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龙魂-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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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阻止他们!”阿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重复着,可是强烈的恐惧竟让他四肢麻木,一步也难以走动。但是侠义之心却在他的脑海中异常激烈地颤动着,渐渐压过了恐惧。他猛地一咬牙,刷的一声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噗——
匕首竟硬生生地插入了他的大腿中,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大脑。他的感觉在此刻似乎已麻木了,疼痛将恐惧稍微减轻了些。
他握紧了匕首,双目已经挣扎的赤红。他的腿能动了,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快速窜向惨叫的发声地。
村子的这点路,不过千来米,在以前,他顷刻间就能到,此刻竟仿佛奔跑了一个世纪。地上全是尸体,血流成河,他仿佛是在地狱中,与死神赛跑。
他的牙齿咬出了血丝,几乎拼尽了全部力量奔跑着,终于来到了村子另一边。
又是一声惨叫,冲击着阿兴那已被痛苦粗暴侵占的神经。他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却如两只刚出鞘的宝剑,刺向声音发生的地方。
黑暗中,一条人影孤傲的站在那里。那条人影颀长而高大,手里拿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宝剑。剑光在月色下散发着寒冷的白气,剑尖还在滴着鲜血,那白气似乎是鲜血的热气。寒芒与凄红之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冲击着阿兴脆弱的心灵。
“你……你是谁?”阿兴艰难地踏出一步,举起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经过第一关的考核,毫无疑问,他变得更坚强了。
那孤傲的背影缓缓地转过来,月光照耀下,一张苍白的脸印入阿兴的眼帘。蓦地,阿兴仿佛被人用一把巨锤狠狠地砸中了胸膛,重重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无论什么样的打击,都不能使他屈服。但是此刻,他却倒退了几步,满面俱是惊骇,怀疑,震惊之色。
那苍白的面容有着一双灿如明星的眼睛,这双眼睛射出的冷芒,却令阿兴从内心深处发出战栗。
这个人,居然是阿兴的父亲。
“阿兴,你终于来了!”那身材颀长的男子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善意的微笑。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谁……”阿兴睚眦欲裂,双目中却已不争气地流下眼泪来。这个颀长的身影,苍白的面容不知在他梦中出现了多少次,他是多么地想不顾一切地扑向这个身影的怀抱。
他的父母,被义堂灵道院的人杀害了。他是多么的思念他们,多么的想再见他们一面。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那种奇异的孺慕之情,令他再也禁受中。不管他多么的坚强,他终究是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还是有着很深地依赖的。
那颀长的人影长叹一声:“阿兴,你忘记爹爹了么?你小的时候,玩火不小心,险些把咱们道院给烧了,爹爹气坏了,狠狠地揍了你一顿,难道你还在记恨着爹爹么?”
阿兴浑身一震,那是自己很小时候的一件往事,因那次被爹爹揍得最凶,故而直到此刻仍旧记忆如新。当时他不懂事,的确因此而怨恨爹爹,但是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早已把这种怨恨化作深深的思念,温馨的回忆。
他犯错误了,有人揍他,岂非正是说明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为他好?
“难道他真的是爹爹?”阿兴满脸茫然,心中既想相信这是自己的爹爹,却又不敢。为什么不敢,他也不明白。
那颀长的人影目光闪烁着,似乎已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阿兴,难道你忘了,你六岁那年,偷了隔壁王大婶家的玉米,回来后被我狠狠骂了一顿。”
“爹爹,你真的是爹爹……”阿兴泪水狂涌,在喷发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连大腿上传来的剧痛,似乎也不是那么痛了。
忽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呻吟传来,刚才被那颀长人影一剑刺中心脏的村民居然没死透。他的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因剧烈地痛苦而颤抖。
返求诸己
阿兴大喜,正准备上去将那人救起,那颀长人影却目光一转,一道残忍地冷芒倏忽即没。噗的一声,剑芒一闪,长剑直接插入了那村民的脑壳之中。乳白色的脑浆与鲜血混合流出来,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惊悚。
阿兴蓦地停在当地,充满难以置信之色。他实在不相信,父亲一向是个温和而善良的人,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残忍。
“爹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兴身体摇晃着,面色苍白地盯着那颀长人影。
颀长人影转过头,那一抹残忍的光芒忽然敛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他缓缓道:“这些人死不足惜,爹爹今日路经他们村子,他们有一个村民竟敢对爹爹出言不逊。爹爹一怒之下,就将他们全杀了。”
阿兴脸上神情凝固了,只觉此刻的父亲变得十分陌生,再也不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了。
那颀长人影忽然微笑道:“阿兴,咱们父子俩好久没见了,来,跟爹爹走吧。”颀长的人影缓缓地抬起手,向着阿兴伸过去。
阿兴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脑海中诸念纷呈,乱七八糟,竟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西西索索的声音传来。阿兴与那颀长人影同时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草堆旁,蜷曲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刚才似乎是被吓晕了,此刻醒过来,发现身边的惨剧,恐惧地躲在那里颤抖着。
“想不到,还有活口!”那颀长男子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狞笑,剑尖斜垂在地,缓缓地向那少年走过去。
阿兴一惊,急忙纵身一跃,挡在那颀长人影面前。双臂一张,挡住了那颀长男子的去路。
那颀长男子面色一冷:“阿兴,你干什么?过去!”语气中严厉,却又充满着一种浓浓的父爱。
阿兴心神震颤,仿佛又觉得自己希冀已久的怀抱就在自己眼前。此刻他只要向前倒,就可以扑入那个怀抱了。
但是,他不能。
一股坚强的信念支持着他,即使是大腿处的剧痛几乎要让他晕过去,他仍是硬生生地挺住了。他必须阻止这个人继续行凶,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不!”他猛地抬起头,一双充满泪水的目光却饱含着无穷的坚定。他的心在颤抖着,却愈发坚定地拒绝了本能对幸福的渴望。
那颀长男子面色温和道:“阿兴,你怎么了?你是爹爹的儿子,怎地不帮爹爹,反而帮着外人呢?”
