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作者:烨月朔行(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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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贤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覆明远:「行。」
明远问的问题,俞贤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方才,他也差一点就让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还好,他克制住了。
「若成,你的身份我可难以高攀。」俞贤自嘲地笑了几声,而後,继续说:「明远,我也冀望你届时能告诉我,若有一天,你腻了我,你是要我继续待在你看得见的地方,任你操纵;或是只要你觉得我食之无味,便会放我离开,让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现在就能回答你。」明远想也不想地道:「我绝不会对你生厌。」
「假如,假如你连对我的身体都没兴趣了呢?」俞贤转过头,盯著明远,平静地追问。
藏锋 二十二
「……那你就走吧。不过,要是我又对你生起兴趣,你就得回来。」明远勉为其难地回答了之後,不满地抓住俞贤,「你脑袋瓜里尽想不可能发生的事做什麽?想寻藉口摆脱我?」
明远说完,见俞贤张口似有反驳之意,便凶悍地封住了俞贤的嘴,并将俞贤给压倒在草坡地上。
「唔……」
俞贤意思性地推了明远几下以示不满,而後便暂时阖上眼睛,享受明远的侵略──他知道抗拒的机会不在现下。
反观明远,见俞贤如此配合,明远自然不会点到为止。他一手撑地,另一手则扯开俞贤腰间系带,探进俞贤前襟里头,轻捏俞贤胸前的蓓蕾。
「别……」俞贤哑声道,阻止的话却在明远手下一扭的举措中,变成了低吟:「……嗯。」俞贤身躯轻颤。
「放心,这时候不会有人来这儿。」
「谁担心……有人了……嗯……」俞贤喘著,略绷起背、挺起胸膛,迎合明远。
明远就顺著俞贤微弓的身子,自锁骨一路亲吻向下,含上那坚挺的一颗深红……
「唔!」
就在这时,俞贤肩一顶、曲膝一状、腰一转,便翻身跨坐上明远胸膛。
「凡事……皆有可能。」俞贤顺了口气,俯视明远。「你若坐上京中那把椅子,以我身分,难道真能站你身旁?」他顿了一顿,毫无笑意地低笑了几声:「别说身旁,就算是深宫的位置和名头,也没我的资格;届时你有万千佳丽,能替代我的,亦有万千,我这身板……你用不到三回肯定就腻了。」
俞贤语中,尽显自嘲:「等你腻了,就算我站你面前脱光了衣衫,背对著你张开腿、翘起尻股,求你要了我,你兴许还不愿意呢。」
月色,映照出俞贤那勾起的唇角,和淡然的眸光。
在那微蹙的眉头间,明远隐然见到俞贤心里的闷和涩。
「你这几天闷著,就是在想这个?」
「……你又觉得我闷了?」俞贤明摆著敷衍。
明远摇头,为了安俞贤的心,他故作轻挑地道:「大事了结之後,我碰你的那日,你若在我面前自己脱了衣服、翘起屁股求我肏你,我就给你承诺,无论何年、何月、何日,只要你想和我云雨,我一定都应允,如何?」
「……」
「怎麽?」
俞贤撇开头,才说:「行。」
他不是怕做那羞耻的事,而是怕……明远换了个位子之後,便会说话不算话。
「希望到时,你还能记得你今日所说。」俞贤道。
「我当然会记得。」明远无奈却又狡诈地笑了声:「京城那里,前段日子才总算容许我向你透露些事情,不过先前都待在城里,怕隔墙有耳所以迟迟没和你说道。要是能让你早些时候知晓……你想必不会担心受怕这麽多个日子。」
「罗嗦。」俞贤心下窘然,嘴上没好气地回问:「说吧,什麽事能向我透露?」
「第一,荣国公府的冀明礼是我亲弟弟;第二,将来会被拥上龙椅的不是我,是明礼。」
「……什麽?」俞贤挑眉,「这时候开玩笑,有意思麽?」
「你见过我拿这种事开玩笑麽。」
见俞贤不相信,明远开始钜细靡遗地向俞贤解释其中内情。
俞贤绷著脸听著,心思却早飘到其他事上头──毕竟,明远说的两条他心里早有了底。他摆出难以置信的神态聆听明远的话,只是不希望让明远察觉异样罢了。
他现在心里真正好奇的,是那给他传来许多隐密内情的不具名者。
这不可能是一个人,更可能是一方势力。但……哪些人能知道这麽多秘闻?而他们又是为了什麽目的,将这一切予他知晓?
俞贤担心著,深怕这些人淌进浑水、搅了局;却也期待著,企望这些人多透露的一些事情,能让他做个真正明白的人。
「你不会不甘心麽。」俞贤问到。
「不甘心什麽?」明远反问。
「就因为你是庶子、他是嫡子,所以从一开始荣国公就选择扶持他,将他安排在比较稳妥的城里好好照顾,你呢?却被扔在个小荒村里,虽不至於艰苦,可总是处在悍匪的威胁之下,难得安生。」
明远微微一笑:「你多想了。」
「逆反,是荣国公的希望,这和当初离然想为你做的事相似;可我父亲原本……却是希望我和明礼能远离帝王家,一世稳稳妥妥就好。」
「父亲让荣国公送走我时,往我怀里塞了个玉佩,要我一定记得八个字。」明远仰头,神往当年:「知足慎行,但求平安。」
俞贤默然。
若是当年他被救出时,得以见父亲一面……父亲,会交代他什麽吗?
