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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十世冥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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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愉噤声。
  现在的小楼差不多都有他高了,看着真不是一般的别扭……这么大个人,有距离感啊。
  虽然还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脾气,除去身材变化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苏愉也觉得自己对小楼的感觉有点怪,似乎……过份在乎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又去了之前常去的馄饨摊子,摊子的小哥见是熟客热情的上来招呼:“两位公子还是照旧两碗馄饨?”
  苏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的扭头就走,到旁边一饺子摊坐下:“两旁饺子,要韭菜馅的!”
  小楼愣了愣,然后对那馄饨摊子的小哥儿抱歉的笑笑,便也走到那饺子摊去拉了张凳子坐下。
  馄饨摊的小哥儿满脸莫名。

  饺子·出事

  馄饨小哥看了眼坐在隔壁摊子等着上饺子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又寻思着是不是以后该开发个新产品什么的了,比如韭菜馅的馄饨?……那玩意儿还能吃么!
  这边厢苏愉等着那饺子上了桌迫不及待的抓双筷子就夹了一只,蘸点加了香葱蒜末的老醋就往嘴里送,嚼了几下又对那摊主喊道:“哥们儿你唬弄谁呢,这老醋味儿不够!”
  饺子摊的老板瞧着也是不大的年纪,听他这么一说只嘿嘿傻笑几声,然后唯唯喏喏地道:“咱这是小本生意,哪儿能用上好料啊,还请公子您多担待着些。”
  苏愉闻言只得撇撇嘴作罢。
  小楼慢悠悠地吃着韭菜饺子,估计是嫌味儿太重,皱皱眉对苏愉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吃货。”
  苏愉眉毛一挑:“这话我怎么觉着像是骂人?”
  “有么?”小楼依然一派优雅。
  苏愉点点头:“嗯,总之我听着别扭。”
  小楼白他一眼,道:“那就把你那对耳朵堵上!”
  “别介!”苏愉瞪他一眼,“交流障碍,我这是为你着想。”顿了顿,又说:“老鬼,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
  “什么?”
  “我说你能变回原来那副小鬼……呃、我是说那啥……总之就原来那样!成不?”
  小楼蹙起了眉:“我原来就这样。”
  苏愉抽抽眼角:“得,我傻了我才想让你玩变身……”
  然后两只鬼继续各怀心思吃饺子。
  良久,苏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楼幽幽叹了口气:“唉……”
  小楼皱眉:“你孩子没了?”
  苏愉哀怨的瞥他一眼,凉凉地道:“我说怎么有时候你这家伙表皮跟内在就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呢?”顿了顿,又说:“看着你这张脸说出这话,唉唉,真他妈幻灭。”
  “你对我有幻想?”小楼扯扯嘴角,“橘子皮跟橘子肉是一个东西么?你吃橘子吃皮的?”
  “嗷……”苏愉苦着脸道:“阿楼,你别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着一点都不正经的话题。
  小楼咧嘴阴阴一笑:“我是个正经人。”
  苏愉白眼:“你他妈盗我台词。”
  小楼不说话了,只盯着自己盘子里剩下的两只饺子猛瞧,良久,才又道:“下次别吃这东西了。”
  “为嘛?”
  “难吃。”小楼皱眉。
  “不会啊~”苏愉筷子往小楼盘子一扎,夹走他一只饺子塞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这味儿挺香的。”
  “馄饨好吃。”
  苏愉炸毛:“说了别跟我提馄饨!”
  啥叫心里阴影?苏愉上回执行任务时着实让那幻术恶心了一把,从那以后逮个跟肉有关的东西都嫌恶心。
  吃完饭,两只白衣鬼慢悠悠地散步。
  时值冥府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苏愉现却是对那些东西再提不起兴趣了,只当散步是为了促进消化。
  “靠,真是可惜!”苏愉闷闷骂道。
  旁边白衣长发的老鬼挑眉:“又咋?”
  苏愉两眼呈死鱼状:“我这辈子难得送人件衣服你居然又穿不上了靠……我说你没事儿突然变这么大件干嘛?吃激素也没长这么快的。”
  小楼恶狠狠瞪他一眼:“你再罗嗦我把你舌头给勾了。”
  “恶鬼!”
  “怎样!”
  “没……”
  “你们两个倒真是清闲!”正闹着,迎面走来一人,凉凉地如此道。
  苏愉抬眼,见来人是白司棋,也学他凉凉地回道:“白大人也很清闲啊……”
  白司棋黑着脸骂道:“清你娘的头!”然后又扯扯嘴角:“凡间出事了。”
  凡间出事了。
  七号局在三天之内接连有生死册自行焚毁,这意味着那个册子上的人不再受冥司的轮回束缚,也可能是彻底消失不再存于世间——也就是魂飞魄散,更毋论投胎转生。
  这是极不寻常的事。
  而且那生死册上的人,竟都是年仅十来岁的新嫁娘。
  出了这样的事当然绝不会是偶然,怕是凡间有妖邪作祟。
  冥司的会议厅其实就是个大堂,堂上悬了块匾额,匾额下是冥主的坐席,感觉有点像古代的衙门。
  底下是左右分列的两排檀木座椅,座椅之间摆个茶几,说是会议,倒更像个茶会。
  原本像苏愉这样的差卒没有资格参加冥司内部由冥主亲自召开的会议,只是今日颇不寻常,这常例也就破了一次。
  冥主殷离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微眯着眼看了看堂下的小楼和苏愉,那抹笑便就那么漾开来,苏愉被看的浑身不自再,斜眼看了眼小楼,人倒是还一脸淡然。
  “咳。”装模作样咳了声,再抬眼又对上坐在他对面的林胖子正龇着眼牙朝他笑地一脸诡谲。再往旁,是一脸沉郁的陆瘦子。
  其他几位人都是不认识的。
  会议厅里的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苏愉心里隐约觉得这回的事儿跟自己有关,便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堂外走进一人,面无表情,却是那棺材脸小鬼何复之。
  何复之怀里抱着一大摞资料径直走到冥主那,把资料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便也下来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愉。
  “完了,”苏愉心道,“这回的事八乘百的跟老子脱不了干系了……”而且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殷离是例行的一段开场白之后看向苏愉,唇角的笑愈发的教人毛骨悚然。
  “苏愉……”
  苏愉脊背冒汗:“在。”
  “你……”
  “啥?”苏愉在心底痛骂,搞什啊靠!?
  “你可知罪!?”
  “嘛?”知个屁罪!老子从头至尾就只见你们一个个瞪的人发懵,就没个人出来解释下状况?
  ……
  会议结束。
  苏愉昏昏然的跟小楼出了大厅,连怎么回到家的也忘了。
  凡间出的事不说是苏愉的责任,却多少跟他有些关联。
  事情的始末仍不甚清楚,冥司会议后成立了个专案小组,着手调查此次事件的缘由。而所谓的专案调查组统共不过四人,苏愉和小楼,还有林胖子跟陆瘦子。
  如若需要,还有个特助,情报司的小鬼何复之。
  “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苏愉直接坐地上哀嚎,欲哭无泪。
  小楼则绕过他,径直走到后院打了桶水,然后回来招呼都不打就当头淋了苏愉一身。
  “我靠你干嘛!?”苏愉暴怒,他却仍淡淡的笑说:“帮你去去霉气。”
  “我他妈谢了您咧,您不折腾我就成了我谢您八辈祖宗!”
  小楼闻言眯眯眼:“你下次要再搞出什么事儿可就不是浇冷水这么简单了。”语气冷的可以冻死人。
  苏愉懵了,撇嘴道:“这能怨我么?我心肠好耳根子软这也有错?靠……”
  小楼转身出门:“你记着,在冥府,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动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
  苏愉愣愣的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外,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
  良久,门外才传来小楼有些冷然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落入苏愉的耳朵。
  “因为感情是罪过。”
  像有什么在轻轻的轻轻的,一下一下砸在苏愉心上。
  在冥府,感情是罪过。
  所以不要动感情。
  不论是什么感情。

