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之成王败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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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惊喜万分的两人提起最後的力气,翻过眼前几丈高的沙丘便到了一片长长的绿地,也不管是不是旁人说的幻影,连滚带扑地奔过去。到了河边发现真的是水,也不管水有多浑浊,跳入一个浅潭便牛饮起来。
两人不曾细想过,若是在大漠之中有这样一条大河那便是人多之处,而此处正是北胡的一队兵将的驻扎地。两人一路跟着商队以为能到宣朝的城关,却不想那商队早已绕过城关,直接进入了北胡的境内。
「是中原人!」直到十几匹马蹄出现在眼前,十几个身着奇装怪服的人立於面前,两人才停下畅饮看着那些明晃晃的大弯刀。
「兰儿,这是……」
「是胡人!」兰儿猛地从水中跳起踢飞近处的一个胡兵,抢了马再伸手抓上王妃这便打马狂奔起来。
北胡兵没料到对方出手这般快速,愣了半晌才发出喊杀声。
「何事?」听到动静,河边一个大帐中钻出一个像是主帅的人。
「禀王太子,发现两名中原人!」
原来此人正是北胡的王太子都冷,若是平日他倒不会去管,但此刻他像是很在乎出现在这里的中原人,「男还是女,长相如何?」
那胡兵神色颇为激动,「一男一女,女的比得过乌云夫人,男的……男的是古再神!」言下之意,北胡之中再也找不到那般样貌,唯有他们的古冉神才足以形容。
都冷揪紧了心,难道是他?「牵马来!」我美丽的将军大人,这次非逮着你不可!
☆、(4)陌上花开
两人共乘一匹马自然跑不过身後的追兵,眼看快要被追上时,镌伊看向了那不算湍急的河流,「兰儿,你可会浮水?」他记得兰儿是江南女子,而王爷说过北胡人大多不识水性。
「会……」直到被扔下河水,兰儿才知他的意图,他想自个儿引开追兵来救她,「王妃──」
送走了兰儿,不擅骑马的镌伊在马背上更显艰难,加之身下的马受惊狂嘶,很快他就摔下马背滚到了河边。难得的机会,他也想学兰儿,无奈他也和胡人一样不懂水性。
「好美的中原人!」「是个男人?」「我看是女人!」
方才跳入水潭时镌伊脸上的墨彩和猪皮疤早已冲掉,此刻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露在胡人面前。见那些人不怀好意,他连忙拔出短剑,他自以为还算妥当的防卫姿势却成了对方的笑柄。那种小刀连他们的手指也割不破,杀鸡还成,拿来吓唬谁?
「拔了他的衣服一看便知是男是女。」
一群恶狼逼来,正当镌伊犹豫要不要跳入河中时,那些人又退开了。
「王太子。」胡兵纷纷让出道来。
都冷的满怀希望在看到人时便失望了,不是他,不是那个少年将军,「中原出美人,此话果然不假。」虽然不是他的将军,但这姿容实属难得,都冷想带回去暂时慰藉一番也好。
镌伊还是没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都冷又道,「我的将士在猜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美人儿,你可否满足他们?」
