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判官日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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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转头看了顾岩一眼,他见他紧紧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深沉,于是开口说道:“你不必纠结,世间事,本来就有许多是无解的,也有许多是相悖的,只看你是如何看待罢了。”
顾岩无语,他沉思了大半日,最后看着土地公问道:“有人说我动了真情,可是我连情丝都被抽走了,又如何会喜欢上一个人呢?”
说这句话时,顾岩双眼微垂,眼底里微微带着痛苦的神色,而土地公却盯着他,惊愕的说道:“情丝?哪有这种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顾岩便身形一震,他猛然抬起眼皮,目瞪口呆的望着土地公,最后张了张嘴,说道:“可是……可是我亲眼看到他抽走了我的情丝啊。”
土地公想了一下,便笑出声来,他不知顾岩这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见他发呆的模样,土地公便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说道:“若说情丝还能被抽出,可见其实是没有动情的!”
土地公的话,让顾岩完全陷入呆滞之中,既然没有情丝这东西,守护青鸾的老仙人为何要骗他?
看到他两眼呆楞,土地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就是太好骗,有些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仙人,就爱故弄玄虚,好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似的。”
顾岩回过神来,他扭头望着土地老头儿,眼神里还带着询问,那土地老头儿见此,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你放心,我这土地当得还是很有操守的,再说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
“那情丝……顾岩还是难以置信。
土地公见他如此痴傻,便凑过来问道:“怎的,莫非你还真的动了情?”
“不,我并没有!”顾岩满脸青灰,嘴里连连否认。
土地公收回视线,他笑着对顾岩开解:“无论如何,你只需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也便无愧于心情。”
顾岩默默不语,他和土地公并排坐在地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天边的日头渐渐西沉,顾岩想起了返回阳间的目的,他问土地老头儿:“土地公,不知你可否知道重魁的事情?”
“重魁?”听到这个名字,土地老头儿显然也惊讶了一下,他反问顾岩:“你打听他做甚么?”
顾岩见他的样子,便知土地老头儿肯定是知情的,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个友人,正在寻找重魁,我这才向您老人家打听。”
土地老头儿脸上难得的严肃起来,他说道:“不知是怎样的友人,怎会无缘无故要找重魁?”
眼见土地老头儿语焉不详的样子,顾岩心里越发在意起来,他说道:“这重魁到底是个甚么来历,土地公,你就告诉我吧。”
那土地公叹了一口气,他对顾岩说道:“说起来,这事已过了很久很久哩,重魁原本是应龙之子,应龙成神后,重魁留在人间,后成为共工的坐骑,却不想共工与高阳氏争夺领土,落败的共工驾龙撞毁了不周山,险些招来弥天大祸,共工当场殒命,至于重魁,勉强保住一命,但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在罪无可恕,天帝念在他父亲应龙的情份上,免他一死,只将其囚禁于南海,永生永世不得赦免。”
提起上古时期那场大灾难,虽说时隔久远,但土地公却至今仍旧记忆犹新,那场大灾难,整个天地变成人间炼狱,若不是众神齐心挽救,实难想象今日的人间,又会是何种情形。
“那……那重魁的龙灵可用来做什么?”顾岩又问。
土地公对他说道:“重魁虽说是条罪龙,但他毕竟是应龙之子,龙灵自然也便不是寻常之物。”
听了土地公的话,顾岩惊出一声冷汗,他忽然记起那日崔震山说过,他与天一道人要修道成仙,莫不是打的就是龙灵的主意?”
这么一想,顾岩心里越来越震惊,想到崔震山竟然在谋划如此大事,他再也坐不住了,那土地公见他两眼发直,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询问道:“顾判官,你怎么了?”
顾岩瞠目结舌的望着土地公,过了许久,他嘴唇哆嗦着说道:“我……我得去找崔震山。”
说着,他跟土公地连招呼都不曾打一声,直接起身就不见了踪影。
☆、第55章
崔震山要下海南去猎杀重魁,此时必定跟他师傅天一道人往南去了,那重魁是应龙之后,又是戴罪之身,又如何是能轻易杀得的,想到可能引发的大灾难,顾岩忧心重重,他一路追了过去,终于在靠近南海附近的一个镇上找到崔震山他们的行踪。
再走不久,就是南海边了,找到崔震山师徒的行踪时,顾岩并不敢靠得太近,天一道人对他是除之后而快,至于混账崔震山,见了他就会把他那个往小葫芦里装,故此顾岩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再去找崔震山。
不过,到了南海这个渔村时,顾岩才发觉有些怪异,这个渔村是通往七云礁唯一的入口,崔震山师傅到了之后,却并没有进入村里,而是在一间废弃的破庙里停了下来。
顾岩不解其意,他试着想进入村子里去看个究竟,谁知那村子却被人设下结米需。米。小。說。言侖。壇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
显然,崔震山师徒也清楚渔村的古怪,顾岩猜测他们大概是正在寻找入村的方法,眼见如此,顾岩想找人来打听关于渔村的事情,只是此地没有派驻土地公,他找了许久,才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一间土地庙。
那土地庙一片破败,看起来像是许久无人供奉的样子,顾岩正在疑惑庙里是否有土地公时,便听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来了?”
