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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玉楼春-第74部分

小说: 玉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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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赵琚微微一笑,“你听朕跟你说就是。”
“那名刺客,他供出来,说是受人指使,意图谋杀安南王子于文庙大典中。王子若在金陵遇刺身亡,则我大楚与安南难免又起隔阂。这还是其次。最最叫朕心冷的是,那人还供述,安南王子倒是其次,这预谋的刺杀,矛头真正要对准的,其实朕的太子。一旦阴谋得逞,朕盛怒之下,难免会怪罪太子办事不利。爱妃,你倒是说说,太子不利,则朕的身边,谁又是那个得利之人?”
宋碧瑶方才还泛着红晕的脸颊陡然苍白,惊恐地看着神色阴沉的赵琚。“万岁,您这……这是在暗指臣妾吗?臣妾冤枉!”
赵琚冷冷道:“你应还记得德和三十四年子翔护送太子回燕京时路上发生的事吗?当时之事,与今日何其相似。到底是什么人,从那时候开始,便处心积虑要置朕的太子于死地?”
宋碧瑶颤声道:“陛下难道是听了什么话,这才怀疑到臣妾头上的来的?莫非是臣妾侍奉皇后不周招致怨怼?倘如此,臣妾愿跣足披发到中宫前伏地乞饶,任由皇后发落,以表赤诚之心。”
赵琚哼了声,道:“皇后岂是你想象中人?她在朕面前,丝毫也未曾提及你半句不好。”
宋碧瑶肩膀微抖。“那便是臣妾小人之心了。全是臣妾的错……”呜咽一声,跪到了赵琚脚下,抓住他膝盖,流泪道,“万岁,臣妾自十七岁跟了你,尽心尽力侍奉承欢,如今安乐八岁,我腹中又有龙种。每每思及万岁这些年待我恩爱,便感激涕零。何以今日一下竟成陛下眼中的恶妇?陛下您想,即便那些事都是臣妾的意图,臣妾自跟随了陛下,便居于内闱深宫。又父母早亡无兄无弟,不过一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之人而已,哪里有那么好的手腕去安排这些事情?陛下既一心认定与我有关了,我这样居于此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以表我的清白!”说罢撒开了手,起身朝着寝殿侧的一根柱子便奔去,堪堪就要额头触柱之时,赵琚已经赶了上来,从后将她一把抱拦了下来,宋碧瑶哽咽着,挣扎不停。
“父皇,母妃——”
正这时,睡边上偏殿的赵琚幼子赵衡过来了。一边揉着惺忪的眼,一边不安地看着面前正扭在一处的父母,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宋碧瑶慌忙停了挣扎,背过身去。
赵琚对自己这个在燕京所得的幼子,有着一种天生的舐犊之情。此刻见他被惊醒跑了过来,便放开了宋碧瑶,到了他近前,摸了下他的头,和蔼地道:“没事。你去睡吧。父皇和你母妃在说话而已。”话说完,目光落在了跟随赵衡跑来的几个宫人身上。
这几个值夜宫人,方才一时犯困,没留意赵衡跑到这边来。此时才发觉追了来,见皇帝严厉的目光投来,惊恐不已,慌忙下跪。
“带安乐王回去。”
赵琚下令。
宫人谢恩起身,慌忙抱了仍不断回头的赵衡离去。待人都散尽了,赵琚这才转身,看向此刻正站在柱边的宋碧瑶,他的柔妃。见她长发凌乱,苍白的一张脸上,泪痕还半湿半干,此刻正哀哀地注视着自己,目光里含了一丝委屈和哀乞。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事实上,大理寺在报说那刺客于刑房中面向正北口呼太祖太宗尊号,据此推断出他是元康余孽的时候,凭直觉,他立刻便否认这种可能。如果此事真是由忠心于赵勘的人所谋划,那么计划失败被捕之后,刺客最当做的,当是保护自己主人的那原本就见不得光的势力,而不是如此高调地暴露身份,从而将天子之怒引到他背后的那股势力之上。所以反过来推测,只剩一种可能,那便是策划这场刺杀的背后之人,应与德和三十四年发生的那件事是同一伙人。目的直指赵无恙。
那一次事情发生后,他便怀疑与宋碧瑶有关,或者至少,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之所以一直隐忍未发,除了宋碧瑶自己方才说的那个听起来确实充分的理由之外,或许潜意识里,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他的理想,便是女人们和睦,儿子们友恭。所以他告诉自己,必定是自己错想了。事情应该和宋碧瑶无干。但是现在,同样的事情却再一次发生了。这一次,他无法再自欺下去,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一次次碰触他的底线。所以他严厉地质问了她。而她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就在他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幼子安乐王的出现,一下让他的心理天平又发生了倾斜。
毕竟是他所爱的儿子的母亲啊。他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微微出神。是自己太多疑了?这一场太庙刺杀,或许,就像他们说的,只是元康余孽的暗中所为?
