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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梦魂归何处-第2部分

小说: 梦魂归何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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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张凛疼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趁著豫国还没打进来,走吧!让李将军选几个亲兵护送王爷离开,日後东山再起,却也未为不可啊。”
“三位大人的苦心,逸儿明白。只是父王尸骨未寒,逸儿若此时离去,是不孝。将士们冒著枪林弹雨,妄送性命,我身为主帅,非但不能力挽狂澜,却临阵脱逃,是不义。河山将倾,逸儿置天下百姓於不顾,是不忠。逸儿自幼得先贤教诲,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饶是先祖护佑,逸儿能有东山再起之日,却也无颜面对南国这绵延山河啊!请三位大人成全。”说罢,贤王委了身子,一个深深的叩首。
“王爷,”三位大臣皆一叩首,“王爷一片孝心,臣等惭愧啊!”
“逸儿代父王,谢过三位大人了。”贤王说完,正欲起身,眼前却兀自黑了下去。定了定神,却见张凛扶住自己,一脸担忧之色。
“不碍事。”贤王轻轻摆摆手。
“王爷,还是召御医来诊脉吧。”崔明道。
“不用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崔大人,父王的後事,就交给您了。张大人,近日恐京都生变,各部官员那儿,还须您亲自留心。李将军,前线战事便仰仗大人了。务必,为逸儿争取七日时间吧。”
“王爷放心,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贤王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退下。
躺在太师椅内,力不从心之感渐盛,可是此时此刻,如何由得自己半分疏忽。

待一切安置停当,已是三日之後。
水墨色的锦袍早已褪下,换上了素白的棉袍,披麻戴孝。目光所及,也是清一色的素服。每个人脸上都写著不安与惶恐,不乏忠君爱主之辈,更多的,只怕是人人自危。覆巢之下无完卵,即便三岁孩童,亦该明白。
跪在先皇灵位前,也曾有著一时半刻的恍惚。总也记得兰花盛开之时,自己与大哥在宫闱内玩耍,大哥说著,若是他为帝,则自己做他的丞相;若是自己为帝,则他做自己的大将军。远远看著父王步下玉阶,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两位皇子。
“王爷,奴才命御膳房准备了些清淡小菜和粳米粥,王爷凑合著用些吧。”近侍凑近贤王,轻声说道。
“也好,”本欲推辞,转念及此後的狂风骤雨,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撑著了。腿脚因为长跪有些麻木,贤王缓缓吩咐道,“扶我起来吧。”
步入偏殿,食案上早已摆好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色泽清丽,端得惹人喜欢。贤王扫了一眼,净是些素食,一来先皇驾崩,二来,自己曾於殿内亲自宣布俭省些吃穿用度。喝下小半碗清粥,便再无胃口,命人撤了去,随即问道,“战事如何了?”
一干内侍,竟无一人敢说话,殿内静的让人焦躁。
“但说无妨。”贤王招了招手,唤来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太监。
“禀王爷,”小太监说著便跪下,“前几日奴才听李将军和众位大人议事,说那豫国军队不知从哪弄来些投石机,让咱们的将士吃了不少亏。”
“哦?”贤王微微皱眉,吩咐道,“你们几个准备准备,随本王去城楼上看看。”
“王爷,使不得!现两军交战,王爷千金之躯,岂能亲自涉险。”说著,宫人跪了一地。
“不妨事,想那豫国也不会轻举妄动。”说罢,便带了几个近侍,步出偏殿。
马车一路颠簸,竟有些睡意。随侍的太监道,“王爷暂且歇著,等到了奴才自会叫醒王爷。”点了点头,便沈沈睡去。
待到醒来之时,马车已到城下好一阵了,李钰带著副将候在马车外面,安静的跪著。
“怎的不叫醒本王?”有些心急的下了车,随口斥责道。
“王爷勿怪,”李钰笑著,却难掩眼角眉梢的忧虑,“是臣吩咐的,王爷连日操劳,别误了身子。”
“李将军起来说话,”贤王回道,“现下战况如何?”
