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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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高一丈了,邪火也就没遮没拦腾地起来了。
说话就动手。
极品小帅哥表面是躲,实际脚底下使绊儿,故意给自己折了个仰八叉,顺势拽住张牙舞爪的炸毛大叔。轰然倒地的同时,炸毛大叔正趴他胸口。
“哎呀,性骚扰!”死死按住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炸毛大叔欠抽地轻轻叫唤。
“骚扰你个爪儿!有种你小子别按着老子!”炸毛大叔这个羞愤,小白脸通红。
“许你为老不尊性骚扰,就许我舍命抗争,拼死保留犯罪证据。”
“你、你还舍命抗争?老子脊梁骨快让你小子压断了!”
“是呀?那我给你揉揉呗!”极品小帅哥说到做到,一手搂着炸毛大叔,另一只手特别不要脸的一点点转着圈地向下磨蹭,一直磨蹭到炸毛大叔尾椎,手掌在上头转圈,时不时很不小心地偏离圆心,抓一把炸毛大叔圆鼓鼓的屁股。
“小兔崽子上老子这儿耍流氓来了?这他妈到底谁骚扰谁?!老子剁了你个小兔崽子的色爪子!”
炸毛大叔当然不能趴平了任由极品小帅哥搓圆捏扁揩油占便宜,低声咆哮,拼命扭动,拼尽全身没几两肉的力气要挣脱桎梏。
无奈,炸毛大叔太久不过夫妻生活,早忘了有些时候反抗不得力,反而成为促进流氓犯罪的暧昧催情剂。
但见极品小帅哥眼色越来越深,湛蓝变藏蓝,清澈逐渐笼罩上混沌,呼吸越发不稳,体温慢慢攀升,耳朵已然呈现暗红……
“砰!”
“哎哟,你小子……骚扰不成改灭口啊!”
炸毛大叔的哀号和重物撞击的闷响一同爆发。转眼间,极品小帅哥从地上跳起,站直身子;炸毛大叔则匍匐在货架脚边哎哟叫疼,面前躺着无辜被牵连的眼镜。
炸毛大叔一手揉腰,一手捡眼镜,举在眼前借助阳光看了看,还好,没碎。架回鼻梁上,啥都没损伤。撑着腰,拽着货架,艰难爬起。再看向极品小帅哥时,炸毛大叔两只眼睛盛满愤懑怒火,小白牙咬得跟满嘴鸡脆骨似的咯咯啦啦。
“小兔崽子……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病猫!”
嗷地一声吼,炸毛大叔以凶猫扑虎之姿扑向极品小帅哥。
极品小帅哥微微侧身,轻松躲过炸毛大叔大动作的正面袭击。按常理,炸毛大叔应该在惯性和引力的作用下直挺挺拍向大地,可小书店的地理环境不允许。仅容一人通过的过道让出半人的量,炸毛大叔只好半拉身子不情不愿地挂在极品小帅哥身上,形成一幅投怀送抱的姿态。
既然炸毛大叔如此主动,极品小帅哥也就却之不恭了。铁臂箍住炸毛大叔的小蛮腰,上身前倾下压;另只手扣住炸毛大叔后脑,迫使炸毛大叔被愤怒蒸红的小脸儿与他无限接近……
“既然你自动送上门,可就怪不得我了。”
“啵儿”嘴对嘴,亲上了。
“轰隆隆”,炸毛大叔性向正常的世界彻底崩塌了。耳朵,头脑,乃至全身上下一片惊天动地的轰鸣。惊吓得放空的视线中浮现出房倒屋塌,山崩地裂的画面。整个人都石化了,而且还龟裂了。
极品小帅哥可不管炸毛大叔裂不裂,美滋滋拿唇瓣磨蹭炸毛大叔唇瓣,探出舌头舔舐炸毛大叔的嘴唇。唇珠,唇弓,唇峰,唇角,下唇,一寸寸一点点,巨细靡遗全不放过。好像在甜食冰淇淋,也像在品味上好的鲜肉,还带吧唧嘴的。
时间就在炸毛大叔龟裂石化,与极品小帅哥咋没好滋好味中一秒秒流逝。
“叮铃铃——”
桌上闹铃急促叫嚣,将炸毛大叔的魂魄给惊了回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扒拉开舔得正欢的极品小帅哥,险恶地蹭掉嘴上湿漉漉的温热痕迹,把有史以来最恶狠狠的眼神和口吻统统抛给极品小帅哥:
“算你个小兔崽子运气好,老子去接儿子,没空跟你计较。有种你再敢出现在老子面前试试,看老子不把你骨头磨成刷墙灰!”撂下狠话,炸毛大叔稍嫌狼狈仓皇屁滚尿流地跑出店面,走两步就啐口唾沫,一点都不卫生环保地接白馒头去了。
极品小帅哥丁点儿不把炸毛大叔色厉内荏的威胁当回事,兀自倚坐货架车,舔着嘴角回味占到的便宜。
蓝汪汪的眼眸幽深不见底。
炸毛大叔想不到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小兔崽子。他接了儿子一趟回来,那棵臭流氓的好苗子居然还在他店里?!