顾岩见有土地公,精神一振,答道:“在下酆都判官顾岩,路过此地,想要跟土地公打听些事情。”
紧接着,庙门被打开,土地公从里面出来,他脸色腊黄,穿的衣服也很破旧,看到顾岩时,先上下打量了一眼,嘴里说道:“这里除了前面一个渔村,难得见到一个人影,酆都判官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顾岩这才知道,这间土地庙和土地公为何如此落魄,原来,地界的土地庙,也靠凡人供奉,这里无人居住,自然土地公也就吃不到供奉了。
望着眼前这个黑瘦的土地公,顾岩对着他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正是因不远处的那个渔村,这才冒昧登门的。”
土地公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抚袖说道:“进来罢。”
说着,率先进了庙里,顾岩也跟着一道进了里面,进门后,他扫视一眼,只见庙里布满蛛网,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可见这里必然是长年失修。
土地公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连给顾岩倒碗茶水都不曾,他嘴里直接问道:“你要问甚么,直说罢。”
顾岩收回视线,他看着土地公,说道:“敢问土地公,离此地三十里地的渔村叫何名字,今日我本想进村,却发现村中被人设下结界,竟是不得而入。”
那土地公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别说是你了,那村子凭是谁,也是轻易进不去的。”
顾岩心里越发惊异,他问道:“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谁知这时,土地公却紧紧闭上嘴,竟是不愿对顾岩透露。
他越是如此,顾岩就越是心焦,他对土地公说道:“实不相关瞒,此事关系重大,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特地登门来打搅您老人家。”
土地公见他脸上满是急切,静默了片刻,这才问道:“你进那渔村做甚么?”
顾岩心知,若是不将实话告知土地公,只怕这土地公也不会轻易告知他渔村的事情,于是他停顿一下,沉声说道:“在下听说有两个凡人,妄图进入南海捕杀罪龙重魁,担忧生出事端,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听了他的话,土地公先是一惊,随际耻笑一声,说道:“你当南海是如此好下的,且不说重魁法力高强,单是这渔村,又岂是那般容易进的?”
顾岩皱起眉头,他严肃的对土地公说道:“你有所不知,此次来的两个凡人法力高强,若是不及时制止,很有可能惹来滔天大祸。”
土地公似乎还是不信,他说:“古往今来,也不是没人打过重魁的主意,不过这些人,连重魁的真身都没见到,就全部葬身鱼腹呢。”
想了一下,土地公又记起来了,他说:“五百年前,倒是有一僧一道下了南海,想要杀死重魁取走他的龙灵,可惜最后也是有来无回,最后,那僧道惊醒了重魁,引来一场大海啸,沿海的村镇被卷走无数人命,就连我这土地庙也被冲垮了呢。”
听了土地公的话,顾岩也隐约回忆起,许多年前,他处理酆都的卷宗,上面记录此地曾发生过一场海啸,一夕之间,整个沿海成为一片荒泽,当时的酆都,就犹如前些日子牛头镇地龙翻身似得,数不清的冤魂被引入地府,没想到这事还跟重魁有些干系。
想到这里,顾岩自然更是焦急万分,他着急的对土地公说道:“土地公,且不说那两位凡人能否取走重魁的龙灵,万一再引起一场海啸,到时再冲垮了你这土地庙,还不知甚么时候才有人帮你把这土地庙建起来呢。”
他的这番话让土地公当即犹豫起来,土地公抬起头望着自家的这间破庙,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庙本来就不结实,不会真叫他给说中了吧?
顾岩见土地公神色已有些松动,于是接着劝道:“况且在下只是向你打听一下渔村和重魁,又不需要你做些甚么,你便是告诉我又何妨呢。”
土地公想了一下,终于松口了,他说道:“五百年前,那一僧一道惹下祸事,天帝派来一位武官看守重魁,后来武官返回天庭,如今村里的渔民,正是这武官的后代,由他们负责世世代代看守重魁。”
顾岩恍然大悟,这也就能理解,为何村里会被设下结界。
接下来,又听土地公继续说道:“南海无穷无尽,凡人轻易无法找到重魁,只有每三十年一次的大退潮,待七云礁露出海面,那海底之下,便是重魁被囚禁的地方。”
说完这些之后,土地公不禁摇着头,他对顾岩说道:“重魁被困于南海几千年了,从来不曾听说有人能动他分毫,可见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只怕你说的那两个凡人,连渔村都进不去呢。”
顾岩默然,他也巴不得崔震山师徒就如土地公说的这样,只是近日他暗中发现天一道人根本没有放弃的打算,如今离大退潮就剩几日了,一定要在此之前制止天一道人带着崔震山去送死才行。
顾岩又问:“土地公,敢问要如何进入渔村?”
那土地公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说着,他对着顾岩挥挥手,说道:“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赶紧走吧。”
顾岩见此,跟土地公告了一声罪,便跟他辞别了。
从土地庙出来后,顾岩又返回了渔村,那渔村入口的路几乎被杂草全部覆盖住,可见村里很少有人出入,站在高处,只能远远看到村中的房屋,不过他看久了,发现那些房屋排列看起来杂乱无章,但似乎又暗藏规则,顾岩越看越心疑,只是因他对八卦五行本来就不甚了解,故此也说不清究竟有何玄机。
正在顾岩思索之时,顾岩听到远处传来动静,他看到天一道人正绕着渔村好像在找着甚么,顾岩怕被他发现,连忙暗暗藏身起来。
在此期间,顾岩一直守在很远的地方,直到深夜,他犹豫再三,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