女人凭了天生的敏感,捕捉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微妙心理变化。她擦了泪,慢慢朝他走了过来,跪到了他脚下,柔顺地将脸贴在他的腿侧,低声道:“万岁,瑶儿自跟了你,便一心一意。从来没奢求过不当求的东西。你要信我。”
赵琚似乎没听见。只盯着她,慢慢地道:“皇后那里的晨昏定省,在你产前,必不可少。往后你若不方便走路,叫宫人抬便是。”
宋碧瑶垂下了头,恭敬地应了声是。
~~
徐若麟终于睁开了眼。看见自己躺在一间四方室中。应是夜晚。屋角的四个青铜烛台之上,牛油蜡烛将屋里照得如同白昼。
他刚醒,便觉到微微的头痛,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辨了出来,这是中军都督衙门里供自己歇息的那间卧房。静静躺了片刻,等意识完全清晰后,脑海里自然便掠过先前发生的一幕,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地。刚走两步路,又觉一阵晕眩袭来,身子一晃,人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声响惊动屋外的人,门被推开,邹从龙和一个侍女飞快进来。他认了出来,这侍女正是果儿的丫头绿苔。
徐若麟苦笑了下,自己试着从地上起身。邹从龙已经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扶住他,惊喜地叫道:“大人,你终于醒了!这可太好了!快,快去叫太医!”
绿苔应声匆匆去了。徐若麟此时也站稳了脚。猛地想起一事,心头一跳,张口便问:“今天什么日子?我昏迷了几天?”
“大人,今日十月二十一。你整整躺了三天!”
徐若麟闻言,终于放松了下来。被邹从龙扶着躺回床上后,问道:“刺客的事,如何了?”
邹从龙道:“说是元康余孽。还没问出更多,便嚼舌自尽。”
徐若麟脸色微霾,沉吟不语。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并不意外。
“大人,安南王子一行人昨日已经离去。本是想将你送回府上的,只你一直昏迷不醒,这里离太医院近,所以皇上下旨,将你留在此处医治。徐家派了丫头来服侍,魏国公昨夜来探望过,府上老太太和太太也数次打发人来问话。你可终于醒了,这太好了……”
大约是过于兴奋,向来话不多的邹从龙,此刻也说个不停。
徐若麟躺在床上,全身只觉微微酸胀。他知道这是因为躺得太久的缘故。下地活动活动筋骨,应便会无碍了。
“恩昌伯爵府有人来过吗?”
他打断了邹从龙的话,问道。
“司老大人亲自来看过大人。临走前说,若是大人醒来身体吃不消,婚事可延后。”
徐若麟闻言,略皱了下眉。
~~
次日,十月二十二。昏迷了三天三夜,刚于昨夜醒来的徐若麟回了国公府。因为体内余毒尚未排尽的缘故,他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苍白。
“后日的婚事,照旧进行,不必延后。到时候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面对满屋子人的目光,徐若麟面不改色,淡淡地道。
于院使是此次奉旨替徐若麟治伤的主治太医。听到这话,有些为难。想了下,起身朝众人作揖,道:“诸位让让可好?我要替徐大人治伤了。”
人都散去。于院使关了门,令徐若麟脱了上衣赤膊趴下,一边取出银针替他刺穴排毒,一边道:“徐大人,老朽晓得洞房花烛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只你如今这伤势,恐怕……”
徐若麟扭过脖子,似笑非笑望他一眼。“不过是骑马迎亲拜天地,如何便不行了?”
