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言笑孩-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博阳倒还好,一脸镇静,而我却是不明原因的出现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耳朵痛和耳朵堵,完全处于一种说话时会嗡嗡直响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是我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并且还一直持续到了到达目的地以后。
牛车上还能回归大自然,淡定的听耳机的人……不是赵博阳还能有谁?
我快要被折磨疯了。
我这么觉得,是不是应该回去以后去看医生?
我讨厌医院,也讨厌医生,怎么办……?要不然用法医凑合凑合?
牛车一停,我又一次拽下了赵博阳的耳机,跳下车,背上包,准备助跑……
1、2、3………………跑!这是我们小时候经常角逐的比赛!
乡间逼仄的土路上,一个背着双肩包提着工具箱的我狂奔不止,而另一个提着手提行李的赵眼镜儿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缓缓步来,我想,就在我站在了村口,守着一个破烂的牌子高举“V”手势大喊着:第一名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一幅弱智的场景吧……
“高智商法医携残障青年入村筹办葬礼。”
呵呵,这还真是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啊……
估摸着到时候等我出现在了白勇亲族面前的时候,他们绝对连白勇的尸体都不会让我见到!
嗯……不过事情实际上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悲观,到了白家祠堂以后我们才发现,白勇的那些亲族压根就不愿意插手白勇的丧事,既然有人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何乐而不为?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白勇的死因实在是太过诡异,死状又可怖至极!我早就是该知道的,项麒养得鬼,能温驯的了那才怪了事儿了呢!
看见白勇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正停放在了祠堂后屋的空地上,盖着白布,没有设灵堂、没有亲人来奔丧、更没有一件像样的寿衣……
尸体化妆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更加不可能享受得到的……………当我掀开了盖着他尸体的白布的时候,才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白家的人们不愿意插手白勇的事情了。与其用“死亡”或者“去世”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其实“凶死”却更为合适。
死人,安详的平躺在了担架上,那是一副很旧了的担架。我自从掀开了那盖尸体的白布就呆滞了半晌………………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具”尸体了,而是很多块的尸体!
白勇的头、上躯干、下躯干、双臂、下肢……各自按照他们应有的顺序排列端端正正地放在担架上,那些再也不能拼合起来的断裂,血液已经完全的干涸,甚至是没有一滴血液溅在了外面,整尸身,不,是拼成了整具尸身的几块尸块都是苍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凝固所造成的尸斑,他的几块肢体,都是像是石膏像一样的僵硬干燥,苍白……
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血液一般,这样的尸块,这样的死状,可以想象出来当时他被亲人发现死在了自己房间内时的场面,那会有多惊恐慌乱,接着,人们又会有多厌恶……就像是躲避瘟疫感染源那样的厌恶!
我应该是要首先缝合上白勇的尸体的,虽然它们现在所摆放的位置一点差错也没有,但是毕竟不是一个整体。于是,在赵博阳简单地验完尸后我遣散了旁人(实际上只有赵博阳一个人),开始准备简单的缝合、防腐、尸体整理的工作了……
我热爱的事业,是什么呢?是死亡的本身,还是静静地同死者在一起寻找着完整和真理,又或者仅仅只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生者的身份?
我热爱的这种感知,是给死者化妆入殓,还是在嘲讽着人类必死的命运?
头、上躯干、两只手臂、两只手、下躯干、两段大腿、两段小腿、两只脚……
缝补,就像是在缝补一只破碎了的布娃娃,被人性的孩子撕扯坏了的布娃娃,将它们缝合起来,粘连起来,接着,简单的清理去了尸身表面上的污渍,打上一层厚厚的粉底……
这样看似步骤简单的工作,我却忙碌了整整两个小时,当然,实际上更多的时间我是用在了观察白勇的尸块上面,并且,我本身也不是专业的尸体美容师,好在白勇的尸体残破的并不严重,只是僵硬诡异罢了。
在给白勇化妆的过程之中,几次,他原本闭合的眼睛都睁开来过,那涣散的瞳孔,象征着死亡。死亡本身究竟会是什么呢?
我对此很是疑惑,因为我见证过了死亡,也见证过了死亡之后,却实际上,并没有体会过作为一个人类死亡时的感觉………………即使是赵博阳用项麒的剑曾经割断了我的喉咙,但那也并不是真正的死亡……
死亡到底是什么呢?除了白勇睁开的眼睛,除了他肉体上还尽剩下的一些应激反应,除了那已经不知消散到了何处的灵魂,我究竟是应该如何才能够把白勇的死亡真相一探究竟?
我想要掌握的关于项麒的行动、或者关于项麒养的那只‘喜气鬼’的行动,这一切,始终都如坠迷雾,模糊的只显现出了一角,却不露本色。
白勇又一次的睁开了他的那双浑浊的死鱼一样的眼珠,这一次睁得更大了一些,几乎是在我在放下了手中粉饼的同时,他就猛然的“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像是在盯着天花板看一样,这样的场面,的确是骇人……
“你的尊严我已经为你守住了,你居然还想要吓唬我?”我笑笑,再次伸手将他的眼皮合上,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着的这间房间的门却碰的一声被踢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的灰白色中式服装的中年男人破门而入!
见到了我手中的化妆工具便是冷笑一声,一眼也不看我,急不可耐的大步来到停放尸体的“简易停尸台”(我用桌子拼成的)前,神情肃穆的注视着已经被缝合化妆完毕的白勇的尸体,愤怒的高声道:“你!”
