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花开四季之一 北地文殊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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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来了,你……”四目相对,飞泓又惊又喜,一时间张口结舌。
“岑郎,唤我斐儿。”少年微微一笑,便仰起头,朝飞鸿送上嫣红唇瓣。
飞泓不由自主吮住了斐儿的唇瓣,与他唇齿交缠,只觉身坠美梦。良久良久,两人才分开,飞泓喘著气道:“斐儿,你……”
“斐儿自幼生长在烟花地里,喜欢一个人,便只会如此……斐儿也只有这个身子属於自己,可以讨郎君欢喜。”少年一双修长手臂攀住飞泓的颈项,目光犹疑,“岑郎不是喜欢斐儿麽?或是……不举?若如此,斐儿却也有法儿让郎君快活……”
“不举?哈哈哈……”飞泓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笑出声,借著酒意一把将斐儿按在床上,用手指解著他的衣纽,柔声道,“那我们,不妨试试看好了。”
斐儿的脸上泛起两朵浅浅嫣红,举止却丝毫不忸怩,同样去解飞泓的衣裳。
很快,两个人就光溜溜的在床上,赤裸相对。
“斐儿好美。”飞泓将斐儿压在身下,赞叹著伸出手,去抚摸对面羊脂白玉般的胸膛上,那两点柔软的粉红颗粒。
斐儿的身体,自幼便被调弄得十分敏感,被飞泓摸了两下,两点粉红就开始於胸前渐渐发硬挺立。
“岑郎更美。”斐儿咯咯轻笑,凑过去,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下飞泓的耳廓,“今日酒宴上,斐儿刚进得门,第一眼就望见岑郎……剑舞时,满心想的都是岑郎。”
说著,斐儿已主动纠缠上去,热烈的亲吻著飞泓。从眉稍,到唇瓣,再一直到颈项间。
飞泓并非不通情事,他早在十二三岁时,便和房里的大丫头偷试过云雨。及至长成人,因生得一副好皮相,再加上有个喜色的毛病,更加处处留情。
只是家规森严,也不致过於放荡罢了。
然而从前所遇到的男女,虽是两情相悦,但交欢之前皆要费些时间银钱相处,交欢时皆是半遮半掩,含羞相迎。
像斐儿这样初见面便毫无遮掩、主动索欢的,他还是首次遇到。
飞泓见他这般主动,借著酒意也索性放开手脚,将斐儿修长雪白的双腿大大打开,欺身而上。
在飞泓进入的时候,斐儿细细呻吟一声,亦用纤长十指攀住飞泓肩背,扭动瘦腰,耸身相迎。
未经过调弄的甬道还很艰涩,飞泓向来是温和体贴的性子,进入到一半便有些犹豫:“……斐儿会痛。”
“只要是岑郎,没有关系……快,快些。”斐儿热烈细致地吻著他的眉眼嘴唇,抖著声音轻轻催促,“……快进来。”
飞泓已是箭在弦上,虽有些犹豫,哪经得起这般催促,立即将跨下涨大的硬物顶入斐儿身体。
裂帛般的一声轻响过後,斐儿的身子僵了僵,唇瓣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却仍旧细细吻著飞泓,耸身相就。
飞泓抱紧斐儿,只觉触手之处一片温凉韧滑,在这炎夏之中,摸上去分外舒爽。与他叠股相交,他那头若乌檀木般的黑发就在鼻端萦绕,散发出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那是……文殊兰的香气。
飞泓亲吻著斐儿披落满枕的乌发,一次又一次,在斐儿的体内冲刺抽插。
斐儿发出断续的呻吟,猫咪般细细的、妩媚的,勾入人的魂魄里。
肉体的击打声,伴著两人的喘息声,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飞泓感觉到自己要射。他素来尊重体贴床伴,於是忙忙撤出斐儿的身体,拿起放在一旁,自己的香罗汗巾掩住下体,喷洒在了巾子内。
