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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乍疏-第6部分

小说: 乍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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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给我送饭的丫头和别人聊着天;说;宫主;闲来无事了竟和那新来的男宠割手指玩。
  旁边人说;你管他作甚;反正又不疼;由着他去吧。
  这话像是对着我说的;又像不是。
  我看着我鲜血直流的十指;说不出话来。甚于常人十倍的疼痛加于我身上;我却一丝哀嚎都没有;只能等着;等他差不多玩够了;找点纱布;把自己的手指包扎起来。
  挪动了身子到门口;用手肘腕托了碗来;摇晃着放到桌子上;探了身子用嘴咬食着;稍不小心那饭就倾倒了;又少了一顿的饭食。
  我却安静而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他必定是恨我的;萧老是他那样敬爱的人;他又不舍得我;因为萧老已因我而死;他就变着方法折磨我;他确实做到了。
  忽然屋门被打开了;眼前刺眼地一片光芒;我抬起头来看;竟是矢车;他见我这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转而又同情地望着我;帮我扶正碗筷。
  你觉得我应该去死吗。这个问题我问过他;他那时没回答;这时也不正面回答我。
  他说;你要逃走吗。
  我心头一惊;我倒是没考虑过这事情;走吗;不走吗。
  然后他转身查看了一下四周;关上屋门;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信来。
  这是萧老留下的信。
  我拆开了看;上面字迹遒劲有力;却有点陌路沧桑的味道。
  矢车;若我没能除掉乍疏;你就带他逃走;这孩子可怜;可终究是个祸害;我心底心疼他;也不舍得他。我知道宫里早有人对他有了要除的心思;无论这人是谁;宫主都会除了他;我这已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如就当了这必折的剑;也保的宫内平安;我若死了;宫主定会收敛点;弟子们也会消停点;但乍疏定是留不住了;他带他逃了罢;别让我白白死了。告诉他;我还是这样喜欢他。
  看完信;我已经泣不成声;萧老死时;我竟还埋怨他;不知他竟然是为了我。倘若当时是别个人来杀我;我定然早已魂落黄泉了。萧老当时在等;等疯狂的尤钰段错手杀了他;然后在他这苍凉的死亡里;在尤钰段和洄渊宫之间;给我留一个出路。
  我对矢车摆摆手;你先走吧;我去确认一下我是否真要走。
  他还是看我;停了一会;他说;林公子七夕那天曾问我是否有要等的人;我当时说了谎。
  我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提起这话题;心里思虑了一会儿。
  他继续说;你大概也猜得到;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有更多的理由杀掉你;林乍疏。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是发了狠的;咬牙切齿的。
  谢谢你;矢车;我对他报以一笑;这笑是苍白的;确实真诚的。
  矢车撰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这唯一肯帮助我的人;也都是不情愿的。
  我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将我所有不干净的地方藏掖起来;尽量看上去显得体面一点。却不知;在这洄渊宫里;最不干净的就是林乍疏这个名字。
  推开门;大抵确定了一个方向;慢慢向那里走去。
  撩湘亭;我还是记得;记得那里甜丝绕唇的桐花糕;记得曾经他的温柔不论真心与否都曾细细密密地铺洒在我的心上。
  我早已不敢有奢望;我捂紧了我还疼痛的十指;一步也不停地向着那儿走去。
  一路上见着些弟子和丫鬟;他们在我背后指手画脚我也早已不肯在乎。
  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撩湘亭里两个依偎缠绵的身影;欢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是犯贱似的;而且我就算是知道我此刻是在犯贱;我还是不肯回头地向前走着;不肯回头;我必须要得到一个我明明已经知道了的答案;我非要将自己伤害地透彻才肯抛弃这个地方这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评论过十 我就双更哦
