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王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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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薛邪的肩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抬脚就走。
“哪儿去?”
“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安静(完结)
回哪儿去,自然是韩大爷的住处。
郁大人在韩大爷的房间里,小六不敢打扰,只得侯在门外。
老三在他到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了,明日启程。
小六是要跟着韩大爷走的,毕竟他是韩大爷的影卫,他有职责保护韩大爷的安全。
郁大人出来了,依然是那样卓然而立,眉眼间都是睿智。小六颔首,退了一步恭敬的相送。
郁青山也笑了笑,转身欲走却又绕了回来。
“王爷态度坚决,非要回去不可。事到如今我也劝不了他,这次回去路途遥远,难免不出危险。小六,你帮我劝劝他…”
“大人说笑了,小六哪里能劝得了王爷。”
“今日你回来了,他脸上也高兴许多,你与他说说,有用无用都好。”
小六答应了,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韩大爷敞着外袍站在窗边赏月,他今日没有束发而是披散下来,周围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味道。小六眼花,仿佛认为他就要这样成仙飞升,到另一个山端顶上生活。
听到响动,韩大爷转身,看见小六脸上倒没有特别的惊讶。
他转身小六才看见他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正在自斟自饮,看神情怕是喝了一会儿了。
“你如今摆谱摆的有些过了。”韩大爷摇晃着走过来,冲着小六一笑,倾城倾国。
小六退了一步,单膝跪地。
“小六不敢。”
“什么不敢不敢的,我说的话你几时听过。”
“王爷是小六的主子,小六唯王爷的话是从。”
“奴才!”韩大爷吼。
“是!”小六应。
“奴才听主子的话自古理所应当,当初我不允你与那殷舜一起,你倒是没把自己当奴才。”
“小六一时糊涂。”
“糊涂就糊涂吧,还成日里让我听你们的事情,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小六知错。”
小六早知道老三把自己与殷舜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韩大爷,这么长时间,他也听不腻味。
“你过来…”韩大爷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小六放下手上的长剑,在床前跪下了。
“我让你坐!”
“小六不敢。”
“小六,我不知道我已经将你伤到这种地步,我以为…”
“王爷其实不必介怀,小六知道主仆规矩。五哥生前说过,王爷虽是老大,却也是晋朝尊贵至极的韩王殿下。小六不敢有别的想法,经历这几日种种也算看清了,对王爷,小六不敢再做他想。”
“若本王让你想呢?”
小六跪在地上不答话,垂着脑袋也看不清表情。
韩大爷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较之清醒时更坦诚了些,盯着小六的后脑勺自顾自的说。
“你与青山,青山与你,我都割舍不下。这种时候,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不曾忘记那几日我们生死与共,若你愿意,我可以许你一个将来。”
“爷给的,小六要不起。”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爷,小六永远都是爷的奴才。”
“若是…你怪我放任老五自生自灭,我可以弥补。”
韩大爷似乎真的慌了,他被小六这种淡漠的样子彻底弄慌了。他还是希望小六对他又踢又打,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他做一次选择。可如今,他心都死了,他再努力仿佛也已经徒劳。
他似乎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对老五来说,保护爷的安危是天职,小六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小六多嘴劝一句爷,您与皇上之间要早做决断,郁大人在中间也很为难,若皇上首先发难,遭殃的必然先是郁大人。”
小六字字恳切,韩大爷却听得心惊肉跳。
“你果真不能原谅我了。”
“爷,郁大人人才卓绝,与爷才是绝配。爷所惦念的小六也不过就是那几日的生死与共罢了。小六这些时日经历了许多,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言说的。”
“当初我以为那殷舜也不过就是与绿水一般的存在,你也不过是想试探我而已。没想到我太自负,现如今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境。”
今晚韩大爷太过直白反常,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刺裸裸的说出内心的想法,也决不容许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
可这会儿,他完全撕掉了那层伪装,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了小六听。
“爷这是何苦。”小六叹气,跪着的膝盖隐隐作痛。
韩大爷说了好一会儿话,突然站起来拢了拢衣衫,小六站起来,接过腰带将袍子束好。
“古人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一点没错。”
“爷永远是小六的主子。”
“也就只剩下主子了。”
两人一时沉默不言,气氛凝结。
耳旁呼呼传来风声,小六心中一跳本能的抱住韩大爷,将他扑倒在地。
如雨般的利箭从门外窗外射进来,小六反手抓起地上的剑来挡。将韩大爷护在身后,小六反手熄灭了屋中蜡烛。
四面一片漆黑,小六趁机护着韩大爷躲在床后,把桌面抬起来挡在两人身前。
箭头淋了油烧起来簌簌的往屋子里射,屋里瞬间一片火海,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外面的影卫总算突破重围赶了进来,挡住了大部分的来箭。
老三、小六护着韩大爷逃离了火海,几个隐卫也随之赶到,将韩大爷护在中间。
火光掩映下,韩易犹如罗刹一般盯着遥远的某处。
他们之间竟然也只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做个了断了。
“大哥,你果真这么容不下我。”
远处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人,黑衣黑发,在火光掩映下闪闪发光,许是衣服上绣满了金线所致。
“母后昨日驾鹤西游了,临终前嘱咐我放你生路,在母后的眼里,我也与残害手足的暴君无异。”
“母后…”韩大爷仰天长叹,万语千言都不足说清。
若不是母后护着,他又装纨绔无理,怕他韩易这条命已早不在了。母后归天,也算是解脱了,整日在两个儿子中间运筹帷幄,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你也不必伤心,母后此生唯我兄弟为念,现如今我们各自安好,倒也了了她的夙愿。”
“皇兄就用这些烈火来让臣弟安好?”韩大爷眯起眼睛。
“若不如此,你又怎会记住为兄良苦用心。天下都说你韩王殿下智勇双全,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你被困在此,就该好好看清这天下的主人是谁!”
