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王骁宠 by 木尼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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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吉与岚宁围坐在炭火前取暖,盈盈的火光照射下,白衣的岚宁冰清雪骨,风姿绰约。英吉起身爱怜的为岚宁的膝头盖上熊皮毯子,他柔和一笑,“岚宁,你远嫁到褚烈这荒原之地,让你受苦了。”
岚宁笑,“将军怎么也煽情起来,这里虽然荒僻,但是头顶碧空,伸手可及,倒是另外一种风景,而且,褚烈民风醇厚,你我恩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英吉满目欣喜,他起身坐到岚宁的旁侧,把岚宁拥入怀中,“我虽妻妾成群,她们跟你的清丽雅致相比犹如粪土,能娶你为妻,是英吉今生的幸运。”
岚宁娇羞一笑,依偎英吉怀中,“将军胸有有大志,您迟早会实现夙愿,成为天下的王者。”
烛光摇曳,月影清幽,浓情似水,佳人在怀,英吉终按耐不住,遂掐灭了灯芯,匍匐而下。。。。。。
那一日深夜,英吉正要安睡,侍从却匆匆跑了进来,“这么晚,急急忙忙,到底何事!”英吉不快。
侍从急促伏在耳边,“兰陵来人,说要急见大王。”
兰陵?谁?英吉警觉。
“阿布托。”
英吉凝神垂目,阿布托?他跟此人素无往来,他远来褚烈深夜约见,却为何事?身旁的岚宁却忽然坐了起来,“阿布托是前朝尚书之子,他现在镇守寒城要塞,他忽然而至,定有玄机,将军不如马上召见于他,我藏在暗处,也好为将军察其动机。”
也好,英吉起身下床,“传他觐见!”
☆、第95章 巧舌如簧
英吉看到,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清瘦细高,高高的斗篷遮挡着他的前额,半个脸隐匿在暗影里。
英吉拱拱手,“将军远道而来,深夜求见,必有要事,这里是我的内殿,将军不必躲闪,何不现身一见?”
黑衣人这才摘下斗篷,瘦肖的脸庞下长眉细目,他一笑,给英吉施礼,“小人阿布托拜见将军。”
呵呵,英吉豪爽一笑,挥挥手让座,“我是粗人,我喜欢开门见山,将军不镇守寒城,却远道来此,却为何事?”
阿布托却没有坐下,他近身一步,面色冷峻,“小人冒死前来,却为一见极为重要的事情而来,将军爽快,我也不想兜圈子,小人即刻就得返回兰陵,不能让烈布起疑。”
英吉疑惑的盯视阿布托,眯起了眼睛。
“恕我直言,这一次我来褚烈,是想跟将军商议一事,将军是否愿意跟我联手,铲除烈布,重振褚烈!此时正是天赐良机之时!”
英吉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围着阿布托转了一圈,忽然收起笑容,一把揪住阿布托的衣领,狠狠的一提,“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深夜骚扰于我还口出狂言,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来人,把这个人拿下,明日送往兰陵,听候大王处置!”
两名侍卫冲进来一把扭住了阿布托。
英吉伸伸懒腰,“妈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哈哈哈,阿布托忽然笑得浑身颤动,“好一个胆小的英吉,我刚讲一句,你就草木皆兵,看来你听到烈布的名字都会吓得尿裤子吧,哈哈哈。”
咣!侍卫狠狠的给了阿布托后背一击重击,阿布托踉跄差点跌倒。
“果然是蛮夷之地,丝毫不懂待客礼节!”阿布托愤慨。
赫赫,英吉移步近前,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阿布托的眼前,他低下眉宇,藐看着阿布托,“好吧,我给你讲话的机会,我倒是要听听你想搞什么噱头!”
