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9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
三个老头正满脸鄙夷加不屑,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瞪大老眼,异口同声:“放肆!”
场内场外“嗡”的一声。
若说参赛者有所疑问想要对质,他们可以理解,可是竟然敢说自己“没错”,语气还如此肯定,掷地有声,这就有点……
难道她真的要挑衅雪陵调香世家的权威?人家那是上千年的积淀,怎会出错?而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是女人,怎么竟敢说权威犯了错?
三个老头气得发抖,乾家老头险些背过气去,身后带来的侍应急忙上前给他顺气。
洛雯儿神色镇定:“请问各位前辈,是否亲自嗅过这瓶中的气味?”
“放肆!”穆家老头拍起了案子。
“大胆!”丁家老头急忙附和。
乾家老头负责哼哼。
三家是史无前例的一致对外。
☆、289琉球幽兰
没有人在事先便知道进入第一轮的参赛者到底是多少人,但一律按报名人数准备,每人三十个小瓶,自是事先按照题目严密调制装瓶再封好。
此环节由三家带来的弟子进行操作,并将答案备好。
已是做得如此充分,他们作为最有威信的人物怎么会去逐个查验?此女子这般提问,究竟是嘲笑他们无能还是暗指他们作弊?
各家皆有牵制,怎会作弊?再说,这个环节有作弊的必要吗?
“我想见一见调制这位香料的公子……”洛雯儿拱手,垂眸,语气平静且诚恳。
“大胆!”
“放肆!”
“哼……哼……”
穆家老头一挥手:“把她给我轰出去!贵国千方百计的要承办这次斗香大会,难道是要侮辱我们雪陵么?竟让一个如此卑鄙无耻信口开河之徒登堂入室,咆哮赛场,视天朝威严何在?视天子恩德何在?”
“头香:佛手柑、柠檬、哈密瓜;中韵:橙花、晚香玉、丁香、莲花;尾香:紫檀、椰子、琥珀、麝香。”洛雯儿淡淡报出瓶中香料挥发程度的三段,指着被朱红圈化的四个字:“是丁家开山之作‘月上高楼’的配方。本应是用在此处的丁香,不知何故换做了琉球幽兰。此花与丁香气味相近,却少了清雅,多了甜腻,略略浓郁一些。此瓶中,将调配时原本应置一钱的丁香改作了四分的琉球幽兰,以为便可遮掩。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激动,您只需闻上一闻便可知晓……”
“老夫调香五十载,岂可受你一女子驱使?”穆家老头愤而拍案。
“非是驱使,而是求证。穆老先生如此推脱,究竟在怕什么?”
“老夫有何可惧?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况且这个瓶子你刚刚沾了手,谁知道你放了什么进去?”
洛雯儿不觉好笑:“且不说咱们都是经过重重检查方进入赛场,就算我有心思,我又怎知您将红笔圈化何处?况我来此亦是与各位选手进行较量,也不是没想过脱颖而出,难不成还要自己搬石头来砸脚?”
“你会的不过是砌词狡辩,老夫和在场的各位可是早已领教。”
“若是老先生不肯纡尊降贵,不妨请在场的选手前来印证,如何?”
三个老头吹胡子不语,场中却已有人叫道:“我,我来!”
回了头,正是段玉舟。
一袭雨过天青色罗袍,伴着疾行,袍摆翩翩。
场中已是有人笑了,他却浑然不顾,只几步冲上前来,夺过洛雯儿手中的小瓶……
胡纶看到一直僵着身子观注评判席上动静的主子不知不觉的攥紧了御座的扶手,心里立刻替那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祈祷……
你说你帮谁不行呢?不对,你得帮她,你不帮她怎么行呢?可是你帮了他,你可怎么好呢……
段玉舟缓缓睁了眼,眸底有些困惑。
他看看洛雯儿,耳边传来嗤笑:“怎么样,白费力了吧?”
甘露萱懒洋洋的将媚眼与幸灾乐祸一同抛过来……除非这小子不想继续参赛了,竟然帮着如此放肆的人跟评判作对,他能出现在此,八成是……
段玉舟收回目光,有些赧然。
洛雯儿顿时心头一紧……自己判断错了吗?不对,不可能!那么段玉舟……没准是复仇!而且他若是站在自己这边,就得罪了裁判,后面一定难办,而若想通关,除非……
一时之间,竟是手脚冰凉。
段玉舟放下小瓶,敛衽:“诚如丁辰天所言,此香料的中韵并未按照原定配料用了丁香,而至于是不是琉球幽兰……请恕鄙人无知。”
穆家老头当即皱了眉,乾、丁二人也面面相觑。
方才这二个参赛者的剑拔弩张他们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替丁辰天说话。
穆、丁立即睇向乾家老头……辨香不是乾家的拿手好戏吗?
乾家老头再不愿,也只得皱着眉头,拿过那小瓶,闭目一嗅……
旋即眉头一跳:“这瓶月上高楼是谁调的?”
英秋冉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抽出长长的名单,惹得那仨老头又是眼角一抽。
按理,这些赛前准备的东西早就该丢的,而在以往的比赛上根本就不会存在这样的名单,因为没有人会质疑这其中能出什么岔子,因为他们就是权威,他们就是证据。却不想无涯考虑得如此细致,就好像生怕被人陷害了去似的,这个该死的……不,刁钻狡猾的千羽墨!
也只有这样的国主,才能教化出这样的刁民!
对着名单,穆家老头立即吹起了胡子,一拍青玉案:“穆双,给我过来!”
稍后,一名年轻的男子满脸莫名其妙的被从场外带进来。
穆家老头将小瓶丢到他怀里:“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嗅了嗅其中气味:“是月上高楼……”
“啪”!