  三斜巷·案子

  鬼门关外。
  一脸无精打采的苏愉看了眼同样无精打采的林胖子,两人相视“嘿嘿”一阵傻笑。
  商量了一阵子后四人决定兵分两路,苏愉跟胖子正黏的热呼便整齐的站一列,齐声道:“我们俩一队儿。”
  小楼没说话,倒是瘦子阴沉着脸一把扯过胖子,沉声道:“你别给我找事儿,跟我一队!”
  胖子显然不乐意的很,扭曲着张肥脸却不说拒绝的话,只回头哀怨的看着苏愉,张张嘴,无声的求救。
  苏愉歪着嘴看着一脸杀气的瘦子,再看看旁儿一脸淡漠却明显心情非常差的小楼,暗暗叹了口气,也学胖子无声的苦笑,用嘴型回道:“抱歉了哥们儿,兄弟我也无能为力。”
  胖子两眼一翻差点没口吐白沫晕过去。
  然后陆瘦子半拖半扯的把脸还在呈扭曲状态的胖子拉走了,苏愉则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跟在小楼身后。
  因为这一次的调查会持续相对长的一段时间,而作为鬼魅的苏愉小楼一众在人间活动有诸多不便,为此冥司作出了个非常“人性化”的决定——给他们四个弄了肉身。
  苏愉沐浴在大太阳底下一会儿摸摸脖子一会儿揉揉腿,看着自己这副与常人无异的躯壳,顿时感动的几欲流泪:“做人真他妈幸福啊!”
  引来侧目无数。
  小楼锦扇“啪”的一声打开摇了几下又合上,然后重重敲苏愉脑袋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注意着些!”
  “你给我轻着些!”苏愉捂着脑袋惨嚎,“你丫不知道凡人身子很脆弱啊靠!”
  小楼收回扇子又打开来摇了几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苏愉看着他的背影愤愤的骂了句:“王八蛋!”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靠你祖宗!”
  小楼闻言回过身来,朝他阴阴一笑:“你随便骂,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祖宗是谁。”
  玉城。三斜巷。
  近日玉城内接连出现几桩迷案,搅得玉城百姓人心惶惶,府衙也被一众事主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也难怪,都大半月过去了,出了那么多事儿也不见案子有什么进展,任谁谁都得急。
  约是半个月前,住在三斜巷里出了名的丑女人莲香莫明其妙的死了,而一向身子硬朗的打更的王叔也突然一病不起。
  三日后,马员外家出嫁的千金香玉在新婚之夜离奇死去,无独有偶,隔天扶柳街何寡妇的女儿也在出嫁当晚身故。
  一切似乎都只是巧合。
  然而,之后还有王家的掌上明珠绿莺,李家的儿媳芊芊,东街的萍儿,北门的翠儿,还有香醉坊才刚从良嫁了良人的红牌姑娘姜翘儿……
  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女子,皆是离奇的死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穿着大红的喜服,死在新房里。
  可怜她们的夫君还未来的及挑开喜帕看她们一眼唤一声“娘子”,便已天人永隔。
  和莲香一样,这些莫名死去的新嫁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不是中毒致死,一个个都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平静安祥,没有显露出一丝痛苦,只是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没了心跳。
  府衙里的仵作穷心竭力也查不出这些人的死因。
  于是玉城里开始流传开各种各样的流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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