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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第14部分

小说: 生死予夺 作者:清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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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说:「别多问。」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梅留云也语气强硬的回应,「请你离开吧。」
  看着梅留云的表情,朱宸济突然有股冲动想将一切解释清楚,于是一个箭步冲到梅留云面前,「我……」近距离的对着梅留云的脸,感受他的气息,朱宸济情不自禁的往他的唇上吻过去。
  发现朱宸济的意图,梅留云早就别开脸,并用手臂挡开朱宸济,「别以为这一招每次都有用。」
  遭到拒绝之后,朱宸济立刻转为恼怒,他二话不说的伸出右手用力将梅留云的下巴扭向自己,「我要你做的事,你不能拒绝。」并且硬往他的唇上强吻过去。
  梅留云咬紧牙关抵抗着朱宸济唇舌的攻势,双手不断挣扎着想脱离朱宸济的掌握,却还是一路被逼到墙边,朱宸济右手架着梅留云的头,同时以膝盖顶开梅留云的双腿,左手则开始不安分的向下游走,伸进他的衣服里,往鼠蹊部按捏爱抚。
  梅留云受到刺激一时失神而放松了防备,让朱宸济的舌头找到机会探入他的口中,纠结缠绕,恣意的予取予求。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
  正当朱宸济企图进一步的解开梅留云的衣带,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好事。朱宸济只好暂时从梅留云的双唇上移开,但依旧眼神热切,以半命令的语气说:「叫他们走。」
  梅留云却瞪着朱宸济,冷冷的说:「不,该走的是你。」同时用力把他推开,并且很快的整理仪容。
  朱宸济失望的盯着梅留云,叹了一口气,悻悻然的转过身,「我没本事让你吃醋,但是任何人靠近你都会让我嫉妒。」语毕,便大步朝门口走出去。
  正在门口等着缇骑看到朱宸济走出来,立刻上前想拦住他,「喂,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话还没说完,朱宸济侧眼一瞪,缇骑顿时感到颤栗,随即退后一步,「失敬。」不停的作揖恭送朱宸济离开。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好吓人的气势!惊魂未定的缇骑还在心里猜着,不一会儿,梅留云终于走出房门,「到底是什么事?」
  缇骑一愣,怎么千户大人也气冲冲的,好像被打断了什么好事,「千户大人。」缇骑小心翼翼的说:「东厂厂督有请。」
  
  梅留云匆匆来到指挥衙门,一名番役告诉他,厂督正在花厅等他对弈,来到花厅,只见东厂厂督庞保坐在卧榻上,倚着一张玳瑁棋盘,王昆则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在卧榻另一边的矮几上,摆着香茶以及各色鲜果与精致糕点。
  见了梅留云,庞保作出一个要他入座的手势,梅留云虽然防备,却还是遵命行事,坐下后,眼见棋盘上已经以象牙制的黑白棋子布下错综复杂的棋局。
  「梅千户,任务进行的如何?」庞保缓缓的问道,他的指间夹着一枚白子,停在半空中不知该落在哪个位置;发问同时却没有正眼看梅留云,状极傲慢,「何时能将藏匿在寒山寺内的罗教逆贼一举擒获?」
  「等时机成熟。」
  「嗯,何时才是『成熟』?对了,听说丰王也在寒山寺?」庞保故意问道:「根据线报,他这会儿应该在武当山才是……真是神出鬼没。」
  「启禀厂督,丰王想必是看皇上准了福王请赐淮盐,心里吃味所以才过来占油水。」王昆在旁边语气谄媚的回答:「果然,他强夺了淮南信阳到苏杭地区的茶产,跋扈嚣张。」
