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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历史的尘埃-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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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会全死。”
“别说得那么伟大,你怎么不去死?”山德鲁嗤笑。
“如果我死有用的话我绝不介意去死。”教皇大声回答,原本属于阿德拉的阴柔的脸上是毅然决绝。“人活着,是有责任这个东西的,别那么自私只为着自己。也别懦弱逃避,是男人的话就自己承担起来。”
“不用在这里传道,你这连躯壳都占用别人的可怜虫,他有什么责任?”山德鲁怒笑。
“我是说你地责任。”教皇猛地转头看着山德鲁,怒吼。“如果不是因为你二十年前的任性胡为。不是这二十年间的逃避,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这小子的身世,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对他说,你怕什么?到了现在却又感觉到良心不安?亏欠了他?想要用你自己地命来换他的命?你比维德尼娜高明不到哪里去,都是眼中只有自己的……”
“住口。”山德鲁猛地朝教皇抬起了手。那团鲜红色的血光在他的手间急速地跳跃身动。像一个嗜血的妖精。他眼中地颜色甚至比这光芒更红更亮。
随着他地这个动作。原本就已经紧张到极点地气氛立刻到达了一个极点。魔法波动在几个顶级魔法师中间回荡波动,像一座隐形不见的巨大火山正在朝外喷送着即刻就要爆发地气息。
“够了。”阿萨终于开口。轻轻拍了拍山德鲁的肩膀。“他说得对,我不会逃的。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山德鲁眼中的杀气一下全变成了怒意,转过头来瞪着阿萨。
阿萨面容平静之极,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谢谢你。”
“大家不用紧张、我早也就知道了你们要做什么,如果要逃我早己经逃了。”阿萨看着教皇和兰斯洛特叹了口气。“虽然你们都是敌人,我至少有上百个理由杀了你们,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你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不能逃,也不会逃。”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艾德利得用那双桃花似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再转过去看着露亚,微微耸肩像是对她说又像自言自语:“是个好男人。”
教皇和兰斯洛特都点了点头,他们的神色都很复杂。说归说,如果阿萨真的能撇下山德鲁自己拼命逃跑,他们并没有什么把握把他留下来。
除了庆幸和松了一口气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认同和感动。一个能让人感觉到认同和感动的敌人,往往比朋友更值得尊敬。更何况他所做出的决定,已经是最值得尊敬的决定。教皇叹了口气说:“你的父母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自豪。”
山德鲁手中的魔法已经收了回去,他的眼神古怪无比,嘴唇微微抖动却什么都说不出。
“既然不逃,就要去面对去解决。我希望你们都能帮我。”
“当然,我们的计划本来就是如此,你只要按照我们的安排……”
“对不起,你们可能搞错了。”阿萨挥了辉手。“我不逃,并不就是说我会按照你们给我安排的去做。虽然这事一定要解决,但是我不想死,或者说,我希望尽量能不死。”
“你不会死的,因为我还没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要我不死你就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
“你们听到了么?我说他不能死。”这个人站起来,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字一字地说。“所以不是他听你们的安排,而是你们都要听我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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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男人的逻辑
         “虽然早知道你会这样说,但还是要谢谢你。”阿萨看着格鲁微笑。
也许是同为拥有世界树之叶和太阳井进波动的人的共鸣,也许有真实冥想的缘故,即便旁人全都不知道,他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格鲁身体中的变化。他清楚地感觉得到,格鲁虽然在那里静止不动如同一尊雕像,但其实那原本被漆黑之星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正在飞速恢复着,身体中的庞大生命力也在恢复。他知道他一定会恢复过来,这才是他能一直镇定的理由。
“不要谢我。你救了我两次,我怎么能让你被这些满口大道理,在这里吵死人的家伙抓去当炮灰?”格鲁没有笑,只是冷眼瞟了周围的几人。
“怎么可能?”罗伊德长老看着从祭坛上站起来的格鲁,脸上的皱纹皱得挤到了一堆,好像马上就要掉下地来。“太阳井井水和世界树之叶,那是只有拥有最纯正的精灵王族的血统才能融合的神圣力量啊……”
教皇,两位牙之塔的塔主的脸色都很难看,而兰斯洛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没看过的人永远不可能想像得到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他这样坚毅深沉的人身上。那是眼睁睁地看着认识人的变成怪兽的表情,惊异,恐惧,难以置信。
“哦,这位就是欧福现在的首领格鲁将军么?真是好气势,好气概。”艾德利得看着格鲁,眼波似水,声音也一样,都仿佛加了几百桶蜜的一潭温泉,随时都可以把男人浸在中间化成一滩泥,“但是……万事都有个商量不是么?总不能就凭您这一句话……”
“就凭我这一句话。”
格鲁的声音像万年花岗岩一样的又冷又硬,他一开口,艾德利得立刻不自觉得住口了,眼神也立刻成了潭死水,这是气势上的差距,本能上的退缩,就像再骚包的锦鸡也不敢在狮虎的面前搔首弄姿一样,他的眼神硬生生横冲直撞摧枯拉朽地一直看到艾德利得的眼睛最深处。“再送你一唏话,我不杀女人。不过只是在对方没有主动找死的前提之下。”
水塔塔主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她一只手早已经在身后握住了一个卷轴,却没有胆量抽出来。
