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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庶子日常-第184部分

小说: 庶子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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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居昕受不住,甩开卫砺锋的手小跑过去,将小白貂抱起来,捏它的小耳朵,“你呀你,总是这么调皮,怎么样,吃苦头了吧。”
    小白貂欢腾的往纪居昕怀里钻,好像刚刚卡的疼了,求安慰抚摸!
    纪居昕噗的笑出声,一下一下抚着小白貂的颈毛。
    卫砺锋面色沉沉追上纪居昕,小白貂正好头越过纪居昕肩膀往外探——
    “吱——”它惊叫一声缩回来,继续往纪居昕怀里拱。
    “好了,你也不怕喘不过气。”纪居昕架住它两只前腿,把它抱起来,“要呼吸新鲜空气,知道么?”
    小白貂再一次看到站在一边的卫砺锋,惊恐的后爪使劲蹬。
    “怎么了?还怕那株梅树?放心,不会把你放回去的……”纪居昕捏住它的小爪子,朝卫砺锋挥了挥,“小白还认不认识卫将军?之前小白一直被卫将军养哦,后来才到我这来的……”
    小白貂两只前爪捂眼睛,一副心塞不想看的样子,过去的悲惨生活它一点也不想想起来。
    纪居昕大概非常喜欢小白貂,说话时离它的小脑袋非常近,喜的不行了还顺便亲了一口。
    卫砺锋眸底沉色更重。
    “来,让前主人卫将军抱抱。”纪居昕将小白貂送过去。
    卫砺锋两只大手伸过来。
    手指粗长,手掌有茧,钢筋铁骨一般,看着十分有力量。
    小白貂‘吱’的尖叫一声,慌忙从纪居昕手上跳下来,跑了。
    它跑的非常快,纪居昕只看到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雪地中晃了几晃,就不见了。
    纪居昕看着尽管平静,也难掩身上杀伐之气的卫砺锋,叹气,“你要温柔一点,不然小动物都不喜欢你。”
    卫砺锋再次拉住纪居昕的手,“我不在意。”
    他的手很大,很暖,指尖温暖触感让人无法忽视。纪居昕突然觉得这一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有未尽之言。他刚刚……想说什么呢?
    卫砺锋捏了捏他的手指,“走吧,我陪你去找白貂。”
    他一点都不在意小动物,他只希望得到身边人的在意眼神。
    与此同时,京效十里铺的一个小酒馆里,青娘终于等来了她师傅。
    与她对坐之人是个女子,穿一身妃色绫裙,戴一顶深色薄纱帷帽,身材看上去比一般女子略高,略丰满,隐约可见其面似银盘,五官不大清晰,是以年纪几何亦不能推断。
    青娘推开包厢窗子,“四下无人,师傅可将帷帽摘去。”
    “除了我家,我哪里都不信。”女子声音清脆,听着性子应该很是爽利,果然,她下一刻便问,“有事为何不直接到家寻我,非要约在此处?”
    青娘翠眉微挑,水一般的眼睛微微弯起,灵动非常,“我最近……身后总是坠着疯狗,恐拢师傅安静。”
    妃衣女子指尖微动,“怎么回事?”
    青娘亲自执壶给师傅添了酒,“三爷那边……的确和宗室搭上了。说要天子血,公主骨,才肯将‘墨队’凭信送于那个太监。”
    妃衣女子冷笑一声,“呸!他有什么凭信?墨队那群人,只认主子血脉,老三凭一枚印信,只能让他们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想要墨队从属——他也就能骗骗无知外人。”
    “看那太监意思,他背后的人,想反呢。”
    “反不反的,与我们有何相干?”妃衣女子把杯中酒喝干,往前一放,示意青娘继续倒酒,“旁的不消管,我们只须盯着钟老三,要比这混蛋早一步找到主子……我们这些得过恩惠的人,不能做王八。”
    青娘洁白贝齿轻咬下唇,“可是这么些年,主子……”
    “两年前郑二传来消息,说找到了主子,为免消息泄露,只定了一个地址让守护者聚集,可惜他还是着了老三的道,那日未到,此后也没任何消息传来,不知道是死是活,有没有把主子消息泄露出去。”妃衣女子说着说着似有股咬牙切齿的火气,“我只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自己也多番查找,希望早一步找到主子,若郑二那厮敢露一丁点消息出去,害主子受苦,我便亲手掐、死、他!”