他总算是用正眼看了我一眼,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我的鼻子,“难道不懂规矩吗?!这种凶死之人的尸身也敢轻举妄动!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就在他说着的这个档口,我拾起了“工作台”………一张破书案上的化妆品,旋开口红………………这是最后的一步了……
“诶!白动!快住手!”中年的男人亦是连忙阻止道。
白勇的眼睛,又一次的,睁开了……
不同于之前了,这一次,他死鱼一样的眼珠子是转向了我再又转向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随后,越瞪越大,目眦欲裂!
“收手!快收手!这是厉鬼在作祟!不想死就快离开!”中年男人威严的呵斥道,随即动作十分敏捷的大跨步上前,突然一把将我推开。
一手做结印,念咒,一手掏出一张明黄的符纸,贴在了白勇的脑门上………………啧!我刚化好的妆啊!我的手艺明明就不专业,现在却又来了一个添乱的!真是……
“F/U/C/K!”
第80章 第七十六章:凶礼:第三场葬礼2
“What is the matter with you?!You son of a bitch…@#¥%&×!……”
我只觉头脑一热,摔下手里的东西就一步蹿了过去,扳过来那中年男人,心想着只要他再做出些什么举动,我就乘机揍他一顿!
无论是人是鬼、是修罗还是恶魔,被这样毫不客气的毁坏了自己将近两个小时的辛苦动作成果也都是会生气的!所以,我生气了,用文涛经常用的那种方法…………………临时的停尸房内突然间一片寂静,气氛凝固住了一般,行动疯狂的不明人物忽然间在我脱口骂了一阵儿以后就愣住了,一脸研究的看了我一会儿……
“什么‘法’?!此地不宜久留!还不快离开这里!”中年男人突然眼睛一立,反应过来。
额头青筋爆出,像是那么一回事似的继续呵斥:“没听过死人睁眼丧师收手吗?!不懂规矩的七孙!”
“……恐怖电影么?”我站回原地不动,也不动手死掉那张难看的鬼画符,直愣愣的盯着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中年男人,把从一开始将他当成了同行儿的猜测换成了COSPLAY爱好者或者是精神病患者……
“恐怖电影我也很喜欢的……但是……”你他妈的有病吗这是?!最后一句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喊出来,只是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等待真相的到来:他究竟是COSPLAY还是精神病呢?我忽然很认真的考虑起来这个问题。
“圣人蛋!哼!想要找死就去吧!本仙长不管了!”只见中年男人一脸鄙夷嫌恶,一甩袖子,快步离开了我给白勇整理遗容的房间,连门也不关上。
来也匆匆是去也匆匆,有的时候啊,人类还真是自以为是。难道当所有其他的人都是傻子吗?!
白勇哪里还有可能变成厉鬼回来害人,他倒是也想啊,只是不知道那‘喜气鬼’用了什么阴毒的手段,不光放光了他的血,把他的尸体分割得整整齐齐还码在了一块儿,更是撕碎了他的魂魄,致其永不超生!
原本还剩下的那一丝残魂也被这精神病给用鬼画符似的符纸给镇了,可谓是惨到了连我都为他扼腕,真是乌龙对乌龙,这一年他白勇才是流年不利吧?
揭下符纸,捻指燃起鬼火焚毁干净,白勇之魂魄已是再无回天乏术,我虽然觉得这样的人死不足惜,甚至是再死个一千一万回也不能赎清他犯下的罪孽,却也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魂飞魄散,要远比在阳间的挫骨扬灰还要残酷得太多太多……
人有无心之失,我却要来补牢,此等道理何辜?
等我重新再把白勇的妆容寿衣整理完好,已是时过一小时之后了,我的手脚的确是不够麻利的,做起这种事情来还是不够熟练,看来回去以后是该好好的补补课了,毕竟有的时候在条件不容许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弄明白一切事宜还是有这个需要的。
至于那自称仙长的中年男人,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有癔症的,毕竟此人灵慧尚且安好。
将白勇的尸体重新盖上,挪至阴凉地方,一出大门,没想到竟然会有一队人在等着“迎接”我,乍一看去那一张张踌躇、惊惧的复杂神情,我便更是明白了,也确定了,那个中年男人何止不是个精神病人,根本就是个人精!
保不准,就是他在‘怒气冲冲’地走了以后叫来的这些村民,告诉他们我这个自大的外行人就要被厉鬼给生吞活剥了……
他奶奶个腿的!
自然,这一次我是不会再脱口而出F、B什么的了,已然平静了很多。是以,我并没有直接开腔表示不满,反而是装作了毫无感知的走了出来,莫名其妙的看了一遍周围的人们,问道:“怎么了啊?不是都说不干净不愿意来的吗?其实我去看过了,尸体很干净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传染病菌和……”
一句话还未说完,中年男人便打断了我,依旧是那副严肃的不可进犯的样子,声音很稳:“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是问句,而是命令。
“哦,化完妆了我就出来了,怎么了?有哪里不对的吗?”我继续装傻。
“你个七孙!”“白老!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教一个外来的外行人参与咱们的事情?”似乎很是不满于我那副滚刀肉的模样,中年男人话锋一转,将问题丢给了这个村子里年纪最大,也是资历最老,更是白勇亲族中族长的白老。
“这个……汝仙长啊……”白老有些为难的正要开口做出解释,是白勇遗书中的遗嘱要我过来的(虽然我完全也不想来的)。
但是还不待白老说些什么解释一番,赵博阳却从众人中走了出来,同样声音沉稳、掷地有声道:“他是殡葬公司的,我是警察,来这里的目的一是受托于人,二是为了调查案件!白勇的死很有问题,你们难道要妨碍公务吗?!”
这一席话,说的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尽管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