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05-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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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纯孜转开视线,看见另一边的沙发里,邵廷毓躺在上面。立即跳起来跑了过去:「哥!哥?」呼唤加上摇晃,都没能让邵廷毓睁眼,不禁有些担心:「我哥他怎么样了?」
「失去意识,过一段时间自然会醒。」海夷说。
「那他不会再有事了吧?那个咒……确实已经解开了?」
看见海夷点头,邵纯孜才总算有了真实感,松了口气,转念一想:「那之后他醒来的时候,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海夷一脸无谓,「不会缺胳膊少腿。」
「……」上天在创造这个人的时候,一定忘了给他攒点口德。
「只是感觉可能不太好。」又听见对方这样说,邵纯孜追问:「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不好?」
「你不妨设身处地想想,假如你是他,你会怎么样。」
……如果,他是邵廷毓?
邵纯孜不自觉地拧紧了眉。
如果换做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被妖怪所蒙骗,过着由假象堆砌而成的生活,还为了那个罪魁祸首跟至亲的人争执得不可开交……
越想越觉得头疼、纠结、懊恼,咬牙切齿地丢出一句:「去找蛇妖!」如无意外,莫清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继续扮演着那所谓的受害者角色。
「现在?」海夷挑眉。
「对。」要跟那个可恶的妖怪当面对质,越早越好,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了。
「我以为你会想带你哥一起去。」
「我当然想,但是,如果我是他……」
刚刚松开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我想他不会乐于看见我跟莫清对质的画面,大概也不想再看到莫清……」
「你觉得他会无法承受?」
「不是……不管他能不能,这几年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而我,明明早就知道那几个妖怪的事,却一直没能做些什么,到现在才……」
「嗯?」海夷眯起眼,目光依稀锐利起来,「因为你看到过那样一幕,就代表了你对家人负有保卫责任?」
邵纯孜无言以对。
是想说他并没有这样的责任吗?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所考虑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事,只是想要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也许做得还远远不够,但至少,他并不是没有努力过……
望着他脸上那若隐若现的隐晦和不甘,海夷轻摇摇头:「想负责任,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什么啊?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还是在奚落他而已!
邵纯孜翻翻白眼。算了,现在没心思计较。
「总之先去找了莫清再说。我哥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一定。也许很快,也许很久。」这个答案模棱两可,邵纯孜想了想,「那能不能先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说完仔细思忖,要是把人带回饭店,没有旁人看护着,假如被什么麻烦找上了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乱饭店不安全,那么其他还有什么地方……[切勿散播]
脑中灵光一闪:「可以拜托月先生吗?」
「他?」海夷眼中浮上几丝讥诮,「原来你现在对他已经这么信赖了。」
「这跟信不信赖有多大关系?」邵纯孜悻悻地撇嘴,「至少他没有理由对我哥不利,也算为我的事帮过一点忙。」而且关键在于,以月先生的本事,应该是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
海夷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拿出手机,正在名片夹里翻找月先生的号吗,突然听见:
「谢谢。」
微微一愕,抬头看去。
只见邵纯孜直勾勾地瞪着这边,脸上表情相当僵硬,与其说是在道谢,不如说更像是个讨债的……
然而眼神却又复杂非常,眸子黑得仿佛摸不到底,但又为什么能放出如此明亮的光芒?太亮了,像是会灼伤别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放过……
寂静,片刻之后,海夷幽幽开口:「谢我什么?」
邵纯孜愣了一愣,咕哝:「你知道是什么。」
「喔……」海夷一手抱怀,一手托住了下巴,「让我想想,从第一次被你缠上至今,救你、帮你的次数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不知道你现在谢的是哪一次?」
邵纯孜微微睁大眼,旋即用力闭了闭眼,吼道:「从头到尾谢你全部总可以了吧!」
海夷没有接话,就那么笑了起来,慢慢的,静静的,有一种无声的华丽放肆。
……笑成这样,不去卖笑真是暴殄天物啊!
客观地说,邵纯孜知道这人的确是很帅——好吧还不仅仅只是「很」帅而已,也绝对承认他笑起来更是加分无数,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越看越焦躁,胸口泛起形容不来的怪异感觉,最终难以忍受地别开了视线。
重新看回邵廷毓,心思便又一凉,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目前这样就已经可以了吧?总算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该做的事……从这里开始,一切都会渐渐好转起来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
◇
当两人走进病房的时候,莫清正坐在床上看书,一副娴静从容姿态。而当她抬起头看到来人,显然有些错愕,但却也并没有特别惊诧的样子。
甚至还主动开口,不愠不火地说:「难怪我打电话给廷毓一直联系不上,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吧?」
「藏起来?」邵纯孜简直气急反笑,「跟你这些年对他的所作所为相比,你有资格讲这种话吗?」
莫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深沉:「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同心咒被解开了,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会是你。」
「……」没想到会是他?以为他已经被缄门咒弄死了对吗?