手里牵着白馒头,炸毛大叔饶是怒火冲顶,想要大开杀戒,碍于小孩子的身心健康,不得不压抑再压抑,憋得自己快内伤,甩给小兔崽子的目光自然没法有人性。
白馒头心地纯善又不知道大人间的仇怨,表现较炸毛大叔有很大不同。一点不认生,进了店就撒出炸毛大手掌控,咬着指头围着极品小帅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像模像样地右拳击左掌,仿佛参悟禅宗一般眼冒智慧星光。
“小黑!”
正文 狼与小矮人
听到爱犬名字,炸毛大叔立马回头看,以为小黑同学翘家出来找他们父子。心想小黑同学来得太及时,刚好能施展其彪悍狗狗的雄风,狠狠给小兔崽子点儿教训,看还敢不敢到处耍流氓。
可,脑袋都探出店外了,炸毛大叔都没瞧见小黑同学威武的身姿。莫名其妙转回头,发现他的宝贝儿子白馒头正抱着小兔崽子的一条大长腿,摇来晃去撒娇起腻?!
把炸毛大叔气得。心说,就算不能父子同心,这臭小子也不能当叛徒,跑去跟敌对分子一头吧?而且这么快!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也莫过于此吧?!
炸毛大叔很伤心很失望,略粗鲁地把白馒头从小兔崽子的大长腿上扯回自己身边,稳稳抱在怀里。
“你这孩子怎么随便谁都跟人亲?当心坏人把你拐跑,卖山沟里给大黑熊当儿子。”
“把拔,把拔,小黑,小黑!”白馒头坐在炸毛大叔手臂上,指着极品小帅哥雀跃欢叫,胖乎乎的小身子兴奋地扭来扭去。
“净瞎咋呼,小黑在家呢。”
“小黑长大了。”白馒头听不进炸毛大叔说话,继续指着极品小帅哥。
“咱们好吃好喝伺候它,当然长大个儿。”
白馒头仍旧收不回指向极品小帅哥的手,小嘟嘟嘴不停叨念:“一样的,和小黑一样的。把拔,他和小黑一样的,小黑长大了!”
“笨天天!不是蓝眼睛就是小黑。咱们小黑勇敢善良,忠诚可靠,和小天天一样是好孩子。这个小兔崽子满脑子黄渣,一肚子龌龊,是变态色狼臭流氓。拿他和小黑比,小黑会生气哟,小黑生气就不和你玩了哟!”
将面前这小兔崽子与他家活泼可爱的小黑同学相提并论,炸毛大叔老不乐意了。这也就是他儿子,他是舍不得说舍不得骂,要搁别人他早骂得对方狗血淋头,半个月不敢出家门了。
小孩子就是白纸一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学坏容易着呢!看几眼就和敌对分子亲得连自家爱犬都出卖,再多待会儿指不定怎么近墨者黑呢!
炸毛大叔可不允许白馒头歪长成变态色·情狂,当下决定闭店回家,眼尾一吊斜睨极品小帅哥:“打烊了,别赖着了。”
不等说完,掏出钥匙,抱着白馒头踱出门外。
极品小帅哥挺配合,乖乖溜达出来,立在一旁看着炸毛大叔关门,时不时朝吃着手指继续瞪着他傻笑的白馒头耸鼻子撇嘴做鬼脸。
白馒头就笑得越发璀璨了。
炸毛大叔关好门,再抱起白馒头时,看到儿子乐得直流哈喇子的傻样儿,鼻子差点气歪了,心里这叫一个呜呼哀哉,沉痛感叹:他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这么敌我不分呢?这要搁战争年代,板儿上钉钉一小叛徒啊!
