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君漠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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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在树枝上一蹬,楚漓飘上了岸边,正想要在不打扰忙着哭的女子的情况下,悄悄地离开,那背对着他的女子却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楚漓一顿,只见那女子转身面向池塘,“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楚漓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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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今日怎有雅兴找我喝酒?”乔漠冷然一笑,“不见楚兄,怕是绝学一事又有了变数?”
秦泊微笑,“乔兄猜得不错。”继而嗓音低了几分,“乔兄可听过江棋海这个名字?”
乔漠想了想,“失踪已久的武痴江棋海么?”
“对,就是他。”秦泊抿了一口酒水,一抹辛辣,满口余香,“江棋海对武学迷而成痴,为了阅遍天下武学而不择手段,曾在江湖中掀起过一阵血雨腥风,当年就连咱们三大派也受到了影响。可就在老头们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却忽然消失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提起,该不会他这么多年就躲在这金玉山庄吧?”乔漠歪靠在椅背上,“宫家应该没有如此的保密手段,说重点吧。”
“呵呵,重点是,这江棋海有一个儿子,现在就在这金玉山庄之内!”
乔漠思量不语。
秦泊继续道:“你一定猜到了。江棋海这个儿子从小深受其父的影响,对于武学也有一种狂热,奈何,他却从小染疾,不能习武,因此,他转而分析各家武学精华,希望能创出一套绝世武功……”
“宫家拿女儿换来绝学供他参阅,他再用所识所学改之后供宫家练就,各取所需,真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呵。”乔漠语含笑声却冷,“所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么?书,人,我们都要?”
秦泊摇开扇子,轻轻挥了下,“为什么不呢?”
乔漠勾起嘴角,“宫家,会非常生气。”
秦泊也笑了,“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待到笑声渐停,乔漠墨玉般的眼睛微眯,冷言道:“那么,秦兄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你今晚来此的主要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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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甩了面具,看了看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捋了捋还在滴水的头发,很是恨恨地低吼:“都怪你!偏要在我眼前自尽!”
靠在树下的女子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被楚漓吓着,抱着双膝微微颤抖,“你……你大可,不必救我……”
“我说了,谁让你在我眼前自尽的!见死不救有违侠道。”楚漓脱了外袍,拧出一滩水来,“等我看不见了你再死,我绝对不救了。”
女子咬牙道:“那你快走吧。”
“呵,你想得倒美!那我岂不是白湿这一身水?你今晚不许再寻死了!”
女子抿抿嘴,突然趴在膝上又哭了起来。
楚漓将外袍披上,皱眉,“被欺负了?看你穿着应该是这山庄的丫鬟吧?怎么不去寻管事的主持公道,却要这么想不开?”
女子抽噎着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我这种、下人,怎会、怎会有人管,何况,何况他们。。。。。。”
楚漓微微挑眉,“是江湖人士?”见女子轻轻点头,楚漓笑了,“正好,我正想试试毒,就顺手帮你教训他们一下,怎样?”
女子看着楚漓的邪邪的笑颜,怔仲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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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果然不虚,乔兄心思敏锐,竟能细致至此!”秦泊低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敢问乔兄,今日阳州城中所为,是何意?”
“呵呵,有意思,秦兄为何咬定那其中有我的人呢?”乔漠一脸兴趣。
“乔兄忘了么,我们阎乐宫就是以情报线索起家的,身为少主,秦某还是有些查探分析之能的。”
乔漠恍然,“原来如此,这倒提醒我了,若是以后要跟秦兄为敌,须得谨慎万分才行。”
秦泊笑,“乔兄还没回答我啊。”
乔漠抬眼看他,“秦兄尽管放心,我意不在你。”
秦泊面上不动,心中却道,果然如此!遂为乔漠和自己斟满酒,“乔兄何必如此在意,在我看来,楚漓远比不上乔兄,他,也许天分聪慧,但心性却不成。。。。。。”
“这是我的事,秦兄是否管的宽了些?”乔漠冷了声音。
秦泊微愣,随即大笑,“乔兄就当秦某多事好了,”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秦某自罚一杯,仅当赔罪!”
乔漠低了低眼,轻笑一声,正要开口,屋外却突然隐约传来一阵喧闹声,还不时夹杂着惨叫痛呼。
两人对视一眼,乔漠起身开了门,雷鸣正快步走来,停在他身边小声说:“有几个小门派的弟子中了毒,他们的领事之人闹了起来,要金玉山庄给个说法。”
乔漠还未言语,便听屋内的秦泊笑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金玉山庄胡来?”显然他也听见了雷鸣的话。
乔漠转身进去,“让他们远些去闹,听着烦心。”
雷鸣有些犹豫,“有传言是漓辰公子下的手。。。。。。”
屋里两人同时一顿,向雷鸣看来。
“当真?”秦泊皱眉。
“他?”乔漠弯了嘴角。
雷鸣看看秦泊又看看乔漠,有些讪讪道:“因为中毒的那几人,性命虽无忧,却全身红肿,疼得不行,便有人猜测这样折磨人的毒,就只有坠辰谷出来的。。。。。。才会有。。。。。。”
秦泊起身向外走,路过乔漠时匆匆抱拳,“他家老头儿托我照应他一二,我去看看,告辞!”话毕,身影翻上院墙,左右看了看,寻了一个方向施了轻功离去。
见秦泊身影消失,乔漠淡淡问了句:“坠辰谷出来的什么?说完。”
雷鸣一脸难色,见乔漠不耐地瞪了过来,只得小声说:“狼子野货。。。。。。”
“狼、子、野、货?”乔漠眯了眼,一字一字冷冷重复。
听出了乔漠的怒气,雷鸣小心解释道:“是说漓辰公子心肠狠辣,还、还是楚老谷主捡来的孤儿。。。。。。”
“那么,这‘野货’二字,是不是也有人用在我身上?”
