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作者:苍白贫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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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回吻过去的人,勾了那人的脖子,忽然腰上一紧,给那人蛮力抱起朝内殿的而去。
皓月当空,清辉满院。
喜连立在院子里,叫住了正欲推门而入的盈盈。
“你干什么?”
盈盈拿了火折子,本欲进去点蜡,忽然听得暗处这一嗓子,竟吓的面无血色,转过头,待看清了是喜连,更是惊疑难当,
“喜公公…你怎么在这?”
喜连冷声道:“咱家来的久了。”
盈盈几步上前,“未央宫里里外外都由奴婢一人操持,方才奴婢正忙着在后殿收拾,未能出来迎接喜公公,还望公公海涵。”
语毕,又想起来一样,“外头寒气重,喜公公随奴婢进殿罢。”
喜连闻言赶忙拉住盈盈,“别进去!”
盈盈一愣,“这灯还未点。。”
喜连眼望着那黑黝黝的宫殿,“点什么灯,看样子,是不需要了罢。”
盈盈听的一知半解,在伸了脖子看见宫门口那一队侍卫,这才明白过来,是谁在主殿里头。
盈盈登时冒了一头冷汗。
幸好喜连眼神儿好,若真给自己闯了进去,怕是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多谢喜公公提点。”
喜连一挥手,“无妨,你去给咱家寻个手炉过来。”
月色入殿。
有风从窗缝窜入,吹起那龙床前的罗帐的一角儿,露出床榻上那搂抱在一起的身体。
皇帝光裸的脊背,线条起伏,有只手自上面抚过,像极了是在爱抚一匹质地上好的绸缎,滑下去,停在臀沟那幽秘所在。
深宫晦暗,喘息压抑。
伸进去的指头缓缓的搅着那软糯之处,嘴里含着的唇齿间忽然发出一声细吟,即似求饶,又似诱惑。
淮淮将元荆压在底下,撑起身子,整根插入,快速挺耸。
头颅似乎要裂开,淮淮闭了眼,再睁开;眼睫上尽是汗液。
元荆发丝披散,脸上似有艳丽的神色,待再定睛去看,却是痛苦不堪。
淮淮脑子里乱成一团。
欲念来临,汹涌澎湃。
来回切换的人,可怜的维系着,生怕自己变了摸样。
何晏埋头猛力抽撞,不出一盏茶的时辰,便是大汗淋漓。
定定神,淮淮长吸口气,忽然停下来,
“皇上……我是谁?”
元荆身上布一层薄汗,带着微微冷香,
“何晏。。”
淮淮摇摇头,“什么?”
元荆脸颊发烫,
“何晏。”
何晏笑一笑,“是我。”
元荆这才看清了那虎视眈眈的双眼,想要起身,却见那人的瞳孔又渐渐的褪的只剩了清亮,
淮淮道:“不是何晏,是淮淮。”
元荆心口一阵钝痛,未有吭声。
***
时至二更。
许府有人登门造访。
老太医像是早有准备似得,给下人叫起来,却也不多问什么,只披了一件衣衫,径自去厅堂里会客。
府上的丫头贴心的燃了几块木炭,给两人奉了热茶出来。毕竟许太医年老畏寒,比不得年轻人身体康健。
来者躬身长鞠,“小的奉田大人的话,过来跟许太医取方子。”
后又顿了顿,“田大人说昨个都同太医说好了的。”
老太医的脸给烛火映着,面皮枯树一般,撇一眼那人微翘的小指,
“你是宫里头的?”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又白着脸笑,“许太医见过咱家?”
老太医得意的一哼,慢悠悠道:“见倒是没见过,只不过是老夫同宫里人接触的久了,只几个动作,老夫就看的出来。”
那太监堆了笑出来,“许太医当真好眼力。”
许太医叹道:“未想这田崇光倒是本事,人脉都铺到了宫里。”
太监道:“宦官自古就为文臣所不齿,田大人却是个例外,救过咱家一命,且又待咱家格外恭敬,所以咱家才甘愿铤而走险。”
老太医喃喃道:“你却也知道此事凶险呐,老夫倒是想不通,他官至兵部尚书,却何苦要来蹚这趟浑水。”
太监道:“此事,咱家也有同样的疑虑,可问田大人,田大人只道他先前就对那人就敬佩有加,何况那人本就命不该绝,这样一来,兴许能救国。”
老太医道:“这里头的道道,岂是你我这局外人能参透的。”
太监点点头,“许太医言之有理,想来这人也是个神人,都疯了还能求人给自己医病,而且身处那种境地,竟也能使得田大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老太医咳嗽两声,转而望向一边的丫头,“取纸笔来。”
那丫头低低应了一声,不多久便拿了笔墨出来,铺在桌案上,又多点了一盏灯过去,给老太医照亮。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拿了笔,蘸几下墨汁,“诸躁狂越,皆属于火,当初是老夫给他下的药没错,那几味药材伤脑损神,可他竟心智错乱至此,却是意外之事,想来该是心性使然,这几味药,不过是养神修精,但能不能痊愈,还要看他自个儿的造化。”
那太监笑道:“咱家会转告田大人的。”
老太医搁了笔,叹道,“真真是世事弄人,是老夫给他下的药,却轮到老夫来解。”
那太监将方子收起来,揣入衣袖儿里,“多谢许太医,咱家就此告辞。”
老太医打个呵欠,淌出两行浊泪来,
“老夫老了,活不了几年,本想着隔两年便告老还乡,可这一回,怕是要死在这京城里了。”言毕,又裹紧了衣裳,缓步朝里屋移动,
“田大人是老夫的恩人,你且转告他,至此一回,日后再无相欠,也不要再来找老夫。”
***
春风冷寒,吹落一树桃花簌簌。
龙床锦帐后,敞开的双腿间,是摆送的腰臀。
被迫抬的长腿摇晃着,承受着那人的横冲直闯,玉白的指头在上面的腰脊上收紧,嵌入肉里,留下几条淡淡红痕。
元荆脸色发白,一头的冷汗。
