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贼难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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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中除了冷再没有别的了。田扬风下意识的握住了老爹的手,只不过他的手不必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人的手暖多少。贾亦帧似乎注意到了田扬风的心寒。轻轻在他手上拍了拍。一心都挂在了是不是眼前这个他最不愿见到的人下毒几乎灭了他一门的那个人身上,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贾亦帧的安慰。
反而薛慕延看到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扬风,多日未见你似乎气色不怎麽好啊?”
“是你下的毒吗?”不愿知道答案,但他一定要问。
“你相信是我吗?”薛慕延偏过头,反问田扬风。
“是或不是?”田扬风深吸一口气,把薛慕延锁定在自己的眼中。如果他说是,那他会毫不留情的宰了他。他不会原谅任何伤害他家人的人,即使那个人比他自己还重要。
“不是。”薛慕延再次露齿一笑。他身边的碧眼之人已经把他护在了怀中。
闭上眼,他不想看到现在的一切。顿了顿,田扬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来此做何?”
“为了它!”薛慕延拎出一个小袋晃了晃。
“少林十八罗汉人偶像!”田扬风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是那时已经放弃那些泥人了吗,他不是已经给了他吗?为什麽,为什麽他又再次欺骗了他!
“把东西放下!”看到大少爷呆滞不动,忠伯捡起田敬业尸身旁的一柄长剑。“那东西你拿不走。”
“是吗?”薛慕延灿烂一笑。眨眼间被碧眼男人揽腰带著飞身出了花园园门。
“少爷。。。他们。。。”
“忠伯,你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田扬风面无表情的拉住了欲追的忠伯。他怎麽斗的过他呀,呵。原来从第一次开始,就注定了他会是输的这一方--不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一切。
“先把爹安葬了吧。”悄然,泪水在田扬风转身抱老爹尸首时静静的滑了下来。
贾亦帧像安慰田扬风,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看来他这个外人还是先暂且离开吧。
转身出了田府,两个身影就飘落在了贾亦帧面前。
“我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你。”手中还握著泥人像的薛慕延笑盈盈的看著一脸沈静的贾亦帧。
“彼此彼此。几年没见,你长大了。”贾亦帧扬起嘴角挂出笑容。
“薛神医,不--应该是贾大夫,这次您的目的达到了吗?”薛慕延把泥人揣入怀中,看似讨好的对贾亦帧一笑。
“快滚回你的尚书府吧,萧家大少爷!”贾亦帧假愠瞪著薛慕延。“你什麽时候找了个搭档?”
“各为各的目的罢了。”薛慕延冷眼的瞧了一眼碧眼男人。“你说是不是,昱鑫?”
“哼。”傅昱鑫冷哼一声。“各取所需!”
对呀,各取所需罢了,田扬风,希望你不要那麽认真,动了真心!薛慕延抬头瞥了一眼死寂无声的宰相府。可惜他日後少了个能让他起色心的男人啊。
无情的狡黠一笑,薛慕延与傅昱鑫消失在贾亦帧的眼前。而田扬风则抱著沈睡中的小弟,静静的守在老爹的灵堂前,一宿又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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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冷冷清清。
田扬风无声的穿过曲折的走廊默默的来到了後花园--这个无形中被列为宰相府禁地的地方。一如既往,就像这6年来他从未间断过一样,安静的推开已经上了锁的园门,借著苍白的月光来到长亭前。
“爹,孩儿今天过生辰,萧家的人来了。”轻轻的抚上长亭中的石碑,田扬风放下了白天中所有的假装的坚强。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坦白自己的脆弱。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人。
“他还是隐居在西边的那片竹林。。。”整整3年了,他像是故意考验他的耐心,在他的眼皮下,却又从不主动靠近。而他。。。“孩儿真的猜不透他的目的。”有哪次他能猜到他的目的呢?呵,一次都没有!所以现在能陪他说话的 只是一个墓碑。
风,瑟瑟吹过。
田扬风丝毫不介意被吹乱的衣发,依旧靠在没有温度的墓碑上。“爹,他竟然是尚书府萧士晋的大公子,呵,他瞒了我很多。”苦笑在苍白的月光中显得那麽易碎。要不是他在守孝三年後被年轻的皇帝一句话御赐为宰相,他又有何能耐能查出那个人的底细呢。
对他的隐瞒,没有怨恨,只有心痛。原本以为在6年前那次最後的见面後,他永远都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疼痛,可是就算是现在,当他回首起那一幕幕,心依旧像被再次刺入一刀一样,纠结著他所有的心痛。
“呵。。。”深吸一口气。田扬风将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一直说这些爹会难过吧。”淡然一笑,像是故意打起精神,但这份笑容确不免显得惨淡。“扬光他很好,爹不用担心,不像我。。。。。。”对,不像他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一切。
“爹,要是您在。。。”
“大少爷。”轻声的呼声打断了田扬风的自言自语。
“忠伯?”田扬风起身站好,把忠伯扶进长亭。
“就知道大少爷一定在这儿!”忠伯叹息了一声。也只有他真正的看到了田扬风的不安与脆弱。那个白天谈笑风生,周旋於朝廷之上当今最年轻的宰相,在午夜时分却又是如此的彷徨与孤寂啊。
“忠伯有事?”田扬风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田扬光是他唯一的至亲外,另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就是这个一直与他们田家共患难的忠伯了。
“少爷交代要查的金。。。毒药,没有任何丝绪。”忠伯无奈的摇摇头,已经查了三年了,无奈没有任何结果。到底是谁下的毒,此人又是如何有的金丝梦。。。他们都无法得知,唯一知道的是,那人必是朝廷之人,也定是为了朝廷之事而下此毒手。
田扬风淡淡的摇摇头。“没关系。”他知道,问题的关键都在一个人身上。但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的人皮面具、面对他的狡黠笑容,面对他的--无情无义。时间再长,都无法修复他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的悲痛。
“大少爷。。。。。。”
“忠伯,夜深了,您先去休息吧。”田扬风把外衣披在了忠伯身上。忠伯明白,他想要一个人静静了。现在所有的重担都担在了田扬风的身上啊。
夜,依旧凉如水。
但这丝毫比不上田扬风的心。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他都无法不逼著让自己心冷下来。他怕,怕再见到他。他怕,怕自己真的没有忘记他。他更怕,怕自己再次陷入他虚假的感情之中。
但。。。越是害怕,越是容易。。。。。。
“阁下莫非对田府的假山情有独锺?”只是一眨眼,田扬风已经换上了白日里那张万变不惊的脸。
“这麽多年没见,你依旧还是这麽警觉呀。”
轰一声,那个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声音就这麽真真切切的传进了田扬风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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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那个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声音就这麽真真切切的传进了田扬风的耳朵里!