于院使咳嗽了一声,苦口婆心道:“徐大人,此次你中的这毒,极其歹毒。若非你底子好,加上当时自救及时,寻常人恐怕早就丢了性命。如今虽侥幸醒了过来,只体内余毒,一时也难排清。须得慢慢调理,至少一个月后,方可清尽。”
“那就慢慢治。如何娶不得亲了?”
“咳咳……”
于院使又咳嗽两下,终于压低声道:“精血精血,精不离血,血生成精,二者自是一体。你血中残有余毒,精津自然也不干净。倘若此时成亲,恐怕……”
“咳咳……”
现在轮到徐若麟咳嗽了。趴在那里半晌不动,再次抬起头时,压下心中的沮丧,几乎是从齿缝里憋出来道:“你是说,至少一个月内,我都不能做那事了?”
于院使唉了一声,表情显得很是爱莫无助。点头道:“老朽晓得新婚燕尔,大人又正壮年,难免血气方刚有些难熬。故方才出于好意,才劝徐大人推迟婚期。何不等痊愈之后,再迎娶新娘?”
徐若麟想都没想,立刻摇头。咬牙切齿地道:“老太医的意思,我记下了。只这婚事,一天也不能拖!”
别说此刻还能站立行走,便是走不了路,爬着也要去把她先给娶回来放着!不能做那事,抱着睡觉也好。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
恩昌伯爵府。
后日便是原定的婚期了。只是数日前,忽然遭遇文庙那一场变故,知道徐若麟身中毒针昏迷不醒,司家大房二房的人,心思自然各异。王氏这里,惴惴不安。黄氏那里,面上不敢表露,心里却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到了前日,连老头子司彰化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亲自去探望徐若麟。当时过去时,见他仍昏昏沉沉。忧虑无奈之下,只好说出推延婚期的话。没想到峰回路转,次日便又传来消息,说他已经醒了,恢复良好,婚事要照常进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急忙命司家人都预备起来,准备后日的大喜之事。


、第六十五回

十月二十三。明日二十四;便是魏国公府长子徐若麟的大喜之日。
魏国公府;历经八代百年。在那场改天换日的嘉庚之乱后,非但没如京中别的旧日门阀般衰败下去,时至今日;反而老树开花荣华满堂,仗的;便是徐若麟在御前的得用。
今时不同往日。在徐家上下人的眼中;徐若麟早不是从前那个可有可无甚至在有段时日里提起还要被痛斥一番的徐家逆子了。从得知他婚事后的次日起,所有事情便紧赶着忙碌起来。到了今日;大门里外油漆一新。黑色门面上的左右黄铜铺首光可鉴人。两边门檐之下高高悬出的两挑大红灯笼,上头的泥金喜字在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亮。
这位长子原本所居的嘉木院,因照他意思仍用作婚后新房;所以里头早早便开始整修。虽则时间紧赶,却并不妨碍工造之事。数日前便已经完工。里头一改从前的荒颓之气。虽已深秋,如今院中却正如其名,嘉树扶疏。修竹、丹桂、芙蓉、老梅。室内粉刷,室外绘藻,至于掩映其中的栏杆槅扇,更是处处五彩鎏金。院落门栏上也已张灯结彩,挂着双双对对的“喜”字牛角灯,无不透着盈盈喜气。
~~
果儿在昨日徐若麟回徐家后,便从自己住了两年的慎德院搬了回来。数日前得知父亲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八岁的她,已经完全懂得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一直是在流泪中度过的。她对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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