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彼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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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监牢，虽然没有看守，虽然没有锁链，但是整个天界就是牢笼，魔界的子民就是禁制。
苍白的脸和没有感情的眼神使炼看上去更像一个木偶，只有灭来看炼的时候，炼才会稍稍反抗，已经被药物麻痹的四肢也只能做些无力的挣扎。
炼没有知觉的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灭即使再温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炼的意识被药物吞噬，思维在现实也虚幻间做着挣扎，但是外表却还是呆呆的看着枫叶。
“哥哥……。”残痕终于来到了落殷馆看见了炼，为了不使自己哭泣，手心攥出黑色的血液已滴在了雪白的玉石地板上。
用染血的手执起炼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似乎想把炼已经变成白色的头发重新再染上黑色。
残痕知道即使做为星见自己的力量还很小，更不要说什么战斗里，今天堕天代替炼签署了条约，一切都来不及了吗？
“魉……他死了……。”残痕说完，感觉到原本像木偶一样的哥哥肩膀的颤抖。残痕知道魉虽然是做为残痕的哥哥，但也是炼的哥哥，不过残痕更知道魉对于炼的意义应该已经不是哥哥这么简单，所以即使知道炼听到这个消息会痛苦，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杀了我吧，痕，如果你不行，就叫堕天来杀，我不想死在这里。”炼居然用手抓住了残痕的手，原本混沌的眼神，恢复了一点神采，那时充满决绝的眼神。
“请你们再一次原谅我的任□……”强制的间歇清醒，使炼很难再有力气说话，他又恢复了平静。
泪已经流干的残痕，知道他没有出现幻觉，如雨一样飘落的枫叶，更有着哭泣的表情。
残痕是战争结束之后被带上天界成为星见的，天界在他初到时总是监视着他，直到灭觉得可以对他放心后，才让他有时去见炼。残痕对天界的憎恨与日俱增，却苦于无力改变。残痕看着炼的呆滞和渐渐隆起的肚子，对灭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层。
直到堕天真的杀死炼，直到只有他孤独的待在落殷，等待着死去的那一天。
直到忆的出现……
灭一直将忆带在了自己身边，残痕从没有见过忆，他也不想见忆。直到有一天，陌生的少年闯入自己的居所。
“天界还没有人敢拦我忆·憍尸迦……” 忆说出这句话时，残痕感觉自己看到了炼的身影。与炼稍稍相象的面容，却又有着与灭如出一辙的高傲。残痕讨厌看到忆，因为他的样子糅合了炼和灭，残痕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
从那天起，忆就时常跑来看自己。虽然残痕在忆面前总是对忆十分关切，但在忆离开后，残痕总会陷入无尽的憎恨。看到忆总会让自己想起炼所受的屈辱，想起魉的死，想起修罗一族的苦难，忆就像一面镜子，照映出以前的一切痛苦，残痕想，自己应该恨忆……
忆在天界众神面前是孤傲冷漠的三皇子，但在残痕眼中，忆只不过是个需要人陪伴的孩子罢了。虽然有恨，但是残痕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忆的，并不是因为忆是炼的孩子。
“痕，吃药了。”忆总会给痕送来最珍贵的灵药。痕知道，这些灵药都是由神兽守护的。即使忆是天界的皇子，要得到这些药也得用性命去拼。
痕在被带入天界时曾做过反抗，可惜自己最优秀的还是星见的能力，对于战斗这种事情，炼和魉总会冲在他前头。因此，战斗力并不怎么强的残痕受了重疮。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去弄这些药了吧，为什么不听我的？！”残痕有些微怒地责怪着忆。他不喜欢忆为自己冒险，他不想欠忆的，也不想忆为了自己受伤。
“不会有事的，都是白在跟南极仙翁的那只笨鹤打，根本就没有我出手的必要。”忆敷衍着，他不喜欢残痕老是把自己当成孩子，好歹自己也已经一百多岁了吧！“你不是说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我吗？！那就快点好起来，然后永远陪在我身边。先把药喝了。”
忆看着残痕把药喝下，残痕好看的眉头微微皱到了一起……
“很苦？”忆关心地问。
残痕笑了笑，忽然伸手将忆拉入怀中，在忆吃惊地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时，残痕的唇已覆在的忆的唇上，灵巧的舌头由忆张开的缝隙窜入口腔，滑过贝齿，卷起忆还未来得及反映躲藏的红舌，与之嬉戏缠绵。将口中苦涩的味道传递给忆，残痕感到从舌间传递开一丝淡淡的微甜，不是很明显，却驱散了自己口中那恶心的药味。
红舌离开忆的，轻舔过忆的唇瓣，尖利的牙齿啃噬着忆那被自己的舌滋润过的唇，给忆一丝呼吸的机会后，残痕的舌又再次滑入忆的口腔，直入咽喉。正品尝着忆口中那浓烈芳香的缠绵，却不想忆坏心地对着残痕的舌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两人的口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却更令人兴奋，但残痕还是不得不离开忆的唇，因为忆下口实在太重。
“为什么咬我？”残痕不悦地看着忆，被那一吻挑起来的火还没有熄灭。
“很苦。”忆简短的回答，使残痕苦笑不得。
“如果那不是苦的呢？感觉如何？”残痕调笑着说。
