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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宁服天下不服你-第16部分

小说: 宁服天下不服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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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楼台上的战斗。苏恒“呵”了一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你还喜欢他对吧。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但是苏沫,你想过没有你们以后要怎样生活,两个站在截然不同道路上,或者说是对立的两个面的人怎样面对对方。就连去做个任务什么的,回来都会异常的尴尬。想想,就算你不在意,令清那么敏感的孩子,又会怎样想。你想好了么。”
苏沫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到一样。就在苏恒打算离开时,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几个字音:“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苏恒愣了一会,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一样,过去拍了拍苏沫的肩膀,之后背着手重新回到队伍前面,隐约可以看到苏恒的肩在微微颤抖。
“可恶,耍诈!”一声闷响,令清在院子里着地。毕竟寡不敌众,他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警惕地打量每一个人。
沉默着,大家都沉默着。猎物在眼前时,大家倒都不好去抓了。令清看见队伍后面的苏沫露出担心的表情,轻蔑地笑了一声,到底,他还是怜悯自己么。
雨下的很小很轻,但却很密,力度恰好,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只是衣服湿了。
“啊……”
一声惊呼将所有人的视线引过去,令清也看过去,是房东。
原来房东想打开门看一下状况,不想有一个还剩一口气的人拖着带血的身子爬了过去,那女人吓得够呛,尖叫一声便急忙往下跑,不一会儿跑到院子里。刚想喘一口气时,却又倒抽一口凉气,她这回可进入死亡三角区了。
房东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满脸是泪地口头求饶,声音一颤能拐十八个弯。
“吵死了……”特工组里有人抱怨,像一声号召,马上有人向那女人走过去,拽起她的衣服,有些粗暴地问:“你哭什么哭!真烦人!”
房东继续带着哭腔求饶:“不是我做的……是他让我干的……我只是想帮他……”她颤抖着指向令清,令清眼里的光突然闪了一下,瞬又灭了下去。
这个蠢女人!这回她可捅篓子了。
“哦?”那个特工勾起笑,拖着那女人回到队伍,把她甩到地上,掏出手枪抵住她的头,狠狠地笑:“知道帮助坏人有什么惩罚么?”
“我不想死……放过我……”
“哼,放过你?你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怎么放过你?”
“呜……不是我干的……饶我一条命吧……”
“休想……”
手枪已经上膛,手指勾在班级上,慢慢地收缩着,只要一用力,眼前这人的生命也就完结了。
不想……看到一个无辜的人为了自己死掉。
“放了她。”令清突然开口了,抬眼冷冷地把目光射过去。
那个特工也被瞪得后退一步,继而一笑:“怎么,她是你的情人?想不到杀手界里大名鼎鼎的尉迟大人竟然会喜欢这种货色……”
一阵哄笑,苏沫的表情越发越阴沉。
令清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冷地重复:“放开她。”
“凭什么?”
“特工组的人就是这种品质么,以伤害无辜的人为荣,以精忠报国为耻?”
“你!”那人的脸涨得通红,仿佛刚才自己说的话是骂他自己的,“她明明帮你了!帮着做坏事就是帮凶!”
“放了她,我去代替她。”
“啊……”一阵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但令清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特工。
“放了她,我不再说第五遍。”
那个特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松开那个女人,房东连滚带爬地跑上楼梯,打开自己房门后不大放心地往令清的位置瞥了一眼,之后就连忙缩进屋子里。
现在令清再次成为焦点,他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向那个特工,一步一步地没有后悔,到达特工的面前,特工惊喜不已,连忙拿出手铐想拷上他,但眼前金光一闪,自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那个特工捂住流血的眼睛惨叫,来回摇摆着,最后装在一个废品锋利的菱角上,晕倒在地。
“你不守信誉!”特工组里有人狂吼。
“谁说的?我只是说要代替她,你们也没有说不可以反抗。”
几个人扑了上来,令清左臂一挡,右手将刀插进前面人的腹部,迅速抽出手,攻击左面的人,往上一跳,后面的人刺了个空,令清趁机踢向那人头部,待他倒下,毫不犹豫地将刀刺进他的喉咙。血溅到他的脸上,一朵血红的花绽现开来,给令清平添了一种血腥的美感。
在血喷涌的声音中,突然听到手枪上膛,令清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往旁边看去,之后便听到一声“小心”,一个阴影遮挡住自己的身躯。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眼前的身影也趔趄了一下,之后是一片纷乱的惊呼。
“苏沫!”令清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身上,胸前带血的苏沫。看着他微笑着,却已苍白颤抖的嘴唇,看着他想拉住自己却有没有力气的手。眼里凶光一现,一把刀直直地飞了出去,正好划过那个正拿着枪不知所措的特工,血一喷就是一尺高。
洛的心跳漏了一拍,从没有看过清使用这样狠劲的刀法,从那人脖子上的伤口来看,至少割进了三厘米之深,这样不但会死,而且死得很痛苦。
又是手枪上膛的声音,令清却没有动,嗜血的光在他的眼里闪着。
“砰!”清脆的枪响,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令清发现倒下的全是刚才拿枪瞄准他的人。
大家的心又吊了起来,明明双方没人开枪,屋檐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有第三者参与?
“砰砰砰!”又是整齐的枪响,特工组的人再次倒下大片,人心惶惶,能躲的都躲在遮蔽物后面。
“清,我来了!”院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洛怔住了,是默达。他打了一个响指,后面出现了黑压压的武装群,带着突击枪的,扫射枪的,鞭子或者锤子什么的数不胜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阵容,真是头一次见到。
令清也愣在那里了,默达怎么会有这样的队伍?
默达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旁若无人地走到他面前:“我说过,有一天当所有人都背叛你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一定是我。”
高中时模糊的片段涌入脑海,令清的视线模糊了,他找到了第二个可以依赖的对象,所以心理的防线又降下来了。
“这里有我顶着,清,快走。”默达推了推令清,小声地说。
令清垂下眼帘,看了看怀中的苏沫,之后覆上苏沫的唇细细品尝,不顾旁人讶异和复杂的眼光,轻声说:“我爱你。”之后放下他,一个空翻翻到屋檐上,蹬上二楼楼台,向楼顶进发。
“他不能走!”底下的一个人刚发出轻呼,便被那边的队伍扫射了。下面的人一下子被激怒了,暴走了,再次陷入一片混战。
还是,有许多无辜的人要为自己死掉啊。
抛弃了所有人的金发少年,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之后渐渐隐入了夜色……

