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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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舟还未回神,却被门外的声音惊动了,他即刻出去查看,却见虚笳一手扶着已经昏迷的傅敛书,一手掌心闪着青光,正要施展法术。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回复功能好像好了,希望不要再抽了,一个人码字有时候很悲剧,难得有跟英雄们交流的机会,希望别再抽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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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想通了 。。。
“你干什么!”扶舟推开虚笳,扶住昏迷的傅敛书,焦急道,“你又要用什么妖术?”
虚笳从扶舟此时带着忿然目光里读出了什么,不由嗤笑道:“也许那只狐狸离开是对的。”
扶舟不明所以,见傅敛书依旧没有醒来,便怒而问道:“你对敛书师兄做了什么?”
虚笳看着靠在扶舟身边的少年,却似在追忆什么,然而此时扶舟急切的神色教他停止了回忆,道:“他自己磕上了柱子磕晕过去,还磕破了头,我不过想帮他疗伤而已。”
扶舟这才发现傅敛书的额头确实有被磕破的地方,他便知是自己误会了虚笳,然而正要开口道歉时,那青衣少年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是时,傅敛书也渐渐醒来,见扶舟在身边,他便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敛书师兄你刚刚上楼的时候把自己绊了,撞了柱子,昏过去了。”扶舟道。
傅敛书扶着额头,皱着眉头,道:“刚刚我好像看见了个人,穿着一身青衣,不像是咱们书院里的。”
“敛书师兄你看错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扶舟看着傅敛书额头上的伤,好心劝道,“我去给你找药把伤口处理了吧。”
傅敛书点头,慢悠悠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忽然之间没有了弄柳的日子,教扶舟难以适应。
早上晨起,再没有人叩响他的房门,抱着书站在门口说,扶舟师兄,一起走吧。
听夫子讲课的时候,也没有人跟他互传字条,将夫子的样子作简笔画画下来,再写上各种好笑的字句。
看书看到忘记吃饭,也再没有人回来叫他,或者将饭菜亲自送到他面前。
少了过去一天到晚都能听见的弄柳叫的“扶舟师兄”这四个字,身边就忽然变得空荡荡的,伸手一抓,触不到那个人衣袍,连空气都仿佛变凉了。
扶舟试过下学之后,一个人坐在课堂里,闭上双眼,想象着过去跟弄柳一起听夫子讲课的情景,那张已经空了的座位上,好像重新坐上了那个穿着白衣的素净少年,时而跟着夫子摇头晃脑的念书,时而拿书本遮着脸,在后面偷笑夫子讲课时那惹人发笑的表情。
一切都还宛如昨日,看得见那个人的脸,听得见那个人的声音,然而当扶舟伸出手,所有的影响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有他一个人的课堂,冰冰冷冷的桌椅,砚台里的墨,早就干透了。
有人从外头进来,脚步声停在门口,扶舟回头去看,却不是期盼中的那个人。
“扶舟?”傅敛书抱着书走进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弄……”
话到一半,傅敛书忽然停住口,不解释,也不继续,默然坐去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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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神色黯淡,连旁人都将他们看成形影不离的一对,说话都会不经意就将他们放在一起,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觉呢——自己跟弄柳,已经这样亲密了。
扶舟坐在弄柳房间里,觉得属于那个人的气息忽然一下子就全都没了,摆设陈列都跟过去一样,但怎么看都觉得陌生——就好像当日在碧波潭,弄柳看他的眼神一样,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那皮囊还是弄柳的,然而却已经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弟了。
“扶舟师兄。”
虚空里传来弄柳的声音,扶舟抬头四顾,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路,辨不清方向。然而那个声音一直在回荡,从一个地方传来,指引着扶舟不断靠近。
白雾渐渐散去,扶舟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碧波潭边,并且还是六岁时的样子。
小狐狸的叫声从草丛里传来,扶舟循声过去,拨开草,果然看见了一只通体红毛的狐狸正卧在草丛里,黑圆黑圆的眼睛,正瞅着自己。
“弄柳?”扶舟上前,却又顿住身形,怕吓着那只狐狸所以只是伸出手,先去摸摸那狐狸的头,见小狐狸没有反抗,他才上前将狐狸抱起,又叫了一声,“弄柳。”
小狐狸安安静静地窝在扶舟怀里,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扶舟脸上扫了两下,教这小书生打了两个喷嚏。而后小狐狸眯起眼,像是在笑。
扶舟跟着一起傻笑起来,道:“弄柳,你怎么在这里?我带你回书院好不好?”
