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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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着条小舌头舔得正欢的半路被这么一问,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涩然一笑解释道:“父亲说过不可浪费的。”
晚膳算解决了,半路又打来半木盆水来帮符君烈擦起脸来。符君烈在宫中也习惯了下人的伺候,也没觉得有其它不便安心由半路笨手笨脚地伺候起自己来。
擦好脸半路就扶着符君烈躺下,唠叨着说伤者理应多歇息才是。符君烈躺好之后,半路又爬到床里侧把上边的窗关小了点仅留下不到半臂距离的口子。怕符君烈担心,又喋喋不休地着说五味子你莫要怕留下半臂窗子好通风,这于身体好。也莫怕这蛇虫由此口爬进来,父亲他已在这屋子四周撒了蛇虫都惧的药粉。
一会儿又说本来窗子可以整宿开着的,但最近雨天若是窗子大开着这雨会飘进来湿了床铺,那就没地方可睡了……
这相处了大半天,符君烈已了解这傻孩子的脾性。他就是一个话唠之人,若是你理会他他会和你唠上整宿都行。若是你不理会他,他自己说说就会停了。
果其不然,片刻之后半路见床上躺着的人并不搭理自己,就由床上爬了下来。对着闭目养神的符君烈轻声说:“五味子,你睡了么?那你好好睡,若是有事就叫我,我到那边的小榻去睡。”
得不到回应的半路也不泄气,为符君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然后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屋子另一边的一个小榻上,把烛台放在榻边的小桌上。
符君烈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个孩子。只见那孩子坐在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嘴里不停叨念着:“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不行不行得在父亲与爹爹回来之前把这五味子的药理背下来!五味子五味子……哦,得了在这里。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有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之效。配与伍麻黄、细辛、干姜等,可治久咳嘘喘之疾。……配与麻黄根、牡蛎等,可治盗汗。……唉,这一味药百味配百种用,我要如何才能把它们铭记于心呢?何时才能像父亲那般厉害呢?”
听着孩子轻轻细细的背书声,看着他时不时掻头抓耳地自责自己不够慧。符君烈十分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亲一个,连亲与咬都分不清的家伙呢?而就在这夜里符君烈多年来的夜不能寐之疾不治而愈,不时便沉入了梦乡……
☆、第三章:神医与酒酿真人
符君烈中箭颇深,流血过多,头几天都下不了床,都是躺在床上让半路忙出忙入地伺候着。而半路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因为有事可做兴致高着,脸上也藏不住笑容。符君烈在宫中又是习惯了下人的伺候,这会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相处得倒也很好。
又过了十来天,符君烈伤口上的伤已有了结疤的迹象。精神也于之前大好,但伤口也深还不能过多走动。
这天,天气很好。天朗气清,暖暖的春风拂面而来使人神清气爽。符君烈靠在小傻子半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小软榻上,惬意观望着谷中景色。
眼下正值春季,谷中满谷□。谷处崖底,四周崖壁上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经过前些日子的春雨滋润,红情绿意的倒也让人赏心悦目。侧耳倾听放目视之,更有莺歌燕舞。春意盎然,使人扬眉吐气。
“傻子,过来。”符君烈对着那个正着对着一株不知名的苗儿自言自语的人喊道。
半路伸手去擦了擦额前的汗,一脸惘然地问:“五味子,你可是叫我?”
不是叫你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每每这时,符君烈都真的认为眼前这人就是一傻子!虽然符君烈没回答,那边的半路已小跑了过来。等站定了身子,掻头沉思了片刻又提着衣摆向屋子里跑去。
这半个月以来符君烈已经习惯这傻子总做出些让人无语的事情来,因此也不理他由着他去。大概过了半刻钟,半路手里拿着东西跑了回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符君烈的小榻边上,原来是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及一方墨。
半路埋首研好了墨,跪趴在榻前握笔写了起来。不大一会儿白纸上出现了两个与半路一样纤纤瘦瘦的字体,虽然不算十分好看倒也工工整整。
“那,五味子你瞧这就是我的名字。我叫半路,不叫傻子。虽然你受了重伤,得了遗忘之症。可是如此健忘,终究不好。如今我把我的名字写下来,你就收好它。若是你有事要叫我,又不记得我的名字你就拿此纸出来看上一看就不会再叫错我的名字了!”半路叨叨地说着,并把纸张放到嘴边去吹干上面的墨迹。
符君烈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心专于吹干墨水的半路,这些天相处发现这傻子虽然有点迟钝,但也是性子较纯所致。若有心于事,必会仔细待之。性子看似温和,实质却比他人要倔。
“咦?五味子你为何不言?你可是嫌我这字写得不够好?可是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只是我向来有点愚钝。不过父亲说这已经很好了,爹爹写的字都没我写的一半好看呢。只是父亲他不知道,我能有今日全靠这些年爹爹执鞭督之。虽然被爹爹打了手掌会痛,但是每每看到父亲因为我有所长进露出愉悦神色,我就会觉得再痛也值了。”半路说着把白皙的手掌伸了出来,只是上面除了一些细细的茧之外也没见有其它伤痕。
大概半路也想起了离爹爹鞭打自己的时日已长,伤痕已愈合。怕眼前之人不信,于是解释道:“是真的,我没骗你。爹爹真的有鞭打过我的,只是我皮粗肉厚一般来说只肿胀一个夜里,白日红肿处就会消除的。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鞭打我试试看。你若是不信……”
“闭嘴。”果然不能对这傻子有太高期望,若是思维正常之人谁会为了让别人听信自己而让人鞭打自己呢?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脸上,此时却有言不出的气馁。莫名的符君烈不大想见到如此的半路,只觉得虽然半路那笑起来有点傻,却让人心情跟着欢愉。于是转话题问道:“此地处处悬崖绝壁,不通外界,你们为何要居于此地?”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今是我问你话,你大可以畅所欲言。”
好不容易见符君烈让自己开口了,半路顿时喜上眉梢眼眉弯弯。也不纠结刚刚眼前之人让自己闭嘴之事,张口就说:“五味子你错了,这里虽然看似与外界不通,其实在南面的峭壁上有一山洞是直通上面的……啊!糟糕!父亲说不能将此道说与外人听的……不过……五味子你不是外人,但是你知道即可千万莫要说与他人听。否则父亲说了若是他人知道此道,必会使谷中清静不再,甚至我们也会大祸临头的!”