    青娘素手执壶续酒,问出一直以来的心中疑问,“为何三爷……会反?”
    “还不是他师傅忘恩负义,起了歹心?师徒俩一个德性,以为主子不在,代主子管的东西就都是他的,权力欲望越来越大,索性就想杀了主子,断了主子血脉根基,他从此就能随心所欲,怎样都行了……”
    妃衣女子一边支着耳朵注意四下声响,一边低声与青娘讲述了些前代恩怨。
    青娘是被她从乱葬岗捡来,当亲生女儿养的。教养途中,诸多苛刻狠心,这丫头都挨过来了,难得的心正志坚,便是有些小性子,也无伤大雅。除了几个老家伙,她最信的就是青娘。
    她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的传承,总要持续下去,万一她死了,青娘可替她做未尽之事。
    “两年前郑二传的消息虽然模糊,但有一点很清楚,我们的主子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年轻男人。青娘你注意,让手下姑娘们好生擦亮眼睛,寻找我们的主子。下个天狗食月日,钟老三应该会有大异动,我们时间不多了……”
    师徒俩说了会儿话,分析了此次成果,订下了下步行动后,青娘突然把胳膊伸到师傅面前,“师傅,您与我把把脉,看我是否中了毒。”
    妃衣女子拉住袖角,指尖轻触青娘腕间,片刻后放开,“你身子很好,未有中毒脉象,为何会有此问?”
    青娘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个小混蛋竟然敢骗我!”
    “怎么回事?”妃衣女子敲着桌角。
    青娘委委屈屈地把皇庄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不懂毒理,不知真假,便找了个大夫看,大夫说我真中了毒,说浅不浅说深不深,竟是找不出原因,我那时寻您不到,只好信了此事,上门与那小子讨要解药……谁知他竟骗我!”
    妃衣女子笑出了声,“若我猜的不错,你当日该是中了貂毒。世面上貂种不多,大多无毒,可北边月支山脉有种白貂,体液有毒,幼小时不甚严重,至多三五日毒自能清,若是成年貂,不及时救治倒的确可以死人。”
    “原来如此!”青娘气的胸脯起伏,小脸俏红,“那小子冬月祭那日还与卫砺锋一起,也溜进了香阁!若不是我机灵祸水东引,怕又得被坑一回!”
    “卫砺锋?”妃衣女子闻言微怔,话音沉下来,“此人,最好不要惹。”

  ☆、第173章 夤夜

卫砺锋把所有卷宗搬过来时,正值国子监放年假。
    京城冬日寒冷,滴水成冰,不为生活所困的人都有猫冬习惯,纪居昕更是,一点也没有往外走的心思。他来京城时间短,认识的朋友有限,过来串门的也不多,可以预想这个冬天时间有多充足。他叫来孙旺问了问家里的炭可够用,得到肯定答案后,一头扎进了书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埋进卷宗堆里,足不出户。
    卫砺锋经过那一日休沐后,越来越忙,有时竟三五天不见人影,稍微有个时间休息,也不回将军府,直接跑到纪居昕这里,蹭床睡,蹭饭吃,蹭澡洗,为了方便,他甚至搬来三箱子日常用品,堂而皇之放进纪居昕房间。
    纪居昕本来是拒绝的,但卫砺锋太不要脸,就算当着下人,也敢耍赖皮,纪居昕比他要脸,总是敌不过他的缠磨工夫,最终败下阵来,无声默许。好在他的房间不小,除了内室牙床外,外间还连着一个暖阁,有张足够大的罗汉榻,睡卫砺锋不成问题。
    他的房间内外打通,中间并没有门隔着,两个主子睡在里面,房间里就不大好安排值夜下人。纪居昕想了想,院里被卫砺锋安排了很多人手,分班执守,他这里已是非常安全,从小到大自己做事习惯了,没人伺候也没什么,他便交待绿梅,以后房间里无需安排人守夜。
    卫砺锋时间很少,有时三两日,有时四五天才见一回,睡觉的时间也不一定都在晚上,经常是大白日里顶着青黑眼圈出现,睡几个时辰又出去了,两人碰在一起睡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并不多’,也是有的。
