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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乱神03-第9部分

小说: 乱神0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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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纯孜磨磨牙,算了,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忍! 

离开房间,对面的房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走了进去,在茶几上找到烟和打火机。正准备返程,忽然又想到什么,去到衣柜那边,看见里面摆着一套干净衣物,便拿了出来。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把那套衣物递给海夷,说:「你还是穿上衣服再继续吧。」明明在说着那么正经的事,却半裸着身体裹着浴巾,看起来还真诡异…… 

海夷挑了挑眉,接过衣服,然后直接把浴巾从腰上拉了下来。 

邵纯孜一呆,赶紧别过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唤道:「小春子。」 

应声回过头来,就听「咻」的一声,一枝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迅猛的气流几乎在他皮肤上划开伤口。最后,箭头深深扎进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他一阵惊愕,瞬即火冒三丈:「疯子!你想干什么!?」 

海夷没理睬,再次举起弓来拉开弓弦,但是弦上并没有箭。 

邵纯孜顿时莫名其妙:「你……」 

只发出这一个字,海夷就松手放了弓弦。 

刹那间,邵纯孜感觉如有惊涛骇浪扑面而来,浑身颤栗动弹不得,但是瞬间又恢复平常,似乎刚才感觉到的东西根本从来就没有过。 

他渐渐回过神,狐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箭是死的,弓是活的。」 

「……」这人讲的是中文吗,为什么他完全都听不懂? 

在邵纯孜充满了各种质疑的眼光中,海夷悠然地点起了烟,缓缓说:「小春子,我从没教过别人这些东西,你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 

「你如果学不会,我就挖出你的眼睛,明天熬成汤给你喝下去。」 

「……」 

优雅从容的声音编织出这样一句话语,不用更多,只需那轻轻一抹冷笑,就足以让人清楚明白地认识到,他没有在危言耸听,他是来真的,千真万确。 

一时间,邵纯孜竟然也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气恼。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随即就被他揪了出去。 

后悔?才不!他绝对绝对不会认输的…… 

紫眸中映着他那倔强执意的面容,海夷再次一笑,扬手把弓扔了过去,他连忙抬手接住。 

而后海夷拿起箭筒,再到墙边把之前射出的那枝箭拔下来放回了箭筒里,然后径自往门外走去。 

邵纯孜赶紧跟上,一路下楼离开了饭店,海夷仍是在前方大步走着,邵纯孜亦步亦趋地跟着,终于忍不住询问:「你真的从没教过别人这些事情?」 

海夷斜眼睨去——你认为呢? 

邵纯孜挠腮:「那你为什么肯教我?」 

「不是你想学?」 

「就因为我想学你就肯教?」你会有这么好心? 

「你就当我是在做试验好了。」海夷撩起唇角。 

「……」果然还是这样啊。 

其实邵纯孜并不怎么意外,就跟那次在吸血鬼事件中一样,这个人只不过就想试试他的能力而已。 

试验完了又会怎样?这个人究竟想试出什么样的结果? 

邵纯孜正想再问,忽然就被对方捉住胳膊,塞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 

下了车之后又被海夷拽着走得飞快,邵纯孜来不及问也来不及多看,总之当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片宽敞的空地中。 

说是空地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地面上竖立着一块又一块的石碑。 

那是……墓碑?邵纯孜倒抽一口冰凉气,墓地!他们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大惑不解地转头,把他带到这里的那个人此时就站在他身边,姿态悠闲,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燃了大半的烟。 

「这是墓园?」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海夷颔首。 

「来这里干什么?」邵纯孜接着问。 

「你闭上眼睛。」海夷说。 

「你说什么?」其实邵纯孜听清楚了,只是觉得好像有听没有懂。 

「叫你闭上眼睛。」海夷于是重复了一遍,带着些不耐。 

「为什么要我闭上眼睛?」 

「你不需要看见。」 

「什么意思?」 

「你就当我有惊喜要给你。」 

「……」 

邵纯孜的眼皮跳了几下,悻然地撇撇嘴,「你可能给我的东西我觉得只有惊没有喜。」 

「快点。」海夷只是催促。 

看来是没得多谈了,邵纯孜只好闭上眼,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哝:「我可能会偷看喔……」 

「你敢偷看,以后你就再也看不见东西。」 

「……」这是威胁吧?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邵纯孜气得牙痒痒,但也不敢轻易挑战,因为这人很可能会言出必行,然而越是这样,却又越是更想叛逆地挑战一下…… 

挣扎矛盾纠结,还没得出结论,就听见一句:「可以了。」 

啊?就结束了?这么快?邵纯孜有点失望地睁开眼,立时愣住。 

放眼望去,面前那片墓碑,每座碑上都绑着一、两个人……不,那应该不会是人,它们的体形非常小,可能就跟人类的侏儒差不多大,月光下映出一身灰色皮肤,眼睛里只见眼白,当它们龇牙咧嘴,便露出满口如同锯齿般的锋利牙齿。 

邵纯孜看向海夷:「这些是什么?」 

「一种妖怪,喜欢吃死人的头盖骨。」海夷答道。 

「……」 

邵纯孜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你把它们绑在这里做什么?」 

「给你射。」 

「什么?」 

「拿起你的弓和箭。」 

「你……」 

邵纯孜拧起眉心,「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射它们?」 

「墨痕不是寻常的弓,它自身有灵性。」海夷静静说,「如果想把它用好,基础要能把它随时叫出来,这也需要主人有灵性。」 

「灵性?」邵纯孜似懂非懂,「是什么?」 

「不要叫我详细解释。」海夷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踩了一脚,「总之神仙妖魔之类的就不说了,一般人绝大部分是没有灵性的,而有些法师道士灵能异士,他们就属于这之外的极小部分。」 