这一鞭子快得连他何时挥出也没看清,镌伊不觉得疼,只是看到自己胸前的衣襟裂开了一条长口。
「原来你是用玉雕的。」都冷眯起了眼,「我可以让你只睡在我一人的床上,但你得告诉我,你们宣朝在三年前可有一位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将军,大约是三品官。」
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将军,三品官?镌伊一时间只想起了王爷……
「看来你是想尝尽我男儿们的滋味。」
这一次镌伊看清楚了,不等第二鞭打在身上,他已纵身跳入浑黄的河水中。
「王爷,我等是否靠得太近?属下以为可另择他处……」
慵懒躺在浅草上的人摆了摆手,苏文和苏武不再多言,和几名士兵牵着马走向远处,不打扰那假寐的人。
刘蕴掐了根野草叼在嘴里,侧身卧躺盯着河中的漩涡怔怔出神。正是因为此处离北胡的军营近,他才不会被宣朝士兵发现。并非怕他这个囚犯被人抓回去,说起来驻守北疆的军队本就是他这一支的亲军,他只是要让京城的那些人真当他死了。唯有他死了,那些人才能放松警惕。
镌伊,我若死了,你可会为我披麻戴孝……刘蕴笑了笑,自然是会的,那是他的妻,那是……?!看到那漂浮在河水中尚在挣扎的东西,刘蕴吐掉野草飞身而去,一把抓起回到了河边,「遇上本王算你幸运……」翻过那张脸一看当即跪倒下去,「镌伊!」
隐隐的,镌伊感到有人翻弄自己的身体,先是将他背朝上、头下垂地勒着肚子,接着那双手又在他的胸前和腹上徘徊。他想要推开那双手,想要护住衣衫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哪里,谁在碰他,是胡兵……
刘蕴将烫热的手心压在他胸口缓缓用力推按,呛水太久心跳微弱,必须用内力激起那心跳……
「咳咳……」最後一口水咳出,镌伊的眼泪鼻涕也跟着出来,这便能睁眼开口了,一见身前的身影他立刻挥打出去,「蛮夷滚开……别碰我──!」
刘蕴接住那有力的拳头,大喊,「镌伊,是我!」
镌伊却像是没听到,竖起掌刀又劈过去,「走开,走开!」
刘蕴这次没有阻挡任由他捶打,分别半年有余,王妃的武艺长进不少,打在身上也会痛了。
见这人纹丝不动,惊惶的镌伊慢慢停了下来,原来他是在梦中,难怪胡兵不动手,难怪他会看到王爷,「王……」伸出手去摸这张脸竟被那胡渣扎疼了,再摸到腮边仍是痛,「王爷──?!」不是梦中,他是真的见到了王爷!
刘蕴已哽咽得难以言语,「你为何在此出现?」
镌伊张开嘴,咽下喉咙苦涩的河水,「我来……我来找你……」
「找我?」来找他,镌伊来找他?尽管方才已经猜到,但听他亲口说出,刘蕴仍是如梦如幻,「你为何……」
镌伊紧紧贴在他身上,只是重复着,「我来找你,来找你……」
狂喜之後,刘蕴心里又是满满的苦涩,「你为何又要找我,你不是说过来生方能……」
镌伊垂下头去。自从王爷走後,自从得知王爷恐遭不测,这一路而来他已到了来生,「陌上花已开,只是不知这荒漠之中可有我的归处?」
刘蕴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又何止一处,他的脸他的手他的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细细一看尽是淤痕和血口。他这一路从京城来究竟吃了多少苦头,从那漠塞河漂流而来又遭遇了哪些,这是他养在深苑如珠如宝供奉着的人啊!