洛雯儿看着穆家老头重重拍在案上的手,估计那只手一定是肿得没有知觉了。
“这里面的丁香,是怎么回事?”
男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来:“昨夜大雨,丁香一味香料不知怎的全扣到了水里,弟子情急,就拿了……琉球幽兰……”
段玉舟一滞,立即睇向洛雯儿,却见对方一脸平静。他不觉攥紧了拳,唇角微抿。
“琉球幽兰与丁香气味甚近,虽是稍稍浓郁一点,但是弟子只放了四分……”
近年来虽然参赛者越来越多,然而良莠不齐,多是滥竽充数,心下想着此瓶定是要落到浑水摸鱼者手中,哪有那么“好运”?却不想……
“滚——”
穆家老头再顾不得调香是门多么高雅多么有格调的学问,调香者也应该相得益彰,只直接一脚踢出去。
乾、丁二人虽是此前失了面子,然而见始作俑者竟是穆家人,顿时交换了眼色,会心一笑。
洛雯儿与段玉舟对视一眼,也不等人允肯,便往回走去。
然而身后却传来某老头的愤愤:“鼻子不错,就是字太差了些!”
洛雯儿差点跌倒,该不是要从她的字上来找麻烦吧?她本来就不会用毛笔,就这样丢胳膊断腿的繁体字还是她这三个月看书恶补勉强弄个形似的程度,权当“草书”了,可也并非辨认不出,否则怎么会找到她的“错处”?而且事先也没有说参加斗香大会还要写一笔好字,难道非要借此再生事端?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290有人倒霉
然而好在也只是嘟囔这一句,便再无动静。
她便感激的冲段玉舟笑笑。
段玉舟抿抿唇,屡次想说什么,但始终未说出口。
第一轮辨香至此宣告结束,经过残酷的淘汰,晋升至第二轮的只有十五人,其中,雪陵占了十人。
曾经观摩过无数场斗香大会的人信誓旦旦的说此番比赛,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为精彩的一次,可谓险象环生,波澜迭起,云遮雾绕,荡气回肠。
然而,这才只是第一轮啊。
他听说《京城彩韵》专为斗香大会开办了一个专栏,他决定去投稿,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将来带回去给人瞧瞧,更是美事一桩。
于是,当司仪官宣布第一轮比赛结束,第二轮明日辰时准时进行后,洛云、天香楼、天下丽人、斗香大会等一系列词汇便被人们传扬开来。
段玉舟挤出人群,走到被婉莹抓着手拼命捏的洛雯儿面前,有些腼腆但也不无倨傲道:“原来你叫洛云。”
顿了顿,笑:“天香楼的饺子很好吃。”
又顿,笑:“本来应该请你吃饭,切磋,不过你是女子,而且你就是天香楼的掌柜……”
如此,便有些语无伦次了。
婉莹收了激动,拉下脸,打量他,然后牵着洛雯儿,向候在场外的马车走去。
“哎……”
段玉舟是要说什么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一急,人又走了,他更是搞不清该从何说起,就一路跟着,不停的“哎”。
“哎哎哎……”
一个小太监忽然拦在他面前,面目精灵,一双小眼咕噜噜的转,似乎一转便是一个鬼主意。
他停步,急急的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没好气道:“干嘛?”
“王上有令,但凡非本国的参赛者一旦赛事结束,便要立即赶回驿馆,否则您的安全本国概不负责!”
段玉舟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准备继续追。
“哎呦……”
后脑勺挨了一下。
段玉舟回头……所有人都忙着,况且他是一个人来参赛,当是没人拿他开玩笑。
也便没当回事。
然而刚转了身,就听有人喊:“着了,着火了!”
的确是火烧衣料的气味,正待寻找,已经有人扑了上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又拿东西拼命抽他。
原来是他袍子后面的下摆着火了。
那小太监一直抱着拂尘立在一边,有些无奈道:“咱家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来人,还不把这位公子抬回驿馆去?”
洛雯儿的马车方进入吕顺街,就听有人喊:“回来了,回来了!”
然后便是鞭炮大作。
婉莹气得跳下车:“干什么干什么?这种味道会熏坏姑娘的鼻子的!”
洛雯儿恍然,原来她的鼻子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对象。
那边便有人后悔不迭:“哎呀,忘了呀!掌柜的,您先别过来,等鞭炮放完了再说!”
鞭炮足足放了一刻钟,然后便有几人冲出天香楼,拿着扇子或书本,拼命的扇,扇,想要把那充斥了街头巷尾的烟雾扇走。
“哪有这般娇气?”
洛雯儿刚说了一句,就被婉莹把脑袋包起来,自己则像一只忠实的导盲犬一般将她引进楼中。
楼内,有人自告奋勇的免费说书,讲的正是刚刚发生在承阳广场上的斗香大会。
“……话说掌柜的双眼一瞪,目如铜铃,吓得那六个评判战战兢兢,哪还敢说出半个不字?”
洛雯儿不由自主的摸摸眼睛,怎么搞得她像是强取豪夺一般?她是正义之士,正义!
不过这边的消息也真够快的,她一下了场便往回赶,故事却已经编得七七八八了。
赵益给她倒了杯茶:“掌柜的,您不知道,那边未等开赛,咱们这边就已派了人去守着,每一刻钟传递一回消息。听说那群家伙为难您,咱们都要拿上炒锅去揍他们了!”
洛雯儿勉强咽下茶水,严肃道:“你们不能冲动,万一动了手,有理也成了没理。”
赵益连忙点头:“咱们就知道掌柜的一准是对的。那些人都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婉莹心情烦躁,也不顾洛雯儿方喝了一口水,一把扶起:“姑娘累了大半天,该歇着了,明早还要参赛呢。”
洛雯儿知道她在烦什么。
希望,要么没有,要么实现,就怕怀揣着奔跑结果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