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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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玲官笑,说自己当年也是在这一重吃尽苦头,使叶含青趁机谋逆,功体大损後用采补之法调养了半年。而晏琼关,最最明朗宽厚的一个人,却在这一重上将门下弟子虐至伤残,致那人杀人後叛逃,被贺玉笙执了门规处死。
就连北宫这个所在,也是因著第七代祖师在这一重上误杀爱妻,南宫成了朱祖师的伤心之地,才建起来的。
朱祖师由此才在晚年创了碧玉功,改极乐为静日,劝门人循序渐进,以清静自在为本,莫要再重蹈覆辙。
可碧玉功十年才有小成,所成也不过西风决第五重威效,而第五重至多七年也该练成了。
因此以後哪怕是朱祖师的亲传弟子,也宁可两功双修,以碧玉功缓西风决戾气而已。
谢玲官说,我知你并非执著武功之人,便不愿你冒这个险。这功夫易练易损,疏导时需时时与人交合,险关时又重则丧命,轻则性情大变,引发心魔。伤阴德,伤人情,无情无义无欲之人才能大成,可那样的人又何必练这速成的邪功?
静日宫这一代最聪明的还是顾家兄弟,练到第六重便潜心向修碧玉功,於西风决再不染指。其余有自视甚高的比如贺玉笙和聂桓,都是心如静水的铁石之人,轻松就过了这一重的险关。
自己有十年碧玉功作底,自十四岁起练西风决,五年练至第七重,便是当年的谢玲官也不及,可谢玲官时常担忧,他说,琅官,心要明静。
他想到自己在南宫园子里差点死过去,真气狂躁,气血逆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柳西楼看见他,耗功力帮他压制,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抓著柳西楼的手要他带他出去,他不要死在南宫里。
柳西楼带他来到了京城。
其实过了那一夜,等身上渐渐麻木了,气海里空荡荡一片,倒不怎麽难受了。
他瘫了半个月,每天只神志清醒,依谢玲官当年给他的功法精要一点点去活僵死的经脉。
後来他病症有缓,可以行功依归真气,柳西楼就从落月楼偷偷带了很多脔童给他,每日散功。他第一次和那麽多不同的人交合,渐渐也就习惯了。
养了大半年,他终於能行走如常,柳西楼就买了城西的院子给他住,却不知皇帝怎麽知道了,他笑说柳卿你是不是置了房如夫人?执意要来看看,便看到了他。
其实柳西楼跟他说过,朱溟过他府上从来是走後院的,叫他小心点不要撞上就是了。
是他自己好奇,这个利用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亲叔叔的皇帝,是什麽样子的?就把他引进来了。
谢琅官笑,其实他跟他一样,在自己的天地里机关算尽,遇见一个不拿他当回事,也不需要他权势的人,竟就很新奇的样子。
等到住了一段日子,两人与其说是皇帝和男宠,倒不如说是对狼狈为奸的知交。
他派人监视他,用甜言蜜语套他话,但也不拘束他所作所为。
谢琅官在一边看著,也觉得这个皇帝很有意思。
在这样的皇宫里,衣食不缺,还有个心犀相通、散功时也很有用的人,为什麽还要走呢……
即便走了,也会想回来……
他乡竟成故乡。
朱溟说,离开前跟我说一声,回来了就来找我。
谢琅官说,好。
☆、莫道不销魂 36 '080513'
36,
朱溟好像昨夜真的就在丰云宫歇的,床边有几本批过的章册,身上还是件简单的睡袍。
宫人不知道是不是得过他指示,应该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却无人来打搅。
朱溟说,你现在再躺一躺?
谢琅官恩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却不见朱溟挪开。
朱溟微微笑了看他。
“你就这样躺著,让我弄一弄好不好?”
谢琅官翻老大一个白眼。
“一大早你心情倒好。”
朱溟还是笑。
“我昨天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心急火燎的……”
谢琅官“哼”一声。
“你的三宫六院,你的七十二妃,你的芬玉宫呢?上次我看到几个颇不错的,可以帮你荐一个……”
朱溟堵上去,轻轻亲他的嘴唇。
“那些人烦人的紧,谁是谁的女儿,谁是谁的儿子……皇後这次会不会生嫡长子还难说呢,我们不要给她添这个麻烦……”
他按著谢琅官的手轻轻放在两边。
“你就这样乖乖躺著,一会儿就好了……”
“哎……”
谢琅官被他按得躺平了,只得闷闷的道。
“那你别进来……也轻一点儿,就一会儿?”
朱溟笑他。
“你现在要是身上能动,是不是就马上飞身出宫了?”
