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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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莱斯特甚至都想到了他回去后夜行的举动了,夜行不会放过一个居然斗胆和魔王谈恋爱的人,解药可以当做是他的筹码。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等?
麒麟角。
那玩意不就是他和莱斯特在上古森林遇到的东西么,那个时候莱斯特都把粉末包好递给他了。他高贵冷艳的没接!没接!没接!要是他接了哪还有后面这么多事情,说不定现在他正在夜行安静的喝着茶。他正懊悔着自己的行为,莱斯特突然抱住他,轻声说道:“睡一会,我送你回人界。”
他轻呼一口气,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第五十章 胡为不归
维希从自己的床上醒来,他起身拉开窗帘,又是一天的中午了。对面的花盆移动了位置,告诉他归后速回夜行办公室。他换了套衣服就急匆匆的赶往夜行驻地。当时他留下信息表明自己要出躺门,但并没有说要去多久。夜行一堆事务突然间就全交给卡蜜拉处理了。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桌上果然堆积了又一摞的文件待批改。他在办公室等了一会,亚戴尔和卡蜜拉甚至琳娜奶奶都换装来了,他刚踏入夜行的大门时,他就行踪就被通报得满天都是了。长得出众的好处之一,不需要派人去特别通报。
关门开会。
失踪五天的他自然成了被关照对象,琳娜奶奶首先问道:“诺宁,这些天去哪里玩啦,有什么奇遇向我们汇报一下?”
去魔界玩了一趟和莱斯特接了个吻上了个床……这能汇报吗。他面色泛难,他要说一个怎么样的谎言,才能骗过眼前三位经验老道的大骗子。去找解药?去哪找的,怎么找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人事?他都难以启齿。
“会长是和谁去约会了吗?”亚戴尔突然凑近,“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了,是男士的香水味道,还挺浓。”
两位女士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心虚的坐得远一些,照射过来的目光咄咄逼人。心里压力下他不得不开口:“我去了趟魔界,和莱斯特聊了聊天,拿到了解药。”
“聊聊天,就这么简单?”
“那你们还想听什么?”
“你们聊天的距离有这么近?”亚戴尔比了个手势,“少于十厘米?”
卡蜜拉把亚戴尔的手在合拢一些,认真的探究道:“身为一个女孩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们的距离应该少于五厘米,才可能染上彼此的香味。而且这个前提是两方都喷了香水。”
“嘤!”亚戴尔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会长你都没有和我有过这么亲密解除,不开心。”
这个时候他只要装沉默就好了。沉默是金。
但沉默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特别是琳娜奶奶精辟入里的说了一句:“诺宁,你和他上床了吧?”
呵呵,这时他真想破窗而走。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说!不说!
亚戴尔听闻进入石化状态,心都碎成粉末渣渣拼凑不起来。他可爱的美丽的萌萌哒的会长居然沾染了别的男人的颜色,能忍么能忍么,当然不能。所以亚戴尔慢慢的起身,缓缓的开口:“我要出去冷静一下,你们不要阻碍我,我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回来。”亚戴尔说着真的呈现直线型撞到墙壁拐弯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一点也不担心亚戴尔因为生他的气而一去不回,在喜欢还没有被消耗完毕前,亚戴尔会继续包容他的一切。他不知道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在喜欢的感觉被消磨后,亚戴尔会变成夜行一个可怕的存在。但他活不了那么久,最后他会给亚戴尔留下永远的纪念,而纪念总是美好令人扼腕的。
卡蜜拉也站起来,自觉回避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会长,我先去把解药交给凡赛尔会长,公主不能再等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解药递给卡蜜拉,并说道:“去定个餐厅,后天晚上我想请凡赛尔会长吃饭,不必告诉他理由,让他来就好。”
卡蜜拉接过解药,点头示意后悄悄关门离开。整个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他和琳娜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两人都不开口只是看。琳娜的眼眸是中老年人泛着褐色的黑,他什么也看不穿。他的眼眸是闪耀的金,除了感觉眼睛有点被闪瞎外,琳娜也什么都没看穿。
他最终移开目光,回答:“是,我和他上床了。”
“为了解药?”
“如果这么想你能少些愤怒,那就是这样。”
琳娜哑笑道:“哈,我为什么要愤怒,我开心还来不及。你小子有出息,都能和敌方魔王滚上床,你知道那是多少魔族少男少女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啊。能钓到魔王,你真是给夜行长脸啊!”
他心虚的抬眼:“奶奶,你是在说反话?”
“奶奶以我活了六百五十岁的年龄起誓,我绝对没有说假话,我说的句句话都发自肺腑源自真心。”琳娜说了一长串,却在最后话锋一变:“你们是为了爱情?”
爱情,多好的词汇,他都信以为真了。他和莱斯特上床完全是为了爱情而自愿,不存在任何的算计成分,如果真要这么想,也是可以的。他一开始就知道莱斯特会把解药给他,莱斯特清楚公主只是一个象征,公主死后一定会有人替补上来,毒杀能给皇城内部来了下马威,就没有其他作用了,不如干脆把解药给维希,也就是给了诺宁,来卖个人情。
“是。”他试图去相信一次,于是他回答是。“是为了爱情。”
“你还是说为了解药我会开心一些。”
琳娜的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她真没想过她的学生的学生居然真的跑过去谈了一场恋爱又跑回来。她在他身上看见重影,过去短命的夜行会长们很多都曾犯过同一个错误,并且为这个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如今诺宁站在这条路的起点,路上充满了迷雾,她不能充当高塔的明灯,率先去帮他得知终点隐藏的礼物。她担忧害怕,诺宁在很久以前就犯过这样的错误,在爱情的道路上一直走到了悬崖旁不肯回头,最后在她眼皮底下坠落,幸而天运所护得以复返,但这不代表诺宁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诺宁。”她轻声的呼唤自己学生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你若要和他在一起,你必须推动人界和魔族和谈的议程。”她说,“你去约见凡赛尔会长是为了这个,对吗?”
