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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悬空之世-第10部分

小说: 悬空之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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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女先生就给他写一遍字的笔顺,再让他背一遍。余聊背书背的溜,那几个小孩渐渐与他亲近起来,并自告奋勇地教他写字。
  到了傍晚,私塾放了课。女先生便让他留下来抄书,顺便等她煮水做饭,带着饭菜回去。
  余聊虽只学了两天字,但过去读书的根底还在,这身子的脑袋也不错,居然大致能看懂书架上摆放的是些什么书。顿时心里痒痒,跃跃欲试。眼睛扫了一遍,看到一本《编年纪》,估摸着是历史书,便迫不及待地打开。
  果然是一本简易的史书,历史编年放在前头,后面寥寥数句,讲了当时发生的大事。可字还是学得少,全页上只能间隔地看懂几个字,内容基本靠猜。
  这凡世的历史纪年,是从文君退位开始的,再往下,就没有帝王。可在文君之前,所有内容一页搞定。
  朝代更迭,政权林立,战乱不断,一个国一个国看得余聊发昏,几千年间,一笔带过。
  接下来四百多年,也是乱世,有几个国,政局较之先前要稳定一些。
  到了距今三百七十四年前,凡世终于一统,出现了三个王,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帝王,这个帝王没有下一代,禅位于文君。
  除此之外,余聊不敢胡猜。
  他首先需要确定,王与帝王的区别,还有那件羽衣的规格,是哪个朝代的缝制手法。
  忽然,他又想到,那个地宫在雾区,难道是店老板所说的种族?那个面团握着的铭牌,写的是流云文,是从种族流传而来的文字。莫非,雾里消失的门是真的存在?地宫的主人,是门里的人?
  “字还没认全,就想看书了?”女先生进了学堂,看到余聊捧着书看,眉头紧皱,不由得笑起来。
  余聊眼珠子一转,开口编了个故事,“我们家祖传有件羽衣,最近手头紧,卖给了聚宝斋的老头,听那个老头说,是帝王穿的东西,好几百年了,我想查查是哪个王的。”
  “哦?你有这么好的宝贝?”女先生说着,又笑了,“什么帝王的,那老头子逗你呢?”
  “是真的。”余聊道,“几代流传下来的,当然是真的。先生,我啥也不懂,请给我说说。”
  女先生看着他,噙着笑说道:“这凡世,几百年来,只有一个帝王,就是结束凡世百年战乱,开启盛世的予帝。在他之前,凡世只有称王的,北方有人称过帝,但称帝王的,只有他一个。”
  “先生,你厉害,我把羽衣的样子画给你看,你帮我看看,这是哪个时代的。”说着,余聊提笔画起来,边画边问,“对了,你可知道他葬在哪儿?”
  女先生道:“予帝没有墓葬。史书上没有记载,只说他的灵堂失火,都烧没了。文君便在那处立了个碑。”
  “碑上写了什么?”
  “就两个字,勿念。”
  余聊听闻,有些怔仲,那算作什么纪念碑。便又问:“那文君继承了他的位置,不就是帝王吗?他又埋哪里了?”
  “文君不愿以帝王号受封,他的陵墓在万寿渊的涯边,只有我这间私塾这么大片地方,后世陵墓,一律不准超过这个规格。”女先生说着,顿了一顿,“我在家时,祖上有训,不可以妄论予帝,见谅。”
  “是么?”余聊应道。
  此时,他的羽衣也画成了。女先生眉头一皱,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上面的祥云和莲花座,是予帝时期的东西,洪荒殿敕造,确实是帝王规格。”
  余聊也是一震,看来,这地宫,确实是予帝的东西了。他便说:“先生,可否给我讲讲这凡世的历史。就这几百年,和予帝相关的东西。”
  女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得很耐心。
  当年乱世末期,凡世已渐渐有了统一之态,疆界融合,政权以小变大。最后,无非是三方势力在争,一方号称正统的王族,势力最大;一方起义出身,来自兵阀世家;而另一方,自称国,却只有五个城头,甘为附属,游离在另两方之外。
  凡世最终是被军阀那一方统一了,虽然在统一初期,有过一段三皇共治的时代,不过这三皇,是个炮灰。只几年后,予帝代替三皇登上帝王之位,再往下,就是文君。
  凡世以后,再无帝王。
  余聊一转心思,道:“你说,雾里的门是不是真实存在?”
  听到余聊的问题,女先生的心情莫名地愉快起来,再次展露笑颜,“在予帝之前的时代,我们称作为神话时代。据说,是神统治着这片土地,而神,住在门里边。后来,神从凡世消失了,门也消失了。当然这都是坊间流传的东西,雾里有没有门,你去问问边境军不就知道了。”
  余聊看她笑得神秘,勾起了好奇心,“听说边境军,是专门和雾里的怪物战斗的。”
  “听说,听说。”女先生用指头轻点书架,“听说边境军退役的人,都要喝一碗断头汤,若是透露了军中所见所闻,就会断头,”她仰起头,轻然一笑,“听说他们杀的,可不只是雾里的怪物。”
  “难道还有门里来的人?”余聊一惊。
  “我的兄弟在边境军里边,我可不能教他们断头,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女先生呵呵笑着,突然道,“诶呀,菜要糊了。”便匆匆忙忙地往屋里去。
  余聊一笑,还是好好认字,自己看书吧。
  

