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番外 by 清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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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祈世子一句话都不说,柳残梦叹了口气。知道祈是真的不行了,才会连一句反驳都没力气。「官道上
那场架作作样子就好,反正萧平人都走了,干嘛又真跟我打上半天……你真是死到临头都改不了这个臭
毛病!平日也罢,现在要赶时间,你又这样……」
他们以易洛二府少年的身份在官道上打起来,本来等萧平走后就该停止,没想到祈世子打到兴起,真与
柳残梦硬拚了几招。
他们一半功力用在维持缩骨功上,所以这硬拚比平日还耗真气。祈世子以身养毒,体内本便潜着阴寒之
气,在「转波阁」时,又以这阴寒之气强行冲开柳残梦在他身上下的禁制,将寒毒留在关节之处。每到
子夜一日阴气最重时,必定发作。此时真气不续,完全无法压下寒意。
祈虽然心下略有悔意,到底是好强之人,好半天才嘿了声:「柳公子你不也打得很尽兴,要不是一个愿
打一个愿挨,这架能打起来吗?」
「什么愿打愿挨的,那种情况下我不打可以吗?」柳残梦啐了声,十分郁闷。挑战也该有刺激性的,像
这种生死关头还要无聊打上的……刺激是有了,蠢也显得很蠢!
最蠢的是自己居然真的和祈打起来。
祈世子没有继续说话,唇色白得发紫,他曲膝抱紧身子,只觉一阵又一阵寒意自四肢百骸同时涌起,张
开口,却一口气也喘不出来,寒气自咽喉间封锁住所有空气,身体如铁石般冰冷,完全失去了感觉,再
也无法动弹。
是知道万蛊珠的阴寒之气会每日递增,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强大。祈突然想到,现在正是三十,月亮
盈缺一个周期,山林阴寒之气最强的日子。
柳残梦也瞧出祈世子神色不对,伸手握住祈的手,入手处冰冷僵硬,完全不似活人之手。
感觉到手上的温热,祈想反握,却力不从心。寒意在切割着他的四肢百脉,总怀疑如果切开表层的皮,
会不会看到底下血脉都断落成零零碎碎。
「很冷吗?」
祈世子没力气说话,只瞪了柳残梦一眼,眸子因为痛苦而湿润。
「很像是趁人之危呢……」柳残梦喃喃说着,挑住祈的下巴,垂下头,吻住他因为喘不过气而微启的唇
。
双唇相触,一股温暖的真气自口腔渡入。
封锁的咽喉因这股温暖而松弛下来,心脏依然冰寒如冻,却已能缓缓呼吸了。祈不由贪婪地追逐着柳残
梦唇里的温暖,僵硬的舌尖与对方湿滑的舌尖纠缠不清,慢慢由僵硬笨拙转为柔软灵活。
柳残梦突然推开祈:「祈兄果然不愧是花间行遍的风流子,再这样下去后果在下就不能担保了。」
祈不由老脸一红,道:「这是本能反应,大不了你再渡气时我不动便是了。」
「你若不动,岂非风味大失。」柳残梦似笑非笑,牵着祈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里,伸手为他解衣。幸
福花园
「喂喂!」祈急急要抗议,见柳残梦脱完他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好冰。」光裸的肌肤相触,柳残梦自牙缝间嘶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以为对着
一块冰块我还能怎么样?现在牺牲自己给你取暖,你还抗议什么。」
最古老的人体取暖。
「光天化月……」祈世子唉了声,非常快地下了结论:「抗议伤风败俗啊!」1ep3S
外面风雨之声唰唰作响,没有停息转小的意思,时不时的闪电和雷声将天地映得一片辉白。洞不大,雨
腥气浓重地掩了一室。
雨沫溅湿了洞口,雨帘隔断了红尘世事。孤冷的夜晚,孤冷的山洞里,只有两个相拥取暖的人。
衣服全盖在祈世子身上。柳残梦也坐在地下,将祈世子手足都纳入自己怀抱,真气自掌心渡入。只是祈
左肩的伤一直真气不畅,柳残梦的真气受到阻碍,效果甚稀,祈的身子还是一般冰冷。
怕生火留下痕迹引来追兵,一路都不曾生过火,现在自然也是一般。况且外火能否缓解阴寒之气,尚是
未知之数,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
黑暗中,似乎看得清,又似乎看不明,只有两双清亮的眸子,偶尔交杂,偶尔错开,还有平缓细长的呼
吸声,不曾有半丝浊乱。
祈大概从十岁开始,就没被大人如此抱过了,没想到都这把岁数了,却得这样手脚收缩蜷在别人怀中,
甭提有多别扭。冰冷的身子对于暖意的感觉本来就比较迟缓,柳残梦的体温又远比常人低,好半天才感
觉到身子间传递来的热量。
轻轻呼了口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不是冷,是别扭而僵硬住。
他跟柳残梦,到底该算是什么关系呢?应该是敌人吧!却连番生死逃命,吃都被吃过两次了,怎么想都
不像是敌人间应该有的事情。
但若是朋友,那更谈不上了,往远说三家恩怨,往近说庆国与中原,柳残梦的野心不死,他们永远是敌
人。
其实会在一起生死逃命,多半是形势所迫,可是又会想到,如果换了个人与自己经历这般生生死死要生
要死半生不死半死不生的经历后,自己是否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