“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
“可母后要替你争,你就不得不参与,你瞒着就说明你心怀不轨。你与母后母子情深,她处处维护,日日打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替而代之。她对父王的选择不满意,她对我更不满意。”
“她一厢情愿,但也没有真的对你怎样。这些年我处处躲闪忍让,为的就是让她断了念想,她也应了。你何必揪着这件事情没完没了,让她走得不安心。”
“韩易,你果然比我孝顺,母后喜欢你多一点也是应该的。”
“皇兄今日带了这许多人,怕是没有想过要让臣弟活着回去的。若真如此,皇兄便一箭射穿了心脏,省的惹出这么多麻烦,断送了这么多人命。”
“你手底下有这么多人替你卖命,我要找你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委实辛苦。韩易,你如今又是怎么打算。”
“皇兄说什么便是吧。”
“我说的话,郁青山郁大人就第一个不答应。”
“你我兄弟之间,又何必牵扯他。”
“我属意他,他属意你,怎么与他无关。”
“他也不过身不由己。”
“那你身边这位呢?据我所知,你为他也花了不少心思。”
韩大爷一笑,推开护在身前的隐卫,将自己曝露在弓箭之下。
“皇兄最近可有勤于练习弓箭射击,以前父王常常夸奖皇兄技艺精湛,数落我不思上进,今日我们比试比试如何。”
“你如今征战沙场,怕已经练成了百步穿杨,若我与你比试恐怕胜算不大。这样…你身前那位与我这位比试如何?”
说着,从黑暗里将郁青山推了出来。郁大人脸色苍白,衣衫凌乱,恐是在拉扯中才弄得如此狼狈。
韩大爷神色一凛,眼瞧着就要发作,皇帝抬手嘱咐他稍安勿躁。
“郁大人文弱,与你的隐卫比起来恐怕有些吃亏。这样,拿了黑布蒙住两人眼睛,盲射如何?”
说着也不管韩大爷愿意不愿意,转头吩咐众人散开将韩大爷团团围住。由侍卫带着郁青山站在中间的空地之上,蒙住了双眼。
郁大人从未被这样对待,身体隐隐有些发抖。
小六不忍,遂走上前去,却被人拉住肩膀。
一转头就看见韩大爷,他的脸上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额前有发丝垂落,他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韩王了。
站在空地中央的是他的爱人,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又如果能做到冷静淡然。
皇上今日就要韩王去与太后相见,一刻都不容缓了。以往应着太后的关系,与韩大爷周旋来去总是没有结果。
这次,他是一定要一个了断的。
小六朝韩大爷点头:“爷放心,小六一定保郁大人周全。”
“你要当心。”韩易眼睛浸着水盯着小六。
“小六知道。”
小六走到空地,与郁大人有一段距离。侍卫递了弓箭过来并将他的眼睛蒙住。
“青山,你若准备好了,就先与我说。”皇帝道。
“皇上下令便是。”
“好,好得很,你总是不愿意开口求我。那好,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弟弟到底要怎么选。来人,击鼓。”
有人击鼓,示意比试开始。
小六深吸一口气,霍的拉开弓箭,只听前方破空之声,他本是瞄准了郁大人,可弓箭脱手之际,他往右移了方向。
“噗”,尖锐的箭头刺穿了小六的肩胛,他后仰躺倒在地,有人围了上来,扯掉了他蒙眼的纱布。
“护驾,护驾。”
小六射出的箭直直朝皇帝面门而去,纵使有人护着也难免惊慌。
面前,郁大人也许是受到了惊吓,韩大爷小心翼翼的搂着他,眼神却朝小六这边看过来,满眼关切。
小六捂着肩骨,痛得晕眩几近晕厥。老三十一扶着他,将他肩胛的伤处用衣襟捆住,点穴勉强止住了血。
“大胆,竟敢弑君。韩易,你可知罪。”
韩大爷搂着郁青山,将他护在身后:“臣弟早已说过,若皇兄要,韩易这条命你便可拿去。”
“如此,你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皇兄英明,臣弟愿皇兄千秋万代。”
话音刚落,几个隐卫排成一排向皇帝跑了过去,拦住了弓箭手,可到底势单力薄。韩大爷抱着郁青山跃上了房顶,带着弓箭的侍卫太多,韩大爷躲闪有些吃力,堪堪就要从房顶摔下来。
小六从怀里摸了把粉末洒向天空,弓箭手射出的箭带有火种,遇到粉末便轰的燃烧起来,散发出让人晕眩的香味。
“来人,保护皇上。”侍卫对这突然的粉末有些措手不及,唯恐香味有毒,便先护着皇帝先走。
“保护什么,给我把韩王殿下追回来,死活不论!”
“是。”众人领了命,纷纷踏着几个隐卫的尸体越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