他还没有想好,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雏形在形成。他定下了这个目标,打算起步去做,但要收集周边所有人的意见,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去做注定会失败,一群人去做成功率也许会高一些,但失败的风险仍然巨大而分散在每一步每一个角落。而琳娜列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人民是否已经非常安适于和平,抑或着他们还处于打就打,打了更好杀魔族一个够本两个赚了的仇视状态?那些在暗处的敌人,平常你可以用夜行会长的权力把他们压下去的那些人,会不会蜂拥而出来攻击你?魔族的官员对议和呈现什么态度,他们根深蒂固的霸权思想能在一朝一夕得到改变吗?”
诺宁当上会长后一直活得太顺风顺水了,没有私底下使坏的敌人,那些都会被亚戴尔抹杀,也没有台面上争执的敌人,元老院虽然会经常吵架,其实都是口头吵吵伤不了根本的和气。一旦触及了根本的利益,事态就会不一样了。他的身边会树立很多敌人,会出现很多质疑的声音,和平的伪装被撕破底下的黑暗会显露出来。
改革由他开始,他就与半个世界为敌。
“最重要的是。”琳娜说,“你相信莱斯特足够爱你,会为了你与半个魔界为敌?”
莱斯特喜欢的是维希。
“他喜欢维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其余的我不能保证。”
琳娜发出了惊呼:“什么?”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苏先生吗?那就是莱斯特。上次我让您装病,是用维希的面目去博取他的怜悯。他一直喜欢的都是维希。我甚至没有告诉他,诺宁和维希是同一个人。”
“你……”
“但这有什么关系?去掉作为代号的名字,他们都是我啊,我想要议和,也许是为了我自己,也许为了几百年的和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从小就是这么教我的,现在我想,那么我就去做。条件不够成熟?没关系,哪一样事业是刚开始条件是成熟了,也许我会失败,但我会为以后致力于两族和平事业的打下基础,琳娜老师,我说得有错吗?”
他说着说着甚至站了起来,很久没有那么冲动了,压抑的心情因为冲动而得到释放。
琳娜坐在那里,一种自家孩子大了有思想了叛逆了反正她管不到了的感慨。她无法帮他决定,只能给予她的建议:“诺宁,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这件事情的确需要从长计议,你不如安静的思考一星期,再给我答复好吗?”
“好。”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不太理智,坐下来虚心的接受了琳娜的意见。他需要想想,好好想想。
琳娜看着他的情绪平和了,温和的笑着问他:“诺宁,你想不想看你的未来?”
“未来?”他不信命运之说,也从未窥测过未来,这在理论上是不能被实现的,“奶奶,未来如能被窥测改变,那它就不会是我们的未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它都是个悖论。”
“你每一秒每一个决定都会产生不同的未来,诞生出不能计数的空间,也许在某一个空间里,你并不是夜行的会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学院老师。时流之河各有流速与流向,所谓预言,是通过窥测现在某个走得比你快的空间里你的行动与结果。卜者所拥有的是能短暂看到隔壁空间里的片段。”琳娜看着还处于相当疑惑中的他,无奈的笑了笑:“你不需要懂,事实上做了一辈子预言的我也不太懂。但是你只要知道,你接下来所看到的事情,都是在某一个快行时空里真实存在的。”
她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次预言,想要通过窥测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尝试总是无果,有数以万计未来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只是过程成不一样罢了。她渐渐的死了心,决定再也不去改变,顺其自然的做好一个夜行的副会长,能帮忙打下手卖卖萌就行,她就这样在死亡率超高的夜行活到了当下。她逐渐习惯了离开与道别,然后今天她要去改变,纵使失败。
她温柔的握着他的说,说:“闭上眼,我们来找个一百年后的时空。”
捧着鲜花的卡蜜拉走在通往祭典的路上。
“再找个五年后的时空。”
亚戴尔正在会议上和元老院的人吵架。
“一年后的时空。”
他看见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的字。
诺宁·怀特曼。
第五十一章 新的邻居
第五十一章新的邻居
“诺宁,你看见了什么?”
他不回答。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公的。他看到的三个未来里,都没有他存活的证明,甚至最后一个时空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墓碑。这些时空的结局通向他的死亡,他开始怀疑他的未来,是不是只有过程不同,而结局同样是一年后长埋在冰冷的地下。他死亡的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他会在一年里以也许想不到的方式死去。
琳娜见他面色苍白,自觉的离开:“不要过于相信你所看见的未来,那都是别的时空的事情,你的未来仍然在你的手上。”
他知道这是宽慰,也只是笑笑目送琳娜的离开。
琳娜走后,他坐回桌子前,着手开始看累积的文件。没有批改几本,他的思维被死亡所困扰,手上的笔不自觉的画出奇怪的线条,就像是打瞌睡的时空不受控的曲线。他合上文件夹,把笔一丢,坐在椅子上脑海放空。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担心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