给插干了半宿,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那人出了精,才得半晌消停。
淮淮身上汗涔涔的。
垂下头去轻吮身下精巧的锁骨,难掩的温柔。
元荆忽然开了口,
“你还是这样的好。”
☆、53 膏体
五更天。
月冷星稀;天色晦暗。
内殿里的天子;金龙冠;蟠龙袍;好一派威严华贵的气度。
一群宫人将皇帝收拾妥当后,便簇着皇帝出门朝福笀殿而去。
春寒甚重,元荆却未有乘坐龙辇;步行上朝。
喜连跟在后头;觉得皇上平时走的就慢,怎的这回竟慢的出奇。
可也不敢吭声,只跟在皇上后头慢悠悠的走。
直到天色大亮,元荆才到了福笀殿。
朝廷上文武百官屏息而立;已等候多时了。
临上朝前;元荆忽然侧身同喜连说了几句话。
喜连听的疑惑,“皇上,恕奴才愚钝,这种东西,宫里头是听都未听说过。”
元荆沉一张脸,欲言又止,
最后冷冰冰的扔一句,“出宫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语毕,便转身早朝。
喜连犯了难。
皇上说的不明不白,自己却又不能不办。无奈便领了那出宫的腰牌,换了身便装,寻出宫去。
皇城脚下,民众熙攘。
喜连自街坊间打听许久,才终于明白皇上要的是个什么东西。
也打听到了买此物的去处。
***
且说京城的相思廊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倌馆,底下的红牌楚楚谡谡,冠绝四方。
这日相思廊刚开门,便迎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虽衣着低调,却难掩华贵,这客人抬起脸,面白无须,一双狐狸眼透着精明。
“这位客官看着面生,想是头一回来罢?”堂里的人迎出来,笑的满脸细纹。
喜连点点头,好奇的环视着堂子里的装饰。
到处都是纱灯幔帐,点缀了许多玉兰海棠,有人挑起了湖蓝的帘子,出来的是个俊俏的少年哥儿,同喜连看对了眼,娇笑上前,
“这位客官,好生俊俏啊…”
喜连险些连隔夜饭都喷出来,想自己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老树皮一样的脸,哪里还能俏的起来。
再看眼前这白嫩的小哥儿,举手投足,却是比太监还太监。
少年媚笑着上前,“我就喜欢你这摸样的,看着踏实。”
喜连拿掉肩膀上的手,“少跟咱家动手动脚的。”
少年一愣,旋即抿唇,“你这伯伯还怪讨人喜欢的…”
喜连周身恶寒,开门见山,“这里可有一种冷香馥郁的膏脂么?就是那种外头的盒子镶了些珠子…。”
那少年自然明白喜连说的是何物,便掩着脸,轻捶喜连一下,
“客官忒坏…这大白天的,寻那玩意儿做什么。”
喜连扯一下嘴角,“咱家…我寻这东西怎么啦?怎的就见不得人?碍着你事啦?”
少年拉了喜连的手,“客官火气真旺,来来来,同小莲进屋,小莲好好给客官消火。”
喜连听得那‘小连’二字,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脱口道一句,
“放肆!没规矩的东西!”
小莲见喜连是真的动了怒,忙松了手,后退几步。
京城王宫贵胄来相思廊找乐子的人倒也不少,可眼前这客人虽说不上气度尊贵,却也隐隐的有种威态,估摸着来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省的得罪人。
喜连怒道:“到底有没有那个膏脂?”
小莲翻了翻眼,转身嘀咕着,“上这地方不买春却买这种东西,您真是头一份儿。”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要多少?”
喜连寻思片刻,“都要了。”
小莲听喜连要包圆,登时变了脸,想着兴许是同行过来搅局的,欲将那膏脂买光了,再将这相思廊里的小倌都疼死。
念及至此,小莲忙转身去寻了老板出来。
那老板是个矮胖的生意人,慢悠悠迎出来,打量喜连半晌,发觉面儿生,想来该是个老□,卖给他也不打紧,但也要供着堂子里的用度,便只卖了一百盒给喜连。
喜连长舒口气,拿了这一百盒膏脂回去复命。
待到了御书房,皇上刚巧下朝,眼下正执笔蘸墨,处理昨晚上积压的奏章。
喜连弓着身子拿了一盒上去,打开了,搁在皇上眼皮底下。
元荆写几行字,轻扫了一眼,
“恩。”
喜连恭声道:“奴才备了一百盒。”
元荆闻言,笔尖一抖,抬眼看着喜连。
凤目里情绪异常,像是畏惧。
喜连给元荆看的脊背发凉,便解释道:“这是个稀罕物件,比较难找,所以奴才就多备了些。”
元荆垂眼去看奏章上的墨点,
“都送去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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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一早就来了许多宫人。
新来的总管太监,带着一干宫人洗刷除尘,将未央宫收拾干净。
盈盈脸上也终于挂了些笑意出来,领着宫女太监到偏殿安排住的地方,完事又在每个角落拉了线香熏烧,一时间未央宫竟是器明地净,檀香浓郁。
不时有太监过来宣读圣旨,蜀锦珍玩一箱箱的朝里搬,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清点半晌,满面的喜气。
这人手多了,就连未央宫后殿的那个蓝田玉池都给人收拾出来,挂红灯,系青帐,很是华美秀丽。
内殿里的人几个宫女来回的收拾,莲步轻巧,耳环叮当。
淮淮寻了个清净的角落,望着窗外头打墙的小太监,痴痴的笑。
何晏烦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