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与你缠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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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蒙渊的话，蒙逡振心里暗暗起疑，赶忙问道：“王爷想要怎么做？”
“我必不会因个人心愿连累两国重赴战火。再者我大昇玉牒既晋了二公主为雍玺王爷的正室，那二公主所嫁的人必会是雍玺王爷无疑。蟒王大可放心。”
“王爷这是要成人之美？！”
蒙渊挥了挥手，又开口说道：“二公主与幼弟情投意合，我岂有不成人之美之理。幼弟自小跟在我身边，如今因和亲留在蟒王，我还真是舍不得啊。日后小两口若是有个拌嘴吵架，蟒王你可不要一味护着自己妹妹哟。”
“十夜竟然是蒙渊的弟弟，为什么从没得到过这消息？”蒙逡振虽然心里好奇，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向着蒙渊一拱手：“王爷勇气，孤着实佩服。”
“过了今晚，我孙蒙渊就不再是雍玺王了。”蒙渊挥了挥手，“明日大婚，我就不参加了。还有些事，着急要做。”
蒙逡振点了点头：“夜深寒凉，王爷早些休息。”
“蟒王也早些休息。”
退出了蟒王的大帐，蒙渊深深地呼了口气，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迈着轻松的步子，蒙渊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看到十夜在收拾行装，蒙渊冲他挥了挥手，虽然提前透过信，但还是要郑重说一下的：“别忙了，过来。”
“主公。”
“明天你好好成亲，我就参加不成了。得赶回京都，还有些事要做。梓潼他们也来不了，我让刘堂主送她们回滇南分部。”
“什么！？”十夜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与婷文成亲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蒙渊他们竟然都不参加…这让他着实的难以接受。
“叫唤什么，我这不是有正经事么，你也别太惊讶。娶媳妇要紧，何况滇南藏蟒离得不远，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空就来了。”
“主公…”十夜知道蒙渊的决定自己从来都是左右不了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儿好似蒙渊遗弃了他。
“还有件事。”
“什么？”
“以后啊，见了我不要叫主公了，叫哥哥，”蒙渊拍着十夜的肩膀，忽然就温柔的说起来，“这么多年没告诉你，也是怕你伤心难过，也是觉得没有必要。虽然我们没有兄弟相称，但是手足之情是磨灭不了的。”
“这…怎么回事…”
“哎，”蒙渊叹了口气，拍了拍十夜的肩膀，“若说我们兄弟几个是父皇的铁拳，那你就是父皇遗落民间的一指，这么说可明白了？”
“明…明白…”这事实对十夜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蒙渊看了看他有些慌张的脸色，又好似自言自语道：“生在皇家，兄弟姊妹并不少。皇兄大我十多载，却最疼爱我。你原本是皇兄得知了消息从民间救回来的，露水情缘父皇那时无心将你认回…看你骨骼精壮，皇兄将你留在我身边，希望我们兄弟可以好好相处，多多庇护。如今将这王爷之位留给你，也没什么意外。为兄知道，你可以做得更好，所以别让我失望，可好？！”
蒙渊灼灼的目光里充满了期望，这么多年的精心栽培十夜有的只是满心的感激：“我会的，哥哥！”
第四十六章 九九归一 （3207字）
十夜与婷文大婚之日，蒙渊梓潼一行人悄然返程。
蒙渊原本想只身上路，可如此遥远的路途，刘超怎么也不同意。
“就让九哥陪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连梓潼都没站在他这边，蒙渊着实有些无语。
“主公是不相信我，怕碧奴保护不了夫人，哼！”碧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蒙渊赶紧就哄了起来，“哪儿能呢，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我的易堂主。”
“这么远，你一个人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随你一起。”
“好好好，真是败给你们了。”蒙渊经不住众人劝解，终于同意了刘超随他启程返回京都。
除了夜里投宿外，二人几乎一路人马未歇。比来时少用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蒙渊终于见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皇兄。
御书房里兄弟相见，孙慕凡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蒙渊一点都不意外，气氛和上次交出虎符有点类似。
“你大胆！”蒙渊刚刚跪拜，孙慕凡就转身一个砚台飞来，蒙渊堪堪避过，吓了一身冷汗：“皇兄…”
“你你你，”孙慕凡大步向着蒙渊走来，扬起手就给了蒙渊一巴掌，“你真是胆大包天！！”
“皇兄赎罪。”
“我泱泱大昇的雍玺王爷之位，镇国将军之名，在你心里竟比不过一个女人么！？你竟然你竟然！你怎么敢！！”
“我已然为了国家大事放弃过梓潼一回，决没有第二次了。”
“怎么就叫放弃！？藏蟒的懂雨娇美欲滴，难道比不过那个辛梓潼么！？”
“皇兄！”提起这茬，蒙渊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怒火，“皇兄，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该娶的到底是哪个，您不清楚吗！？你怎么能和外人一起来骗我！？”
“放肆！”孙慕凡有些心虚的转身回去，“朕何曾骗过你！？和亲之事是你亲口答应，如今怎的怪起朕来。”
“和亲的懂雨公主，闺名婷文。而与我拜堂的，是三王妃，也是如今藏蟒王后，闺名董宇，并非一个人。皇兄你非要蒙渊点破么？”蒙渊苦笑，“皇兄，事到如今，还不给臣弟一个理由么？”
“交虎符，驻边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因为一个辛梓潼，你还是不是我大昇的镇国将军孙蒙渊！”