是他!田扬风踉跄了一下,靠在了冰冷的墓碑上,提醒著他,他对他除了欺骗就什麽都不剩了。他不能呼吸急促、他不能心跳加快,他更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让悲剧再度上演!
田扬风用力的抓紧老爹的墓碑,像是抓紧了自己内心最後的决心,他没有透露任何心情,甚至他还微笑的面对著薛慕延--那个把他心底的血抽干的男人。
“萧大少爷深夜造访寒舍,真是令蓬荜生辉呵!”田扬风冷冷的开口。
薛慕延无害的微笑看著故作镇静的田扬风,但他没有忽略他抓紧墓碑做浮萍的小动作。他没变!田扬风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他依旧还是那个心口不一故作坚强的田扬风啊。
“这些年来,你还好吗?”薛慕延不冷不热的口吻像利刀刺入田扬风心间。
明知故问!这些年来,他能过的好吗!田扬风冷嘲一哼。“拖萧大少爷的福,还没死。”
还没死?他这口气可不怎麽好。“还怨恨著我?”薛慕延笑著缓缓走近。
“怨恨?”他有恨过他吗?“哼,我为什麽要怨恨你?”是为了他冷漠的从他身边离开,还是为了老爹的死和他有关?不论哪一个,他都无法做到从心底真真的恨他。
“不怨恨我,你为何不来找我?”一步步,薛慕延的身影渐渐靠近。
“找你?”他希望他去找他?“为什麽要找你?”难道他想看他跪下求他,回到他身边?还是他认定了他已霸占了他全部的心?还是。。。他到底对他还有什麽企图!不能否认,一次深痛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任何关於金丝梦的消息吗?”再有一步之遥,薛慕延就踏进了长亭。
冷夜中的寒风吹过,薛慕延散开的丝发飘动在淡黄色的月光下,那个他无法忘怀的人就那麽不真切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就像他们还在山间的谷底,而他也从未离开过。
只是一个恍惚,田扬风已经踏出长亭,站在了薛慕延面前。“你没资格踏进长亭!”那里躺著的是他死去的老爹,而那个凶手--可能正和他有关。
“别紧张,我没打算踏进去。”薛慕延退後一步,他看得到田扬风眼中的戒备。
看到薛慕延退後一步,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失落。“萧大少爷这次主动来此难道是赏花赏月?”
“有佳人陪有何不可?”薛慕延狡黠露齿一笑。
“哼,说出你的目的吧。”田扬风漠然的看向调笑之人的双眸。佳人?!他如何能说出这句话呢!他难道还嫌伤他的不够,要把6年前所有的不堪再拉出来狠狠拧掐一下吗!
“扬风,难道我来就一定有目的吗?”薛慕延黯然低下头。
“没有目的做事会是您薛大--不,萧大少爷的作风吗?”不知为何,想到以前,他就会把薛大神医脱口而出。难道是因为他怎麽也忘不掉他们和谐相处的那一段日子吗。
“原来我在你心底一直都是一个只有目的的男人啊。”薛慕延勾起唇角,不介意的一笑。
“别说你不是!”田扬风握紧拳头,克制著自己想出手的冲动。他怎麽能这麽谈笑风生的面对曾经那样深深利用过的人呢。而且还是这样面不改色的扯著另一个谎言。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薛慕延的口吻中没有一丝的歉意。
“滚!我不想听你的道歉。”他只怪自己太轻易的就给出了真心。
“我也没打算道歉。”
“那你来的目的。。。”
“金丝梦!”
金丝梦!就简短的三个字。田扬风已经妥协了。他无法赶走眼前的这个人,不为自己鼓动不安的私心,就为了他是老爹死因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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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梦!就简短的三个字。田扬风已经妥协了。他无法赶走眼前的这个人,不为自己鼓动不安的私心,就为了他是老爹死因的症结!
“什麽条件?”田扬风仔细的盯紧了薛慕延的双眸。
与其日後知道自己被利用,还不如在一开始就谈好彼此的条件。这样,他也许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受到震撼的打击了。
“条件?”薛慕延叹口气。“我没打算开什麽条件。但看你这样戒备,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什麽条件,你一定不会满意。”
“难不成萧大少爷您要积功德施恩了!”
“扬风,你以前可没有这麽咄咄逼人。”薛慕延轻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不要叫我萧大少爷。我宁愿你叫我薛慕延。”
“哦?”田扬风剑眉一挑。“原来你更喜欢用一副假面孔,而非你的真面目示人。”
稍许的安静,一个低沈的声音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