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进化+番外-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瞥见他一脸被噎到还想开口说话的表情,我伸出一只手阻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我都懂。对于那个跟我一样有着言咒能力的人,你的感情一定也是爱恨交加,纠结不已吧。没事,都过去了,我不会这么对你的,你放心吧。”
大叔的眼角有泪光闪动,少部分露在胡子外的皮肤涨成了深深的红色,让我更加忍不住脑补他当年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才变成今天这样。让男人生孩子什么的,这种诅咒,亏那人做得出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大叔到底生了几个才被彻底放过啊……
当卡尼尔姿势怪异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我正在纠结该怎么安慰被勾起伤心回忆的大叔。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桌面,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卡尼尔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指了指趴在一堆酒瓶之中哭得肩膀抖动的男人:“他怎么了?”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结果发现身上的钱不够付账单吧。”
卡尼尔囧了一下,摸着下巴看他:“这也要哭?”
我默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推他:“算了,这种事情你不会懂的。赶紧帮人把钱付了,去哪里叫架飞行器来坐上回家,洗洗睡了吧。”
卡尼尔应了一声,伸手去掏钱包,掏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要瞪我:“为什么他出来喝酒要我付钱?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我伸手去抢他的钱包,嘴里飞快地说:“你就当学雷锋做好事什么的,安慰一下人家,你看他哭得多可怜。”把钱拿在手里辨认了半天,囧,发现完全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坑爹啊,不是说全球都在兴起汉语热么,亚特兰蒂斯怎么这么跟不上潮流。
这一迟疑钱包就被人抢了回去,卡尼尔恶狠狠地瞪我,威胁道:“你再抢我钱包试试。”
我收回手,眯眼:“你再威胁我试试。”
他估计少有这样被人挑衅,顿时炸毛:“我就威胁你了,怎么着?”
我冷笑一声;吐槽道:“当心怀孕。”
他整个人石化当场,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开始脸红。
……喂喂,你个混蛋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在人家威胁你的时候露出这种甜蜜而羞涩的表情啊!
趴在吧台上的大叔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卡尼尔找到攻击对象,瞬间原地复活,对着无辜群众露出恶狠狠的目光:“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脸红啊。”看到大叔那覆盖了整张脸的胡子时,语气又变成了挖苦,“啊啊,看你这张脸也知道你看不到自己脸红的样子,于是很久没有跟自己的五官面对面地交流过了吧。真是可悲啊,毛发浓密的男人什么的。”
啊啊,又来了又来了,这家伙又在毒舌了,分明就是在迁怒。
大叔好脾气地没有骂人,即使隔着油腻的刘海也感觉得到他眼底有温和的光芒:“小蝴蝶还是那么可爱啊,生气的脸很可爱,说出的话也很可爱哟?。”
卡尼尔警觉地拉着我后退一步,完全忘了刚刚还准备跟我干架来着,眼睛开始有黑化的趋势:“你是什么人,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大叔张开双臂靠在椅子上,有点无赖地摆摆手:“我只是一个出来买醉的老头子,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目的。小蝴蝶不要紧张,因为我是打不过你的哟,所以先把翅膀收回去吧,大叔我对你的磷粉有点过敏。”
我听了这话立刻回头看,果然看到两只蝴蝶翅膀在他身后舞动,美丽却透着杀机,从上面簌簌落下的磷粉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在空气里迅速地飘散开去,沿着他周身环绕的风轨形成一道螺旋。拥有华丽美貌的男人站在破旧的小酒馆里,跟周围时光逝去所留下的痕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滴答——
屋檐积聚的雨水滴落在台阶上,卡尼尔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安静的小酒馆中响起:“你到底是谁?”
大叔摸摸胡子刚想说话,门上的铜铃就被一阵风吹得叮叮作响。空旷的街道上传来皮鞋踩过积水的声音,步履沉稳而规律,我转头看去,高大英俊的男人正从浓重的夜色中步出,踏进这家小酒馆。他的头发全部梳向脑后,典雅俊美的五官悉数暴露在灯光下,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推开半掩的木门,腕间的银质手链从袖子里滑出来,一枚白色水晶在最底端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当他彻底踏入这个有些昏暗的空间里时,我有一瞬间的眩晕,似乎在满室花香的甜腻里嗅到了一点似曾相识的奇异香气。
他的肩上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此刻正垂着眼将手里滴水的雨伞靠到墙上,漆黑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小片影子。大叔藏在胡子底下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两个我听不懂的音节,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又很快地从那种微妙的回忆状态里脱离出来,坐在吧台前发出呵呵的笑声:“好久不见,理事长。”
修站在门口抬头看向这里,深邃的眼中带着他惯有的冷漠:“好久不见,冯斯特。”
这两个男人看上去不像故友,也不像是仇人——故友重逢不会像他们这样冷淡,仇人见面也不该是这样的平和。他们就这么一左一右地对峙着,从造型到气场都在形成鲜明对比,看得围观群众很有落差感。
没想到最先打破沉默的会是卡尼尔。他的翅膀在修出现以后又悠悠地扇动了几下,突然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僵在身后,脸上出现了类似于抽搐的表情:“老、老师,是……是你吗?”