“恩……”忆想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刚才的感觉有点奇妙。虽然残痕的舌头伸进来时自己吓了一跳，一股恶心的药味随着残痕的舌流入口中，但不知为何，忆并不觉得很讨厌，反而整个人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如置身梦境一般，呼吸却变得急促。想着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而残痕似乎毫无放开自己的意思，忆有点生气地咬了对方，但迅速蔓延开来的血味却让自己迷恋，不过残痕最终还是放开了忆。
虽然已经是一百多岁，但忆因为少有人陪伴，对于某些事情的认知可以不客气地说只能为零，因此忆并不知道残痕刚才对他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忆甚至不知道那个叫做吻，只是单纯地以为残痕是要告诉自己那药究竟有多苦……（某雅：原谅我把忆变的那么白痴，也许我自己秀逗了= =）
“你先回去吧。”残痕在忆的唇上温柔的印上一吻，“不要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
“好。”忆很听话的离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咬了残痕，而让残痕生自己的气。忆不希望残痕生自己的气，也不知要如何面对现在的残痕，因此忆选择让残痕自己静一下。
日子还在继续，但有什么东西却在悄悄变质……
PART 15
PART 15
LILTH化身为黑色的豹子驮着岚枫，如风般穿梭于枫林间。越接近魉的结印，岚枫就越发不安。因为太过顺利了。所有的结印都为自己打开，仿佛在牵引自己进去，难道是陷阱？
错落的空间，到处都飘落着枫叶，却有不知要飘往何处。岚枫知道这是幻觉，但还是被这如梦的景色所打动。萧瑟中，如同置身血色回溅的杀场，修罗地狱一般的屠戮中……
因为连续几天都忙的晕头转向的，导演难得大发慈悲，放众人休息一天。
忆拖着白虎来到位于加拿大和美国交界的尼亚加拉河上，被称为世界七大奇景之一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尼亚加拉”在印第安语中意为“雷神之水”。瀑布以河床绝壁上的山羊岛（Coat Island）为界，分为加拿大瀑布与美国瀑布两部分，其中尤以加拿大瀑布更为雄伟壮观。加拿大瀑布又称为马蹄瀑布（Horseshoe Falls），一波波水流从山头上飞泻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击水面露出的石块。顿时青烟袅袅，水花四溅，忆陶醉在那丰沛而浩瀚的水气和磅礴的气势中没有说话。
“主人，你有没有感觉到……”白突然很凝重地对着忆说。
“恩，很强的波动，好象是在那个方向，去看看。”忆说着便率先行动。
“恩。”白跟着忆迅速向波动的产生地跑去。
那个感觉，没错，很熟悉！忆在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与白一起冲入结印之地，却不想被结界困住，更没有想到的是，穆其痕居然先自己一步被困在结界中。
“你怎么在这里？”忆很吃惊地问穆其痕。
“来这里散步而已，不过看来是走不出去了。”穆其痕异常平静地说着，完全看不出惊慌的样子。
白瞟了穆其痕一眼，然后又对上忆的视线。“怎么办？难道在这家伙面前冲破结界？”眼神准确地传达着白心里所想的。
“看看情况再说。”忆同样以眼神回应。
“麻烦死了，干脆让我把他灭掉算了。”白很不耐烦地瞪着穆其痕，同时束音成线向忆抱怨，“反正这个结界会吸收我们的力量，自然也会吸收那家伙的生命力，与其让他这样痛苦的去死，还不如让我一掌了结了他，然后我们再冲出结界。要是被神兽界的那帮混蛋知道我堂堂白虎居然死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不笑死才怪！”
“闭嘴！”忆十分不悦地用眼神警告白，“再吵我就把你所有的丑事都告诉暗……”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忆向穆其痕问道。他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这样下去可能撑不了多久，而穆其痕一个凡人就更令人担心了。
“我没什么，反而是你，脸色很苍白……”穆其痕走近忆，一手轻捧起忆的脸庞，担忧地望着他。
“你少来这套！”白一把将忆从穆其痕的身边拉到自己这里，“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在这种会吸收人类生命力的结界里一点事都没有！说！你到底是谁？！”
“还是一如既往的碍事啊，你这头碍眼的白虎！”穆其痕冷冷地看着白。一想起每次自己即将把忆“吃掉”的时候，白虎总会看准时机过来搅局，禁不住对白散发出阵阵杀气。
“痕！”忆看着眼前那一如千年前第一次与自己相遇的残痕，心痛，炽爱，愤恨……无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同时涌现，忆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残痕，吐出的却只是那简单的一句：“你还活着……”
“恩。”残痕温柔地将忆拥入怀中，“对不起，不是想故意隐瞒你，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们两位想在这里殉情吗？！有什么废话不能等离开这里再说！”白边说边对着结界发起攻击。
“没用的，这是炼设下的，除非有魔王令，否则无人可解。”残痕淡然地说道。
“回答正确，不愧是残痕。”残痕的话音刚落，结界就自动解除了，站在外面说话的正是前段时间跟忆有过一面之缘的堕天。
“天道界主好象很空的样子嘛，我还以为硫那个家伙会跑过来演一出很烂的‘英雄救美’的说。”白懒散地说道，脸上却是一副本大爷要宰了你的表情。
“因为我把硫关回修罗界了。那个笨蛋居然为了忆把我的‘画羽’毁掉。”堕天冷笑着拿出半块令牌把玩，“看来炼留下的东西还挺有用的，最起码可以让硫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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