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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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仍存了希望:“娘娘,奴婢还是想留在这儿!”
安嫔笑,“去吧,你兰心慧智,留在这儿是委屈了你。你若是真想让我安心养病,还是到公主那里去吧!”
铃兰嗫嚅着说,“娘娘,奴婢愚笨,以后该怎么办呢?”
安嫔叹了一口气:“铃兰,惜福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什么也不抓,或许什么都是好的;如果真的万一不得已需要伸出手去,抓住一点算一点吧!”
铃兰见她也说的这么玄乎,意思又不甚清楚,心中只好想着,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顺了安嫔的意,跟着敦琳到她的“澄心斋”。
但在告别安嫔之前,她还是先到荣儿住的地方来。
看到那小姑娘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手法灵活,也不让她起来,自个儿坐下来看她忙乎。
等她歇针的时候,铃兰这才拉她的手说:“你看看,这白白嫩嫩的手,针线做的多了,连虚坑也出来了。”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子,见四周无人才塞进她的袖口里:“我知道平日里你的难处,别老是赶着做针线到外面换钱,免得累坏了身子。以后补贴家里的钱不够时,也不必太见外,记得过来找我就是,以后娘娘就指望你一个人了。”
那荣儿见铃兰走,又想想平日里她的为人,也很是不舍:“姐姐尽管放心,荣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娘的。”
铃兰到了这澄心斋,见里面的宫女都正是天真烂漫、忧愁不解的年纪,再加上敦琳公主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不免也被感染,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年轻起来,真真也就有了十四五岁的心怀,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十三阿哥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等再见了,虽觉着她黑了些,面容也稍稍有些改变,但那双眼睛依然熠熠生辉,像两池深深呦呦的清潭,很让人动心……
不过对那两位阿哥,她却没有做出什么亲近的姿态。每次他们来,她都和其他宫女一样恭敬有余、热情不足,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
这日没有什么外人,铃兰仍是不肯就座。敦琳劝了半天,她这才侧着身子坐下,不过也不说什么话。
敦琳在一旁看了,为了舒缓气氛,她笑着问:“铃兰,你服的那个让肤色变黑的药,以后还能恢复吧?”
铃兰点头:“可以的,它的药效也只有一个月。”
“你现在既然到了这儿,那就不用再服了吧!”
“十二月就不服了。大年初二额娘要来看我,我怕她到时也认不出我来……”
说着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法子有点怪怪的,不由拿了帕子挡在唇角挑嘴一笑。
她现在面黑眼白,反衬之下,再加上两只灵活而动的大眼睛,像极了一只温顺而又狡黠的小兽。
看她这样的娇俏模样,他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也都微微一笑……
等铃兰把那几只香囊做好时,敦琳陪着她奉送给了德妃娘娘。
德妃见它们如此精致,果然很是喜欢。
拿起每只闻了闻,发觉个个香气都不相同,这才笑着问她:“做工果然好,这里面的药材也都是你自个儿配制的?”
铃兰低头笑答:“回娘娘,奴婢才疏学浅,只好劳烦了太医院的人。”
敦琳也在一旁笑:“娘娘,这香囊的封口可是儿臣亲手缝上的!”
德妃不动声色地笑:“是吗?你现在又开始动针线了?”
敦琳笑,“儿臣见铃兰在那里配线引针,也觉得好玩儿,所以也跟着学了学。”
正说着,那三兄弟刚好下了朝过来请安。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能赶这么巧,主要是受了敦琳所托。德妃娘娘心思莫测,巴巴地找了铃兰来做香囊,其中必有原委。所以今儿来送香囊时,得让他们两人在场才保险。
铃兰见他们还穿着朝服,知道是急着赶过来的,心里不由一热。等他们给德妃请过安,这才随其他人一起道了吉祥。
德妃见他们都过来了,不由欢喜着笑:“前些日子呢,额娘麻烦铃兰姑娘为你们做了几个香囊,这手工还真是好。可巧你们这会儿都在,都过来瞧瞧吧!”
别的人拿着还未说话,十四阿哥便先道:“额娘,这就是上次来的那位姑娘?”
德妃慈祥地看着他点头,“是啊!”
哪知这人却说:“不太像吧?今儿怎么看着比上次白多了!”
说完走到铃兰面前,用类似调戏的语气对她道:“听说你是个黑里俏,很是讨人喜欢。来,抬起头,也让爷好好瞧瞧!”
敦琳见他这样,一时之间愣在那里。四阿哥在一边也是面色阴沉,而十三阿哥好像有些生气,两只拳头攥的老紧。
德妃见小儿子突然间失却分寸,忙笑着圆场:“胤祯,不可胡闹!铃兰姑娘,他这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铃兰在宫里这么久,还没有受过如此闲气。见这位十四阿哥如此无礼,不由怒从心生,带着愠色抬头看他的面容。
这一抬头,她只听得心里咔嚓一响,随后是玻璃落地的声音,连口气也提不上来,随后就是一阵眩晕……
13。…痛伤骨
“铃兰……”她听到有人叫。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她仿佛看到未婚夫的面容。她问自己,难道是我死掉了,不然怎么可能见到他呢?
她笑着问他:“少君,我是不是也死了?现在能和你一起,这样真好……”
铃兰忽然倒下,随后又莫名来了这么一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永和宫此刻一片忙乱。最紧张的莫过于十三阿哥,四阿哥见他急急上前,便留在了原地。
十四阿哥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等铃兰被十三阿哥抱着走了,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敦琳跟着十三阿哥一起着急,她见他脸色不好,除了在德妃的提醒下派人去叫太医外,其余的什么都不敢说。
好在太医来的还算快,等他诊过脉,却让众人吃了一惊:“这位姑娘怒急攻心,导致旧疾复发,要修养几天才是!”