阿布托甩开侍卫的挟制,他抖抖衣袖,昂首迎上英吉的傲慢,“我跟烈布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我父亲因为反对烈布即位,被他腰斩于市,族人卖身为奴,我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唉,那些时日不堪回首!”阿布托眼神犀利,“我蒙上将军不弃,被他收留,他怜惜我的遭遇,后看小人略有才干提拔于帐下,而我对烈布杀父灭族之恨无时无刻不牢记在心,今生如不能杀此人报仇雪耻,我愧对列祖列宗,烈布即位,大赦天下,上将军多次举荐,烈布才重新录用于我,我跟随上将军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后被烈布派往寒城做守将。”
英吉凝眉垂目,似听非听。
“我感到时机已经慢慢成熟,您可能知道,上将军曾经是先王最宠爱的王子,当初如不是烈布突发兵变,夺了王位,恐怕今日天下就是另一番格局,烈布夺了天下,还抢夺了上将军最爱的女人,他对烈布早就心怀不满,只是苦于没有时机啊,将军!”阿布托言辞恳切,目光含泪,他一把握住英吉的衣袖。
英吉沉吟着,他抬起目光,凝重的看着阿布托,没有说话。
“而将军世代本是一代王者,却迫于烈布的yin威,屈居人下,任他欺凌,我早知将军心怀大志,骁勇无敌,难道将军不想重新一展抱负,振兴褚烈吗?上将军承诺,如果破了兰陵,愿意跟你平分天下,互为盟友,永不相欺!”
英吉慢慢坐了下来,他摸着下巴,面无表情。
“将军可能知道,寒城是军事要塞,跟兰陵鹿角之势,将军远在褚烈,行军千里,补给困难,如果没有内应,如遭突变,必然首尾难顾,但是,如果上将军作为内应,而我在寒城发兵,我们三路共进,烈布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插翅也难飞,到时候兰陵必破,俘获烈布犹如探囊取物,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将军!”
英吉终于抬起头,眼中迸出惊喜的光芒,他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快速的踱了几步,停在了阿布托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阿布托的手。
且慢!英吉跟阿布托惊了一下,他们同时抬眼,岚宁已徐步从帐后走了出来。
“阿布托?”岚宁背着一只手,温雅一笑,“将军深夜前来,巧舌如簧,就是我也被你说的快神魂颠倒了!”岚宁转过身面对英吉,“夫君,此人跟褚烈历来没有往来,今日此人远涉千里,大放违逆之词,这是怂恿将军于万劫不复之境,用心何其险恶!那烈布心思细密,诡计多端,分明是派此人前来作说客,蛊惑人心,试探虚实,让将军自投罗网,那烈布早就想杀掉将军已绝后患,却苦于没有把柄,将军万不可中了这小人的奸计!”
英吉惊恐万分的看着岚宁,阿布托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他紧咬牙关,闷不作声。岚宁温婉一笑,“怎么,阿布托,你被我识破,怕是冷汗倒流了吧,你慷慨陈词可以骗得了英吉将军,如何能骗的过我?”
“我有上将军的亲笔书信!”阿布托从怀中拿出一个羊皮口袋,双手举在眼前。
岚宁瞟了一眼,并未接过,“书信?三岁孩子都知道,笔迹是可以伪造的,更何况,英吉将军跟缇班素无往来,如何可以鉴别这就是缇班亲手所写?来人,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小人拿下,关入大牢,明日押送兰陵!”
等等!阿布托忽然歪嘴一笑,深深鞠躬,“公主殿下,小人不得不对您钦佩万分了。”
哦?岚宁转头,看着面不改色还有几分得意的阿布托,她迟疑了一下,“怎么,你还有话要讲?”
阿布托正色,他重新把手伸进怀中,摸索了片刻,他盯视着岚宁的眼睛,手慢慢抽了出来,他的手里攥着竟是一只竹笛。
“公主可认得此物?”阿布托看着岚宁,嘴角一弯。
岚宁一把将竹笛夺在手中,她拿到近前仔细的凝看,岚宁的心猛然一紧,酋德!