「他们有灵性?」邵纯孜据此类推。 

「对。」 

「像你这样的?」 


「……对。」海夷深邃一笑,「像我这样的。」 

邵纯孜摸摸耳朵:「那我也有吗?」 

「可能有。」如果没有,那么鬼弥宗一郎把墨痕交给他就纯属暴殄天物了。 

「可能啊……」邵纯孜有点小失望,不过,可能有总比绝对没有要好吧。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他问。 

「在交给你墨痕的时候,鬼弥对你说过什么?」海夷反问。 

邵纯孜连忙回忆:「他说……叫我善待墨痕。」 

「还有呢?」 

「还说我给予墨痕越多,它也会回赠我更多。」 

「那你知不知道应该给墨痕什么?」 

「给什么?」 

「血。」 

「血?」邵纯孜瞪大眼。 

「刀、剑、弓、枪……都是兵器。」 

海夷说,「如果说猫的食物是鱼,树的食物是阳光,那么兵器的食物就是血。如果不喂食,兵器怎么成长?」 

「喔……」邵纯孜隐约有点明白了,「但现在我不是来给墨痕成长的吧,不是要先让它认我是主人吗?」 

「你不给它喂饱,它怎么肯承认你这个主人做得称职?」 

「……」搞了半天,还要主人先把它给伺候好啊! 

邵纯孜叹气,转念一想,「你叫我射箭练墨痕,可是实际上让敌人出血的不是箭吗?」 

「箭是从弓上发出去。射中了,也算弓的。」 

「这样……」 

好吧,虽然不知道海夷说的那些他究竟能不能做到,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 

于是先把箭拿出来,既然是对妖,那就用斩妖的箭。之后盘弓,搭箭。 

当邵纯孜瞄准其中一个妖怪的时候,那妖怪也发觉自己被盯上了,瞪着他龇牙咧嘴,很有警告威胁的意思。 

邵纯孜哪会理睬,放出一箭,准确射中对方胸前。它发出凄厉的哀号,身上被火焰瞬间包围,不一会儿就完完全全烧成了灰烬。其他妖怪目睹这一幕,尖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刺耳的声音听得人越发烦躁,邵纯孜再次举弓。突然,妖怪们停止了尖叫,变成一种啜泣般的哀鸣。 

那只被瞄准的妖怪,大如铜铃的眼睛里凝聚着汪汪泪水。 

邵纯孜屏息,把弓弦越拉越开。妖怪的双眼随之越睁越大,泪水一行一行滑出了眼眶,蓦然合上眼别过头去,再也不敢看。 

邵纯孜嘴角抽搐几下,就好像身上所有气力……也或许是气势,都被抽空殆尽,他垂下了手,懊丧地说:「非要这样做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海夷双手抱怀站在那里。 

「我想……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跟墨痕沟通?」邵纯孜试探地问。 

「沟通?」海夷眉头一挑低笑起来,好像这个笑话真有那么好笑。 

邵纯孜心头腾地升起无名火:「我跟你不一样!」 

「喔?」 

海夷再次挑眉,饶有兴味,「怎么不一样?」 

邵纯孜抬手指着那片墓碑,一字一字地说:「你把这叫做练弓,但我觉得这更像屠杀。」 

「会吗?」 

海夷无辜似地眨眼,「我记得你很讨厌妖怪,不是吗?」 

「我是讨厌妖怪。」 

邵纯孜握了握拳,「你不是也很讨厌猫,但你会把所有猫都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全体消灭掉吗?」 

海夷于是又笑了,没再辩驳,静静听着邵纯孜继续说下去。 

「何况这些妖怪又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它们也不会……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 

「而且它们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是吧?」海夷一副「早就看透你」的眼神。 

邵纯孜哑口无言,其实也不需要再回话了,反正对方并没有说错什么。 

「如果每次都要等到妖怪找上门来你才出手,大概到死你的墨痕也练不成。」海夷说。 

邵纯孜呆了一下,有些讷讷地说:「我可以主动去找……」 

「这世间妖怪的确有不少,但也不是满大街到处乱跑让你说找就找。」之所以他会来墓地,也不过就是因为这里的妖怪一抓一大把而已。 

「那哪里妖怪多而且容易找?」邵纯孜顺着话语问下去。 

「妖界。」海夷似笑非笑地眯起眼,「你敢去吗?」 

「你带我去,我就敢去。」邵纯孜毫不犹豫。 

海夷骤然缄默,目光微微一阵闪烁,就笑了,摇头:「可我不想去。」 

「为什么?」 

「带你去动物园看猴子,你想不想去?」 

「看猴子?」 

邵纯孜莫名到极点,「我不想去!我为什么要去看猴子?」 

「那我也不想去妖界。」 

海夷理所当然般地摊开手,「我为什么要去找妖怪?」 

「妖怪是妖怪,猴子是猴子好吗!?」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 

「如果你想和墨痕沟通,的确还有一个办法。」 

始料未及地听见海夷突然转了口,邵纯孜很是错愕了一把,既而喜出望外:「真的?什么办法?」 

「用你自己的血。」海夷答道。 

「用我自己的?」 

邵纯孜又是一愕,「也可以吗?」 

「嗯,有可能效果更好。」 

「怎么更好?」 

「需要的血量比较少。」 

「那大概需要多少?」 

「看心情。」 

「看心情?谁的心情?」 

「它的。」 

「……」它?是说墨痕吧? 

邵纯孜摸摸后颈,「如果它心情好,会要多少血?」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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