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作者:卫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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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事情的发展完全脱出掌控。
他不知道雪盗在想什麽。
是太突然了吗?
还是,雪盗想的,是另外的,完全不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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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去健身不知道穿什麽才好。。。
翔 第二部 19 重逢
山洞里干燥而温暖,地下平整,铺著长圆的草席。鞋子脱在洞口,向里走。洞穴深处并不显的幽暗,脚踏在草席上轻巧没有声音。
转一个弯,前面出现一间洞室。
“胡长老……”
景思如的声音顿住了,洞里有一人席地而坐,长发披在背上,穿著一件玄黑的袍子,正伸长手臂朝炉里添加木柴。
“请问你是?”景思如不认识这人,但是杨丹和雪盗却认识他。
雪盗有点呆滞,喃喃的小声说:“少主?”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杨丹站在那里,一动没劝。
他这一刻什麽也没想。
过往的风不知道从什麽方向回来,曾经的那个夏日,树叶在枝头哗哗作响。巨大的梧桐树,浓荫深绿。
他记得他们在树下细语,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
“丹丹。”淮戈的声音有些哑,笑容看起来平静,但他眼底并非如他的表现一样无动於衷:“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近来还好吗?”
杨丹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问他:“你怎麽会到这里来?”
太意外了。
也许除了意外,心里还感觉到了一些别的,异样的情绪。
淮戈朝雪盗招手:“找到族人,是不是欢喜的很?”
雪盗却用力把头扭到一边去,一声不吭。
“我们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杨丹问:“你几时知道这事的?”
“秋天的时候,影族遣人送信到梧桐城去,书信往来数月,然後我过来看一下情形。”
有个小僮进来,端著点心和茶。他看起来比雪盗还要小,皮肤粉嫩,两只眼睛极为灵活。
“少主,族长。”他停下脚步,躬身行了礼,把茶点放下:“长老出去了,说是要午後才能回来,少主有什麽事情,与族长商议是一样的。”
“坐吧。”淮戈看起来倒更象主人。
淮戈多半晚上没有睡好,眼睛下面有些疲倦的青灰色,但是双目仍然明澈清亮。他身上有著杨丹熟悉的那种锐气蓬勃的精神劲儿,还有著杨丹所不熟悉的,其他的气质。
一别数年,淮戈当然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在书院相遇时,他冷傲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後来熟悉了之後,才知道其实他内心与外表完全不一样,外冷内热,做的永远比想的要快,而且,从来不说後悔。
很多时候杨丹觉得自己和他,很相像。
但是正因为两个人太象,所以,有些事情,反而无法妥协。
淮戈安然的坐著,和景思如谈话时也有条不紊。影族已经分离出来太久,自成一族,在这里扎地生根,延绵繁衍,上上下下都没有再回归於羽族的意愿。
“北地虽然冬季酷寒,但是一年中也有半年的时日天气温煦,族人牧猎耕织,一天天,一年年,就是回归羽族,万里迁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们在此地生根已久,恐怕也不能再适应梧桐城的生活了。”
杨丹轻轻抚摸雪盗的头,低声说:“可是觉得太突然了些?”
雪盗眨眨眼,没出声。
“你有什麽想问的事,可以向景族长请教。或许……你还有亲族在这里。”
雪盗的眼里一点喜悦激动的神采也没有。
“别害怕,没什麽可担心的……”杨丹揽住他:“这次带你一同来,我是想,或许可以解除你的一些疑惑。你也是有根的,有族人的,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世上。你知道吗?”
雪盗微微摇头,语气坚定:“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我有公子,还有柔碧……少主对我也好,甚至把我的名字又写到了族册上,我也是有族籍的,不是孤魂野鬼。”
可是……
杨丹没有说话。
或许是小孩子心里一直转不过来,倒不用现在急著劝他。
那个小僮跪坐在门边,一直偷看他们。
雪盗定定神,就用眼刀剜他。
看什麽看!小小年纪就知道好色了?盯著公子眼睛都不眨!
小僮被瞪的莫名其妙,不过,也有些心虚,把头转到一旁去,雪盗可以看到他的耳根慢慢的都泛红了。
不过,没多会儿,那孩子又把头扭过来。
雪盗走过去,把他扯起来,拉到门外面。
“你老盯著我们公子看什麽?”
“不是,不是的……”那孩子著急的挥手,脸涨的通红:“我,我不是……”
雪盗冲他挥挥拳头:“你给我小心点儿!”
那孩子的脸红了又白,大概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慌乱和结巴没有别的反应。
雪盗松开他,转头朝外。
冷风吹进来,带著一股雪的冷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睛发涩,好想哭。
雪光折射进洞里来,冷清清的。
雪盗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人会是他的亲族。
他一个人流落在外时没有亲族管他。他饥寒交迫时没有亲族照看,他被人欺凌时也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在三界边缘那混乱的地方讨生活,努力的,活下来,长大。
直到遇见公子。
而这些人……这些人……
这些人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
就象刚才景思如话里话外的意思,影族已经自成一派,根深叶茂了,完全可以独立了,不需要归属依附於羽族了。
虽然出自羽族,但是翅膀硬了,意思是交往可以,但是影族不会并回梧桐城。
雪盗觉得,这话,说的很切合自己现在的想法。
没有族人,他也长这麽大了。
现在这突然出现的一切,他不需要。
很多余。
雪盗抹抹脸,大步走回去。
他不需要族人。
洞室里,杨丹和淮戈不知去向,只有景思如还坐在那里。
“咦?我家公子呢?”