  听到王昆诋毁朱宸济,梅留云心中颇为不满,却是隐忍,庞保不屑的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个煞星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已经吩咐底下的矿税监官员小心防范,只是他故意搞神秘,教人摸不着行踪……真是麻烦。」
  庞保叹了一口气,将棋子放回棋碗中,冷不防的问道:「所以……梅千户该是见过丰王了?」
  梅留云心中一凛,他早就知道庞保故意找他来必然心怀鬼胎,眼看着棋盘、心中猜测对方下一步意图玩什么技俩,「到寒山寺的首日见过。」梅留云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丰王故弄玄虚,干扰锦衣卫办事。」
  「我明白梅千户的难处,丰王疯癫狂妄,的确棘手。」庞保故意叹了一口气,「不过,梅千户也非常清楚这件任务的期限。」
  梅留云咬着牙,瞪着庞保。在初接下任务时,东厂假意设宴,要求他必须在限定时间之内逮捕钦犯;为了「确保」他会全力配合东厂行事并且如期完成任务,于是半威逼的迫他服下慢性毒药「信期红」。
  「梅千户应该还为了『信期红』而怀恨在心,不过我是对事不对人,所有领命办事的千户都一样。」庞保似是读出梅留云的心思,又故作无辜的说:「要记得『信期红』只给两个月的期限,四十日开始服毒者的躯干会出现红色疹块,五十日开始会从鼻、眼、耳流血,到了六十日口吐出最后一口血,可就没救了。」
  「不劳厂督担心,下官自会斟酌。」
  「那最好,我以为梅千户会向丰王求援。」庞保试探着,「丰王毕竟是个念旧情的人。」
  梅留云皱起眉头,「厂督有话何不明说?」
  「丰王真的什么都没和梅千户透露?」庞保故作惊讶,「丰王这次潜居寒山寺,为得是十二年前的那件事。」
  十二年前的内廷毒杀案对朱宸济有极大冲击,梅留云自然知道,「毒杀案有线索了?」
  「毒杀案?」王昆不解,于是插嘴问道,庞保立刻看了他一眼,故意娓娓解释:「王档头在十二年前的职等不够高,自然不知道这件惨案。」他同时不经意似的伸出手,王昆立刻奉上茶;极为卑微的模样教梅留云皱眉不齿。
  庞保喝了一口茶,「十二年前中秋夜的皇家宴席上被人下了毒,包括二皇子、二皇子生母李贵妃、四王爷生母黄贵妃都中毒身亡,皇上则因毒重病……当时的凄惨状况,至今历历在目……」
  「梅千户,这次缉捕名单中的头号钦犯卢文雨便是毒杀案的重要关系人。」庞保盯着梅留云,观察他的反应,「当时的直驾侍卫大汉将军卢文雨在案发之后潜逃,受其家族保护诈死,一直到最近才消息曝光,朝廷上下都急着想将找到此人厘清真相,因为不希望走漏风声,于是以罗教逆贼的名义缉捕。」
  庞保停顿片刻,又接着继续说:「丰王急于逮捕此人,并非因为报黄贵妃之仇心切,而是因为梅千户你。」
  梅留云一愣,「此事与我何干?」
  「唉,看来丰王真的将以前的心腹当外人,事事隐瞒。」庞保摇摇头,「内廷接获消息,十二年前的毒杀案和梅千户有关。」庞保伸出食指指着梅留云,「卢文雨可以指认是你在酒中下毒。」
  「这是造谣,无中生有空穴来风!」梅留云立刻义正词严的否认,「我当时只是丰王的小侍从,如何下毒?我问心无愧,可以和任何人对质。」
  「梅千户,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庞保语带威胁,「这个流言已经广为流传,皇上希望严审,责无宽待,因此丰王非常忧虑,所以才会急忙赶来想抢先找到卢文雨灭口,不过这个人证,内廷要定了。」
  梅留云沉吟片刻,他和庞保之间的关系不算好,自己身上的毒还是拜此人所赐。现在庞保竟如此推心置腹的将一切全盘托出,其中恐怕有诈。梅留云默不作声,看庞保接下来又将如何。
  看梅留云态度保留,庞保嘴角露出冷笑,「的确,你我各为其主,梅千户曾是丰王府的门人部曲,我曾是郑贵妃的内珰,直到现在还与福王十分接近。」他故作无奈的一笑,「然而十二年前的案子,谁都希望早日水落石出,以慰受害贵妃皇子的在天之灵。」