“住口!”阿兴闭着眼睛,大喊一声。他倏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父亲。“就算,就算你是爹爹,你也不能这样,我不许你这样。”
那颀长男子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是么,你想对爹爹怎么样?”
“对爹爹怎么样,对爹爹怎么样……”阿兴愣愣地在脑海中重复着一句话,忽然心神一定,大声道:“我要爹爹把这些村民好生埋葬,只要爹爹从今以后,改过向善,阿兴愿意以这条命,为爹爹偿还所有罪孽。”
那颀长男子冷冷道:“我若不答应呢?”
阿兴横眉怒喝道:“那就要从阿兴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颀长男子道:“好,那我就杀了你,再杀那个小子。”说罢,竟迈开步伐,向着阿兴缓缓走去。手中的长剑,在月色下寒光凛冽,刺得阿兴睁不开眼。
阿兴没想到父亲真的要杀自己,心中不知是悲哀还是痛苦,暗道:“我死了不要紧,但我死了,父亲再杀死那少年怎么办?我……我岂能让爹爹继续再造杀孽?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脑海中激烈地争斗着,但面对自己的父亲,他却又如何能割舍得断?
蓦地脑海中又想起杨天行那句话:持正本心,返求诸己。
忽然间,他身体一震,似乎明白了。只觉精神在这刹那间升华了,仿佛被重新洗涤了一遍,不染尘埃。
他眉毛一凝,眼中闪过一阵坚定之色。突地举起匕首,向着那颀长男子狠刺过去。那男子似乎没想到阿兴竟会真的来攻击他,一愣之间,侧身躲过,冷冷道:“阿兴,你为了那一个不相识的人,竟敢要杀爹爹?你忘了爹爹以前怎么教你的么?自古以来,孝有三,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你竟敢向爹爹行凶?”
阿兴凛然道:“爹爹如不能改邪归正,阿兴愿诸般罪孽,尽归吾身。”说罢,横起匕首,再次向那颀长男子当胸刺去。
那颀长男子蓦地仰天大笑:“好一个诸般罪孽,尽归吾身。”他笑声越来越远,身影也越来越淡,阿兴忽然感到眼前一花,所有的景象俱已消失不见,再次恢复到以往的黑暗。
啪的一声响,眼前忽然光亮,他已习惯了黑暗,此刻蓦然遇到光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听耳边鼓荡着熟悉的笑声:“好一个愿诸般罪孽,尽归吾身。阿兴,恭喜你连过两关。”
阿兴睁开眼,但见眼前灯火明亮,站了一排的人。所有人都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他不禁脸红了:“杨……杨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杨天行上下打量着阿兴,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暗自点头道:“我腾龙阁,日后只怕要落在此人身上。”他满心欢喜,点头道:“你过来吧,你现今已过了两关,基本算是我腾龙阁弟子了。”
阿兴讷讷道:“不是……不是还有第三关么?”想起刚才的幻境,他心中融起一阵患得患失,不知是高兴,还是庆幸,还是遗憾。也许诸多感情,尽皆有之。他高兴的是见到父亲了,庆幸的是父亲却不是原来的父亲,而遗憾的却是最终还是没能扑入父亲的怀抱。
沧州懒丐笑道:“你连斩两关,这第三关,只怕也难不住你的。”
说话之间,又有一些人完成了第二关。没过多久,结果已完全出来了。第二关再次刷掉一大半的人,如今只有区区二十几个人了。
阿兴转头看着昏暗的甬道中,那些与自己一样通过两关的人,不禁暗叹:“想不到竟然被刷下了这么多人,不知他们是怎么闯过前面两关的。”
杨天行对着剩下的二十几名朗声道:“你们既然已连过两关,必定都是德才兼备,基本都已符合我腾龙阁内门弟子的要求。这最后一关并不难,只是考验一下你们的定力而已。你们跟我来。”他当即转过身,带着这二十几个人向着甬道深处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了甬道尽头,那里竟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四壁俱有一个一米来高的小栅笼。众人满脸茫然地望着杨天行,不知道这第三项测试究竟是什么。但是经过了前面两项,他们已认定这第三项绝不轻松了。
杨天行指着那些小栅笼道:“这第三关就是你们要在这小栅笼之中,坐满百日。”
众人为之一怔,坐满百日,就这么简单?他们寻常闭关,坐下修炼修上十天半个月的,本来就是小意思。
杨天行随便来到一间小栅笼之前,众人也尾随而来,朝里面一看,却发现小栅笼里竟绘了一套小型阵法。杨天行微笑道:“这套阵法是一个结界,将外界空间隔离开来。换句话说,你们进去后,阵法一旦启动,你们将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包括能量……”
阿兴茫然道:“我们感觉不到,怎么修炼啊?”
杨天行道:“不可以修炼,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坐满这百日枯禅即可。这期间,不得饮食,不得玩耍,总之任何帮助你们快速度过时间的娱乐,都不可以……”这二十几个人都已修到了金刚士五重天之境,而且绝大多数都突破到了后天化元,根本就不必饮食,也不必睡觉。
马维丽望着这黑暗而狭小的空间,呆呆道:“那么我们坐在里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