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判官日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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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醉!”顾岩一拍桌子,他站了起来,把倒满的酒碗直接送到土地公的嘴边,说道:“土地公,你别光看着我喝,你也喝啊!”
土地公几乎是被顾岩硬灌了一碗酒,他呛得直咳嗽,一边躲一边说道:“我自己来,不用你动手!”
顾岩起身,他给土地公面前的碗里又倒了一碗酒,土地公见他摇摇晃晃,一坛酒,倒有一大半洒了,顿时心疼得他直跺脚,土地公从他手里夺过酒坛,说道:“你放下,我来给你倒!”
顾岩松开手,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他爬在桌上,举起碗仰头喝酒,发现酒碗空了,于是把碗伸到土地公面前,嘴里还咕哝道:“也不知道崔震山投胎重生后,还能不能喝到他爱的烧干白!”
听了他句话,土地公说道:“他都投胎了,就算前世爱烧干白,这辈子也未必喜欢啊!”
顾岩虽说已完全大醉,但土地公说的这句话他倒清清楚楚的听进去了,他瞪着眼睛,不满的说道:“哪怕投胎了,他一定也还喜欢烧干白!”
“得得得,你说得都对!”土地公完全没打算跟喝醉酒的顾岩争执。
顾岩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以前宋县的百姓给他供奉祭品时,都会捎上几坛烧干白,可惜现在城隍换了,再也没人能记着他了!”
土地公见顾岩神情失落,于是安慰他:“人事变迁,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记着他嘛!”
顾岩一听,傻乎乎的笑了两下,他自言自语的哼道:“你说得对,还有我记着他!”
那土地公见他酒碗又空了,给他把酒碗倒满,嘴里还叮嘱道:“你慢点喝,还有一坛呢,说起来这原本是你送给我的,怎么临了还是进了你自己的肚子里!”
这句话顾岩却是没有听进去的,他又坐回到椅子里,迷迷糊糊的哼道:“他不光会记得他最爱的烧干白,他肯定也还……记得我!”
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但土地公却听到了,他不禁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顾岩的醉话。
一碗酒空了,顾岩面色潮红,他眯着眼睛,嘴里哼道:“这么久都不来见我,等我找到他,一定要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土地公看着烂醉如泥的顾岩,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烧干白,小小的抿了一口,说道:“那顾判官打算是往哪里去找他?”
听到土地公这句话,顾岩‘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他望着土地公,一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想了一想,他委屈的说道:“我不知道,冥君都不肯把他的下落告诉我!”
土地公失笑,他说道:“他是神官,自然跟常人不一样!”
顾岩迷迷糊糊的说道:“不告诉我也罢,我靠自己的本事去找他,只要我努力,肯定能找到他的!”
“如果我没记错,顾判官你的任期没剩下多长时间吧,这还来得及吗?”土地公替他发愁道。
“砰!”顾岩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可怜的破桌子抖了几下,险些散架了,他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坚定的说道:“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土地公见顾岩又开始较起真儿来,忙不跌的点着头,说道:“好好好,能找到,肯定能找到!”
哄了他两句,顾岩又安静下来,他嘴里哼哼唧唧的嘟囔个不停,土地公也不曾理会他,他自斟自饮的喝着酒,没过多大一会儿,对面便传来顾岩细微的鼾声。
☆、第33章
第二日,等顾岩迷迷糊的醒来时,因为昨夜喝得烂醉,他嘴里痛苦的□□一声,按住自己隐隐抽疼的脑仁儿,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的土地公听到外间的声响,他驻着拐棍走了出来,见顾岩已经醒了,笑着问道:“顾判官,你醒了?”
顾岩头疼得直抽气,他看着桌上一片狼藉,慢慢记起来了,昨晚他好像喝多了,还在土地庙里大耍酒疯。
土地公斜睨了他一眼,见顾岩脸上升起的红潮,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记起来啦?你呀,昨天差点没把我的土地庙给拆了!”
顾岩羞愧的看着土地公,难为情的说道:“土地公,我灌了几口黄汤,还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来,请你千万别见怪!”
土地公当然不会认真跟他生气,否则昨晚早把他赶出这土地庙了,他说道:“你宿醉的这般厉害,要不就在我这里多歇一日罢!”
顾岩摇了摇头,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他打算尽快启程去找崔震山,他说道:“多谢土地公,不过我该走了!”
土地公见此,也就不再挽留,他想了一下,对顾岩说道:“若是去找崔震山,可往各地界的土地庙去多问问,总比你毫无头绪的找人要强得多!”
对土地公的指点,顾岩道了一声谢,他又跟土地公打了一声招呼,便出了庙门。
离开宋县后,顾岩开始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寻找崔震山,但凡路径一个地方,他总是要往土地庙去打听,有时遇到一些孤魂野鬼,也会托他们帮着留意崔震山的消息,可惜他走过许多地方,关于崔震山的消息,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日,他走到陵川县的地界,便直接到了土地庙,这个庙里住着土地公和土地婆夫妇俩,他们听说顾岩是要找前任判官崔震山的下落,都一起摇着头,说道:“判官历来属于神官,他们的下落,我们等闲也是不知情的呢!”
顾岩有些失望,难道崔震山也没有投胎到这里么?
土地婆想了一下,她对崔震山说道:“我倒是记得咱们陵川县的三清观,里面有个道士的名字就叫崔震山呢!”