“我知道皇兄不喜欢梓潼，之前的事，我也知道是皇兄一手操作，只是想不到竟到如此境地，可是就不能为了臣弟…”蒙渊没有说下去，又意外又无奈，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算了…皇兄，其实董宇有了…孩子…又没了…我不能原谅，欺骗和背叛！”
说着这话，蒙渊声音就越来越低，其实他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皇兄…我真的不想再折腾了…我啥都可以不要，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孙慕凡沉默了，蒙渊的一番话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即是如此，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把王爷之位给了…”
“皇兄！”蒙渊有些愤怒的打断了孙慕凡的话，“即是皇兄不接受，即是十夜生母身份低贱，他也是你我同根的兄弟。况且懂雨公主与他情投意合，与公与私如此都最好不过。臣弟实在参不透是皇兄的心思！”
“他一介歌姬所出，若不是我将他带回，他早成街头冻死骨了，如何能坐王爷之位！？真是是可笑至极！”
“皇兄，”蒙渊软下气来有心讨好，“十夜出身低微是不假，可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的很。他心怀皇兄的救命之恩，对皇兄忠心耿耿，又与懂雨公主情投意合，留在藏蟒有益无弊，再说臣弟不会撒手不管的，皇兄大可放心。”
听了这话，孙慕凡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蒙渊有些没底，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的说道：“十夜已在藏蟒大婚，此事已无逆转余地。臣弟心意已决，还望皇兄成全！”
“朕若是不答应呢。”
“臣弟绝不会与懂雨公主成亲，大不了，玉石俱焚。”
“你在威胁朕！？”
“臣弟不敢，臣弟不想皇兄为难，皇兄也不要为难臣弟。”说这话蒙渊有些赌气，一直以来他什么都听孙慕凡的，唯独这件事想自己做主，可孙慕凡还百般阻拦，他真是觉得又委屈又生气！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蒙渊：“我会替皇兄守好西南边关！”
孙慕凡叹了口气，半晌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蒙渊的肩膀，本想说些什么，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好保重。”
“皇兄！”意外地顺利让蒙渊惊喜的抓住孙慕凡的手，“谢谢皇兄！”
这时蒙渊把一直随身带来的盒子放到了孙慕凡面前：“这是前年遗失的贡品，福禄寿桃，臣弟找回来了。”
孙慕凡有些意外的打开盒子，蒙渊此时却跪了下来：“臣弟恳请皇兄撤掉齐氏一门里通外国之罪。”
孙慕凡看着寿桃并没有应声，蒙渊抬头看着孙慕凡，认真的解释道：“齐氏一门如今已然分崩离析昔日不复，贡品既已找回，理应还齐氏一个清白。”
“此事朕知道了。”
“皇兄，”蒙渊突然有些不舍，“臣弟不日就将启程返回滇南，日后得见机会甚少，皇兄多多保重。”
孙慕凡没有应声，过了半晌才吭了一句：“去看看丹妮，她挺想你的。”
“臣弟知道了。”
“有事没事就多来几封信。”
“臣弟知道了。”
“走吧走吧。”孙慕凡头也没抬的挥了挥手，示意蒙渊退下。待蒙渊走的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孙慕凡才满脸伤感的抬起头，蒙渊的倔强他从来都知道，这一次几乎没有可能再留下他，他也知道，只是他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留不住你离去的脚步。。。
艰难困苦过后，好消息就一个接一个来。回到滇南不久就传出了梓潼有喜的消息。蒙渊喜不自胜给孙慕凡去了书信汇报了好消息，九月时光如白驹过隙，梓潼为蒙渊诞下一双儿女，将疲惫不堪的梓潼揽在怀中，蒙渊感慨万千：谢谢，梓潼谢谢，我们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短短一两年的时光，却经历如此多的坎坷，蒙渊此刻比任何人都了解平静生活其实有多难得。那种内心的珍惜，是无法用三言两句表述出来的。正如他所说，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的孩子，他曾经没留下和留不下的两个孩子，终于都回来了。
都说孩子有个乳名好养活，蒙渊也起了个没什么营养的乳名：女孩是姐姐，叫小小潼。男孩是弟弟，叫小小渊。喜滋滋的再次给自己皇兄报喜，孙慕凡膝下子嗣稀薄，听到好消息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大笔一挥亲自赐名，女孩俪童，男孩黎垣。
生活恢复了平静安宁，蒙渊却没忘记自己还欠梓潼一个承诺。又四年过去，距当初齐氏发配已然七载有余。当初一双奶娃娃如今也变成了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小小潼大姐范儿的总是欺负小小渊，却比任何人都要护着他。看着娴淑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女，蒙渊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只是皇帝迟迟未下旨为齐氏正名，蒙渊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多年来他把精力都放到了至峒会，明里商铺开遍全国，努力挣钱养家。暗里仔细为他皇兄把好西南边关，防着蛮国野部的不轨之心。至峒会能人异士很多，蒙渊也早就听闻西南边关会有大地动发生。七载之年，他明里带着妻儿去西南分会小住，暗里不日便趁乱救出了杰少与泰文，两具焦尸偷天换日，放了两枚至峒会的标志暗器，算是了结了杰少与泰文的苦难。而后将二人好生安顿到百里峡，算是终于兑现了，与梓潼许下的所有承诺。
懂雨公主婷文和十夜很幸福，和亲很成功，新蟒王蒙逡振是个说话算数的汉子，一直遵守着与蒙渊的约定，大昇与藏蟒，终于实现了三十年内无战乱的美好景象。他也并未过多追究王后董宇的过往，而是悄然替她掩了所有。偶尔两人聊起来，除了感叹世事无常，提到过往，董宇也只是笑笑：是爱是恨，是对是错，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爱过，即使恨，也难以真去伤害。
于人于事，一切都终将回到该有的轨道。
因为过错而忏悔。因为爱过而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