炸毛大叔心里不爽,于是脚下生风,步伐奇大,速度奇快。用了不及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踩踏到垃圾堆放点。
“哎哟!”
“怎么了?”
“他拿石头丢小天天。”
白馒头手捂额头嘟着小嘴儿,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隐隐涌出泪泡子。
炸毛大叔拿开白馒头的小肉手一看,可不!额角赫然肿起一个大包,好像白嫩光洁的小额头生出一只犄角。炸毛大叔心疼之下怒火攻心,二话不说掉头冲向一直尾随他们的极品小帅哥。
“小兔崽子活腻了?!敢拿石头丢老子儿子,老子今儿要不把你打成猪头三对不起你祖宗!”一边怒吼一边跑垃圾堆里搜寻合手的杀人凶器。
谁知——
“咚!”
“哎哟!好个小兔崽子老子还没打你,你倒先打起老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老子今儿跟你拼了……啊啊啊……你什么东西?!”
搜来搜去搜到一缺角的破花盆看上去比较有杀伤力,拿起来比较顺手,炸毛大叔心头大喜,正要冲锋陷阵发动攻击,颧骨一痛,对敌对分子的仇恨更是燃烧到超乎想象的地步。
开玩笑,这要是稍微往上偏一咪咪,他非成独眼龙不可。小毛孩子心这么黑,下手这么狠,他要是今天不带其父母狠狠管教,将来准保挨枪子的干活。
可紧接着又有一块暗器打中他脑门,炸毛大叔觉察不对了。
小兔崽子在他身后,没理由是他身前中弹吧?
霎那间的犹豫,搭配眼神稍微错位,一脏兮兮灰不溜丢长鼻子漏风牙下巴打卷的小侏儒(?)一脸歪七扭八的坏笑,单手高举小石子跃入他眼帘。炸毛大叔一个措手不及,当即跌坐在地。
“把拔,你肿么了?就是他,是他打小天天,他也打把拔!”
雷鸣电闪,炸毛大叔想起白馒头和他说过,垃圾堆里有小矮人会找白馒头玩,可这哪儿是玩?分明是拿他儿子当活靶子打。炸毛大叔又心疼又愤恨,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鹞子翻身挺立回天地间,伸手一捞,抱起白馒头,急速如风,撒丫子跑了。= =
炸毛大叔跑得只剩一股烟儿,极品小帅哥可没跑。非但没跑,眯起深幽幽的蓝眼睛,斜着阴森森的冷笑,慢悠悠跺着贼优雅的大猫步,凑到面容丑陋狰狞的小矮人跟前,高大的身量给小矮人投下一片冷飕飕的阴影。
“再拿巧克力给我吃啊!”白花花的牙齿好似一拍锃光瓦亮的切刀,叮——划过寒光。
唧唧喳唧唧喳,小矮人坏笑都来不及收回,哆哆嗦嗦跑得比炸毛大叔还快。
小矮人前脚不见影踪,极品小帅哥后脚开始面容扭曲,头冒冷汗,好像突发羊角风,倒在地上蜷起身子剧烈抽搐。
伴随抽搐,嗷呜嗷呜痛苦呻吟,身形也跟着极诡异地一圈圈缩小。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辆越野吉普扬着尾气和沙尘疾驰而来。嘎吱吱,极刺耳的刹车声后,黝黑彪悍的黑金昊从车里跳下来,迅速将抽风中的极品小帅哥塞进车。
“叫你逞强!要不是我正好赶到,看你怎么收场!”
“嗷呜嗷呜嗷呜——”
极品小帅哥抽搐得越发厉害,更神奇的是身上的毛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当油黑的毛发覆盖全身肌肤,身体停滞在一条狼犬大小,抽搐愈渐平缓。过程中散发的潮湿热气,也渐行降温挥散。
抖抖毛,再站起身时,那彪黑的体毛彪悍的身姿硬朗俊挺的面容湛蓝的明亮眼眸——俨然是小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