雷鸣慌忙跪下,急道:“怎么可能!虽不知为何门主让对外宣称是远亲,可属下却知道,您是门主的。。。。。。谁若敢胡言乱语,我第一个剁了他!”
乔漠闭了眼,冷声道:“列一份这么辱他的名单出来,金玉山庄事了,一个不留!”
第八章 苏宁儿
楚漓躺在床上假寐,耳中听见窗户响动,却丝毫不在意。
秦泊朝床上看了眼,径直走到桌边,将手中一壶温茶放下,“你干的?”
床上传来一声懒懒的“嗯”。
“你倒敢作敢当。”
楚漓闭着眼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你特地跑来帮我嘛,我当然得以诚相待啊。”
秦泊苦笑摇头,拿了两个杯子,提了茶壶一杯斟了小半,一杯斟了大半,“你也起来装装样子,我一个人要怎么演?”话音刚落,院外一阵嘈杂声渐近,到了院门前,一声问话压住了众人的议论声:“漓辰公子可在?小的是宫家的管家,有要事前来拜访!”
接着便传来胡正阳雄厚且饱含怒意的大嗓门:“我们少主睡了,你们改日再来!”他对刚发生的中毒事件也有耳闻,也知道这宫家管家为何会来,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人们的议论声又起,有人大声嚷道:“这才酉时刚过,怎么就睡了?怕不是心虚吧?”
胡正阳吼:“心虚你奶奶个腿儿!你想跟我们坠辰谷过不去是怎的?我都说。。。。。。”
“正阳兄,你这样吼,谁会相信你家少主在睡觉呢?”秦泊推开门出来,从二楼俯看下面众人,款款笑道:“秦某和楚兄正探讨些诗文,为明日的比擂临时抱抱佛脚,故不想被打扰,就着了正阳兄这般说辞,可惜正阳兄为人刚正,这种推脱之事倒真不该交与他来做。”
秦泊寥寥几句说得滴水不漏,那挑事之人也不再吭声,倒是宫赐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小的。。。。。”
“上来吧。”房里传来楚漓的声音。
秦泊紧接一句:“只宫管家吧,屋里茶盏可不多。”
众人无语,不少人更是心中叫绝,瞧人家这将人拒之门外的理由,多正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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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赐带了一个小厮进来,对着秦泊、楚漓二人分别一礼,见秦泊朝他身后的小厮看了眼,忙解释道:“小人身边常跟着这么一个跑腿传话的,习惯了,所以就。。。。。。”
“无妨,直接说你的要事吧。”戴着面具的楚漓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面前放着两本诗词。
“这个。。。。。。”宫赐斟酌了下说辞,复又开口,“刚刚山庄的宾客中有几人莫名中了毒,庄主知道后非常重视,特派小人来查看一番,可小人愚笨,对毒药是一窍不通,这就忽然想起漓辰公子是用毒的行家,故前来请教一二,希望公子不吝给些提示,让小人可以回去交差。。。。。。”
楚漓“哦”了一声,“你将那些人中毒的特征详细描述一下。”
“是,这几人中毒的症状相同,均是全身红肿隐见血痕,疼痛难忍,触之身体发凉,虽没有性命之忧,却痛苦不堪。山庄里的药师说,这应是独家秘毒,江湖中是从没见过的。。。。。。”宫赐很想看看楚漓是何表情,却只能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睛。
秦泊又问道:“可是同一门派的?知道他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不是,是分属三四个门派的,所以庄主很在意。至于仇家,想来不至于他们都得罪了同一个使毒高手吧。。。。。。”
楚漓站了起来,“你说的还是不够详细,我又没亲眼看见,不敢妄下判断,不如我跟你去看看吧,他们现在何处?”
宫赐心中急转,嘴上却道:“已被送至山庄的医馆。。。。。。”恰在此时,楼下又传来胡正阳的大嗓门:“不行,就在这儿说!”
那人怔了怔,只好朝楼上喊:“管、管家,林医师让我来告诉你,那几个、几位少侠中的毒,突然自己好了。。。。。。”
院外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房中却是短暂的沉静后,宫赐讪笑道:“看这事儿闹得,误了两位公子这么大时间,实在对不住!小的得再去看看,这就告辞了!”刚转身又停下,朝身边小厮厉声道:“眼睛长哪了?没看马上天黑了,快替两位公子点上灯,暗处看书伤了眼可怎么好!”那小厮忙应了,拿出火折子吹着,将屋里的蜡台脚灯一一点亮。
楚漓看着那小厮在屋里忙活,笑道:“宫管家真细致。”
宫赐俯首自谦道:“小人的职责可不就是这些琐碎事务,公子过赞了!”又转向那小厮道:“把那提神静心的香片也给燃上!”
待到宫赐及院外众人都离去,秦泊朝楚漓笑道:“你倒不傻,留了后手。”
“过奖!”楚漓摘了面具丢到一边,打了个哈欠,“你也走吧,今儿玩的累,我真是想睡了。”他看看离自己最近的那盏蜡台,不满地嘀咕:“真麻烦,就这样亮着吧。”
秦泊眼光暗暗闪了闪,“那好,”走近楚漓两步,低了嗓音,“若有事就来找我。”
楚漓不耐,嗓音却也低了两分,“啰嗦!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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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刚过,金玉山庄一片暗沉宁静,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几处巡夜的灯火蹒跚移动。当然,这要除了迎宾苑里属坠辰谷的院落中,那灯火通明的二楼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