一行人登上城楼,天略微有些灰色,黑云压城。守城的将士表情木然,蜡黄的脸上有著风沙的痕迹,贤王不由得叹了口气。
“以将军之见,还能支撑多久?”寻著一处僻静的位置,贤王命伺候的人退下,方才问道。
“不敢欺瞒王爷,”李钰说著便跪下,“军中粮草最多不过十日之用,剩下不足两万将士,已是疲惫不堪了。老臣无能,不能帮王爷分忧。”
“将军且起来吧,”贤王说著,视线望向敌军的大营,上书“司马”二字的军旗如同巨兽一般,张牙舞爪的在空中翻腾。“五日後,逸儿自有安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贤王南宫逸,温良贤德,上孝先祖,下敬父母。朕上应天意,下顺民心,擢传位於皇二子,南宫逸。百官定当尽心辅佐,以报圣恩。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逸靠著龙椅,轻轻松了口气。冗长而繁杂的登基大典结束,,南宫逸於内殿召来几位大臣。
  “参见皇上。”
  “平身吧。”
  “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李将军有些著急,战事吃紧,皇上却硬是将自己从城楼召回。
  “几位大人都是当朝重臣,更有两朝元勋,服侍父王这麽些年,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若仍旧为国事操劳,文武百官当谓朕不体谅臣下了。”说完这番话,南宫逸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平静如水。
  一语惊四座。便只有张,崔,李三人面面相觑,竟是悲戚之意。南宫逸欲以一己之力解救苍生,却恐力不从心。
  “皇上,眼下国难当头,皇上刚登基便罢黜重臣,恐百官心寒呐!”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岂不闻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这是给众位一个台阶儿,众位也该体谅些个。”立於一旁的近侍开口道。
  “皇上!”
  “王大人!”那司徒王宇还想说些什麽,却被南宫逸喝住,“大人若是不愿,待到明日,这辞官成了罢官,莫说大人,就是朕,也觉得脸上无光啊。”南宫逸起身,扫了一眼众人,道,“若还有哪位大人不愿意,明儿个,也跟王大人一道儿吧!”说罢,便朝内殿走去。
  “各位大人且自散去,皇上该歇著了。”待到宫人吩咐,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丞相大人,”众人叫住正欲离开的张凛,道,“这皇上平日也不似这般,怎的突然转了心性?”
  “大人,您是两朝重臣,岂能由得皇上这般胡来,毁了祖宗社稷?”
  “是啊,大人……”
  张凛略一摆手,制止了众人,“老夫老了,承蒙皇上体恤,恩准告老还乡,是老臣的福气。”陛下,既然您执意如此,老臣,怎可负了陛下一番美意。
  “是了,”崔明趁机道,“皇上自有皇上的安排,众位稍安勿躁才是。”看了张凛一眼,目光里全是意会。
  内殿,悠然的檀香燃著,添了几分静谧。南宫逸自进门便吩咐了文书拟旨,无非是些冠冕的话儿,劳苦功高,食亲王禄之类。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吧。”南宫逸命人将拟好的圣旨置於案前,便挥手示意退下。
  “老臣参见皇上。”张凛颤颤巍巍的跪了。
  “大人免礼,”见左右无人,南宫逸亲自扶起张凛,道,“先前多有冒犯了。”
  张凛起身,道,“皇上一片苦心,老臣无以为报。可是,老臣有几句话,想对皇上说。”
  “朕洗耳恭听。”南宫逸在张凛边上,寻了张太师椅坐下。
  “皇上可还记得,那卧薪尝胆的故事?”张凛问道。
  “先贤教诲,自不敢忘。”