  快快动手打字吧
  又不会怀孕
  作者好悲剧
  人家只要这么一点  就


☆、如果离开能给我们各自一条出路

  第九章
  那人温柔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底;像一道光芒激起我眼瞳里的满湖星光;然这星光升起后又立即暗淡下去;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第喂那新来的名叫木檀的男宠吃葡萄。
  晶莹的果肉被他的光滑的指尖剥露出来;然后在木檀的香巧小舌里绕转;这样的温柔;这样地让我留恋不堪。
  我静静地跪在下面;有个侍卫试图上前通报;却被尤钰段眼一瞪吓了回来;然后他依然当看不到我;木檀大概也看见了我;装作看不见;却在言语动作上更加放肆了起来;尤钰段也就任着他;他们俩默契地玩弄着;不过是为了刺激我。
  我低下头;抿抿嘴唇;看见我的衣着还是那样脏乱不整;便伸手来扯了扯衣袖。
  尤钰段玩得累了;挥手叫木檀从他怀里出了来;木檀有些不甘愿;磨磨唧唧地下来。
  尤钰段笑着看我;也不说话;拍了手;叫了人拿来许多的葡萄。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正要说话;他却叫我闭嘴。我一时不知所措;他难道会知道吗;这葡萄是我最爱的;他难道是原谅我了么;这样的想法忽然闪过一瞬;我又低下头;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忽然忘了我来这的目的;我要说些什么呢;我要问他什么呢;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回我们的以前呢;我还要走么。
  他却没让我理清思绪;待到葡萄被拿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微笑着说;来;喂他吃。
  我惊诧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两个侍卫;拿了葡萄逼近我;两人直接拿了一颗颗的浑圆的葡萄就往我的嘴里塞;不去皮;也不让我吐籽;我甚至还没来得急咀嚼碎;就被他们一颗颗地塞进我的食道;我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胃里面了。
  那些葡萄的酸水以及尖锐的籽混合着我胃的苦水;在我身体里面搅弄这;让我难受地蜷缩起来;他们没有听到宫主的命令;也不敢停;持续不断地塞着。
  尤钰段一直盯着我看;木檀嘴角慢慢露出笑意;他小鸟依人似地倚着尤钰段;我最后瘫倒在地上;那两人动作依旧不停;我看着尤钰段;眼里是无法控制的泪水;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我想起我要对他说什么了;可我现在却不能说出来了。
  那些冰凉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涨的我浑身难受;那些几乎囫囵吞下的葡萄一会就让我的胃翻天蹈海地疼;疼得我全身震颤。
  尤钰段大概也是觉得没什么趣味了;叫了人抬我下去;估计也觉得我这种状态非常的碍眼。
  我被抬到屋里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发青;手脚发白冰凉;他们放下我之后也不再管我;更不要说给我找来大夫了。
  我一个人在屋里生生地忍下来;将被子咬在口中;竟生生地把那一块给撕了下来。
  矢车进来的时候看见我这狼狈样子;脸上一惊;我只好对他笑笑;这些都是我自讨的。
  他缓缓地看口道;你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才能离开吗。
  我说不话来;沉默着;只觉得是心疼;疼过了身体上的痛楚。
  他见我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又说;夜深的时候;我再来;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明天是五七;大家都会忙一些;可能会发现地晚一些;成功率也大一些。
  收拾什么呢;我这整个人早已不堪收拾了。
  我低下头看着我方才为了见尤钰段特意整理的衣着;又扯了扯;哪怕它早已破烂肮脏。
  待到矢车走了;我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拿起笔;铺开纸;手一直在颤抖;写的字也歪歪斜斜的;胃仍旧时有阵痛;待到疼的受不了了;我便坐着歇一歇;等到好些了;再继续写。耗了很久;才终于把信给写好;平平整整地放在桌上;出了门;看见外面一轮圆月;明亮的挥洒着光芒。
  夜已深尽;听说尤钰段又去了萧老的墓上;宫里的人确实少了些;其他也都各自睡了。矢车悄悄地潜进我的屋子;问我是否好些了;还能不能撑住。
