
同学同窗,那可是世界上最铁的关系,人总是需要朋友的。
吴节便放开了xiōng怀。
陆畅的同父异母的大哥陆轩还在养病一直没来学堂读书,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看陆畅的意思,好象对他这个大哥很讨厌,甚至说那鸟人就是个伪君子,看了就让人恼火。
至于其他陆家子弟,对陆轩好象也不怎么感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小的一个学堂,区区二十来个学生也如其他地方一样分成两个派别。
一派是以死胖子为首的陆家子弟,这些人身份尊贵,父亲至少都是参将、游击将军,将来也是前程无忧:另外一派则是新招的秀才们,这群人则以林廷陈和一直没有lù面的陆轩马首是瞻。
不过吴节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商。陆家的学童们可不是其他sī塾里那些读死书的呆子,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式的教育,作为未来的军队将领和强力部门的主字培养格物和算学乃是必修科目。
而纸牌这种东西,和围棋一样,全凭计算能力高低分胜负。
在连输了几天之后,小胖墩逐渐mō的了门道,打起牌来也像模像样起来。更恶劣的是,每出一张牌都是一通长考,
掐着指头算来算去。
其他陆家子弟也同样模样一坐下去,你算我我算你斗智斗勇,看得人心中焦燥。
很快吴节就开始赢少输多,到最后十把里却是要输上九把。
这样玩下去再没有任何意义,索xìng就坐在一边当看客。
文科生的悲哀就是这样,写写诗文还成,干别的,就不行了。
陆畅斗地主越发地犀利,可说是打遍整个学堂无敌手。
不过,今天的他很是颓丧,一脸不同寻常的忧郁。
见到吴节就叹息:“这斗地主真没办法玩了,灰心,大大地灰心。”“怎么了?”吴节正在修改一篇文章,正写得上劲,也不抬头,问。
“输惨了。”
“你斗地主的技术不错啊,还有谁能胜过你?还有,你不缺钱,输点也无妨。”“还能是谁,我妹子,那个女魔头!”小…胖子恨的牙齿咯噔响:“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我有一本书被她赢去了。”
“一本书而已,又不值什么。”“却不是。”小胖子有些忸怩,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留意,这才将头伸过来,在吴节耳边小声道:“是一本春宫,以前怕被人知道,弄了个书皮包着,仔细收藏。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丫头知道了,以为是什么好看,死活要看。我怎肯给她,那不是丢人吗?可叹,那小丫头使了个手段,逼我跟她斗地主,以那本书为赌注。我一时不小心,被她给赢了。”
吴节大骇:“称惨了,给你妹看春宫,想死吗?”
“谁说不是,那丫头嘴有快,若是让我娘知道,家法从事,我这条命就算是丢了。”陆畅急得都快哭出声来:“吴节,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年纪在我们之中最大,快快出个主意,须得救我一命。”
陆家可是海内第一豪门,家风自然极是严厉。小胖子看春宫,甚至把春宫图给妹妹,若是传出去。后果是严重的,如果让他父亲知道,被打个半死都是轻的。
“还能怎么样,无外乎是去陪个小心,多说些好话恳求,再许些好处,出些血罢了。女人心都软,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刑吧?”
“是这个道理。”陆畅眼睛一亮,一拍手:“小丫头什么都不缺,一般的东西也打动不了她。她最喜欢的就是看闲书,要不,我去弄几本坊间的话本过去。不过……”陆畅又颓废下来:“想我堂堂陆畅,男子汉大丈夫,又碰到如此尴尬的事,就算去求情,也计不那个口,我现在是连那女魔头的面都不敢见了。”“开不了。就写信啊。”“倒是一个好办法,我写。”陆畅眼睛一亮。
说干就干,立即勒令旁边一个陆家的子弟给自己磨了墨,提笔琢磨起来。
“对了。”
“什么?”
“书拿回来之后给我看看。”
“……………”
正在这个时候,学堂的老师代时升一连愤怒地走进来,大喝一声:“吴节,你做的好事!”
