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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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砂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商量的热火朝天;脑中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来。
那时候;两人坐在河边;那人温润地笑着;将野花插在詹砂头上;再到后来;她母亲亲手为她插上一根根琉璃珠花。
女子总共是需要一个归属的;而征战的男人永不会停留。
那天;她穿了鲜亮的衣衫;踏进华丽的轿子;他就躲在胡同里看着她走;女子心怀雀跃;男子心落神伤。
想着一会出了神;商恙似乎和那人讨论出了结果;转身看着愣住的詹砂;还以为詹砂是在担心自己;走过去拍了拍詹砂的肩膀。
詹砂回过神来;站起来;和商恙并肩往外走。
天色已经大亮;军医们也都忙活了半夜;到此刻都还没休息。
有些士兵在打理着军营;修补着昨夜被破坏的地方;商恙跟着詹砂收拾了东西后;往外面走;正巧看见坐在石头上的启佰。
商恙跟詹砂打了招呼;走过去看看启佰。
启佰一见是商恙;秀气的脸上似有哭意;所有的脆弱都摊在商恙面前。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后腿。
启佰一头扎进商恙的怀里;跟个孩子似的。
商恙被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顿失自己要走的大义凛然之气。
启佰抽着鼻子说;只因为我爸是威武的将军;所以我也要成为那种模样么;凭什么。
商恙摸摸启佰的头;抬头看见飞沙卷着风在远处茫茫的漠外。
世道有时候是这样;它让你不如所愿;让你失去曾经坚持的一切。
商恙什么也没对启佰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他该说些什么呢;此时他所不想要的;都是他曾经渴望而得不到的。
这算是嫉妒了么;人果然没有那么伟大。商恙想着;松开了搂住启佰的手。
启佰问他;去哪。
商恙不回头也不回答;继续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启佰转过身;看着直盯着商恙离去的背影的詹砂;詹砂只是沉默着;风吹起他的发丝。
启佰知趣地没打扰他;自己默默地回到了军营。
商恙也不运功;就自己慢慢地走着;老远着能看见那座山;寂寞地矗立在两国的边境上;守望着两遍不安分的人们。
若真能停止这无休无止的战争;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可以说是伟大的事情了吧;我也可以能够光宗耀祖了吧。
父亲;母亲;我也算没有因为报仇而度过我这荒芜的一生了吧。
商恙是这样想的;人活着;总会想着要做一些这样的事情;哪怕自己可能没有那么伟大;或者曾经有过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齐南县城。
希妃几乎都要放弃了;这半个月以来;她走了这辈子都不曾走过的这样漫长的路;一遍一遍地拜访每一个军营;却只能收获士兵的摇头。
此时她坐在客栈的窗口边上;呆呆地出了神。
她想起;商恙没来以前;皇上对她的温柔;她很早就知道;皇帝不爱她;所以她有自知之明;处事都不逾越;深的皇帝赞赏。
而这样相处久了;她也不知道她对皇上究竟是什么感情了;或许是喜欢;或许是依赖;或许只是敬重。
而这份感情;显然已经不能坚持她走下去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的脚踝磨出的水泡;决心动摇个不停。
可她不能回去;她已经被皇上休了;她家里也容纳不下她了;她怎能这样落魄地回去。
这女人就是这般地偏执;哪怕所有都说她错了;哪怕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却还依旧不肯放弃。
放弃就输了;人们总爱这样想;但;不放弃就会赢吗。
希妃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鼻头一阵发酸;但还是披上了外衫;收拾了东西;走出客栈。
齐南外还有一处军营;说什么都走到这里了;再去问一次;问一次就好。
她总是这样说;上一个军营;上上一个;上上上一个;她都这样说;然后却一如既往地失望;心理防线一点一点近乎崩溃;而到如今还在坚持;不就是那份偏执的自尊吗。
希妃拖着自己劳累的身子;在荒石沙漠里走了很久;直到能够看到那处营帐;被风吹着;能发出沙拉拉的声音。
希妃被士兵拦在外面;向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士兵打量了一下希妃;觉得怎么看这人都不像知府的女儿;但还是给她通报了一下。
詹砂刚送完商恙;回去路上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子站在军营的营口前;看起来似乎很是沧桑劳累的样子;端了一碗水;走过去。
而未到那人面前;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清澈甘甜的水洒在地上;顿时被沙子吸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斓。詹砂不自禁地叫出那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上章竟然被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
最近似乎。。。只能吃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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