「若不是为了帮明礼、为了你,我宁愿安稳地做我的将军,就像你以前那样,只理会战事拼搏、不管权谋争夺。」明远坐起身,轻揽俞贤。「子齐,我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心宽一些。」
俞贤没有拒绝明远的拥抱,只是摇头,挪了个好坐的姿势,将头靠上明远的肩:「之後……再说吧。」
翌日上午,返京行启,车驾行缓,抵京时已过伏月。
明远入军部述职,俞贤自是独自回京中宅院。
「大人!您终於回来了!」
一踏进门,俞贤便瞧见离然飞扬的喜色。
「不过出去个把年,用得著这副模样麽。」
离然勤快地倒了杯凉茶,顺口抱怨了句:「以前,您到哪儿我都跟著,这回您上了危险的地方,而我却只能留京,哪还能不时时惦记著您的安好。」
「我不领军又不上阵,你是瞎操心了。」俞贤褪下外袍,面有疲色地坐上床沿。「离然,京里一切还顺当麽?」
「除了回秉过您的事,其他都没出问题。」
离然指的,自然是迄今仍未找出来由的线报源头。
返京之行,俞贤做任何事都难以避开明远,所以特别吩咐离然将所有事暂且按下,等他回京之後再一并向他秉告。
「这个月,那头有传了什麽消息来麽?」俞贤撑著精神问到。
「算是有呗。」
离然掏出一只信封,递给俞贤。「几天前捎来的信,上头说有一要紧消息,让我们十日巳时一刻到信庄去取,里头,还附了个牌子。」
「十日?」
俞贤看了看日子,确定今天确实是四日後道:「那头时间算得倒准,离然,你明天就按时去取吧。」
「是。」
「对了。」
准备睡下前,俞贤突然发现踏进宅门到现在,都没看见一个离京前时常见到的人。「凌杉呢?怎麽都没看见他?」
「那家伙,一听说护送的队伍回来,就什麽都不管地跑到宫闱外等著盛明远了。」离然不知怎麽地,怨气十足明显。
「他去等明远,惹你了?气愤得这麽明显。」俞贤一笑。「要是让不知道你的人看见,还以为你是为了他争抢到明远的注意而生气。」
闻言,离然翻了个白眼,「呿!谁要那盛明远注意。」
「真要说争抢。」离然促狭地眨了个眼,得意道:「大人,说个上不得台面的事给你趣味趣味。」
俞贤疑惑地看离然凑近了头。
「您和盛明远离京的这段时间,我把凌杉搞上了床,帮您压了盛明远一头。」
「……啊?」
藏锋 二十三
俞贤愣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离然的话,没好气地拍了离然额头一记:「这算什麽趣味事,还有,我以前怎麽没看出来你有龙阳之兴?」
「咳……我觉得这事挺有趣的啊。要不是意外凑上了,我还不知道凌杉冷漠的样子下面,其实有滋味得紧。」
见离然说著说著就忘了分际的样子,俞贤好笑地摇了摇头,拉过被子躺下:「我先歇一会,明远回来的时候,你记得叫醒我。」
「喔,好。」离然答应。
「至於凌杉和你的意外事……」俞贤瞥向离然,低笑了几声。「你晚上自己慢慢回味吧。」
离然尴尬地搔了搔头,转身替俞贤将行装稍微收拾,见俞贤睡著後,方悄声而去。
兴许是连日车途累著了,俞贤睡得极沉,连有人进出房里都不知道。直到缓过疲劲、一觉睡醒後,才讶然察觉身旁多出一个人。
「什麽时候回来的?」俞贤问到。
他在搬开明远搁在他胸前的手臂时,不巧弄醒了明远。
「天刚黑的时候回来的。」明远躺正了身,瞧见窗外微微透的光亮,笑道:「本来只是想眯个眼,没想到就过了好几个时辰。」
俞贤坐起,想到离然今天会取东西回来,於是打探问:「你今天,是留在宅里休息麽?」
「我倒想。」明远跟著起身,打了个哈欠,状似无奈地叹道:「可惜,到祭天之行前,恐怕连小憩都难找著时间了。」
「我能帮上什麽?」俞贤随口又问。
「等著吧。」明远轻拨俞贤鬓发,俯头,凑著俞贤耳边低道:「最後这一个段子,你看著就行。」
看,就行了麽?俞贤不置可否。
明远以为俞贤又因往事伤神故未回话,亦没在意,同俞贤一起用过早膳後,便离开宅子忙碌去了。
「离然,去将东西取回来吧。」
见时近巳时,俞贤随即打发离然出门。
会是什麽消息呢?
俞贤揣度著,却没有半分头绪,然而,他偏偏因这还没有头绪的事情,心生忐忑。
好不容易等到离然回来了,俞贤一见离然手头上揣著个油布包著的包裹,便皱起眉头。
这未免太惹眼。
「以前那边送消息,都是这样的?」俞贤边揭开油布,边问。
离然摇头。「头一回,我拿到时也吓了一跳,早知道就带个什麽去装著,掩人耳目。」
「算了,料想旁人也不会多注意;若真是有心人,你就算手里拿的是吃食,他也会怀疑。」
俞贤拆开包裹後,见到里边放的全是书信、纸条,便随手拣了最上头的一张,拿到眼前且看且念出声:「思量过後,觉弟之忧虑甚是,无论为公、或为兄之私情,俞氏一门确有碍处,当……除……」
「大人,这是……」
俞贤抬手,打断了离然的话,望著空处沉声吩咐:「离然,去外头守著。」
离然见俞贤抬起的手抖著,不由得担心道:「大人,您还……」
「出去!」
「……是。」
见离然离开,俞贤这才将目光挪回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