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第2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比夏袗,夏衿更看重夏佑。当初在夏家,夏佑帮她良多,她更想回报于他。偏夏佑是夏家支撑门户的长子,跟夏正慎、夏大太太紧密相联。她帮了他,夏正慎和夏大太太便受益,这是夏衿接受不了的结果。
不过她仍问出了口:“我成亲后,准备开个成药铺,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夏佑一愣,站起来感激地作了个揖,道:“多谢郡主好意,但我却来不了。现在仁和堂的事大部分都是我在管,我爹年纪大了,精神不如从前,我是家中长子,有责任担起家里重担。”
夏衿遗憾的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夏佑说的是实情,但他和她都明白,如果他到京城来帮她,夏家大房势必会一家子都上京来,巴住她不放。这才是他拒绝的真正理由。
夏佑不欲再谈这话题,转而问道:“祁哥儿呢?怎么不见他?”
夏家人大老远从临江来喝夏祁的喜酒,按理说,夏祁刚才就应该出来陪客才对。但现在都不见人影,显是外出了,没在府里。
“因为打了胜仗,皇上大开恩科,考试的时间就定在年前呢。国子监里的老师们这段时间抓得很紧,我哥得明天才能请假出来。所以明知你们要来,他也没法出来迎接你们。”
“念书才是大事,我们来不来不要紧,总有见面的机会的。”夏佑道。
夏袗得了夏衿的方子,心里大松,此时不由打趣道:“人家说大小登科,我看祁哥儿这可是双喜临门呢。”
“可不是。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看样子祁哥儿是要把这好事都占尽了。”夏佑也附和着道。
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夏佑、夏袗便告辞了。
过了两日,便是夏祁成亲的日子。夏衿是小姑子,即便跟岑子曼要好,也不好去宣平候府送嫁,只能在邵府等着花轿到来。本来她背了一遍人际关系表,邵老夫人打算给她个任务,便是跟在郭氏身边迎接女客,将京城的贵妇和闺秀们都认个全,但舒氏心疼女儿,她知道夏衿最不喜欢应酬。以前有个岑子曼陪着还好,现在她一个人,气氛更尴尬。因此劝住了婆婆,让她给夏衿一天的松快日子。夏衿才被放过。
看到夏祁出去敬酒,喜娘也从新房里出来了,夏衿便亲手端了一碗桂花汤圆,进了新房。看到岑子曼一身红衣地坐在那张拔步床上,神情里似乎有些疲惫,她笑问道:“怎么样?累不累?”
岑子曼顿时精神一振,摇摇头:“不累。”
夏衿一愣:“真的?”
“自然。”岑子曼睨她一眼,“在家里吃饱喝足,穿上嫁衣化好妆,坐上花轿就过来了,有什么可累的?”
夏衿一想,点点头同意:“那倒是。”累的都是那些张罗各种事宜的人。新娘子则是被伺候的,怎么会累呢?要累,也要到晚上……
想到这里,夏衿暗自坏笑。
☆、第三百零四章 成亲
可二十多天后,夏衿才知道岑子曼的话有多坑爹,成亲那绝逼是累啊,累觉不爱!
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她就被折腾起来了,被扔进放满了鲜花的浴桶里洗涮干净,然后提出来开始刮毛——喜娘用两根细绳把脸上的毛绞掉。虽然以夏衿对于疼痛的耐受力来说,这点痛只能算毛毛雨,但她特别不爽,对舒氏抱怨道:“这又是热水烫,又是褪毛的,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一头要上屠宰场的猪呢。”
舒氏一巴掌拍在她身上,笑骂道:“你就胡说八道你吧。”
夏衿看到给她绞脸的喜娘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她本以为沐了浴、绞了脸,就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休息休息,吃过中午饭,再化个妆穿上衣服,等着花轿来接。可没想到舒氏给她抹了把脸,就叫喜娘上妆。
“等等,还这么早呢,上妆做什么?”夏衿一把挡住喜娘拿了粉直往她脸上扑的手,诧异地问道。
喜娘是太后派人请来的,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喜娘,许多名门闺秀都是她送的嫁。可她是第一次看到说话这么有趣而又对成亲程序一无所知的新娘。
她瞥了舒氏一眼,解释道:“郡主,待会儿那些来做客的夫人、小姐都会来看看,您要不上妆穿上喜服,怎么像个新娘子呢?”