说到这半路一脸担忧地望着符君烈,直到符君烈颔首表示不会说出去,笑容又回到了半路那纯净的脸上。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居于此处,我也不知道。只听说父亲与爹爹是为了避世而来到此处,至于我……我则是幼时因身中剧毒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半途的孩子。机缘巧合之下,被心慈的爹爹捡了回来与父亲一起拉扯长大。”
虽然平日里对很多事情都懵懂不知,但说到自己的身世半路还是难以掩盖脸上的忧伤。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若不是父亲与爹爹他早就命丧于途中。
符君烈十三岁挂帅西征,会排兵、点将、布阵,向来心思敏捷的他独独不会安慰一个失落之人。因此一时之间唯有沉默。
幸而半路乐天达观,这闷闷不乐也只是瞬间。不时又一副无事般的模样,一脸的满足地说:“幸好遇到了爹爹与父亲,我觉得……觉得很……好很好!”平时脑子不聪慧,学识不精。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已找不到评语来形容这种幸福感。
“你父亲与爹爹可是与人有仇,否则为何要避世?”半路不纠结于他的身世,让符君烈松了口气。
半路大眼怒瞪了一下,咬了咬双唇不满于符君烈如此说双亲。辩驳道:“才不是呢,父亲与爹爹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好人,怎能会与人有仇呢?只是父亲与爹爹在风都国颇具名声,另外总有卑鄙小人心怀不善,总想攫取父亲的神药方子以及爹爹的酿酒方子。”
风都国颇有盛名的医者与酒酿人,而又值得世人伺机而夺取这两种方子。若是没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那俩人了,世人称之为妙手神医的孤霜沐念与酒酿真人无名也。
于是问:“他们可是妙手神医孤霜沐念与酒酿真人无名?”
半路歪着脑子想了想,说:“我不知道父亲与爹爹是否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妙手神医与酒酿真人,但是我父亲就叫孤霜沐念,无名就是我爹爹。我父亲确实医术高明,无名爹爹的仙人醉更是一绝,连天上的仙都耐不住那味下凡来讨呢!那日星君下凡来说,喝了爹爹酿的酒连喝天上那百花仙子的百花酿也觉得不是个味!”
说到这半路满脸止不住的自豪,爹爹的酒真的很有名。只是他生性愚笨学不来这仙人醉的手艺,只学到了其它一些酿酒的法子,这于爹爹来说皮毛都不是。
这会说到酿酒半路话比往时更多了,喋喋不休地跟符君烈说起他跟爹爹学酿酒时一些趣事。也有很多时候因为自己的手脚不灵活,打破爹爹好多个一心烧制出来的酒瓶子,被爹爹拿着棍子追着满谷跑。最后还是父亲从中拦截,半路才没屁股开了花……
看着说得眼眉带笑的半路,符君烈突然想到有个话唠在身边也能解乏,因此也没阻止他说下去,甚至有时候到了兴致上还插上两句。这一说一听之间,其乐融融!
不时到了日中,半路又到药房里找了些药煮了些药粥。这相处下来半个月,对于半路吃完必须把碗里的米汁都舔个干净,或者掉一粒米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了的性子已然习惯。只是每次听这傻子乖巧地说着什么父亲说了,战火未歇又或天灾人祸国民多有吃不饱不可浪费之类的话,就会莫名地感到心酸。
这天下之大,不饱之众大在。又如何是你一个小孩子节省那一颗半粒粱米能挽救得了?那些贪官污吏每日鱼肉了多少百姓的米粱,那些达官显贵时时大铺浪费。这傻子每顿饭后的舔碗之举,就如沧海一粟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是为何看到这傻子此举会让人感触颇深呢?
曾经作为一个未来的统治者,自认为把侵略者赶出国界就能使国泰民安。如今这傻子的举行让符君烈有了新的想法,那些宫廷夺权之争,那些只把侵略者击败的想法还未够丰满,要真正让国民生活好起来,还得另谋想法啊!
吃了午膳,俩人回房中小恬了片刻。待到符君烈醒来,发现另一边小榻上的人已不见人影。符君烈走出里屋,果然看到那孩子头带着大大的笠帽在药田间劳作。半路还未够十六,还是个孩子身子也没长开,人娇娇小小的。那大大的笠帽已罩住了他的大半个脸,使人看上去更加的娇小。不过这样看来,挺讨喜的。
大概感受到了这边符君烈的视线,半路抬起头来一只手抓住那笠沿不让其掉下,一只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对上符君烈的眼眸,不吝啬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神色间掩藏不住的喜悦,声音也带着笑意朝符君烈喊道:“哎,五味子你醒了。你先在那小榻上坐会,我把这几株白蔹挖了就过来陪你。”
孩子声音本来细细软软,这么一高声大喊清清脆脆地调皮之间也是另一种韵味。符君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