一张刀疤脸拧成一团,看起来如同地狱恶鬼。
吴节有些愕然,站起身来:“先生。”“跟我到书斋来一趟,有话问你。,…说完,再无二话。
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并非如此
穿越到明朝之后,吴节就没正经地进学堂拜师读过书。按说,高知县、林知府和包应霞也算是他的老师,可这也仅仅局限在科举场中,只能算是一种主流社会维系人缘关系的纽带,算不上真正的老师。
师者,传道、授业、解huò。在封建社会,老师很多时候扮演的指路者的角sè。在信息封闭的时代,一个老师不但需要教授学生必要的文化知识,还要担负起塑造学生世界观的任务。
当然,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家庭和社会才是学生最好的老师。在后世,吴节本是一个优秀学生,每天上学、回家,回家、上学,两点一线。到了大学,也是成天泡在图书馆、教室和宿舍,生活过得简单乏味,缺乏同老师接触的经验。
见代时升一连怒容地叫自己去书斋,吴节心中微微一怔,又颇为疑huò。
进学堂已经好几天了,吴节进陆家族学本就是一个意外。平日里除了同陆畅有些交往,平日里很是低调,没个课后作业也写得中规中矩,就文章的质量看来,在一众有功名的秀才中间只不过是中下水准,根本不至于引起老师的注意。
那么,他这次叫自己过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微一思索,吴节猛地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斗地主?据陆畅说,斗地主这种牌戏因为简单易学,有有极强的对抗xìng和趣味xìng,不但在下人们之间流传极广,连府中的少爷、小姐甚至姨娘们中间也是风行一时。
扑克牌的制作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羊皮纸、小牛皮、硬纸壳、贝叶,甚至铜箔……
无论怎么说赌博总是不好的sī底下玩玩也就罢了,陆畅他们还将扑克牌带到学堂里来。搞坏风气,影响学习,罪过可就大了。如果真是因为此事,毫无疑问,吴节将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被人直接开除出学堂也是有可能的,只要代先生愿意。
学堂里的其他同学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见代时升的脸sè非常难看,都是一震。
有几个胆小的学生赶紧将扑克牌从怀里掏出来朝窗外扔去。
同吴节关系好的几个陆家子弟都是一脸的担心倒是那林廷陈嘴角带着冷笑,道:“士贞,枉你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出身,居然不懂得这府中的规矩。陆府什么地方,海内第一望族,家风谨严,岂容你来胡闹。真当这里是四川了,别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又可怜你身世凄凉,这才纵你容你。偏偏你不知收敛依旧肆意胡为,这下只怕免不了要受先生的责罚吧?”他最近心情极好,首先进了陆家族学之后,以他的xiōng中的才华,很轻易地就在一众秀才中脱颖而出,每次课后作业都得到了代先生的夸奖,隐约有陆家族学第一高才生的趋势。
其次,吴节的作业好象并不如他所预杵的那样出sè。虽然结构上没任何问题,也写得规整,可用词造句,文章气韵却甚是不佳。仅仅比陆家那群纨侉子弟好些,在十几个秀才当中,都排在末尾了。
这就是所谓的四川第一才子?
我呸,写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没错,锦江夜宴时的那篇文章和《与陆杭州书》确实写得好,可那不过是灵感所致。如今灵感不在,果然显出原形了吧!哈哈,没有了灵感,你吴节就是个屁。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没有了老天眷顾,吴节你这个小子就等着出丑吧。
看到林廷陈的挑衅,吴节却不生气,只淡淡一笑:“多谢廷陈兄的关心,先生叫我去书斋说话,又没说是什么事,未必就是责罚。”
“哈哈,这么说来,却是我杞人忧天了。不过,士贞你最近的作业好象写得都不怎么样,同你的才子之名却是名不副实,还有啊,最近你发明的牌戏弄得陆府乌烟瘴气,还有个读书人的模样吗?”林廷陈见吴节一脸恬淡,xiōng中忍不住有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声音大了起来。
“怎么样,究竟怎么了?”还没等吴节说话,刚才还在埋头写信的陆畅腾一声站起来,狠狠地看着林廷陈:“你这鸟人实在鸠噪,你可不姓陆,我们陆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废话。”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林廷陈脸上有青气闪过。不等他说话,陆畅一把拉住吴节:“士贞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不就是打牌而已,没有斗地主以前,我们不一样玩叶子牌和投壶、sè子,那个时候怎么没人来说三道四。信我就不写了,走走走,我陪你去见先生。”
吴节心中有些感动,这楞小子倒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微微一笑,拍了拍陆畅的肩膀:“无妨,或许先生另外有事,未必是因为斗地主。多谢畅哥儿关心,我先去看看再说。”
“这个真没事?”陆畅有些迟疑。
“真不用担心的。”吴节站起身来,从容朝外面走去。
背后依旧是林廷陈的冷笑:“浪dàng无行,学养浅薄,与这样的人同窗,林廷陈深以为耻辱。”
“你这厮好生可恶!“陆畅跳了起来。
然后是一片混乱。
吴节一笑,也不将林廷陈的话放在心上,径直朝代先生书斋走去。
书斋很大,有三个大书架,一张huā梨木小书桌,和一张áng。
代时升没有家眷拖累,平日里就住在这里。
到处都是书,书架都快要被挤爆了,书桌áng头,甚至地上都乱七八糟地堆着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墨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一丝霉臭。
光线有些暗,大白天的还点了一盏灯。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