算了,有这样一个朋友,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事没事奔波逃命,时不时被利用被出卖被玩弄被倒
打一耙还欠了大把的钱一直都没还……
轻咳了声,想打破太过僵凝的气氛,却发觉柳残梦的手在往下探。如蛇一般的手,滑过他腰际,滑入他
双腿之间……
「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
「你要自力更生!」
「啊?」
「要化解阴寒之气,最好是自己体内产生的热量。」
祈世子瞪着柳残梦,为何如此卑鄙下流的事,他也能说得如此义正辞严。柳残梦再说:「因为你现在身
体没法动,所以我帮你。」
放屁放屁!祈很悲惨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花花公子轻薄了的良家妇女……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看不到衣服遮掩下的动作,冰冷的身体却慢慢感觉到柳残梦的手的温度,在自己男性的脆弱上上下滑动
,或轻或重地玩弄着。
人类果然都是动物,本能胜过一切。无意识地想着这些,小腹慢慢燃起了热火。
低低地绷紧身子喘息着,身子是冰冷僵硬的,欲望又虬结着,无法扩散僵凝在丹田处,越发感觉到周身
的冰冷。「柳残梦……」
他听到柳残梦也在叹息,接着身上盖的衣服被甩到地上,人也被放在衣服上。
吻从肩膀开始,身体慢一步地感觉到热度,往往感觉到时,他的吻已经蜿蜒到下一处了,光滑的身子紧
紧纠缠,唇在上面咬着,手在下面动着,急促的呼吸,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热,皆是一般喘不过气来。
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抓握着,不敢抓在地上,扶在柳残梦的肩膀,感觉他绷紧的肌肤下隐藏着强大生机:
「别这样……会……留下痕迹……」
柳残梦的唇在他胸膛上慢慢移动,将祈身上多日前的吻痕再次吸吮一遍,快淡化的洁白肌理上再次浮现
暗红色的瘀痕。柳残梦最后滑到浅褐色的柔嫩尖端,含在齿缝间舔扯着,轻笑道:「怕留下痕迹,就别
抓在地上……」
说话时的震动让祈绷紧了身子,冰冷的身体感觉不到也可以看到,就怕柳残梦说话时一不小心将自己的
乳头咬了下来,虽然这个对男性来说并没实际功能,但这样的身体就更加不能上青楼了。
「拜托你小心点……」祈呻吟了声。
柳残梦笑吟吟更加过份地肆虐着,祈身体有感觉的时候,早就被玩弄得红肿不堪,又痛又痒又酥又麻,
禁不住弓起身发出痛苦的怒吼:「滚开!」
放过红肿得有些可怜的蓓蕾,柳残梦的唇继续往下。滑过腰侧也没停下,就这么一路吻到双腿间的欲望
之处。祈世子惊呼了声,感觉柳残梦居然就这样张口含住。
「你……」
柳残梦不答,只是低声笑了笑。温热的口腔包抚着冰冷的欲望,舔吻吸吮着,祈世子的声音哽在了咽喉
间。
他想低头看,却只见到一片黑暗,柳残梦的头发垂下,掩去了一切表情。
窘迫,羞耻,愉悦,尴尬,快感……复杂混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祈慢慢放松了僵硬身子,伸手抓住柳
残梦的头发,抬头看着上方茫茫的黑暗。
第十七回 捕鸟的小孩
夏夜的雨,来得突然,止得也干脆。之前还是要淹没万物的狂暴,转瞬间已是风消雨歇。露水滴在竹叶
上,暗夜清响,如暮鼓晨钟。
整理好衣服,抬头看看天色,不由顿足:「都快子时了。如果日后回京只差这两个时辰,区区真是死不
瞑目!」
「寒毒发生可不是我种的因啊!我也不过在帮你祛寒罢了。」柳公子坏事干尽,开始推卸责任,免得被
恼羞成怒的人大卸八块。
想到方才一切,狠狠啐了几声,不时提醒自己是王公子弟,要有高贵修养,尤其在此人前不可落下把柄
。脏话在喉间转了几圈,十分痛苦地咽了下去。
作人要往好处想,刚才的事,就当接受对方服侍便是。
拿出地图看了会儿,眉上不由浮起兴奋之色。
「无论如何,总算快离开靖叔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捕鸟的小孩子在吗?
王说:我就是捕鸟的小孩。
六月初一,丑时末
赶了大半个晚上的路,终于踏入资阳与内江的交界。一夜山雨,路泞难行,爱洁如祈世子,亦不得不承
受衣衫下全是泥浆的结果,哀叹不已。却不知这次债该算在哪个头上,索性眼不见为净。
「天亮过了内江,买两匹马,还剩十天左右,还可以赶得回京师。」祈心中默计行程,半晌才对柳残梦
说。
柳残梦唔了声,眉毛微微皱起,没有作答。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祈世子听身后没有回答,回过头来,正见到柳残梦脸色微变。他到底也是反应灵敏之人,一见柳残梦神
色,想都不想就一顿足,身子离地骤升三丈。
暗夜中,一连串密集的弓弦声自四面八方响起,祈世子若还留在原地,怕要射成半个刺猬。那弓弦是神
仙府秘制的急弦惊弓,射程及穿透力比普通弓弦强上一倍有余,纵有护身罡气也挡不住。瞧地上泥土都
被射得翻飞而起便知。
不知是第几次苦笑自己的改良居然变成对付自己的自作自受。祈此时跃至半空,无着力处,应变速度再
快也及不上急弦惊弓。眼见就要成为箭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