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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将军的受难日-第2部分

小说: 将军的受难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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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仲大概已经习惯了旁人对他面容的态度,将军一脸震惊,他也见怪不怪,点了点头:“四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仲达啊,你这是……”将军跟着他进了屋坐下,端着酒杯,心疼地摸着他的脸,石仲本来可是长了一张让他羡慕不已的男人味儿十足的脸啊,怎么……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石仲自己倒是平静如昔,淡淡道:“三年前在幽城伤了,不妨事。” 
  将军哀叹:“幽城……唉。” 
  三年前与匈奴那一场大战,打得着实是艰辛,将军只知道当时石仲以羽林军身份护送青州王前往幽城督战,却并没有听说过他受伤的消息。 
  石仲道:“些许小伤,哪里值得惊动你们。” 
  他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人在沙场,干的都是搏命的事,缺胳膊少腿都是寻常,石仲这伤势看着吓人,放在战场上,确实也不算厉害。 
  将军便不作声了,心里却还是十分地惋惜,觉得挚友那一张好皮相真是可惜了。 
  石仲斟着酒,突然说道:“听闻翁主为你买……娶了一门亲事,如何?” 
  将军饮了一杯:“……” 
  石仲又道:“当年你那件事出来,我也十分惊讶,以前在军营里我都没看出来,原来你……嗯,不过也真叫人佩服,军营那种地方,也亏你定力过人,才掩饰得住。” 
  将军又饮了一杯:“……” 
  石仲继续道:“我曾远远地见过你……夫人,确实同军营里那些男人大不一样,虽然……坊间那些人说得不好听,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将军皱了皱眉头:“坊间?坊间说什么了?” 
  “说你……夫人,是翁主在南歌馆门口花一两银子买回来的。” 
  将军感到喉头一股热血翻滚,好像又要吐血,但他却毅力惊人,愣是生生地忍下了那股热涌,艰涩道:“一……一两?!” 
  石仲点点头:“都是些传闻而已,翁主气度端华,雍容高雅,哪里会如他们所说的那般随便,你也知道,这些年来整个大庆上下都盯着你们家,五花八门的传闻多得是,我前儿还听手下的人说,你压根儿就不喜欢男子,你瞧瞧,都说的是些什么话,简直是将你置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不过没关系,我当场就将那乱嚼舌头的打发去西城门搬砖去了……” 
  将军只觉得耳中轰鸣,再也听不下去石仲的话,连饮几大杯,干脆两眼一闭,趴倒在桌子上,来了个人事不知。 
   
  第二天近午,将军才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慢悠悠地回了家。 
  一进正厅,看到端坐在那儿的少年郎,他便觉得头更疼了,要不是少年立刻便瞧见了他,笔笔直直地站起了身,他一定掉头就走。 
  “将……将军!” 
  少年红着脸,用他最洪亮的声音叫道。 
  “嗯。” 
  将军敷衍地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下,少年立刻便倒好茶,双手奉给了他。 
  将军接过茶杯,默默地喝着。 
  “将……将军,您……昨夜去哪里了……”少年低下头,悄悄地看着他,鼓起勇气,小声地问。 
  “……去朋友家,喝了点酒。”将军严肃地答道。 
  “哦……哦。”少年拘谨地点着脑袋。 
  将军看了他一眼:“怎么?有事?” 
  “没,没有!”少年连忙摆手,将军这才看清他眼底青黑,似乎是没睡好的模样。 
  将军心里一动,狐疑道:“你眼睛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少年受宠若惊,扭着手别过脸去,却还是遮不住一脸心虚:“没……没有。” 
  将军皱眉:“没有?没有睡?” 
  少年两只手都要扭成麻花,深深地埋下了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 
  将军立刻想到,他昨日就那么把头回见面的“夫人”丢在房里,自己跑了,照这小兔子的性子,该不会是为了等自己回来所以才一夜没睡吧? 
  他看着少年忸怩不安的模样,心里既觉得厌烦,又觉得有些愧疚。 
  他自小浸淫在军中,接触到的都是心直口快,抗打抗摔的糙汉,着实对这样比部分女人——比如昭德长公主那样的——还要娇弱的男人有些看不过眼,不过以往只觉得事不关己,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如今自己家里却偏偏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不叫人糟心? 
  但是仔细一想,谁让自己当初非要撒谎,而母亲又将人买了回来呢,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也断然没有平白欺负这无辜少年的道理,所以竟也没办法太冷漠恶劣地对待他。 
  甚至,不仅不能冷漠恶劣,恐怕还得放尊重着点——全家上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恐怕他若是今天在这儿对少年说上句重话,明儿清早街头巷尾就该议论上了。 
  简直……简直就是供了尊活菩萨在家啊! 
  将军心里哀叹。 
   