不只如此,就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格兰登塔主,教皇,兰斯洛特的背颈上都可以感觉到一滴水珠微微弹动了一下。一个宗师级的魔法师用这种暗示性的小把戏,原本应该有绝对的把握不让人察觉。
其余三人他们也都感觉到了艾德利得的暗示,但却都没有出手。因为他们另外一方面的感觉更强,绝对不能出手的感觉。
格兰登塔主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即便出手也可能没什么用,这个人的气势早就已经说明了足够的实力。而教皇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原本充斥在体内的漆黑之星的气息已经涓滴不剩,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昔日光辉城堡中一人震慑全场,独面死灵之五的气势,并不逼人,但在更深处的感觉里,他们都明白他只能是比当日更强,身为顶尖的武者,彼此曾经生死相搏的对手,兰斯洛特的感觉无疑是最清晰的,从他的表情上已经可以看出。
武力上的对比瞬间已经颠倒过来,三人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看向了波鲁干大人,只有他现在似乎算是能和格鲁说得上话的人。
用不着他们示意,波鲁干大人早已跑到格鲁跟前连珠炮似的说:“格鲁大人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妙并不是说这时的情况是说整个大陆的情况所以您还请冷静地……”
格鲁只是看了他一眼,波鲁干大人的嘴马上闭上了。大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他然后重新看向教皇他们重重地叹了口气,像得出一个很有力的结论般的说“看来好已经足够冷静了。”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半晌后,教皇才开口,用嘶哑的声音缓缓问:“你真的明白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格鲁淡淡回答。
“好,那我也无话可说了。道不同,什么言语都是废话。”教皇的声音越来越苍老嘶哑,他看向牙之塔的两位塔主,“你们两位呢?”
“你说得对,好像说什么都不大起作用,这不是个能听明白道理的人。”艾德利得脸色依然还是铁青,恶狠狠地看着格鲁。
众人皆默然,这其实已经不是听得明不明白道理的问题了,而是他根本就不屑于去听。
当拳头足够大的时候,再有理的道理都不称其为道理,至少不是可以产生任何实际作用的道理,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是会讲道理的人,所以自然也更明白这个道理。
自从惊异过了那一次,罗伊德长老就一直一语不发,只是像棵老朽得已经枯死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老树,颤巍巍地站在那里,混浊的老眼不停地打量着在场的人,这个时候他缓缓朝教皇他们打了个手势。
“好吧,商量好了就告诉我们你们的计划吧,也许……我们会配合你们的。”教皇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朝树下走去,他的脚步竟然微微蹒跚。
这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没有选择中的唯一选择,但是下决定我先选择这个办法绝不轻松。两位塔主也随即跟在他的身后,罗伊德长老颇为奇怪地看了格鲁一眼,转身也带着露亚和凯琳离开。
兰斯洛特最后一个离开,用奇怪之极的眼光看着格鲁摇了摇头,说了句:“我其实早就有个疑问,你真的是人……不,真的算是个正常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生物么?”
不多时,硕大的战争古树上就只剩下了山德鲁,波鲁干大人,阿萨和格鲁四人。
从格鲁开始,说话,山德鲁的目光和注意力也和其他人一样。完全被吸引到他身上,怔住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能长长的很感慨地叹息一句:“真的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他的神情已经轻松了很多,带着更多地疲惫,刚才他的精神和身体魔力一起崩紧到了极限,自残身体的死灵魔法是以生命力的丧失为增幅魔力的代价,被拔下的不只是一枚牙齿一截指头那么简单,如果真的那样继续下去,也许用不着教皇他们出手了。
在旁的波鲁干大人脸色算不上好看,但也并不像教皇和兰斯洛特他们那样,从感情上来说他无疑倾向于阿萨,只是在他那巨大脑袋的强大逻辑之下,感情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足以影响价值观和抉择的,一个朋友,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整个欧福和其他成千上万的人,而现在这样完全已经不由自己作主,即便是这样一个年起来极度不合理不符合他的效率美学的局势,至少从感情上来说他却轻松了很多。
阿萨和格鲁并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个极度简单的人,简单得比他头脑简单十倍人的都可以预测他的立场和反应。也简单得可以让人不设防。
“你是有了对付那个怪物的方法?”格鲁看着阿萨问。
“没有。连精灵族也只能选择和兰斯洛特他们联手,难道我还有更好的办法?”阿萨摇头苦笑,“你有么?”
“当然没有。”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恩。”
“请问……”波鲁干大人用很小心的语气问,他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更是瞪得大得几乎要掉出来,即便人简单,他的思维能力却绝对不简单,他已经从两人的这些对话中猜得出些东西了,“你们所谓的安排,是不是其实也就是没有安排?或者可以说,其实你们要做的事,和他们要做的了差不多?”
阿萨想了想,苦笑点头,“也许也可以这么说吧。”
“什么?”山德鲁几乎跳了起来。
“我会浓度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那个怪物,如果实在没有了办法,那就如他们所希望的,我只有拿自己的命去拼。”
“你小子傻了吗?现在这样你大可以趁机逃去远东……”山德鲁大吼。
“不能逃。那家伙说得其实没错,死可以,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逃。”
“你这样做又和马格努斯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那是他们让我去做,现在是我自己去做。”
“结果都是一样的啊,你这笨蛋。”山德鲁几乎已经要暴怒。
“逃得了现在,逃得过永远么?无论做什么,作为人,结果最后不都是死?结果永远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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