「你怎如此痴傻……」
镌伊摇摇头,「我从未像此刻瞧得起自己。」
刘蕴突然将怀中人推到下去,也不管地上有多少碎石草渣,拥抱如井。他只想将这副身子嵌入自己,唯有这融合到极点的感觉才能证实镌伊是他能够触及的真实,唯有这体温才能抚平他曾经受到的伤寒。那一封放妻书,那几行诀别字,令他心胸寒彻,他压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不知还该做什麽……
「王爷……」镌伊已然恍惚,不论怎样在地上翻滚交缠,不论哪种姿势都嫌拥得不够紧、抱得不够密。从来相思最难酬,待到此时魂销透。
「我的镌伊!」将他锁在自己的深宫,永久地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这便是刘蕴所想的。而镌伊真正所要的,他却不曾去深思过。
☆、(5)敌王混入
镌伊随即将兰儿的下落告知了王爷,刘蕴马上派人沿着漠塞河去寻找,以兰儿的身手和水性定能安然无恙。过後,刘蕴不再逗留,带着他的王妃快马加鞭到了宣朝的边关。既然镌伊来了,他唯有重新盘算一番。
宣朝的这一座边城叫落雁城,其意是指漠北的大雁到了此处也飞不过城池,更别说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北胡人。进城後,刘蕴马上带着他的王妃直奔落脚的小院,而有一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一见马车停下,何之寅快步迎上去,「承宣,你说有重要之人要妥善安置……」当见到偎依在郕王身前的人时他便住了口。呵,那公主果真好本事,竟找来了。
王爷和何公子并未因他的事而势如水火,镌伊算是宽慰些,原本何公子就未曾对他做过什麽。
在落雁城刘蕴没有公开他的身份,而是假扮成一名校尉和他的家眷住在小院中。镌伊所受的全是皮外伤,只需休息几日养好精神便可,刘蕴却硬是逼着他又是服汤药又是擦药油,白璧无瑕才是他的王妃。
数日後的一个晚上,两人才睡下刘蕴便被人叫起,镌伊见他竟穿上了铠甲马上猜到是有战况。
「镌伊,你先睡,我去去……」回头看到那双渴望的眼睛,刘蕴叹了口气,「我给你找件衣裳。」
「嗯!」镌伊知道自己在胡闹在违反军纪,但他实在受不住这般诱惑。战场,那是每个血性男儿向往的地方。
深夜的城楼,火光冲天。何之寅和另一名武将刘轲已严阵以待。很快一名校尉带着一名小兵跨上了城楼,向两位将军行礼之後,待周围的士兵被将军退到远处,他们才直起身来。两位将军对刘蕴和他身边的人了然於心,也不多言,只是何将军的表情并不掩饰他的愤怒。
刘蕴将自己小兵拉到身边,望向远处,看着那缓缓压近的黑影,问道,「有多少人马?」
何之寅道,「不足三千。」
刘蕴动了下眉头,「意欲为何?」区区三千人便想拿下他的落雁城?
刘轲摇头道,「摸不透。」而後刘将军大声发出一声号令,「金盾!」
口令一下,镌伊立刻被拉到後方,身前则站着两列手执金盾的士兵,紧接着便是山摇地动。镌伊尚不明白发生什麽时,便听何之寅道,「这是哪个操蛋指挥的兵?」黑灯瞎火,又是这麽远的距离,居然用投石机攻城,难不成把他们当成野兽,以为扔些石子在面前便能吓跑?
借着城楼火把的光线,镌伊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到了一颗颗黑影砸在城楼前方几丈之外,尘土飞扬震耳欲聋,动静虽大却对城楼无一损害。敌军究竟意欲为何?连何将军也不明白,更别说镌伊。
等到敌军大堆兵马靠近,刘轲再次下令,「火箭准备!」金盾扯下,一排弓箭手点燃红箭拉满弓弦。「放箭!」一排完毕另一排紧接着迎上,一时间城楼之前火光大盛,敌军整齐的铁蹄声也变成了喊杀和嚎叫。
敌人逼近,从投石车飞来的巨石也跟着迫近。偶尔两个砸在高耸的城墙上,震动镌伊头脑麻痹,险些站不住。
刘蕴将他裹进怀中,安抚道,「别怕,有我。」
镌伊从他怀里钻出来,「我没怕。」他的战栗不是怕,而是兴奋。
这时有一名传信兵快步上前道「禀告何将军,仔细打探後确定敌军後方并无援兵!」
何之寅厉声道,「打开城门迎战,定要让他们一个不留!」
刘轲看向刘蕴,刘蕴点头後他才道,「弓弩手准备!」随後密不透风的箭雨射向了敌军,远程强弩让那战马纷纷倒地。等何之寅领兵冲杀而出,那三千兵马已损伤了近一半。
何之寅满腔的恼火全数发泄在北胡兵身上,五千精兵迎战一千多残兵近乎於屠杀。整夜,镌伊都在城楼上看着。硝烟和火光中他看不见何之寅,却将那一个个勇猛拼杀的宣朝将士都当成何公子。男儿为何要抛头颅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