「我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大失所望了吧!」
莫清却摇摇头,说:「我本不想对你出手,你死了,对我并没有好处。」
「你少说两句鬼话!」邵纯孜厉喝,「你不想对我出手?那你这么多年埋伏在我哥身边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诡计?」莫清无奈地微微一笑,「我们只是情侣而已……」
「狗屁!」邵纯孜听不下去地打断,「你才没资格跟我哥做什么情侣!你……」突然顿住,脸色古怪起来,「你原本不是这个模样的,对不对?」
莫清点头,身上随即放出刺眼光芒,只是一瞬间,光芒散去,而床上的人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
正是当天小小所拍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也是那天邵纯孜晨跑时所看见的——
「还敢说你没有阴谋?你根本就不是女的!」
「我的确不是。」这是事实,莫清没有否认。
其实说起来,真的算是邵纯孜误打误撞,而在莫清这边则只能说是走了楣运,本来不是不能继续伪装下去,偏偏那天好死不死,主动开启了那瓶奇异的酒……
那瓶酒的作用是让人变成理想当中的样子,比如邵纯孜就变回了七岁模样,而莫清,则是变回了男性。
这也未必是因为他有多么不喜欢作为女性,并没有人强迫他这么做,是他自己乐意的。只是,不管怎么说吧,毕竟生来就是男性,骨子里也没那么完全地跟着外表一同女性化,所以难免会在潜意识中找寻身为男性的自己,哪怕他本身其实毫无自觉。
就像邵纯孜一样,他也从没想过要变成七岁小孩这种事,反倒被那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潜意识给牵着走了。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假装?」邵纯孜质问。
「我变了形——这一点,海先生也早就看出来了吧?」莫清回了这样一句。
邵纯孜惊愕的目光投向海夷:「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妖使用变形还算不上是值得一提的事。」海夷嘲弄地勾勾嘴角,「何况,我又怎么知道他的原形会跟你是旧识?」
这家伙!邵纯孜一拍额头,算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人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懒散作风,反正现在他也已经获悉真相,这就行了,至少还不算迟……
「为什么?」他再度瞪向莫清,「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哥?为什么要害我家人?」
「你的家人?」
「你敢说你忘记了吗?就在你们几个出现之后不久,我妈、外公外婆,很快就都……」
「喔。」莫清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随即却又摇头,「这件事,是你误会了。」
「误会?」邵纯孜脸色一寒。
「那三人的死与我无关。就我所知,他们是病死的。」
「你说谎!」
「我没有。」莫清略微一顿,喟叹般的笑意滑出嘴角,「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了事情是你说的那样,我想我还是不用再说了,我也的确拿不出证据表明不是我做的。如果非要这样认为才会让你心里比较舒服,那么你就这样认为吧。」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你——」
他那样想,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比较舒服?难道是说,其实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现实?不肯承认那三个人并不是被害,而是注定早早就要离他而去……
邵纯孜猛地倒抽一口气,箭步上前,一拳挥了出去。
莫清不闪不躲,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拳,嘴角溢出血丝,但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痛苦或是怨愤,就那么静静坐着,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那你缠着我哥又算什么?」邵纯孜呼吸粗重地说,不能再回溯那三个人的事,转回当前,「你对他用那种变态咒又算什么?你敢说你不是想害他?」
「我不是。」莫清断然说,「我从没想过要害他。」
「那你是为了什么跑到他身边来?」邵纯孜眼中尽是尖锐的质疑,「从国内跑到巴黎,千里迢迢,你敢说你不是刻意,不是有目的?」
「我的确有。」这次莫清没有否认,「我的目的,就是拖住他。」
「拖住他?」
「不错,我要让他长留巴黎,不要回国,也不要跟你牵扯太多。」
「不要跟我牵扯太多?」邵纯孜越发莫名,正要质问,莫清已经先一步开口:「因为你太执着了,总是抓着那些事不放……如果让廷毓跟你一起,一定也会被你卷进这种事情里,遇上难以预知的危险。」
邵纯孜瞪大眼,表情如同吃到了一万只苍蝇:「你是想说,你还是为了他好!?」
莫清沉默几秒,缓缓微笑:「老实说,一开始我也不明白,甚至也以为或许只是因为他会碍事才要把他遣离,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实际上更该算是为他好——那个人一定是这么想的吧。以及近来,那个人希望把你也留在这里,我想也是有他的原因。」
「那个人?」[切勿散播]
「让我这样做的那个人——你的父亲。」
邵纯孜浑身一震。其实早知道这些妖怪的事,再听说邵云是主谋,似乎也并不值得太吃惊,只不过……说他是为了邵廷毓好,为了他们兄弟两个人都好?哈,哈哈哈!国际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的父亲……」僵硬的声音挤出牙缝,「他是你们一伙的,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