谁知红毛狐狸忽然就咬了扶舟一口,然后从扶舟怀里蹿了出去,直接跳入碧波潭,就不见了踪影。
“弄柳!”扶舟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右臂上传来的痛楚分明不像是在梦中被狐狸咬的那样,仿佛是真的。
扶舟掀开衣袖,方才还痛的地方却没有一点伤口,想着梦里那只红毛狐狸,再想想一直以来都会出现的梦境,扶舟更加肯定那就是自己与弄柳的相遇,早在还不谙世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那后来的白雾锁山,盘山的碎石小路,就都不是假的,当年他说要送弄柳回家,弄柳是真的在带他回去。
这样想着,扶舟便跳下床,匆匆忙忙地就跑出了书院。
一道红光忽然从紫阳山深处射出,恰被扶舟看见了,他便以为那就是扶舟的居所,旋即朝着红光发出的地方跑去。
夜里的山道更加难走,扶舟只能借着星月光辉磕磕绊绊地前进,然而,却是到了碧波潭,遇上了虚笳。
“我要去见弄柳。”扶舟上前拉住虚笳道。
“我等你好几天了。”虚笳将衣袖从扶舟手中抽出来,转身便朝深山走去。
扶舟哪管得了那许多,立即跟在虚笳身后入了紫阳山。
山林夜寂,鸟兽歇止,除却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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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岗的风,再听不到其他声音。扶舟看着走在前头的青衣少年,不与自己一样走三步就要被绊一下,脚步稳健,快得教他有些跟不上。
“虚笳……你……你慢些。”扶舟道,“我快跟不上了。”
谁知那少年忽然就站在了扶舟跟前,将扶舟吓得脚下没站稳,直接摔去了地上。还没待扶舟回过神,虚笳那张脸又出现在少年书生面前,没有丝毫表情。
“虚……虚笳……你……这是做什么?”四周阴风阵阵,吹得扶舟毛骨悚然,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我……我不说了……我们……继续走……”
虚笳忽然就拽着扶舟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按去一旁的大树下。
后背受到强烈的撞击,扶舟吃痛,当场叫了出来,还有被撞落的树叶落在身上,叶缘锋锐,居然就在扶舟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虚笳……”扶舟定睛看去,方才还是青衣少年的虚笳忽然就变成了个白衣少女,散着长发,发色与墨瞳一样黑得陡然生出一种要将人吞噬的感觉,苍白的脸上却有一双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的唇。
“是……是你……”扶舟显然认出了眼前这人就是几次三番想要擒自己的那个白衣少女,虚笳叫她蜃怪。
“是啊。”蜃怪笑吟吟地看着扶舟。
周围忽然聚拢过来的白雾又像是变成了绳子一样,将扶舟的四肢捆住,甚至还有一根就勒在他的脖子上。
“死狐狸走了,碧波潭那个好管闲事的这会儿也忙着,我们终于有时间好好说说话了,扶舟小兄弟。”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扶舟问道。
“你跟那只臭狐狸,可是说了好几年哪。算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蜃怪这一张妙龄少女的脸却有着成熟女子才有的声音,这会儿她靠着扶舟,懒洋洋的,道,“其实不说话也可以,等我把你的精魂收了,你想说,也说不了了。”
“你……”
“我什么?”蜃怪抬手,便有一根绳子的一端出现在她手中。
待蜃怪轻轻一拉那根绳子,扶舟便觉得脖子被勒紧了一分,教他努力向上引着身子,借此缓解这样的痛楚。
看着扶舟此时痛苦的表情,蜃怪却笑得更加欢畅,道:“臭狐狸舍不得下手,最后这个便宜还是让我捡了,小书生,我手很快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蜃怪越发恣意的神情在扶舟眼前变得模糊,脖子上越箍越紧的绳索已经教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眼前弥漫着的白雾却好像渐渐形成了一道身影,在扶舟意志一点点消散的同时慢慢清晰起来。
扶舟听见自己的声音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来,叫的正是,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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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错过 。。。
“死狐狸这会儿听不见你叫他的。”蜃怪拉着绳子的手上慢慢聚拢起一团金色的光,将她那张惨白的脸也照得映出了光亮,“不枉我抓着你不放,小书生,你确实有个值得收服的精魄。”
扶舟已经快听不清蜃怪说些什么,视线里的金光也只是模糊的一团,照着白雾形成的那个身形,怎么也触及不到。
眼见扶舟的精魄就要收集完整,蜃怪脸上的笑意更是舒张开来,只是未料到身后忽然蹿出一道身影,她急于护住精魄,便松开了牵制住扶舟的手。
脖子上的绳子骤然间松开,扶舟整个人瘫软的就要倒去地上,却被一条臂膀抱住,视线里晃动着仿佛熟悉的眉眼,他便低声唤道:“弄柳……”
蜃怪掌心一合,那团金光便就此不见。
“把他的精魄交出来。”折柳道。
蜃怪挑眉,不屑一顾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只小狐狸。”
“也足够对付你了!”折柳出掌,便是一阵掌风朝那蜃怪打去。
蜃怪广袖一挥,四周旋即多出浓稠白雾,却犹如坚硬的遁甲一样,将折柳的攻势挡住,待雾气散开,那少女已然不见。
扶舟陷入昏迷,折柳无法带人追击,便只好将他送回书院,路上与赶来的虚笳相遇,他便将扶舟直接推给虚笳道:“你把这书生看好了,回头我再过来。”
不等虚笳开口,折柳便化成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
虚笳一见扶舟如此模样,便知是被摄走了精魄,他只很自己一时糊涂被蜃怪的幻想迷了心志,才迟到了这些时候,如今折柳一人去寻那蜃怪也不知胜算有多少,他便即刻放了信号给弄柳,再将扶舟送回了书院。
为防止扶舟剩下的精魄散走,虚笳一面整夜守在扶舟身边,用法术定住那些散碎的精魄,一面等着弄柳回来。
晨光初露的时候,从窗外飘进一缕白雾,落在房内,随后便出现了弄柳的身影。
“弄柳。”虚笳即刻上前,问道,“就你一个?”
“我让折柳先回去了。”弄柳说完,蹙了蹙眉,便即刻坐去扶舟身旁,看着面容虚弱的少年,轻轻叫了一声:“扶舟?”
床上的人听见这声音便不由动了动手指。
弄柳见状心中暗喜,伸出手,跟过去一样,抚着那人的眉心,将那些浅浅的褶子都给抚平了,他亦微微笑了出来,随后慢慢抬起手,掌心面向扶舟,轻合双眼,默念法咒,手势跟着变换捏了诀,须臾之后便有金光渐渐从弄柳指尖流出,结成纤细的金线,从扶舟的天灵盖缓缓注入体内。
扶舟起先禁不住这术法灌输,身体猛然一记颤抖。弄柳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