那土地公朝着土地婆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老糊涂了,那前任判官即是投胎重生,又怎么会还叫崔震山,左右不过是个重名的罢了!”
“哎呀,老不死的,我这不是听顾判官说要找崔震山,这才想起那小道士嘛!”
听了这二位的话,顾岩想了一下,他奇怪的问道:“既然是出家人,怎的没有道号,还用俗家名字?”
那土地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记得他,还是因这小道士,小时候时常往我们这里来祭拜,他自小生长在道观里,虽说入了道,只因命里带着煞气,道观连度牒也不曾给他一张,故此也就没有取道号。”
顾岩听了,便默默不语,土地公又叹气说道:“说起来,这都十几年了,小道士怕是早已长大成人了!”
“就是啊,他已经很多年没来看过我们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那三清观里呢!”
二老感慨了几声,又说了几件小道士的往士,顾岩默不作为声,虽然不知这个崔震山,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崔震山,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土地公和土地婆将顾岩送出了庙门,一直等他走远,两老这才摇着头,回了土地庙里。
那顾岩辞别了土地公夫妇,径直往三清观去了,这三清观建在陵川县的三清山上,上山的道路修得平平整整,顾岩不时还能在路上看到有大户人家的车马轿子往观里去,等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三清观山门修建的十分气派,今日正是十五,那观门大开,来来往往有不少祈福的人。
顾岩在道观门口等了片刻,看到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独自提着贡品远远而来,看起来他是准备去上香的,顾岩见此,手指凌空一点,那男人顿了一下,顾岩便直接上了他的身,而后提着装贡品的篮子进了观里。
到了道观后,顾岩先进入正殿,殿内肃穆,有几个小道士一旁看守烛火,顾岩走到贡桌前,他抬头望着供奉的真人塑像,默默的点上线香,跪下来拜了几下,而后又奉上篮子里的贡品,这才悄悄的出了大殿。
因为不知崔震山住在哪里,是以顾岩在道观里找了大半日,可惜却并没有找到他,这时,他绕到后院,看到有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正在扫地,于是出声喊道:“小真人!”
那小道士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顾岩,说道:“不知施主叫贫道是为何事?”
顾岩走了过去,他对那小道士说道:“小真人,劳烦跟你打听一件事。”
小道士说道:“施主尽管问罢!”
顾岩问道:“听闻你们这道观里有个道士,名叫崔震山,不知他在何处,我可否与他见一面?”
听到顾岩提起这名字,那小道士眉头皱了一下,神情似乎有些不悦,顾岩看着他,心里越发不解,于是说道:“小真人可是有甚么难处?”
小道士嘴里轻轻哼了一声,他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说道:“他呀,两三年前就下山了!”
顾岩一楞,原来这人竟然已不在三清观里了,他想了一下,又问道:“不知他是为何下山?”
小道士四处看了几眼,见没有旁人,便拉着顾岩,小声的说道:“实话告诉你罢,那人无父无母,生下来命里就带着不详,谁惹谁倒霉!”
顾岩见此,挑了一下眉头,便问:“他如何不详了?”
如何不详?这可把小道士难住了,他怎么不详他也不知道,反正别人都说他不详,那就是不详了!
顾岩见他答不出来,不免有些好笑,小道士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脸上微微带了恼意,他抬着下巴,振振有词的说道:“他长了一双通灵眼,能看到神鬼,师傅说了,命里带异的人,本来就是不详。”
听说这个崔震山能看到神鬼,顾岩有些惊愕,那小道士又看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不信,去问问别的师兄弟,大家伙儿都不爱跟他一处玩儿呢!”
顾岩回过神来,他问道:“不知这崔震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道士摸着下巴,细细的想了一番,对顾岩说道:“他呀,成日皱着眉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跟谁也不多话,脸上从来没个笑模样儿,活像是谁欠他钱似的!”
听了这小道士的描述,顾岩的心口跳了几下,他说的倒是跟崔震山极像,但是单凭这个,顾岩也不能肯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崔震山啊。
“那小真人可曾知道他往哪里去了?”顾岩又问。
小道士摇了摇头,说道:“不知,听说他和他那个师傅往南边去了。”
顾岩问道:“他怎么又冒出个师傅来了!”
小道士摆摆手,对顾岩说道:“他那个师傅跟他一样,行事古怪,谁也不放在眼里,听说当年掌门真人不同意崔震山入观,就是他师傅坚持要把他带回来的。”
看来关于这个崔震山的传说还不少,顾岩见再问不出别的事情,跟那小道士道谢后,便出了道观大门。
待出去后,顾岩从那壮汉身上下来,回了原神的壮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着空了的篮子,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顾岩歉意的看了他一眼,这男人被他上身后,估计会病两三日,不过他身体强壮,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离开道观后,顾岩已经决定要去找这个崔震山了,总归是要亲眼看看他本人,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人。
下山的时候,经过一处断崖,顾岩看到一个无影鬼在崖上徘徊,看那无影鬼的样子,似乎死了很长时间,他开口喊道:“无影鬼,向你打听一件事!”
那无影鬼唬了一跳,顾岩穿的是常服,无影鬼又不曾见过顾岩,因此并不认得他判官的身份,只是他又看他身份非同一般,似乎跟寻常的鬼怪不同,于是呆了一下,问道:“你要问甚么事?”
顾岩对他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