  “皇上,老臣这一去,怕是再无机会为皇上分忧了。皇上且自记得,这天下史书均为帝王家所写,皇上此番,少不得学那勾践,卧薪尝胆,切莫为了一时之义气,冲动行事。老臣等,还会在这南国土地,等著皇上回来挥师而进呐。”
  “丞相教诲,朕自当谨记。”南宫逸压了心中的酸楚,说道,“朕也有几句话,想嘱咐丞相。”
  “皇上请讲。”
  “朕将朝中重臣一律罢免,一则为免日後落入敌手,後患无穷;二则,当日渭城之战,皇兄至今下落未明。若是天不亡我南宫氏,皇兄得以归来,还望丞相劝说各位大臣,襄助皇兄成事。”
  “皇上放心,”张凛说道,“待时机一到,老臣自会向各位大人言明皇上的一片苦心。”
  “如此,朕代皇兄谢过丞相了。”
  是夜,君臣二人於这乱世之秋,大殿之内,促膝而谈。饶是窗外风急雨骤,便就这番情意,无端的让人心暖。




  翌日,五更,内侍轻声提醒著早朝。南宫逸一夜无眠,宫人伺候著漱口,洗脸,又换了龙袍。南宫逸看著镜中的自己,已有了几分不胜之态。
  上了朝,便是几道请旨辞官的折子,丞相张凛,尚书崔明,司徒王宇,连带著朝中一干重臣,却独不见大将军李钰。南宫逸却也不多说什麽,当著面儿准了奏,各自赏了些封号,打发了去。底下有些不甚明白的,难免窃窃私语,南宫逸也只当没听见。
  退朝,进了书房,南宫逸唤来御林军首领,吩咐了几句,便也打发了去。
  过了午时,一切准备停当,该走的走,该遣散的遣散。偌大的宫闱,一时之间,竟然静了下来,平添了几分萧瑟。传了午膳,南宫逸胡乱的敷衍了,便向祠堂走去。
  垂首跪了下去,南宫逸竟多了一分轻松。饶是那明晃晃的大刀悬在头顶,迟迟未落,方才乱人心神。既然想好了,便无所谓恐惧,只心里没来由的痛楚,却不是那般难以消受。
  “来人。”轻轻唤了一声,随侍的宫人跪著领旨。
  “传朕口谕,打,开,城,门。”字字千金,五内翻江倒海的疼痛,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随侍的宫人是平日服侍先皇的,伶俐的紧,眼见著主子一步一步遣了众人,便也料到是今日的结局,只接了令牌,传旨去了。
  一幅一幅的画像於大殿之上默默注视著,南宫逸依稀记得,小时候父王抱他在膝上,给他讲的那些先祖的故事,而今先人作古,便连这万丈宫阙,也将作土。
  半晌,南宫逸缓缓道,“列祖列宗在上,罪臣南宫逸不能挽江山於危难,救黎民於水火,自知罪孽深重。今日,南宫逸削发为义,自绝於先祖。自此,南宫氏永无逸儿其人,百年之後,亦不得入南宫氏宗祠,不得享後人香火。”说罢,南宫逸回手一挥,一缕青丝,未及委地,便消逝无痕。
  殿内有些昏暗,掌著灯,竟难辨时日。隐隐自宫门方向传来些许嘈杂,该是豫国的军队到了。南宫逸却也不去理会,自跪於蒲团之上,双眼微闭。待四周嘈杂声渐盛,南宫逸已被团团围住,火把映著一张张疲惫的面容,眸子里却闪著兴奋,这一场长达两年的战争,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贤王殿下,别来无恙。”司马晋一揖道。他本是粗人,不懂得许多虚礼,却只皇上吩咐,说这贤王南宫逸风雅毓秀,更兼满腹经纶,为天下学子典范,嘱咐他切不可失了礼数。
  南宫逸却不理会,只静静的跪著。
  司马晋端的有些恼怒,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却卖弄起风骨来,当真学足了文人的酸腐。念及皇上的嘱咐,硬生生的压了火气,道,“贤王,本将念及皇上仁德方礼让三分,知情识趣的,乖乖儿认了,便也少吃点苦头,否则,我这手下的将士,试问哪一个是吃素的?”
  南宫逸依旧无语,火把映著他的脸,没有一丝波动。
  “来人!”司马晋的怒火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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