    二人并不睡在一张床上,但睡在一个房间里,中间只隔了薄薄纱帘,纪居昕挑开床帘,往外一看,就隐隐能看到卫砺锋躺在榻上的背影。
    纪居昕以为这种时候自己一定会睡不好,不料事实与他想象恰好相反,他每次都睡的非常香,连卫砺锋睡觉有什么习惯,是否打呼噜,磨牙,是不是说梦话,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都会做极温暖的梦。梦到变成小小孩童,依在娘亲怀里,娘亲温柔的手,轻揉他的发顶,轻抚他的面颊,偶尔额头眼角甚至会有微微的濡湿,好似娘亲爱的不行,连连亲吻。娘亲会柔柔对他笑,握着他的手教他习字,在他赖皮偷懒时轻拍他的手心……
    每每做到这样的梦,他都不愿意醒来。起来后总是怔怔坐在床上良久,心内酸楚。
    他的娘亲……此生从未见过。
    因为总做这样的梦,纪居昕忍不住,照着在纪仁礼那里看到的娘亲画像,亲自执笔画了一幅,挂在书房,时不时看两眼,心绪才平静了很多。
    日子就这么平静安和地流淌,纪居昕看的卷宗越来越多,对魏王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魏王淡泊名利是装的,他真的很厉害。
    因皇贵太妃受宠,魏王年少时过了一段很是嚣张的日子,待他娶了妻,朝中将他与太子比较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就收敛了一身锋芒,开始表现的不慕权利。
    一个从小读书好,脑筋好,懂事知礼的皇家子,娶妻之后越见稳重,知谦让兄长,懂朝事避嫌,眼明心亮,处处都能做的恰好好处,简直是做好皇帝的料子!
    皇贵太妃亦是,年轻时会争宠,有女人都有的小性子,升至贵妃后也懂事了,只劝着先帝注意身体,有关朝事一律不发表任何意见,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自己默默受着不提,不让先帝知晓。
    魏王母子表现如此之好,让先帝越来越喜欢,相反皇后越来越锋利,太子越来越泯于众人,未见出色,再加上太子误中毒,太孙生下来先天不足,先帝渐渐起了换太子的心思。
    可惜先帝得急病,去的太突然,太子登基一事有惊无险度过,皇贵太妃搬离以前寝宫,住到太妃宫群,魏王也笑着祝福太子登基,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今上登基后魏王表现比以往更加淡泊,推辞了所有皇上想派与他做的事,说自己只愿流连山水间,看遍美景,享尽人间至情,皇上允了。
    之后魏王发展多种爱好,除了以前就擅长的字,画,诗,还开始研究琴,棋,以及各种贵族玩乐游戏,诸如斗蛐蛐儿,驯鸟,钓鱼,总之大雅大俗,只要他觉得有趣的,就会试上一试,若不是他年纪渐长,这些算是雅趣,他一定会被外人称为纨绔。
    因为他越来越广泛的兴趣爱好,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层次,什么人都有。
    这样的行为,一直保持了这么多年。
    纪居昕觉得,如果他真是如此性格,倒也享受,如果这一切只为掩饰,那他肯定会有无数烦累暴躁的时候,能忍到现在,相当不容易。
    纪居昕一捧一捧卷宗看过去,突然看到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魏王于七年前和江万闲吵过架,吵的相当激烈,都动手了,连江万闲老父亲亲自赔礼道歉,魏王都没给面子,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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