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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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话期间又发出一箭。
十三阿哥不语,只是等他说话。
“我们两个自小一起跟同样的人学习。除了音律,你所会的,我丝毫不比你差上半分。从来没想过要放在一起比较比较……”
十四阿哥在说最后一句时,箭随话发。他们两个一样,都是箭箭正入靶心。
十三阿哥沉吟片刻后道:“看来你的手臂的确已经完全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就不陪你玩儿了!”
他说完,即刻离开了练功场。身后十四阿哥的射箭声听着越来越淡,最后终于在他耳中如薄烟般散去了……
十四阿哥在他走了之后,把自己的满腔恼愤和怒火都发泄在了那无言无语的箭靶之上。
今天是铃兰的生辰,他知道她一向低调,所以也没有带随从就过去找她。没想到在那里,却见到趾高气昂的十三哥。
现在,没有人像平日里那样关怀、提醒他,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吃午饭。好在这里离永和宫不远,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的上。
刚到那里还未进去,就见自己的随从忙不迭的迎了上来,满脸都是焦急的模样:“哎约,我的爷,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奴才都急死了……”
十四阿哥微微一笑,不答他的话,一路进了永和宫。
德妃刚进过餐没多久,就见十四阿哥身边的随从来报,这好半天都没见主子到哪里去了。想着自己这半天也没见过他,不由得也是一阵心焦。
现在见他进来,满头的汗,就连外面的那层衣服都湿透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一身汗?”德妃一面轻声嚷着,一面忙令人去取了湿水的毛巾过来,又叫了几个小太监把那盛冰的箱子搬到他跟前儿。
十四阿哥擦过脸,从宫女手中拿过扇子猛地扇了一阵后,这才答:“我和十三哥在校场练了一会儿箭……”
“你们这两个孩子都疯了,这么热的天!”德妃惊呼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了看他那身衣服,便回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快去将那冬日里化来的雪水端一碗来,免得他中暑了!”
完后又将他的随从训斥了一顿:“主子不让跟,你们自己就到一边逍遥去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儿,看我怎么责罚你们!”
十四阿哥见自己的随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忙让他们下去了。回头见有人端了饭菜过来,这才想起确实有些俄了。喝过那碗没有任何味道的雪水后,又停了一会儿,赶忙加紧进餐。
德妃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吃饭,一边细心为他夹菜,一边笑着提醒他慢点,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这才令人撤下去。
酒足饭饱,十四阿哥接过额娘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在宫女端来的盆水里净了净手,又喝了一口热水,见屋里没有别人,便开口说道:“额娘,你一定要帮忙把铃兰给我要过来……不然,我就出不了今天这口气!”
德妃一听,知道他今儿怕是受了胤祥的气。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先呵斥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子说话?一点儿也没个顾忌!”
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之后又笑着说:“额娘,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难道到了您这儿,说话也要表面一套,暗地里又一套不成?”
德妃听过笑,但想起铃兰的是,她还是有些为难。
前些天,胤过来,“额娘,依儿臣看,十三弟好像很喜欢那个铃兰。您若是愿意,就帮帮忙,让皇阿玛为他们指婚吧!”
自孝懿仁皇后去世后,她这才又重新抚养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可惜每次一遇到他的眼神儿,就感觉那里面都是冷意。没想到仅仅几年的时间,她这个生母竟不如养母……
对于铃兰和胤祥相好的事儿,她之前也略有耳闻,所以每次胤祯求自己向皇上要铃兰时,她从来都没有明确地答应过。听了胤的话,倒是觉得是一个母子亲近的好机会。但今天又听到小儿子这带有赌气意味儿的话语,内心更是烦乱。
瞧着胤祯那充满期待的表情,她轻叹一口气:“胤祯啊,别的事儿额娘可以帮忙,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为什么不行?”
德妃顿了顿,“额娘打算把她指给你十三哥。这次你就委屈点儿,成全了他们算了……”
55。…决定
德妃顿了顿,“额娘打算把她指给你十三哥。这次你就委屈点儿,成全了他们算了……”
谁知话未说完,这个胤祯就跳了起来,“凭什么让我成全他们?额娘,这次我可是来真的,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德妃听了,忙按着他坐下,用柔声温语劝他道:“你这个孩子!那个铃兰,模样嘛就不说了,但是她那双眼,每次见都是阴郁郁的,看起来倒不像是那有福气的人。所以,你还是算了吧……”
她的话语刚落,十四阿哥就开腔笑了:“额娘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观相卜命?她们这些入宫的人,抛父别母,哪有可能不想家的?”
德妃却不以为然:“人的命,三分相。额娘这可是为你好……”话未说完,就见他突然起身一路脚响要往外走,不由加大声叫他:“胤祯,你给我回来!”
他听此,却真的停住了,便嬉笑了脸往德妃那里凑去:“额娘,要不这样吧。我自己来,您哪,也不要帮着他在皇阿玛那里说好话,您看好不好?”
德妃想让他安生,还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算了,就随你吧!不过,我可要告诫你,事情别弄的大了。免得到时你皇阿玛生气,这姑娘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皇阿玛最忌讳他们兄弟为了哪个女人而生分,不然,最后倒霉的会是铃兰。
他点点头,笑着安慰德妃,“额娘,您放心,儿臣不会办傻事的!”说完就又往澄心斋来……
十三阿哥刚刚请吃的那顿饭,实在算不上是正牌儿午餐。因为开始的早,等铃兰一觉醒来,只感到又渴又饿,真真像是全身虚脱。
从床上起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水壶往外倒水喝。既顾不得水的温度是否合适,也顾不上维持什么淑女风范,就将整个壶里的水喝了个底儿朝天。又重新仔细梳洗一番,这才打开房门。
刚出屋,就见帘秀端着饭菜过来了。正在疑惑着来不及开口,帘秀就先笑着说话了:“寿星,还是快屋里坐吧!来,快尝尝我们做的寿面怎么样?”