☆、第96章 竹笛为证
岚宁的心刹那抽紧了,这只竹笛乃是酋德心爱之物,如何会落在这个人的手中?岚宁脸色骤然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此物从何而来,如果不说出一二,将军今生别想离开此地了!”
阿布托试了下头上的汗水,轻笑摇了摇头,“呵呵,我这次前来,就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我临行时,笛仙特地将这竹笛交付我的手中,他说了,将军此去凶险,公主见物如人,定然识得此物!”
岚宁咄咄而视,“酋德现在何处?”
“他被我秘密隐藏起来,没有人知道,殿下放心。”
岚宁近前两步,“酋德跟你素昧平生,怎会将此物交付于你?来人,给我拿下!”
哈哈哈,阿布托仰面大笑,“看来笛仙错意,他为了邱特出生入死,殿下却根本不相信他,他这条命看来真是枉费了!”阿布托冷笑两声,甩开侍卫的手臂,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我自己会走,不劳烦你们!”
“站住!”岚宁怒斥,“酋德既然刺杀烈布,以烈布性情为何没有加害于他?”
阿布托站定转身,“殿下难道不知死域吗?自古以来,只有那些犯下重罪的犯人才会被发落至此。死域千里荒芜,冰天寒地,千里渺无人迹,那里妖孽丛生,几无生物,但凡发落到那里的人,自古无一生还,那是比砍头更为可怕的处罚,烈布阴狠,这是想让酋德备受煎熬生不如死!殿下可知当初笛仙曾被烈布打入炼融井?这是烈布惯用的伎俩罢了。”
岚宁脸色凝重,她轻轻闭了下眼睛,“酋德真的还活着?”
“千真万确!”阿布托正色昂首,“为了寻找酋德,我在死域整整寻觅了一个月,真是奇迹,他虽然气息奄奄却还活着,他真的就是一个奇迹!”
“你为何找他?”岚宁注视着阿布托的眼睛。
阿布托略略沉吟,他瞥视了一言英吉。
说!岚宁逼视。
阿布托拱拱手,“我听闻殿下跟笛仙青梅竹马,恩情似海,笛仙不辱使命,舍命刺杀烈布,都是为了报效殿下的知遇之恩!”
岚宁慢慢垂下眼帘。
阿布托偷看了一眼岚宁的脸色,“殿下,我知道我们素无往来,殿下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我既然前来怎会不知此行凶险,我寻找笛仙,一为他是忠肝义胆的义士,二为他是殿下的故交,公主如不信我,也定会相信酋德!”
岚宁慢慢吁了一口气,她抬起头,“他,现在可安好?”
“他虽然遭受许多磨难,身体极度虚弱,但是并无生命之忧,殿下放心!”
岚宁沉吟半响,和煦一笑,“将军远道而来,人马疲顿,不如先去客房安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跟英吉将军自会给您一个答复。”
阿布托面色欣喜拱手拜谢,跟随侍卫的引领,阿布托告辞而去。
殿内只剩下岚宁跟英吉两人,英吉上前看着沉思的岚宁,已经按奈不住内心的惊喜,“公主还在迟疑么,我相信阿布托所言并非虚妄,他的父亲被烈布腰斩,他对烈布有杀父灭族之恨,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那缇班跟烈布不和,朝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知公主还在犹豫什么?”
岚宁的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以他对烈布的了解,烈布素来狡诈,用兵多变,这会不会是烈布的一个陷阱?即使阿布托跟缇班有足够的理由显示出反叛的决心,按说,这个理由也是成立的。但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这个计划完美的几乎没有瑕疵,天下真的有如此天衣无缝的机会?它真的降临了?
可是那个竹笛说明了什么,岚宁深知,如果不是极为信赖之人,酋德断不会将此物交付他人手中,以酋德的个性,如果是奸人要挟,抑或酋德被辖制,他也定会拼死毁掉这个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