舒氏被喜娘看得满脸的无奈。
她哪里敢跟夏衿说这成亲要折腾整整一天啊,从天没亮就起床,直到被送处洞房,跟新郎喝了合卺酒才算完。要被她知道了,她定然大手一挥。直接砍掉若干环节,吃过午饭再来收拾。夏衿本来就有主意,被封了郡主之后,又没人敢驳她意见。要真像她说的那样,岂不被人笑邵家三房没规矩?
其实舒氏冤枉夏衿了。她虽有主意,但这种风头还是不会出的。这喜娘可是外人,要是出去往外一说。丢的不光是她夏衿的脸。而是邵家的脸面。
但即便如此,看到镜子里喜娘给扑的足有半斤的粉,脸上惨白地一片。嘴上还抹了鲜红的口脂,夏衿还是没忍住,向菖蒲招手道:“去打盆水来。”
菖蒲看到转过头来的夏衿,不由得“扑哧”一声。低头出去了。不一会儿便端了大半盆水进来,手里还拿了洗脸的胰子和布巾。放下东西便利索地用布给夏衿围住了前襟,一副准备伺候夏衿洗脸的架式。
“哎,这是做什么?”喜娘顾不得夏衿的郡主身份,拦住菖蒲问道。
菖蒲瞥她一眼:“武安候爷看到我家姑娘的脸。非得嚷嚷退亲不可。”
喜娘脸上隐隐有怒意,但极力克制自己:“大家成亲时都是这样打扮的。”
菖蒲见夏衿朝自己摆摆手,到嘴的话便又咽了下去。她不再理会喜娘。卷起袖子上前伺候夏衿洗脸。
“三夫人……”喜娘打算到舒氏那里寻求支援。
舒氏只得劝夏衿:“衿姐儿,既然京城是这样的风俗。咱们就照着做就是了。清汤挂面地素着一张脸,可不喜庆。”
“正是这个道理。”喜娘拍着腿道。
夏衿的手脚快得很,舒氏这边把话说完,她那里已将脸上的妆洗掉了。
“娘,您别急,我不是想素着脸。只是顶着这样一张脸,我难受。”夏衿道,招手让菖蒲把她装化妆品的小匣子拿过来,对着镜子开始自己化妆。
她自打有了个试验室之后,做的就不仅仅是药品。适用于乔装打扮的各种化妆用品,能捣鼓的她都捣鼓出来了。
喜娘看到夏衿先往脸上抹了一层白白软软还带着香味的面脂,待被充分吸收后,她才往脸上扑粉。那粉颜色更自然也更细腻;扑完粉后,夏衿打开一个瓷盒子,里面一小格一小格的装着深浅不一的胭脂。匣子里还装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夏衿一双手灵巧地拿着它们往脸上使,不一会儿,一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儿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喜娘目瞪口呆地望着夏衿,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开口道:“郡、郡主,您用的那些都是什么?”