“旧疾?她身体有什么不适?”
“这位姑娘体内带有寒毒,刚刚她没有吐血吧?”
“没有。”
太医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不然可就麻烦了。”
德妃见他不开药方,忙问:“她的病没有方子可下吗?”
“是,这位姑娘既有旧疾,身边必常年备药,一会儿等她醒来,问问就是了。”
十三阿哥见他连方子都不敢下,忙又问:“那她这寒毒,可有医治之法?”
那太医摇摇头,“要想好,恐怕得华佗在世啊!”
听了的人都一阵心寒,敦琳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铃兰自小就呆在山上。
等回到澄心斋,看着她略黑的皮肤,敦琳不由叹道:“十三哥,铃兰既然这样,还不如在选秀那天索性扮得丑一些,选不上的话倒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也不用受这样的气了……”
她说的何尝不是他的心声?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有在心里默默祷告她能快些醒来……
其实这样的寒毒发作,在铃兰已是常见的事。
等她醒过来,见澄心斋平日还算交好的宫女帘秀在一旁守着,忙朝她笑了笑,“真是劳烦你了……”
帘秀见她醒了,忙站起身问:“铃兰,你的药呢?”
铃兰稍稍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衣箱,“就在右下角。”
帘秀依言寻去,果然看到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这药怎么服?”
铃兰起身,虚弱地答:“每天两丸儿,用白开水冲服。”
帘秀帮着铃兰服过药,扶她重新躺下,这才说:“他们都在前边儿惦着呢,我过去说一声。”
敦琳他们听说她醒了,都连忙过来。见她神色虚弱,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坐了一会儿才往永和宫报平安。
自铃兰被带回澄心斋,其他人都散了,德妃就开始问十四阿哥:“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实在有失身份!”
十四阿哥见她略微有些生气,忙笑着蹭到她跟前儿,“额娘,我这还不是气糊涂了,所以才这样……”
德妃听说他受了气,忙摸着他的膀子问:“谁气你了?”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还不是十三哥,教唆着皇阿玛骂我!”
德妃听了笑,“你真是的!你们哥儿几个,哪个没有挨过骂?那也不该把气往人家姑娘身上撒……”
说着拿起他的那只香囊细细看了看,“我看这铃兰姑娘说的还真对,你这样的毛躁脾性,还真得用这软软的皮子来配。以后可都要改了啊!”
他见她不生气了,这才粘缠着她问:“额娘,咱们这儿伶俐手巧的人一抓一大把,您为什么还要特意找她过来?”
德妃见他问,也不隐瞒,“听说这位姑娘很会配香,额娘原想着把她调来永和宫。现在她既然在澄心斋,也就算了!”
说完这才又想起问他,“刚刚你说什么‘黑里俏,很是讨人喜欢’的话,那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听她问,他愣了愣,忙笑着糊弄过去,“这都是刚刚胡乱说的话,额娘就不要再说了!”
德妃叹了一口气,然后交代他:“这个铃兰既然和胤祥他们走的近,可不准你再去招惹她!”
听了这话,他自然想起铃兰那黑黑的面容,不由啼笑皆非地答:“额娘,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好姑娘,哪会去招惹她!”
德妃笑,知道他是嫌人家姑娘的姿色平庸,这便也笑:“你没有这份儿自然好,以后可不准再乱来了啊!”
正说着,见敦琳他们过来了,忙问:“怎么样,醒过来了吧?”
敦琳笑答:“已经醒了。太医说的没错,她身边的确备的有药。”
德妃这才放心,又说了一会儿话,转过右首去看十四阿哥:“人家姑娘既然醒了,你也该过去赔个不是才对!”
要主子为一个奴才赔不是,十四阿哥自是不愿意。但想想德妃说过的话,只好和他们一起过去。
因为是来道歉,所以一到澄心斋前院,他就撇了众人独自到铃兰房间里来……
若是以往,铃兰一服下药丸,很快就能睡过去。但现在她哪里能睡得着?
老天弄人,把她的魂魄送到三百年前的时空。在这样的新环境里,她已经很少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心里的那层愧疚感也慢慢地淡了下去。
谁想猝不及防中,这个和未婚夫有七八分像的十四阿哥突然间就在她面前冒了出来。那时她还真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所以才会见到他。但等她醒过来,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以前听人说古代的女人天生命苦,她老是觉得不以为然。现在遇上这样的事,她才真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那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抽抽噎噎中,帘秀忽然敲门进来,“铃兰,德妃娘娘派十四阿哥过来看你了!”
铃兰一听,赶忙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哪知这样一来,脸表面上的那层面霜也在不只不觉中抹掉了,除了皮肤,她现在已是原来的面容。
所以十四阿哥进来一见,立马怔怔地立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另外一张面孔,虽然肤色黑了点,但五官凑在一起,却仍旧显出美貌女子的神色,细细看来,竟比那寻常的漂亮女子还要好上几分……
在他发愣的同时,铃兰也是心潮难平。再次见到他,就像看到未婚夫十几岁的模样。也许是年龄相差很远的缘故,他们两个人的气质神韵也迥然不同,除了面容外,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十四阿哥平日虽然性子略有毛躁,但最怕的就是女人落泪。现在见一个貌美女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一时间还真是懵了。
忽然间想到自己是来赔不是的,忙急急地说:“铃兰姑娘,今儿是我太过莽撞,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