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禁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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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白霄不会养孩子但却适合教孩子真实的战场。
那句话像是耗尽了白爷的生机,刚睁开的缝隙又再次阖上……
“白霄,你敢在这里死我就轮回百遍,换着花样上…你!”绵绵目呲尽裂,血丝横布。
但白霄却听不到了。
唇微微抽搐,绵绵手缓缓伸向贴住颈侧动脉,不由松了一口气。
很慢,很微弱,但却还活着。
绵绵脸侧贴上白霄因发热而滚烫的脸颊,身躯止不住轻颤。
滚烫的泪悄然滑落,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道晶莹的水痕。
“活着,白霄,就算我离开,你也要给我好好活着,没有任何东西能打败你……天堂你去不了,地狱也不会收你……你这样的妖孽祸害人间就够了……”
脉搏越来越慢,几乎要没有。
绵绵的手犹如被寒霜冻住,手下的动脉,好像快没有跳动的痕迹。
停了。
时间像是停止了,世界的声音都消弭于无形。
“唰!”门被打开,白家的护卫和医生赶到。
☆、77、法则75:惊雷
黑寂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犹如一颗颗冰豆敲击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作响;无边的冷意滋生出来。
绵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的世界安静的恍惚,只是那双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不远处气若游丝的男人;车子开得很快,几个医生围着被在担架上的白霄;停止的停跳在奋力抢救后复苏了。
但也仅仅只是复苏了;吊着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医护车的后门被打开;冷风夹着暴雨卷了进来;将所有包裹其中。
绵绵木然的下了车;看着医生将白霄的担架从车后座拉了出来,急忙送入医院急诊大门,只有在医院才有最完善的设施。
直到白霄消失在雨里,绵绵颤抖的站在原地,雨水将他的脸打的模糊不堪,衬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其中一个医生并没有随着大部队前进,反而转头看向暴雨堆里的绵绵,踌躇后毅然走了过去。
“大少……白主……伤势过重,请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不是情况过于糟糕,医生是不可能说
若白主倒下了,所有留下的瘫子,不管好的坏的,都要作为继承人的大少接收。
“唔——唔唔唔!!!”话才说完,医生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发出求救的信号,双脚被突如其来的凶悍力量脱离地面。
刚刚还安安静静站着的绵绵就像被戳中要害的猛兽,冲破桎梏一般猛然暴起。
高高大大的医生被绵绵拎了起来,医生已经双眼凸出,脸色涨紫,嘴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与白霄比起来这个继承人过于黯淡,没人想到他的武力值已经这么惊人,即使留下来的白家护卫也都一个个目瞪口呆。
却没有人上前阻止,他们都可以想象绵绵的崩溃。
事实上,白霄从没受过那么重的伤,每个人心里都像是化不开的黑雾,像是这连绵不断的暴雨。
雨滴打在他们身上,又麻又痛。
“大少,现在不是惩罚他的时候!”白瑜,是唯一敢直言的人,也因白霄的信任,他被委派照顾大少。
言下之意,白霄的手术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绵绵最后还是松开了力道,医生脱离一般跪趴在地上,咳嗽从喉咙口呼啸出来,半响才颤颤巍巍抬头,入目的是绵绵居高临下的眼神。
像是要洞穿人的犀利,“他,不可能死。”
这个画面,直到很多年后,还在医生的记忆里,那是第二个让他生不起反抗之心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白爷,一个真正的统治者。
年轻,强大。
午夜,暴雨间歇。
急救室门外,绵绵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面色沉凝如水,从拧成一股的刘海上,雨滴凝结掉落在他紧绷的握拳手背上,划开滑落在同样湿透的西裤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上的红灯在静谧昏暗的通道上显得格外刺眼。
倏然,红灯变绿。
绵绵突地站了起来,推车出来的医生在看到大少时,像是被噎住了喉咙,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双唇抖了抖,抿起了嘴角。
绵绵的动作就像卡壳的机械,一点点转方向。
病床上,是被医用床单从头到脚蒙住的人体。
绵绵的脸色犹如一尊打了石膏的雕像,惨白惨白。
他的手颤抖犹如落叶,伸手将床单一点点掀开,入目的脸让绵绵像是被榔头钉在原地。
“白——霄——”整个世界,被打碎了。
一道雷电划破夜空,猝然打落下来,新的一轮暴雨又开始了。
绵绵崩溃的声音淹没在雷声下,凝结在发丝上的雨水穿过额头流淌下来,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声音像是被沙子摩挲过,沙哑难听,脸被他捂住了,泪水却从簌簌发颤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有些人,活着的时候觉得太理所应当。
等到走了,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爱他。
短短的三个字,却耗尽了他所有理智一般。
情绪,被劈裂了,心被砸出一个个血洞,钝痛刺入心脏。
将脸缓缓贴在白霄已经死透了的脸上,青灰的脸色似乎还带着一丝生机,血腥味冲入鼻尖,这个味道像是在告诉他,面前的人只是重伤昏迷了。
突然,绵绵笑了起来,笑容仿若啼血。
整个通道上,是大少崩溃的笑声,那样子完全像是入了魔障。
不远处,白家所有护卫,颤抖的肩膀,强忍着泪,他们的神,轰然倒塌了。
信仰,没了。
将拳头塞入嘴巴里,狠狠咬着,血像是一滴滴珊瑚珠,马上从牙齿的缝隙中涌了出来,绵绵痛苦的呜出声,垮堤的泪水收了回去,比起刚才狂乱的摸样,此刻的他显得理智些许,但却更令人心痛。
“呜……”
“呜……呜……”
压抑的悲鸣声,从绵绵嘴中溢出,身子却摇摇欲坠,终于跪倒在病床边。
他的手死死扣住病床上的铁架上。
死死抓着,像是最后的浮木。
而床上的人,无法再回应绵绵,再也不会睁开那双永远掌控全局的眼。
绵绵突然站了起来,疯狂的摇晃床上无法动弹的人。
“起来。”声音冷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叫你起来!”