☆、矿洞

  跟着小希爷出城的那一天,余聊特意趴在白面团子上闻了闻,的确没有腐坏。
  这一次出门,小希爷上了锁。
  两人一路出了城,城门外,已经有人等着了。
  一胖子一瘦子,一老头一小孩。
  那胖子并不是一坨肥肉,而是壮实,看那眼睛,还透着精明;那瘦子也不是竹竿,身上的肌肉条条凸起;那老头也就五十上下,白发黑须,戴了顶圆帽;小孩已经十四五岁,见到人来,开口就笑。
  “希爷,这是我孙儿浊清,小伢子,快叫希爷。”老头见到人来,赶紧提醒那小孩。
  小孩跑到希爷面前就是一拜,“希爷,爷爷让我跟着你多学些本事。”
  小希爷点头算是应了,那一胖一瘦也打了招呼。胖子叫回鹏,瘦子叫沛降。
  余聊心忖,这名字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文化,还以为都叫狗蛋大毛什么的。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往山里去。
  外面的天气,已渐渐闷热,进了山,反而有些凉了。山上早有人开辟了一条小径,几个人一边走,一边拿刀削树拔草,休整道路。所以走到晌午,也只过了一个山头。
  深入林子,约莫日头已毒辣,虽在枝丫掩映间,见不着阳光,空气却渐渐潮湿起来。余聊走得满身是汗,众人也不停下休息,啃着干粮赶路。
  又走了几个时辰,山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山回路一转,便看见一个采石场。
  说是采石场,是个直径半里的坑,有两三丈深,坑边盖了几间木屋子,有五六人在坑里面挖石头。看样子,是个新开的矿坑。
  “我说希爷,这是我一个月前开的坑,你来看的时候,说是个好地方,当时也的确挖了几筐好石头,可现在,什么也不出,可以的话,希爷您再看个好地方。”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睛直看着小希爷。
  “稍等。”小希爷扔下一句话,便往周围的山上爬,余聊赶紧跟上。那山势非常陡峭,小希爷好身手,抓着藤蔓和树枝,像只猴子似的往上窜。等余聊到达山顶,那小年轻已经在山顶看了大半个时辰,正打算下去。余聊一看,急了,连忙抓住。
  “小七,歇会儿。”
  小希爷这才想起要教导他的事,耐下心来,指着爬上来的方向,说:“你看,这地方像什么?”
  余聊喘了口气,往下看去。那个新坑所在的地方,左右有两条狭长的山谷,就在那地方形成一个直角,坑周围的树木已被砍伐,可以看到层层堆积的土层。
  “古河道?”
  小希爷点点头,“这里是一条古河道的折角,那片平地是冲积而成,源头下来的石头会滞留在此。你可知道上游在哪边?”
  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看不出端倪,余聊只好摇头。小希爷便说:“你看仔细,那几棵河道边上的古木,在河流干涸之前就已经定型了,看它们生长的方向,判断河流的方向。”
  余聊便仔细往下寻找,在树丛间看见了一棵巨大的树木,这东西至少有好几百年了吧,那树木不像新生的林木,垂直生长,它打了个弯,树冠倾斜入河道里,并且明显顺着一方向。
  “你再向远处看,那边是重重山峰,而另一边,却趋向于平原,看地势,上下游显而易见。”
  余聊抬头一看,果然如此。
  “不过,小七,你怎么知道源头会有好石头冲下来?”
  小希爷回头看他,道:“源头那里,我去过。”
  “产好石头的源头,该是什么样?”余聊好奇,眯起眼睛往源头瞧,他的视力非常好,天气也晴朗,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火山,高耸入云霄,山半腰还积着雪,山尖黑黑的,冒着烟。那火山正坐落在雾区的边沿,后面衬着茫茫白雾。
  “他们挖的石头,叫天上星,从火山里出来,需要在河床里翻滚上百年才能成形。”
  余聊听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想再问。小希爷见他点了头,便立刻下山。
  再次回到矿坑边,小希爷已经和老头说上话了,“你这里还有多少干粮?”
  “这个希爷你不用担心。”
  “那好,你帮我们准备五天的干粮,有个冲击形成的沟壑,需要去看看。”
  什么,有沟壑?我怎么没看到?余聊一头雾水,嘴上问:“今天天色已晚,是要住在这儿吗?”
  小希爷点了头,又闷声不吭地查看地形。余聊跟着,那小孩也跟得紧,装模作样地学着看地形。那一胖一瘦似乎也是老头请来的人,但不知是什么来头,老头对他们客客气气。
  那小孩看见余聊望着一胖一瘦发愣,说:“沛降大哥是开山的好手,回鹏大师懂得多,石头看得可准了。”
  看石头,这个明白,“这开山?”
  “就是炸山,他会使火药。”小希爷蓦地插入话来。
  余聊一听,脑子里轰地响起,上次在山中,已经见过大包的硫磺,料想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火药,但不知道火药发展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有洋枪大炮?“是那种投出去,一片火光的吗?”
  小孩一听,笑起来,“你放几个闷雷就算了,炸出火光来,是引山林卫来抓你吗?”
  余聊也跟着笑,估计也只到混个火药点燃,还没到扔炸弹的地步。
  天渐渐变黑,在山里,太阳落山的时间极快,仿佛只是一瞬间,已是一片乌黑。草屋边点起了篝火。挖矿人休息得早,停了工,围着火堆啃干粮吹牛皮,也不知道谁搬来一罐酒,一群人便围着舀酒喝。
  “来,财神爷也来点?”那胖子端了碗,递给小希爷。
  小希爷看着他,似乎不想伸手接过。
  余聊一看,忙抢过碗,说:“希爷这几天忌酒,实在对不住,我来喝。”说完,仰头饮下。
  “小兄弟,痛快。”胖子也不计较,“那咱们来喝。”
  余聊的酒量很好,几海碗下去,一点也没头昏眼花。
  闹腾了一会儿,几个人便钻进草屋子,干草一铺,睡觉。屋子外洒了一圈不知名的药粉,也没虫子侵扰,一屋子呼噜声此起彼伏。
  大半夜的,余聊被尿憋醒,偷偷摸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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