再看斐儿的平坦小腹上,遗有一些白浊体液。适才,斐儿和他一起攀上了快活的顶峰。
而斐儿白如凝脂、美好无伦的身子,情欲过後泛上了一层浅浅嫣红,在灯下越发显得诱人。
飞泓忍不住凑上前去,一点点舔去了斐儿小腹上的那些液体。随即,又去查看斐儿雪白双跨之间,看到那秘穴红肿起来,周边泌出些血丝,用汗巾轻轻拭了,柔声道:“斐儿,毕竟还是弄疼了你吧。”
“没有,是我愿意的……而且,我很快活。”斐儿轻轻的笑著,坐起身捧了飞泓的脸,又去吻他,“郎君……好体贴。”
飞泓怔了片刻。
“斐儿命苦,自幼,每个人便都把我当玩物看待。没有人觉得我会痛,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感受。”斐儿伸出双臂,紧紧将飞泓揽住,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斐儿为了活著,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就只有一直笑,对每个人都笑。”
飞泓悚然望向斐儿,只见他仍旧笑著,眸中却泛上了一层泪光。
“我好喜欢郎君,第一眼就喜欢。第一眼,我就知道郎君和所有人都不同。”斐儿将头埋进飞泓的胸膛,轻轻摩挲,“斐儿,好喜欢被郎君抱。”
飞泓向来多情,听他这麽一表白,心底也不禁唏嘘,将他揽入怀中安慰:“你若是愿意,我们就这样,一生一世在一起。”
“真的,真的吗?”
飞泓这句话也不知跟多少人说过,怀中人却认了真,仰起脸,一双乌眸亮亮的望向他。
飞泓见他如此期待,虽觉得不妥,但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有硬著头皮肯首:“是真的。不过……岭南王那边,总要从长计议。”
“只要有郎君这句话,纵然再艰难,斐儿万死不辞。”斐儿笑著,倒在飞泓的怀中,面朝烛火,伸出凝脂样的洁白左掌,“一生一世……说起来,从前曾遇到过个看掌纹算命的,说斐儿一生不遇真心,而且命必不长久。如今看来,尽是乱嚼舌根。”
飞泓伸出双手,捧住斐儿的左掌,在烛火下细看,也笑道:“从前倒是也看了些这种书,待我来瞧瞧。那算命的,多半喜欢道人坏处,好骗些银钱度日,这种事也不稀罕。”
烛火之下,那凝脂般的手掌上,透出几根细细的青色脉络。三根线无比清晰的刻在手心,更无杂乱纹理。
最深最长的,是司情的那道纹路,横直划过手掌。
司命的那条线果然有些异样,短而浅,堪堪到掌心处偏下半寸,便再无延伸。
飞泓凝神看了一阵子,再度笑道:“那算命的果然乱嚼舌根。斐儿分明是富贵荣华,长岁百年的命格。”
斐儿嘻嘻笑著,伸出手又去搂飞泓,两人再度在床上滚成一团。
斐儿发间的,那种文殊兰的香气,在飞泓鼻端弥漫不散。
此刻,飞泓不想过去,也不想将来,只沈浸在斐儿带给他的喜悦之中。
(二)
天未明,虽然两人还在情浓处,但斐儿怕被王府里的人发现,便趁夜离开了飞泓所居客房。
一路暗影重重,斐儿又不敢点灯,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向自己厢房。
谁料走到半路,忽然自回廓处转出一个人影,将他拦住:“这麽夜了,却是到哪里去过?”
斐儿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听出这是与自己平素交好的小厮声音,於是扬眉道:“阿郝,你要吓死我啊!”
小厮冷哼一声:“吓死你不敢,就怕你胆大包天,被人先弄死了。王爷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身边,又有多少眼巴巴看著你受宠,心里不甘,却又一时捉不到把柄的?”
