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霖春-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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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的功力和耳力一向很有信心,哪怕是隔着几里路都能听出骑马的人数。可今晚她却如弓之鸟,外头的丝毫响动就把她吓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册子关上,放进箱笼。然后回到榻上。待听得不过是外面丫鬟从廊下走过,她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摸摸发烫的脸颊。眼眸秋水如波,格外的妩媚滟潋。
“呀”地一声,门被推开。苏慕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转身关门,然后拴上了门栓。
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苏慕闲。刚刚那股子心慌还没平息的夏衿,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下一瞬,她就被抱进了苏慕闲怀里,一个带着清新胰子味儿的吻就伏了上来,耳边传来苏慕闲的呢喃:“衿儿。”
这个吻,不像刚才那个,只是浅浅一印,而是舌头交缠的深吻。苏慕闲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招数,这个吻吻得夏衿头脑有些发晕,等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丰满上已袭上了一只大掌。这只手掌还不老实,捏捏挑挑让她浑身战栗,身体发软。
苏慕闲一用力,抱着夏衿直奔那张拔步大床。
夏衿并不是那种容易沉溺于欲。望之人,不管什么时候身处何方,她都会保持一丝清明,否则在执行任务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晚也不例外,当苏慕闲将她的衣物除去,用吻将她身体每个部分的火一一点燃的时候,让她心曳神摇,不能自已时,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伸脚朝苏慕闲胸口一踢,“呯”地一声,苏慕闲被踢落到了一米之外的软榻上,她自己则扯了丝绸外裳披到身上,坐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苏慕闲被她这一下踢懵了,摸着被夏衿踢了一脚的胸口,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夏衿。
夏衿赤着脚下了床,走到他面前。
她的头发很黑很直,而且垂到腰下,飘逸而柔顺。她的皮肤很白,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越发的肤白似雪,腻如凝脂,抚之光滑如剥了皮的鸡蛋;她的眼眸又黑又大,如白水银里养的黑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光;她的唇很红,唇形很好看,如同盛开的桃花那么娇媚,吻在上面,柔软而甘美,令人如痴如醉;她的身体高挑而窈窕,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腰盈盈一握,且在宽宽的外裳下,刚才被握在掌中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滑腻而柔软的丰满,在她伏身下来时,快要从领口处跳出来。
苏慕闲看着她,只觉得喉咙发紧,满眼痴迷。
这样的夏衿,哪怕她刚才化身恶魔,忽然变脸踹了苏慕闲一脚,仍如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充满了罪恶的诱。惑。
一如在临江那晚,她带他去捉钱不缺,用极端的手段折磨钱不缺,叫他既感觉害怕,又忍不住想与她亲近;更像她教他种种追踪、逃匿、谋杀等手段,明明心惊胆颤,却让人觉得呆在她身边就异常安全,说不出的舒服。
夏衿走到苏慕闲面前,伸出纤细的手,用微凉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问道:“你碰过别的女人?”
苏慕闲一怔,随即摇摇头:“不,没有,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个。”
夏衿眸子一冷:“你老实说话,我们还能做夫妻。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但了解她的苏慕闲心里一突,心慌的感觉蔓延全身。他知道的,她曾说过的,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不能有别的女人。否则,她跟他就会形同陌路。
“没有,真没有。”他怕她不相信,直接发誓,“若我有别的女人,定然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夏衿凝望着他,没有作声。
现代人,对于发誓这种东西,并不像古人那么深信不疑。
“真的,我真没有。”苏慕闲见他发了誓,夏衿仍不信他,不由急了,辩解道,“我从寺庙出来这两年,连丫鬟都没用。这段时间你也常来候府的,可看到我院里有一个丫鬟没有?”
这倒也是。
夏衿这段时间虽然不常跟苏慕闲见面,但武安候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却是被她收买了的。每次来给武安候老夫人看病,那婆子都会给她汇报一下候府的情况。她知道苏慕闲身边一直是清一色的小厮。十几天前武安候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老往他身前凑,似乎想给他做通房丫头,被苏慕闲提脚就卖了出去。
“那在外面呢?你是不是跟人去喝花酒去了?”她又问道。
见苏慕闲摇摇头,她冷哼一声:“别说没有。要是没有,你今儿怎么这么熟练,像是情场老手?”
苏慕闲愣了一愣,这才知道夏衿为什么会发飚。
“除了你,我真没有女人。”他正色道,“我只是、我只是向别讨教了一下。”说到后面,他声音渐小,神情扭捏,脸色微红。
夏衿一怔,看向他的目光柔起来。
别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成亲之前,新郎也会有父亲或兄长传授夫妻之道。而苏慕闲,却是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个母亲,也相当于没有。
只要他不是去找了女人便好。
至于向谁请教,夏衿倒无所谓。想知道,也不在这一时。往后哄哄,总能套出来。
夏衿也不是一味强硬的女人,她虽没成过亲,却也知道女人还是应该以柔为主,柔能克刚。此时她神情缓和,语气也温柔起来,还带了一股子娇媚,眼眸波光流转,似嗔似怨:“谁让你没说清?你忽然那样,我自然得怀疑你有了别的女人。”
“不怪你,是我没说清。”苏慕闲伸手去搂她,见她腰肢柔软,没有一点反对的力道,手臂一紧便将她搂进了怀里,“衿儿,以后不要轻易怀疑我。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有任何女人。”
“好,我相信你。”夏衿柔声应道。
她应是应,心里却不以为然。新婚燕尔,哪个男人没有赌咒发誓过?可转过身,就或许有了别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男人的海誓山盟,是最靠不住的。夫妻之道,全靠经营。以后她在苏慕闲身上,亦柔亦刚,亦张亦弛,时刻保持鲜活度,才是维持夫妻感情的最佳方式。
活了两辈子,她也明白的。喜欢的时候便抓住,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对方背叛了初衷,有了别的女人。她也不必要死要活,哭天抹泪。为着子女该争就争,该放手就放手,但她的心,总是可以重归清风明月的。
这世道,谁离了谁不能活?