“起来!!!你不是神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永远屹立不倒吗!!!怎么可能死在这里,白霄,起来!!!求你……起来啊……”
“大少,您别这样,主他要在天……一定不希望您这样!”也许是绵绵的情绪过于悲恸,白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扑了上去,拖住大少。
绵绵的世界,只有那个在病床上灰败的男人,听不到其他声音。
“大少!!”
后脖一痛,无望的黑暗袭向他,绵绵疲惫极致的身体直直的向白霄冰冷的身体倒去。
☆、78、法则76:王见王
一架低调的私人飞机从美洲驶向天朝;在碧蓝的天际上滑出一道痕迹。
机窗外,是刚刚下完暴雨明媚天气;犹如棉糖一般的云朵被阳光蒸腾出漂亮的形状;太阳明媚的仿若一条条金丝线淌入眼中。
只是这雨过天晴的好天气并不能扫去白家一行人阴霾沉重的心情。
“白瑜,这个……一起带给大少吧。”白家保镖之一,白姜也是跟着白霄出生入死的;叹了口煌肴忍谔诘乃扇字啾话谠谕信躺希萘烁阻ぁ
白展机那天哀戚悲凉到极致的模样让他们都有所动容,没人怀疑当时大少想要同归于尽的心情;是白瑜最早发现白展机的不对劲;才将其打晕。
白主,您没选错人!
想到这儿;白姜眼角有些湿润。
感情上;所有人都不希望继承人是一个连亲生父亲的辞世都能无动于衷的人;即使这现象在白家并不奇怪。
不同于任何一代继承人,大少感情丰富且孝顺。
即使这是致命弱点,没人置喙什么,反而对这至纯至孝的行动感到欣慰,白主的继承人要狠辣果决,要成熟和绝顶的头脑,无疑每一代几乎都有这类似的特质,但最重要的心性呢?
白霄的离开他们没人好过,只有不断催眠自己,白主还在。
但大少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他们不能倒下,辅佐大少登上皇座才是最重要的。
白瑜低头,见冒着热气的粥,烹制焦黄的松茸,翠绿色的葱花点缀正在白粥上,一看就食指大动,想到大少昏迷中还流泪的模样,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希望大少能多少吃点。
没说什么,只是走过通道的步伐不自觉慢了下来,像是担心吵醒好不容易打下镇定剂的大少。
来到一扇机门面前,站定了会才将电子门打开。
机窗外蓝天碧云像是撒不进屋内,大少依旧没有醒来,闭目躺在一张软榻上。
苍白的脸上早没了泪痕,只是眉头紧紧蹙着,想来睡的并不安稳,看上去有些单薄瘦弱。
脚下像是被灌了铅,走的艰难。
白瑜没有儿子,但他可以想象,不论是谁有这样的儿子,都会心疼难当吧。
将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轻轻唤醒大少。
“大少,大少。”
绵绵像是从噩梦中突然被惊醒,没有尖叫没有激烈的动作,只是突然睁开的瞳孔剧烈缩了下。
一定又梦到白爷了,白瑜如是想。
并没有理会白瑜,似乎还没脱离出来,绵绵的眼神像是被黑色染料洒了一层上去,涣散而迷茫的渗人,白瑜心痛难当,这个样子比大哭大闹更让人难受,几十年没掉过泪的汉子一滴泪滑落,转头悄然擦去。
“大少,白家不能倒下,这是主的遗愿……”事实上,白霄什么都没有交代,走的太突然,但白瑜没有其他办法让绵绵更振作了。
这时,绵绵似乎才有了一些反应,无神的眼睛转了转,“爸……还在,还在!”
像是很久没说话;声音如同在砂砾上滚了一圈,最后的重复像是在强调,铿锵有力。
白瑜到底做了那么久白霄亲信,马上就懂了绵绵的意思,无疑,若是外界知道白爷离去,那么不用外人打击,仅仅是白家内部就会跳出来不少不安分的。
白霄在的时候,那些人当然不会轻举妄动,谁玩的过权术出生的白爷。
一旦不在了,树倒猢狲散,继承人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蠢蠢欲动的就倾巢而出了。
那时候,白家四分五裂,不堪设想。
“但怎么向外界解释白爷不在的事……”
“谁敢?”绵绵牵起嘴角,似乎有些不屑又似乎没什么情绪。
他白爷去哪里,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是别人能随便谈论,能随便问的吗?
答案不言而喻。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您吃点东西吧!”不自觉的,对绵绵用上敬语,似乎这位还略显稚嫩的少主真正成为了第二任白爷。
白瑜知道,不止他,包括这次所有出任务的护卫、亲信,都打从心底承认了大少。
绵绵缓缓撑了起来,拒绝白瑜的喂食行为,反而颤着手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送入嘴里。
刚有些欣喜,大少总算好一些了,但很快,白瑜就变色了,将一旁的垃圾桶塞到大少面前。
喉咙一阵膨胀,刚勉强吞下去的粥最后冲口而出,尽数吐在垃圾桶里。
忙倒了杯水,脱力的绵绵手一颤,将水打翻在地上,也许是太难堪,蜷缩在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