  不过,提到母亲买人回来这件事…… 
  将军左看右看,下人们都不在旁边,料想他们说话大概不会被人听见,便凑了过去,小声问少年:“母亲,当日花了多少银子买你?” 
  少年顿时便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扑通”一声便扒着将军的腿跪下,泪光盈盈地看着他:“将……将军!翁主当日同我签下的是终身死契,我们……我们不能赎人的!我知道,我……我身份低贱,入不得将军的眼,只求您别赶我走,我……我手脚齐全,做什么活都可以!” 
  “喂喂喂,”将军慌了,见左近无人注意,连忙拉着他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就打听一下你的身价嘛,哭什么哭?” 
  “您……您不是要把我退回去?”少年捂着嘴哭道。 
  将军抬了抬眉毛,他是法盲,压根儿不懂这些个规矩,原来可以退掉吗?不过……这人刚刚好像又说他是退不掉的。
  唉……将军心里很失望。 
  “自……自然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将军垂头丧气地说道。 
  少年抹着眼泪,小声道:“白银一……一两。” 
  “唉……” 
  将军这回终于叹息出了声,他堂堂大庆骠骑大将军,正室夫人是个买来的男人就算了,居然才值一两银子! 
  他想到先前表兄娶表嫂的时候,花出去的那价值八万两的聘礼,心中不由地开始怀疑,他母亲是否就是看中了少年够便宜,才把他买回家来的。 
   
  少年抹了一会儿眼泪,哭声才渐渐地止住了,他和将军眼下这么在正厅里闲坐着,气氛还算是平和,就忍不住想要同将军说说心里话。 
  “翁……翁主买下我,我心里很……很感激,”他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我家很缺钱。” 
  将军看着他。 
  他声音更低:“如……如果不是翁主出手相助,我……我就要被卖到南歌馆去了,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将军您,可是……可是……”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当着将军的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就像大庆许许多多的平凡少年一样,卑微地在心底爱慕着高高在上闪闪发光的将军,心中也做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将军青睐的美梦,可是,对他而言,这个美梦居然就在他最无助、最不堪的时候突然成真了!这三个月来,他一直欣喜若狂却又如履薄冰地生活着,行止间不敢稍有差池,唯恐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梦,稍微走错一步,这个梦便会立刻破碎,而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上将军一面呢。 
  将军看着埋着脑袋说不出话来的少年,心中暗暗地又叹了一口气——天知道自打看见他他都叹了多少口气了! 
  “别……别胡思乱想了,你既……”将军咬咬牙,“既进了我孟家的门,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将军!” 
  少年感动至极,一声嘤咛,扑进了将军的怀里。 
  将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浑身紧绷,艰难地忍受着少年柔软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地难看。

四 
   
  折腾了一天,将军总算是终于说服自己接受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夫人”在家里了。 
  虽然这少年郎的性子软趴趴的,实在让他无计可施,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况且他才刚回朝,该做的事情还多得是,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计较这些。 
  “你每天都在家里做什么呢?”将军一边穿着官服,一边问本想上来帮忙却被他阻止,所以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少年。 
  “没……没做什么……”少年磕磕绊绊地答道。 
  “没做什么?”将军皱眉,“就白闲着?” 
  少年羞愧地低下了头:“刚进府时,翁主派了几位姑姑来教规矩,后来就……就没有事情做了。” 
  将军斜睨着他,心想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得弄点事情把这少年打发开去,不然难道他一回家就得被他这么寸步不离地盯着?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你多大了?”将军问道。 
  少年似乎也看出将军对自己成日游手好闲有些不满,低下脑袋小声答道:“十……十七。” 
  将军想,这么个小瘦身板儿,原来都十七了,啧啧啧。 
  将军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那年似乎正是同匈奴左部打得厉害的时候,他在一场战役中斩敌一百余人,名声大噪,所以才被破格选为先锋,在后一年的大战中立下功勋。 
  唉……将军回思自己,再看看少年,颇有一种山河日下的感慨。 
  “读过书吗?”将军又问。 
  少年细声道:“读过……但这两年家里拿不出钱来,就没有继续念了。” 
  “嗯嗯,”将军满意地点点头,“那挺好的,明儿给你找个教书先生,你就在家好好念书吧。” 
  别总跟着我进进出出了,那眼神……太渗人了! 
  少年微微红了脸,感动不已,一双白生生的手又扭成了一团:“谢……谢谢将军!” 
   
  将军想好了打发少年的办法,心情十分地舒畅,换好了官服,便把少年扔在家里,坐上马车往皇宫里去了。 
  路上,将军的马车同一辆华丽花哨的牛车擦身而过,将军骤然间在肃静的皇城大街上听到牛叫,立刻竖起了耳朵。 
  “怎么回事?”将军很生气,“皇城之内,何等尊贵庄严的地方,怎么还有人赶着牛呢?成何体统!” 
  马车夫笑着说道:“将军几年没有回建阳,所以不知道如今的潮流啊。” 
  “什么?”将军讶然,拜阳陵翁主所赐,将军如今听到什么“潮流”啊,“主义”啊的就头疼。 
  “嘿嘿,”马车夫笑得十分地憨厚,“刚刚那可不是赶牛,是青州王殿下的牛车。” 
  “啊?”将军呆了。 
  “现如今呐,贵人们都时兴坐牛车了,说是牛车走得稳当,步履优雅,有贵族风范,比马车舒服多了,您没瞧见么?翁主殿下昨儿也是坐牛车回来的啊。” 
  将军:“……” 
  远远地,将军还能听到那“哞哞”的牛叫声,优雅而慵懒地萦绕在他耳边。 
  将军觉得自己已然十分地落后于这个世界,难怪总是被母亲嫌弃……每当他自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追赶上了最新的潮流动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他的脚步永远跟不上千奇百怪的流行趋势。 
  他忧郁地望着窗外,心想,什么时候才能也来一股热潮,把群众们集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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