二十六、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场枪战,几乎吓呆了那栋就居民楼里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情,生怕走漏了风声,招来杀身之祸。
三天后,天气阴的厉害,一长瓢泼大雨即将来临,居民都收拾收拾了衣服,等着回家和爱人一起看电视,吃水果。却在这个时候,院门口进来了一个摇摇晃晃,不该出现的人。
他慢慢走着,一步一步都像戴着脚镣。院子里立刻寂静了,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假如目光有实体的话,他早被戳成筛子了。走上熟悉的楼层,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去回瞪那些盯着他的人,那天握着沾满血的刀的手正不安地抓着衣角,清秀的脸上布满倦色,眼睛红红的,刚刚哭过的样子。
房东当时在晾衣裳,看他过来本想回到屋子里,但是那天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她不好意思躲开他。他目无焦距地走到她面前,手放到兜里掏着什么。
“啊……”房顶吓坏了,把衣服往地上一扔,急急忙忙往回跑,手臂却紧紧被抓住。惊慌失措地回头,眼前的男子正往自己手里放一叠钱。正疑惑时,眼前的男子张开了苍白的嘴唇:“
房东,这是我的房费,不够可以和我说。我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等一会把钥匙交给你。”
说罢,他再次紧紧咬住嘴唇,无视掉那些复杂地目光,慢吞吞地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喂……令清……”
令清不想理会房东的叫喊,把门关上,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环视屋子。
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全都不是。外面的东西,也不是自己的。
双亲,也等于没有了;朋友,也不知死活;爱的人,也走了。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是实实在在的属于自己了,也只有这条命,看起来好似可以操控所有人性命的自己的这条命,却是那么的脆弱,可还是属于自己的。
但当世上毫无眷恋的时候,生命却是那么不堪一击,天天都在为别人头痛、自责,不久于人世。当你只剩下这条命的时候,其实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那何必要死得那么狼狈?不如潇潇洒洒地走,不留任何芥蒂离开人间。
想着,令清慢慢走向浴室,放了一池子的冷水,之后穿着衣服坐进去,把整个身子沉浸在里面,冷静自己的大脑。大脑渐渐供氧不足,令清这才扶着池边慢慢坐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呆愣着靠着墙,看着发丝滴下的水落回浴池里,池子里的水似乎涨了些。
他愣愣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他莫名地希望池子里的水流出池子外面,假如自己可以的话,那就证明自己还有点用处——不值一提的用处。
大脑非但没被冷水冲醒,反而觉得更是混沌了,童年的屈辱,长大后的感伤,痛失挚爱的痛苦一起涌上脑海。令清从裤子里抽出一把刀,那是一把杀了多少人的刀啊。将屏着水的手慢慢举起,落下的水滴激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他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只杀了多少人的手啊。现在,所有的都要完结了。
“唰——”
刀划过皮肉的声音,血汩汩从手腕处冒出来,溶进身下清澈的水里,和水化成一幅过渡的山水画。令清的唇边挂着一抹笑,没想到自己肮脏的血还能与透明纯洁的水相互交融。
伤口在扩大,血流得很多。令清深知怎样能让自己活得久一点,看着水溢出浴池。伤口像一个斜谷,正往外输送着瀑布一般漂亮的红色,流进下面的清泉,变淡血的颜色,洗清它的罪孽。
血,在清澈中蔓延…

甄凡是在第二天知道昨夜的战争的,当即他去敲了令清的门,当然不会有人开。今天他刚从公司赶回,惊闻令清回来收拾东西,便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令清,开门!”甄凡急急地叫门,没有人应。
怎么办,自己答应过苏沫要照顾好他的,虽然苏沫已经去世,但是绝不能违背诺言。
他已经放走了他的那个他,他绝不可以放走第二个!
甄凡敲了数遍没有人应,跑到房东家要了备用钥匙来,插入门孔时手竟有些颤抖。
不可以!令清你不可以有事,你明明说要杀了我这个猪头再去寻死的!
慌张地打开门,屋里没有人。走了一圈发现浴室的灯亮着,连忙过去看,透着毛玻璃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甄凡这才松了口气。
突地,他想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浴室里怎么会有红色……红色……
“砰!”一把撞开浴室的门,不料一脚踩进了粘稠的血水里。令清正奄奄一息地靠墙坐在浴池里,左手拿着一把染血的刀沉在满是血水的浴池里,右手的手腕正在流血,顺着纤长的手臂流进浴池,令清就那么傻傻地笑,用已经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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