铃兰这时才想起来问:“这可怪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正好醒来了?”
帘秀轻轻微笑:“我哪里会知道!是小德子,他在外面听到有你梳洗的动静,就到前面叫我了。”
“难怪来得这么巧!”铃兰笑着自语,心里却想着竟这样麻烦人,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又见帘秀一张笑盈盈的脸孔望着自己,忙收了心埋头进食。
饭后,帘秀向铃兰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铃兰一时却有些迷糊。
“既然收了我的寿礼,那么总该有回礼钱吧?”
铃兰更是迷惑不解,回眼四顾:“什么寿礼?在哪里,我怎么就没有见着?”
“你刚刚吃过的饭不就是吗?”帘秀笑着反问,“在厨房的时候啊,我就想:到底该送铃兰些什么好呢?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把这顿饭做得好一些才是关键。你看,既实用,又不缺乏诚意……”
帘秀的话语腔调,让铃兰立刻想起现代舞台剧中的表演,于是便笑着“啐”了她一口:“上次还说我那白开水显得寒碜,怎么轮到自己,却也这么拿不出手来了?哎,我真是寒心啊,想我一世英明,怎么却交了你这样吝啬的朋友?!”
讥诮话刚说完,敦琳公主正好入内,笑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我一会儿不在跟前,就又开始顶起嘴来了……”
三个人说过笑过,敦琳这才想起正事儿:“对了,上午宜妃娘娘派人送了份儿寿礼过来,我已经替你收下了。”说着又转过脸笑着对帘秀说:“帘秀,你现在到前院去,叫个人把它们拿进来。”
帘秀“唉”过一声便走了。铃兰听敦琳公主说起宜妃娘娘,起先有些意外,过后也就没什么了。
这时敦琳见铃兰不说话,这便又说:“铃兰,其实为了上次语梳陷害你的事,宜妃娘娘可出了不少力啊。依我看,过一会儿你还是到她那里去一趟吧!”
实际上铃兰这时也有此打算,听敦琳这样说,忙点了头。见过宜妃娘娘送的礼物后,又想过到了那儿该说些什么话,这才动身去了。
回来时,忽见四阿哥素日里的一个随从等在自己的门口儿,铃兰忙让他进屋入座。
那人象征性地饮了一口水,接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信封,双手递过交给铃兰。
铃兰双手接过,一面带着疑惑,一面拆了信笺。展开之后,她习惯性地先看了署名,见是“胤”二字,心里倒微微有些诧异。虽然事先知道是他,但真看到他的名字,还是觉得有点儿陌生感,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带着忧郁的眼神。
她之前未见过他的字,但今天的这些字,却是由自己送给他的那杆蘸笔写成的,语言风格又接近口语:“因昔日里曾受过你花瓶、蘸笔之惠,今日特回赠西洋怀表一块略表心意。祝生辰愉快!”
送信的人见铃兰读过,忙又将一只嫩红色的小方盒放在桌上。
铃兰打开来看,果然是一块西洋怀表,和现代社会古玩店里的样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她见送东西的人要起身离别,忙出声阻拦:“公公且坐,我这儿还有便笺要回!”
如果是刚进宫,铃兰可能会需要此物来确认时间。但是现在,她早就跟着宫里的人学会了看天色度时辰,倒用不着钟表了。这东西放在这里,倒是白白糟蹋了。
忽然想起庄子说惠子“固拙于用大”的话来,于是拿过一张花笺,在上面写了字出来。原本是想按着这里的规矩竖着从右往左写的,但在思索措辞时却又给忘了,习惯性地横着从左到右写起:
“四爷:
好意心领。魏王贻惠子大瓠之种,不若予庄子。公主早就想要一只西洋怀表,望能满足其心愿。 钱佳铃兰”
完后把花笺细心折好放进方盒内,复交给那位公公:“有劳公公了!”
那人见铃兰不肯受礼,话也开始说得犹豫起来:“铃兰姑娘,看这……我……”
铃兰忙笑着解释:“你尽管放心,四爷看后自会明白。”边说边送他出来,随他一起走到前院。
看那人走后,铃兰忽然听到前院儿有敦琳和帘秀的说笑声。正要移步进去,却见十四阿哥过了照壁,直直和他打了个照面……
他走到她面前,“铃兰,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哦”了一声,随他到后面自己的院子里去。
铃兰体内有寒毒,即使是三伏天,身子大多也还是凉的。所以夏季里她仍戴着紫琼血玉,也不觉得热。
她见十四阿哥脸上直冒汗,在后面笑着对他说:“咱们就在这大树下面说话吧,这儿有阴凉……”
他听过,这便停了脚步。
在松树下面站定,他看着她,笑着说:“今儿我决定了一件事。虽然我比十三哥晚认识你一步,但我对你的好感也不比他的少。所以我要你也给我一个机会,等日子久了,说不定你会觉得我比他更合适你!”
说完,看她一脸惊愕,呆站着那里,这便又提醒她,“铃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似乎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