“哦,是我在研究药的时候顺便弄出来的。”夏衿对着镜子,最后刷了一把睫毛,以至于那双本就漂亮的大眼睛更为神采奕奕,长而翘睫毛如两把小扇子,在她眨眼的时候上下飞舞,十分好看。
朝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见脸上没有什么瑕疵了,夏衿这才站了起来,吩咐菖蒲:“把衣服拿来。”
对于夏衿犹如换一张脸的化妆手段,菖蒲和薄荷已经见怪不怪了。满屋子人还沉浸在夏衿高超的化妆术时,两人已分工合作,薄荷取下围在夏衿前襟的布,菖蒲则展开了嫁衣,等着夏衿将手往袖子里伸了。
“起床没有?”门外传来了岑子曼的声音,话声未落人已进了门了。看到舒氏在屋里,忙上前给她请安,这才抬眼望向夏衿。
“天呐……”看到穿着嫁衣、妆容精致的夏衿,即便早知夏衿有一手高超化妆术,岑子曼仍然被夏衿的美惊呆了。
其实五官什么的夏衿都没有改变,只是将某些不完美的部位给修饰了一下,但整个人的神韵却提高了一大截。
“那个,郡主……”喜娘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似乎有话说,却又不敢开口。
夏衿在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岑子曼忽然抢过话道:“阿衿,不如咱们开一个胭脂水粉铺子吧。就用你捣鼓出来的这些。”
夏衿笑了起来,漫声应道:“好。”尾音拖得老长。
岑子曼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她知道夏衿这是嘲笑她掉进了钱眼里。
妆化好了,衣服也穿上了,岑子曼亲自动手,给夏衿头上插了首饰,这么一折腾,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邵老夫人一早就来看过夏衿了,这会子进来看到夏衿打扮好了,便催促道:“打扮好了就出去吧,太后派人来给你赏东西呢,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大家赶紧出去。
这次来的仍是上次来宣旨的那个内侍。看到夏衿,他上前行了一礼,先恭喜了夏衿一番,然后道:“太后娘娘派咱家来,给郡主送嫁妆。”说着递过来一个礼单。夏衿一看上面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不少,还有两处田庄、两个铺面和一所五进大宅。
因知今天太后和皇上必有赏赐,所以香案早已准备好了,夏衿捧着那礼单,跪在香案前,朝皇宫的方向磕了一个头,这才起来向内侍道了一声辛苦。
这个内侍还没走呢,今天在门口待客的邵泽宇又领了个中年内侍过来,却是皇帝派来送赏赐的。皇帝赏赐的东西跟太后差不多,只少了个铺面,多了个田庄。
如此,夏衿的嫁妆丰厚得令人咋舌。
这么一折腾,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因为化了妆,如厕也不方便,为了避免一切麻烦,新娘子一般都不吃午饭,只能吃一些没有汤水的点心。夏衿只得认命地干啃点心。
这边刚咽下一块点心,外面就有婆子来催:“老夫人、夫人,花轿快到了。”
“怎么这么快?”大家一边嚷着,一边手忙脚乱检查夏衿的妆花了没有,检查她的嫁衣有没有问题,再检查头上的首饰有没有歪……刚检查完,又有婆子飞快来报:“花轿到大门口了。”
夏祁早已在外面等着了。
他要背妹妹上花轿。L
☆、第三百零五章 花烛
“来,把盖头盖上。”喜娘做惯了这些事的,倒是一点儿不慌,把盖头给夏衿盖了,然后她和菖蒲各一边,扶着夏衿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叮嘱夏衿:“郡主,一会儿出了门,你就要哭出声来。否则别人会说你不留恋娘家爹娘,不孝。”
哭?夏衿无力地翻了个的白眼,可映入眼睑的却是红彤彤的一片。
她哭不出来怎么破?
“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外面闹哄哄一片,听声音都是女眷,有邵家嫂嫂的,还有些陌生的嗓音,想来是跟邵家交好的哪家夫人小姐。
夏衿的脑袋被蒙在盖头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胳膊一阵吃痛,却是喜娘在掐她。想起喜娘刚才说的话,她嘴角抽一抽,正想放开嗓子嚎两声,就听身后传来舒氏的哭声:“衿姐儿,我的衿姐儿……”声音里全是不舍与担忧。
娘这是担心她去了婆家,过得不好吧?
这回不用装,夏衿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前世的母亲心里装的都是深爱的丈夫,对于她这个女儿倒是顾得极少,她跟母亲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到了古代,舒氏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虽然有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