周围再次陷入诡异的静默。卡尼尔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看,试图把大叔隐藏在胡子下的五官看清楚。他钳在我手腕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嘴唇也抿得发白,表情看上去既期待又纠结。大叔逃避现实地望望天花板,剥剥手指甲,再望望天花板,又剥剥手指甲,终于把自己的学生气得暴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阵乱晃,“死老头你给我装,你再装!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
我刚被人一把甩开,正扶着吧台准备站稳,听了这话差点扑倒——喂喂,喂!为什么感人肺腑的师生相见会突然变成相残戏码啊喂!那什么,大叔你还笑?!你真不怕被你学生挠死啊!
大叔一边心虚地笑着一边挡下他的攻击,十分游刃有余的姿态,跟哄小孩儿似的哄道:“阿卡乖,老师这不是回来看你了?”说话间轻易地将人制住,把自己学生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摇头道,“你看你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似的,这让老师怎么放心你啊。”
他说得十分诚恳,但卡尼尔根本不买账,张嘴就喷:“阿卡你妹!要不是修认出你,你会认得这么爽快?”他用力一挣,整个从他掌间挣脱出来,瞬间收了蝶化形态,“老子真是倒霉透顶才摊上你这么个监护者!现在我也是万人仰望的Q族种了,再也用不着你成天看着护着,就算你现在还想去送死,也没有讨人厌的小鬼头会哭着追在你身后不让你走!”
又是一阵静默,气氛凝重。
卡尼尔咆哮完以后就跟没事人似的揉了揉脸,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平静地道:“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失态。老师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尽管吩咐,虽然只是能力有限的Q,但在老头子们面前还是能说上点话的。”
酒馆老板上楼拿酒一直没回来,在场见识到他变脸绝技的三个人里,除了我表现得不怎么淡定,另外两个男人好像都没感到有压力。大叔甚至在纠结的胡子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起身拍上自己学生的肩膀:“很好,阿卡,老师很高兴。啊,连打雷都会害怕的小毛虫终于长大了,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承担起身上的责任,我——”
天边几道电蛇闪过,瞬间照亮了没有路灯的街道,也照出了卡尼尔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雷声在天际轰隆隆地滚过时,卡尼尔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好吧,所以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看着都要对他改观了,他却可以瞬间把自己的良好形象打破,还能进一步崩坏给你看。
大叔站在原地盯着晕在脚边的学生无语了很久,最后默默地捂住了脸。
我老师别开眼去看天色,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低沉道:“走吧。”
我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低声道:“老师,我不怕打雷。”
他淡漠地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走出小酒馆,在即将有倾盆大雨的天空之下走向停在远处的飞行器。
我埋头往前走,嘴里继续低声道:“所以将来你不想管我的话,不用为了顾及我的面子偷偷走掉什么的。学生丢人,老师想甩手走人也是应该的,我觉得我能理解大叔的感受。”
他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那就别丢人。”
22、师生
蝴蝶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哪怕小时候长得再不可爱,长大以后也不会残到哪里去。
不过据说卡尼尔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面容精致,又不大爱说话,经常拖着绒毛玩具站在角落里孤单地看其他孩子玩耍。这副小模样特别能勾得年长女性母性泛滥,会主动上前去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邀请他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玩耍。因此他身边的孩子都特不待见他,总觉得是这个没有父母的小鬼从自己这里抢走了母亲的关爱,所以每次碰面时都要例行公事地嘲笑他是只没人要的毛毛虫,不仅长得奇怪,还弱得连最低等的L族种都打不过。
属犬科的斑角正是最喜欢上门来找他茬的小团体头目,在冯斯特大叔成为没人要的小毛虫的监护者之前,他一直备受欺负——噗哈哈哈,我没有在笑,真没有。我现在很能理解为什么当斑角被压成肉酱之后,卡尼尔会表现得这么冷漠。备受欺负的孩子即使在长大以后,心底的伤口也不会轻易地愈合,何况还是被监护者中途抛弃的小蝴蝶。
我,噗哈哈哈——
好吧,只是有点不能想象邋里邋遢的冯斯特大叔怎么能教导出卡尼尔这种学生。虽然一打雷就会尖叫着晕倒这一点很丢人,也很容易被惹到炸毛形象尽失,但在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气质的一个美人,这两人之间的落差也未免太大了点。你看我跟我老师就……好吧,这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的事。
学校要到四月底才开学,据说是为了将自动出现在水晶上的新生名字给一个一个地挑出来,把相关资料全部整理好,包括人家祖宗八代是干什么的,都出过哪些人物。各种族能力显露的时期不同,有生来就带有强大力量的,也有在幼年期籍籍无名,一到成熟体就进化得无比强悍的。这两种都是一出生就会被自动记录的典型,还有就是像我这种基因突变的编外人员,会突然在上面冒出来把记录人员给吓一跳。
于是这种霍格沃兹式的档案生成系统真是让人无力吐槽,总觉得很没有个人隐私可言呐。
亚特兰蒂斯大陆地广人稀,地形多变,修的城堡坐落在高高的山崖上,夜晚的背景就是群飞的蝙蝠跟硕大的银色月亮,跟她的主人一样神秘,让人充满探究欲。贵族式的城堡里没有面容古板的管家,但是每天起床之后都能看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头的干净衣物,下楼就能看到穿着真丝衬衫的男人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一边翻阅晨报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