“我不在乎。我今日,才懂得什麽是快活畅意呢。”斐儿好心情地笑道。
“你别高兴得过了头。那岑公子,虽生得一副好皮相,却轻薄无行,并非值得依靠的人。”小厮望向他,言辞冷冽。
“你又未曾与他相处相知,怎知道他不好?”斐儿急了,一把抓住小厮领口,愤愤道,“你若再红口白牙说他坏话,休怨我与你翻脸!”
小厮张了张嘴,却终究什麽也说不出,化做一声长叹。
看这情形,斐儿已对那岑公子死心塌地,劝也劝不回头的。再者,他总不能说出日前送帖子时,被飞泓捏了手的那码事。
“……阿郝,我知道你说这些话,也是为我好。”斐儿听他叹息,又觉得自己适才的话过重,於是扯著小厮的袖子笑道,“好哥哥,我错了,今儿罚我买酒给哥哥赔罪。”
小厮无奈,也只有随他去了。
* * * *
斐儿离去後,飞泓收拾好狂乱的痕迹,在床上小睡片刻,天色便大亮了。
几名家人和书童备了小轿,来到王府,将他接回驿馆。
在王府里喝了几口醒酒汤,回到驿馆後又靠著软榻歇息片刻,想起昨夜所遇,不由心荡神迷。
正在神思迷醉的时候,忽然看见门被打开,自己的老家人岑平走到面前,手里拿著一条打湿的香罗汗巾,急得跺脚道:“我的爷!就知道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别处留宿!昨夜又跟谁做了好事!”
飞泓知道瞒不过这随身侍候的人,索性偏过头去,不言不语。
“若是别处,也就罢了。这岭南王是什麽样人……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岑平知道飞泓的温吞性子,跟他急也急不出三六九,於是放缓了口气,“他是这地方的土皇帝、地头蛇……玷污了他的人,可不管少爷什麽出身来历,就要少爷的命呢!少爷可还记得,岭南府衙前的那面人皮大鼓?”
飞泓听到这里,想起岭南王鬼皇夜叉般的容貌气势,浑身不由一震。
“少爷是老奴看著长大的,若真在此地有什麽三长两短,老奴只有一根绳索吊死,再没脸回去见老爷夫人了……”岑平说到这里,也动了感情,呜呜的哭出声来,用袖口抹著眼角老泪。
飞泓见他哭得哀切,有些心软,便站起身来,开口劝慰道:“你放心,昨夜之事并无他人知晓,否则今晨我也不能全身面退……我今後,不再去趟那滩浑水便是。”
虽然舍不得那美貌少年,但与这个比起来,还是自家性命要紧。
再者说,这种露水姻缘、一夜欢好,他遇到的又不是一场两场,怎当得真。
十七岁那年,他曾迷恋过一名青楼妓女,虽明知无法迎她为妻,却也真心许她为妾,在丞相府登堂入室,一世相守。结果父亲赠了她千金之後,她便销声匿迹,从良嫁与他人为妇。
他生性柔弱,见是这种情形,便不再抗争与追问,对她心灰意懒。纵然和她在街头偶然相遇,也只是擦肩而过,彼此再无言语。
自此,他化做一只贪花蝴蝶,不再相信所谓天长地久。那些话,不过是欢爱正浓时添些情趣,说出来哄人开心罢了。
岑平见他说到这份上,方止了泪,躬身道:“少爷心里若是如此打算,老奴也就不用担心了。”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毛病。不过,你又几曾见我在这上面,真正惹出过事非来的?我自有分寸进度。”
飞泓望向窗外那片眩人眼目的阳光,悠悠叹了口气:“岭南这里也是太热了……既已见过岭南王,你命人收拾收拾行装,再过几日,我们便离开吧。”
* * * *
飞泓虽温柔多情,却也薄情。决意与斐儿断绝往来後,便日日在驿馆内待著,不再出门,只等车马行装备得齐全,动身离开岭南。
再者说,岭南王府里的娈童,哪里有清白干净,单纯而不知丝毫世事的?斐儿是再聪明不过的孩子,只不过因为年龄小,一时情热,才在那夜和自己做下祸端。
等自己不声不响离开,他应该就会慢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