虽在新婚之夜,想这些太过悲观了些,但却是实情。做好最坏的打算,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脑里闪过种种念头,她热烈地回应着苏慕闲的热吻。她要让苏慕闲欲死欲生,让他痴迷于她,让他离不开她,一辈子……
(河蟹君很强大的,再写下去整本书要被封。所以不能再写下去了,想吃肉的自行脑补一万字。脖子以下不能写,我以上过界了么?)L
☆、第三百零七章 敬茶
第二天,直到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到脸上,夏衿才睁开了眼。
“这么晚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却“哎哟”一声,又躺了回去。
“怎么了?”门外的苏慕闲听到她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地推门进来,关切地问道。
夏衿嗔他一眼:“还不是怪你。”昨晚太凶残了没有没?
苏慕闲展开俊颜,笑得异常开心。
他伸头过去吻了她一下,柔声道:“不舒服就别起来,我端水进来给你洗漱,再拿早餐给你吃。”
夏衿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来,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不用去给你母亲磕头敬茶吗?”这件事,是邵老夫人和舒氏反复叮嘱过的。当然,即便她们没有叮嘱,夏衿也准备这么做。毕竟,那是苏慕闲的母亲。
苏慕闲充满柔情蜜意的眸子听到“母亲”两个字,瞬间冷了下来。
他直起身子,声音有些冷硬地对夏衿道:“你知道吗?前天,她还准备在我杯里下毒。”
“什么?”夏衿愕然。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苏慕闲面前,轻轻抱住了他,心里隐隐发疼。
苏慕闲的痛苦,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时他被人追杀,受了极重地伤到了临江,她医好了他身上的伤,却医不好他心上的伤。当时他常常彻夜难眠,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他的母亲这么不喜欢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他死。他托那些追杀他的杀手告诉他母亲。他不在乎爵位,他只想回京去给亡父上一柱香,便又回寺庙去。便是那些杀人都觉得他这要求不过份。可最后他母亲仍然不放过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他那时的痛苦,便是现在她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他和武安候老夫人未见过面。名义上是母子,实际是陌生人。即便痛苦。或许还能接受。可现在,母子俩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虽不大去给母亲请安,也收伏了武安候老夫人身边的所有下人。但她的衣食住行,他从来没人克扣过。即便是给她下药,也是为了她夏衿。他们的婚事波澜重重,他是不希望母亲再节外生枝。希望在他成亲前,她能安份一些。并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
就这样一个即便被世俗所染,也在心底里保持一份纯净的男子,硬生生地被母亲逼到了绝路。
“你别太伤心了,她不要你。你还有我呢。”她柔声安慰他道。
苏慕闲紧紧抱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他轻舒一口气,放开她道:“我没事了。”伸手抚了一下夏衿的脸。“我叫菖蒲进来侍候你洗漱吧。洗漱完就过去敬个茶。不管她喝也好,不喝也罢。总之咱们礼数尽到了,也免得别人说闲话。为了她让影响你的名声,不值当。”
夏衿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理。”
苏慕闲朝外面喊了一声,菖蒲和薄荷便端了水进来,侍候夏衿梳洗。
“你先吃了早餐再去吧。”苏慕闲心疼夏衿。昨晚折腾了半宿,这一早起来,她定然饿了。
“先过去吧。既然要去,就别晚了。”夏衿道。她起得太晚了,此时过去正好。要是再吃早餐过去,给府里的下人看着也不好。
苏慕闲没有再劝,吩咐了荷香一句,荷香便先出去了。待夏衿出了院门,就发现院门口停了一抬软轿,抬轿的是四个健壮的中年妇人。这些人夏衿没见过,显然是苏慕闲后来买的。
“我这身体,用得着乘轿吗?”虽然苏慕闲的体贴让夏衿很是受用,但她觉得以她能飞檐走壁的本事,完全用不着在这府里乘轿子。
“上去吧,这里离老夫人所住的院子甚远。你没吃早餐,怕你走一会儿就累了。”苏慕闲道。
夏衿看他对自己眨了一下眼,脸一下就红了。
照平时,走上十几里的路她都没事。但今天,她还真需要这顶轿子。
她没再说话,扶着菖蒲的手上了轿子。苏慕闲陪在她旁边,一起往武安候老夫人住的熙宁院而去。
“候爷,夫人,你们来了?”熙宁院门口,姜妈妈已在那里等着了。见了一行人过来,忙迎上前行礼,又朝苏慕闲使了个眼色。
苏慕闲会意,朝旁边行了几步,姜妈妈压低声音跟他说了几句话。
“放心,我心里有数。”苏慕闲一点头,走了回来,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会意,下了轿后,朝前走了几步,直到离那些抬轿的婆子远了,才问苏慕闲:“什么事?”
苏慕闲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