谢琅官瞥他。
“我身上要能动,还拒你做什麽?你长的不错,又明事理,我不吃亏啊。”
朱溟伏在他身上低低的笑。
“好……哎,你身上这样我可忍不住……”
他又摸了两把。
“你就让我好好做一次,嘴上要是闲了,就叫一叫,叫的我开心了,回头就把你的剑还给你……”
谢琅官怒了。
“啊!恩!开心了?我想要剑还要求你?捏著你的脖子叫福来去取,他还敢不给我麽,你……唔……”
“话真多……”
朱溟在他柔软的唇上亲吻著,满意的觉得耳根清静了。
他抱著谢琅官,只用下身与他蹭弄,抚摸他的体肤,特别对他身上的那些红痕十分锺爱,一个个的揉弄啃咬。
谢琅官给他抱起来,胳臂只垂著,口中有气无力的骂,“淫贼……”。
朱溟呵呵笑。
“别学林昭阳说话……”
後来朱溟果然没进去,他泄在谢琅官的双腿间,谢琅官感到那股热流喷射上来,嘀咕了声“终於完了?”,便睡过去了。
这天朱溟忘了早朝,隔天谢琅官就被御史参了一本,说管侍君媚主误国,把柳西楼吓了一跳。
他速看了眼朱溟,见朱溟揉著额角,小声嘀咕了句关他什麽事,还不是你们奏章写太长,叫朕看了一晚上,早上才支持不住的……
柳西楼好歹西风决练到第五重,听得煞是清楚,这才放心,转身合计著要密报於谢玲官不提。
☆、莫道不销魂 37
章五 欧阳惠
37,
静默的院落,粗石砌成的围墙,嫩绿的枝桠攀附其上。
谢玲官端坐在正屋座上,见地上谢琅官执礼,形容欢喜。
“都好了?”
谢琅官恩了一声。
谢玲官笑,想要站起来,最终只是拿手指敲了敲台面。
“过来我看看。”
谢琅官走过去,谢玲官一把抱他在怀里。
“哎,又长大点了……”
他感慨著。
“那皇帝没亏待你是不是?”
谢琅官也不说话。
谢玲官微笑。
“还在生气?”
谢琅官道。
“师兄都是为我好。”
谢玲官平静的看他。
“你知道就好……”
旁边傅囹见场面又僵下来了,也不圆场,柳西楼使了多个眼色没人理,只得翻白眼。
算了。
这师兄弟间的心结只得他们自己结,旁人费多少心思,也是枉然。
十月,待得谢琅官再回宫中,宫柳已经凋零,绿意於黄叶中斑驳起伏,别有风致。
朱溟正坐在一张椅上看奏折,抬眼看见他,眉花眼笑。
“回来了?”
谢琅官看他一眼,皱眉。
“又拿我这里当书房……”
朱溟扑哧一笑,拉住他捏捏揉揉。
谢琅官翻个白眼,等他捏完,躺去床上就睡。
“起来起来。”
朱溟把他拉起来。
“青天白日睡什麽?”
谢琅官扒著棉被。
“让我清净会儿。”
朱溟笑他。
“好了,我生了儿子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恩?”
谢琅官一听倒把眼睛睁开了。
“就这麽几天就生了?”
他睨看他。
“你好福气啊。”
朱溟笑。
“确实是福气,省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他把谢琅官拉起来。
“来来来,皇後回家省亲去了,我带你去看太子。”
进到中宫的时候,果然人手变得简单,谢琅官看到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躺在锦绣团中,眨了两下眼睛,竟有些不认识。
朱溟得意洋洋。
“怎麽样?”
谢琅官皱眉头。
“好丑……”
周围宫女哗啦跪了一地。
朱溟指著他痛心疾首。
“你没有见过刚生出来的小孩子!”
谢琅官支著下巴拿手指戳了戳小婴儿皱巴巴的小脸。
“像猴子……”
周围宫女哗啦又跪了一次。
终於还等不及朱溟语重心长的跟谢琅官讲婴孩是怎麽一回事,殿外一阵大呼小叫杀进来。
“狐狸精!!”
谢琅官眯起眼睛,手上运起指风,朱溟急按住他。
那个大呼小叫的声音的主人风一样刮进来,手都指在谢琅官面上。
“狐狸精!!!”
谢琅官把朱溟甩在一边,一手将男子抓起扔了出去。
“啊!!!!”
好吵……
谢琅官厌恶的不去看他。
“阿愁~~~~~”
朱溟看挡不住了,又跺跺脚。
“福来!!”
福来於朱溟身後飞身出去,将男子拽住,送回到朱溟面前。
男子惊魂未定,忽而好像醒过来了,扁了扁嘴。
“姐夫~~~~~~~~~~~~”
☆、莫道不销魂 38
欧阳惠是个人物。
他做过官,杀过敌,在万军丛中过能毫发不伤。因为他家世显赫,姐姐是皇後,爹是兵部尚书。
他也交游广阔,於是人人可以作证他做官时如何三次丢了官印,五次弄错公文。他巡边时又如何行事荒唐险点引起哗变,他自吹的亲手斩敌在他爹派给他的两百亲兵之中又是如何的不靠谱。
“姐夫!!!”
朱溟懒得理他,但是谢琅官眯起眼睛也踏前一步,朱溟擦擦汗拉住他。
“阿愁,这是欧阳大人。”
亲疏立见。
欧阳惠又要发飙,倒是身後一个女子拉住他衣角。
“臣妾叩见圣上。”
说是叩见,也不过是个意思,皇帝自然说免礼。这便是欧阳惠的正室董氏。
董氏还未起身,谢琅官便见她抬头时满月一般端庄聪颖的脸盘,望之可喜,再望又生敬畏。一副贵家命妇打扮,美而不骄。
这时朱溟慈眉善目的问小外甥好不好,家里老丈人可安康?显然也是对这个弟妹远比对小舅子看重。
“公公只是惦念皇上,早上腰上毛病又犯了,便自愧不能再为朝廷出力,替皇上分忧。”
这种话朱溟一天总要听个十几遍,本属陈词滥调,只是这个董氏分寸拿捏的恰好,更兼神情恭顺,便叫人往耳边入了七八分,把紧要的忠顺意思明了了,其他便无需追究了。
朱溟自然又趁势抚慰了一番,欧阳惠却急急问道。
“姐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