景思如抬起头来:“正事说完,他们大概是要叙一叙旧吧。”
雪盗嗯了一声转身要走,景思如说:“你坐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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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了。。。眼睛喉咙疼。
翔 第二部 20 疑惑
有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杨丹和淮戈走出老远,都没说话,倒还真应这话。
其实,其实情境倒没有那麽旖旎。
只不过两个人,太了解对方了,所以很多话,不用说出来,也都知道。
“本来这件事不必我来。但是我知道你在北樗,所以想著此事办完,到可以去探你。想不到,你却来了。”
淮戈这几句话说的淡淡的,意思却显的深而远。
杨丹转头看他,满地冰雪光华灿然,却都不及他微微一笑时的光彩。
淮戈只觉得心旄摇曳,低声说:“西北苦寒,你一定不惯。”
“有比这还苦的地方。”杨丹信手指著更向西的方向:“冷些,贫苦些,并没有什麽不能忍耐,要是到荒漠里,连水也没有,地下寸草不生,那才是真的苦吧。我记得,你就去过西滩那一带吧?还待了好几年。”
淮戈有点局促:“啊,那也没什麽,你知道的,父亲赠了我一个金玉盅,喝水不用发愁。”
“我不知道。”
杨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这样说,淮戈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在西滩的事情,我怎麽会知道?”
淮戈张了张嘴,说的却不是关於西滩的事,而是他从见到杨丹第一眼就想说的一句话。
“我很想你。”
夜里无法入睡,一个人的时候,在人群里的时候,前尘往事,这个人的身影,都会蓦然间浮上心头。相思入骨,那种酸楚无奈的感觉,让人觉得蚀骨销魂。
他试探的握住杨丹的手,低下头,深深的在他掌心一吻。
杨丹有一种要被灼伤的感觉。手微微向後缩了一下,没有抽出来。
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他的脸却微微的泛起粉色。
淮戈并没急切的想要再表示更多情愫,他了解杨丹,就象了解自己每根手指一样清楚──也象杨丹了解他一样的详细。
“族中长老派人去的梧桐城,然後我过来了。”淮戈脸色变的郑重起来,虽然周围一片空旷,他仍然压低了声音:“但是我来了之後却发现,情形和长老说的不一样。这老头没说他们现在遇到了很大麻烦。”
“什麽麻烦?”
“你知道的,雪盗鸟很不容易生育,所以每个孩子都很宝贵。但是他们最近几十年来,都没有新的小鸟出世了。”
杨丹怔了一下:“生不出来?”
“不,是孵不出来。那些蛋……在壳里干涸了,无缘无故的……蛋液干缩成了一团。”淮戈深吸一口气:“真的很糟糕,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所以影族人派人与梧桐城接洽的原因,从一开始就和什麽认祖归宗不搭界吧?”杨丹敏锐的说:“他们只是想求助,可是又什麽代价都不想出。”
“即使他们不出代价,梧桐城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们向你求助了吗?”
“嗯,那位长老已经说了,还说愿意付出一些条件来换取帮助。”
“不包括回归梧桐城吧?”
“没有。”淮戈笑笑:“看来曾经总是做为其他族群附庸的影族,现在出奇的热爱自由啊。”
“你发现原因了吗?”
“嗯,等下一个蛋被生出来,我才能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过那些……死掉的蛋,蛋壳没有异常,里面那些干掉的部分也看不出什麽,从表面上看,就好象被太阳蒸晒掉所有水分的淤泥地一样。”
“会是中毒吗?”
“要我说的话,我更觉得这象是诅咒。”淮戈看著远处:“你知道,当初雪盗一族正是因为背叛本族而被清除出来的。虽然後来的凤王承认,因为一个人的错而贬逐了整整一族是残忍的,但那时候,雪盗族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遇到小雪盗的时候,我还以为雪盗族真的已经灭绝。”
杨丹冷静的说:“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们也离灭绝不远了。”
淮戈的目光渐渐沈淀下来。无论过去的雪盗族,现在的影族人,对他的态度有多麽令人讨厌,他也不希望这一种族真的断绝。
淮戈站的笔直,披风被风吹的在身後飘卷,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看起来如此孤独。
杨丹说不清心里那种酸楚的情绪究竟是什麽,他只是,不想看到淮戈这样。
没有表情的脸上,透露著让人觉得沈寂的灰暗。
杨丹从背後抱住他。
淮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不用担心我,这没什麽的。”淮戈的声音里带著似乎是轻快的愉悦:“能见到你,我觉得已经不虚此行了。”
“嗯。”
他们安静的站著,就象很多年前在梧桐城的时候一样。巨大的梧桐树,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温煦的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变成无数金色的光亮的碎碎光点,象一张网一样铺洒下来。
“在想什麽?”
淮戈声音很低:“我在想一件事。”
杨丹静静听见他说:“为什麽所有的羽族,都定居在梧桐城周围……并不是什麽族规。而离开了梧桐城的一些族群,比如雪盗族,他们为什麽都消亡了──或者说是快要消亡了。”
杨丹敏锐的抬起头:“你是说,羽族难道只能在梧桐城才能生存繁衍下去?”
“我不知道。”淮戈侧过头,他的侧面显的俊逸而忧郁:“你和我,还有杨叔叔,我们都不是纯正的羽族人。”
是的。
杨丹也沈默了。
天阴沈沈的,眼看又是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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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健康真是讨厌啊。。
重爱 番外 日常生活
十月份昼短夜长,才五点半锺天就黑下来。
我把汤盛出来,门铃就响了。
我们到底是没有搬家,还是住在老房子里,虽然是建好已经超过三十年的房子了,但是因为存有太多的回忆,所以反而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