  我咬着牙站起来;对他微笑;示意我还行。
  他带我从一条隐秘的小道混出去;一路上并不惊险;也没有人发现;他将我带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估摸着宫里差不多也该发觉了;矢车便不再送我;他递给我一些干粮和盘缠。
  我刚要去接;忽然手臂一痛;竟失手掉落了包裹。
  捋起衣袖;看见手臂上有刀刻的伤痕;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来;一笔一划地慢慢显示出来;竟是两个字;回来。
  我愣愣地盯着这字看;一时慌了神。
  矢车看见我的神情;也看见了尤钰段刻的血字;替我捡起那包裹说;你快走吧;好好保重;别再回来。
  他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认真;我笑了笑;自然不会回来。
  接过包裹;告别了他;自己颤颤巍巍地慢慢走;也不知道去哪;去干吗;就知道这样自己向前走;不能回头。
  大概尤钰段看到信的时候;手臂上的疼痛才停止;想着大概他也不会追究责任;也不会来追我了吧。
  我在信里那样写;你若怕疼;乍疏便活着;替你承受痛苦和伤痕;你若要长生;乍疏即刻自缢;给你不死之身。
  而我此时何去何从呢;我不知道。
  我咬唇;我没有告诉矢车;因为喂食葡萄;我的喉咙和胃好像受了严重的伤;我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我的胃;也吃不了他给我准备的那些干粮。
  自己瞎摸着走着;好不容易看见一户人家;心生一丝希望;扣了门。
  门里探出一个乖巧女孩的小脑袋;看见我害怕着躲着;我低头看见了自己如同乞丐似的着装;心里一阵落魄。
  屋里出来一个朴素的妇人;唤着女孩的乳名;也看见了我;忙走过来;我挥着手臂;向她解释我的困境;她思虑了一下;让我进了来。
  让我洗刷一下;又换了她男人的衣服。
  我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亮;笑道;公子可真是相貌堂堂;想必是遭了什么强盗吧。快去歇着吧。
  我还想着人家可真是热心;心里一暖;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来;她一开始还不肯接受;我便强塞进她手里;话是说不出来的;只好一直对他笑。
  她男人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也是非常地热情;备了酒肉招待我;我连忙摆手;这酒我定是喝不得的;肉也不能怎么吃;可他们不解;还当我是客气。
  我只好勉强吃了点;便摆手作势要去休息。
  这一觉不知怎的;睡得非常迷糊;总听见有嘈杂的人声;以及隆隆的马蹄声;我想醒过来;却如何都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的光景;才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我又昏昏睡沉过去。
  到真正醒过来的时候;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抬眼看见四周的情景全都变了;纱帐萤幔萦绕;香炉烟雾环锁;我大抵猜得出是妓|院;还想着那对夫妇可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心里竟也不觉得难过;还想他们反倒解决了我不知去路的问题。
  我从没想过我竟会这样淡然地接受我被卖了这个事实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虽老尤艳的女子来;猜着大概就是老鸨了。她进来看我醒了;又仔细打量打量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长得还不错;可惜是个哑巴;客人都是喜欢听那娇媚的呻吟的。
  我也盯着她看;不躲不顾;她吃了一惊;惊奇我这样安静;反倒省了许多事。
  我站起来;坐到桌前;拿起纸笔认真地写;这是哪儿。
  她探过头来;看着我写的字;嘟囔道;你字写的这样漂亮;想必原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吧。这是川岚院;专提供些小官的。
  我倒也神色不变;继续写道;你们会把我怎样。
  她摆摆手说;还能怎样;赶巧了有位王爷要挑选小官;你们都要去让他挑挑;指不定了就飞黄腾达了呢。
  我心里一晃;急急地写道;哪个王爷。
  还能是哪个王爷;自然是九王爷;我们恒兆爷呗。
  。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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