  「最后仅有一句肺腑之言奉告,不管梅千户相信与否,最好都担待着点,早一步找到这个人;不仅证明自己的清白,更预防丰王犯下傻事。」庞保别有深意的看了梅留云一眼,缓缓的说:「丰王表面上不说,其实非常惦记着梅千户,这一点梅千户应该比谁都清楚。」
  梅留云垂下眼,沉默不语,只是拾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表面上不为所动,然而心里却兴起波涛汹涌,难以平复。

  十二年前,皇城。
  那是朱宸济记忆中最冷的冬天。
  黄贵妃过世之后,朱宸济请旨守灵,梅留云从来没有看过朱宸济如此消沉。虽然从事发以来朱宸济一直表现平静,甚至没在人前掉过一滴泪;然而有一次四下无人时,梅留云却看见背对着他的朱宸济扶着棺木,肩头轻微抽动。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的陪在一旁,过了好久,朱宸济深吸了一口气,依旧背对着他,缓缓的说:「倒霉鬼,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今后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梅留云一直牢记着那句话。
  葬母归后朱宸济开始奉旨到兵部见习参议机务,不久丰王行冠礼,皇上赐西苑为贺礼作为他的居处,朱宸济于是大兴土木,一年后丰王府正式落成,朱宸济便搬出钟粹宫移居西苑丰王府。
  梅留云小朱宸济一岁,也到了将行冠礼的年纪,然而他是个失恃失怙的孤儿、又没有宗族长辈可以代行仪式,再说他仅是一个军户遗族之子,有没有行冠礼本来便无人在意,当然没有资格大费周章。
  只是他记得「礼记」上记着「冠者礼之始,己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于是私下为自己找了一块皮做为弁,想随便挑个黄道吉日为自己束发戴上,也就算完成仪式。
  由于刚迁进西苑丰王府居住,梅留云除了随侍王爷之外,也必须协助处理王府内的大小杂事,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忘了为自己及冠的事。等王府内终于大致安顿,朱宸济却又突发奇想,辟出一块地方,再度动土兴建,还运来上百株的树苗,并且命令梅留云监督工程,连续的操劳忙碌下来,梅留云早已不将冠礼的事放在心上。
  一日,朱宸济大清早便叫来梅留云,吩咐他备马带弓,说要出去打猎。领命之后,梅留云连早餐也没吃,准备妥当之后牵马等着,没多久,他看到朱宸济拎了两方包裹单独走来,「出发吧。」
  「王爷,不带随从和内侍同行吗?」梅留云左右张望,却没看见其他随侍的踪影,「就我们两人?」
  「怎么,只有你我两人,你嫌无趣吗?」朱宸济迳自把包裹悬上马侧,然后翻身上马,「还是害臊?」
  「不。」梅留云急忙解释:「只是以王爷的身份,如果遇上什么事……」
  以往居住在钟粹宫时,由于大内宫禁管理严格,皇子不能随意出城、出门时再怎么轻装简从也得携带七、八个侍从随行。迁居至丰王府后,不必再受宫禁拘束,朱宸济当然海阔天空的自由逍遥百无禁忌;而梅留云担忧正是这一点,深怕有任何状况,他一个人无法应付。
  朱宸济笑了,「放心,你是我的人,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梅留云皱了一下眉头,对方话语中略含轻蔑之意让他颇不服气,「身为王府门人,自然会尽力维护王爷的安危。」
  「所以,你会永远跟着我,对吗?」朱宸济看着梅留云,缓缓的说。
  梅留云一愣,朱宸济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自从他从冻伤中捡回一条命之后,朱宸济极少再出手责罚;然而面对朱宸济暴喜暴怒的个性,他还是不免心存警戒。
  好一阵子以来,他发现朱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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